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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退縮

  我再次閉上眼睛的時候,腦海中隻出現了那座被我們手電筒同時照射在一處的景觀。


  很大,很宏偉,就好像是帶著某種奇特的力量。


  有人在搖晃我的身體,我知道,很快我就要回到現實世界裏了。


  說實話,我很想繼續留在夢裏,那裏好像才是真正的我,雖然帶了很多的謎團,但我始終無法察覺這種謎團是要從什麽時候開始,又要從什麽時候消失。


  睜開的第一眼,我看到的人居然不是王鬆,而是任知雨,而且,我所躺著的地方也不是王鬆的家裏,而是任知雨的床上。


  那張用簡易沙發拚接起來的床,似乎並不牢固。


  “你終於醒了。”


  她看著我,長舒了一口氣,轉而又去開燈。


  我利用這個時間稍微清醒了一下,然後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時間過的很快,距離我昏睡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天。


  “王鬆很快就來了,他給你買了藥,你的後背……”


  她說到一半,忽然沒有辦法再接著往下說,眼神有種淡淡的光芒。


  我用手一摸,圖案的範圍更大了一些,這是詛咒嗎?又或者是祭祀留下的圖案?

  其實我很想問謝道聰,但是我現在一定沒有辦法聯係到他。


  這果真是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我最應該信任的人,卻在某天忽然不見了,並且,將我一個人丟在這裏麵。


  “我……之前不是睡在王鬆的家裏嗎?”


  記憶昏睡的時候,我依舊是還有印象。


  任知雨跟我們大吵了一架,最終我們還是選擇了趕走她,當時我還能看到她無助的眼神,帶著迷茫和淒然。


  她此時看著我,有些無奈的問道:“這個真沒關係,都過去了這麽長的時間,我知道你們也不全是對我有敵意,至少,你是站在我這邊的。”


  這話聽著我很是茫然,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說我是站在她這邊的人?難道我跟王鬆也發生了什麽嗎?


  還是說,王鬆之所以現在不在,而是由她在照顧我,就是這中間出現了什麽問題?

  我不知道要怎麽繼續往下想,但是這之間,一定是有某種奇怪的關聯,在一定程度上會將這一切徹底弄混亂,讓我之前好不容易在夢中得到的線索都頃刻間消失。


  我有些害怕的看向任知雨:“他等下會回來嗎?”


  她看了眼時間:“快了,外麵的雨停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躺在沙發上,全身像是散架了一般,我不知道在有些時候會出現多大的問題,也不知道這些問題出現的時候,到底會造成多大的問題,以及我現在的時候,會影響到多少的人。


  但是我現在唯一能知道的一點是,任知雨的到來,一定和王鬆有關。


  “那小子不管我了?”


  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但是任知雨似乎含著淚水,她幹脆坐了過來,小心翼翼的說道:“他去苗寨了,要救你,必須要去苗寨,他說,要帶你去祭壇的入口,你身上的詛咒,以及祭祀的圖案都慢慢顯靈了,甚至……”


  她有些哽咽,沒有辦法繼續往下說。


  但我已經明白了,難怪我現在躺著的不是醫院,而是任知雨的家裏,我已經無藥可救了。


  命再硬的人,也沒有辦法麵對這兩種磨難。


  苗寨還有人嗎?就算有人,王鬆想要的東西人家會給他嗎?其實我不知道,但是我又需要知道。


  所以,隻能將目光看向任知雨,想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一絲絲的線索。但她搖了搖頭,表示她並不知道。


  我開始有些擔心這些問題,會造成很多的矛盾,但是這些矛盾本身又能帶給我什麽呢?並不能減緩我現在身上的痛苦,甚至是一點都沒有,我開始覺得難過。


  另一個的我身上同樣帶著渴望,是那種一直以來想要安心將線索重新歸納整理好的渴望,他所尋找的真相,跟我是相通的嗎?

  越來越多的問題全部都纏繞在了一起,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心理是否正在一點一點的發生著變化。


  這種情況之下,任知雨跟我說了很多話,但是我一句話都沒有聽清楚,我不是不想聽,而是聽不懂。


  是那種想要聽懂,但是又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去聽的那種。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終於是看到了任知雨有了一絲動容,她就坐在我的邊上,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裏好像有淚光閃爍。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麽幫你。”


  我不知道王鬆什麽時候能回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此時反倒是心如止水了。


  我問她:“任知雨,你告訴我,在我們去苗寨的時間裏,你到底有沒有去過祭壇?”


  她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問出這些話來,但想必是能夠猜到一些了。


  “沒關係的,我知道,但是你也放心,我想知道的不多,隻是想知道一個答案,一個原本屬於你身上的答案,但這個答案,或許跟我有關。”


  說到這裏,我深吸一口氣,又補充道:“我知道你能察覺到的,我的夢境離你越來越近,我們之間一定是有某種聯係,這種關聯導致現在你會陪在我身邊的原因,所以,我需要你告訴我答案,在我和王鬆去苗寨的時候,你是不是以公司的名義,再次帶隊去了祭壇?”


  任知雨知道隱瞞也沒有作用了,她反而是有些釋懷了。


  “那是我為公司最後一次做事,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猛然間意識到,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察覺出來的,他們,又或者是它們,在做著某種事情,而這種事情我們都是棋子,隻能任人擺布的棋子。”


  “我們進入祭壇的目的,就是為了帶走你們,又或者說,就是鏡子裏的那個你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其實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有兩重身份的,就像是人格一般,我們都有另外的一個人,和我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所以我帶著另一個你們和王鬆,去了一個被稱作極樂的地方,說實話,這是苗語直接翻譯過來的意思,但我覺得,真正的意義不是這個,因為你們去了祭壇之後,就和我們完全失聯了,連芯片都沒有找到。”


  這個時候任知雨敘述的時候沒有用另一個我們來指代我們,而是直接說出了我和王鬆的名字。


  這麽一聽,的確是更有代入感一些,我有些苦惱的笑了笑,任知雨則是繼續往下說。


  說實話,我們在這個世界上都有很多種說法,能夠讓我們完全信服一些傳說,即使隻是道聽途說,也會變著法子誇大其詞,這是人的本性。


  所以我認為任知雨所說的那個被稱之為極樂的地方,應該也隻是一個普通世界,甚至,就是祭壇。


  任知雨繼續往下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的關係,又或者是因為不堪回首的往事,臉色蒼白。


  “我當時還在想,這個時候我們所擁有的一切,是不是都可以完全遺忘,要是這個時候我們一直想要往上走的話,有可能真的會進入到一個新的世界。”


  “那個地方是極樂,但是破敗,殘缺不堪,這裏是一種完全和我們意識上相反的地方,我開始疑惑,如果這個時候我們所能知道的一切,都是和這個世界相關的話,那之後是不是也會往這個地方去?”


  “你和王鬆代為指路,走在最前,等你們消失之後,我又後悔了,對不起,那是我唯一一次退縮,我還不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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