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銘文法器
渝千沫打開書冊,隨意翻了幾頁,模模糊糊之中突然看到了一個令她感興趣的東西。售貨員眼尖的看見渝千沫眼神裏的閃光,趕忙問道:“姑娘可是看見什麽中意的寶貝了?”
觀微鏡,實用性寶物。能讓人看見千裏之外的事物,且能將細小之物放大幾十倍,使人清晰的看到事物的細微之處。
渝千沫看著書冊上的圖文介紹,心道:“這不就是望遠鏡和放大鏡的結合嗎?”
售貨員看著書冊上的那一頁,道:“這觀微鏡屬於銘法器物,上麵刻錄的銘文才是價值所在。”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鏡子並無作用,都是其上銘文之法?”
“正是。這銘文法器可是難得之寶,所以這價格也……”售貨員的話沒說完,渝千沫便看到了這一頁最下方的價格上寫著:十萬金幣。
渝千沫想著自己腰袋裏的三個金幣,暗歎:“這可真是天價啊,銘文法器居然如此價高。”現在她知道自己原來不是窮鬼,根本就是個乞丐。不,說不定還比不上人家乞丐,人家日收入可比自己高多了。
渝千沫本來以為自己找到了放大鏡一類的物品,想著說不定可以做出一個古代版的眼鏡。結果不但想法落空,還遭受一番打擊。
在天縱大陸,除了修真者,還有幾種特殊的職業修者,那便是:煉藥師,銘隸師,造器師,念法師。其中銘隸師極少,所以銘文法器即便是最低級的價值也是令人望而卻步。而念法師則是見都沒見過,隻是流傳有此職業,但似乎又是一個禁忌之說。
上古時期,念法師是天縱大陸最為尊貴的職業修者,而能成為念法師的條件也是嚴苛到了極致。法師手執法杖,口念法文,一法生,一念死。念法乃是一切法修之根源,上溝天,下通地。隻是現在整個天縱大陸恐怕都找不到一個念法師,相傳念法一脈氣數已絕,所以從上古便法道崩潰,無法延續,以致於今時今日念法師的罕絕。
渝千沫放下手裏的《珍寶策》問道:“不知道貴寶閣有無銘隸修冊?”
售貨員看了渝千沫一眼,低頭小聲念叨:“有倒是有,隻是……”售貨員走到櫃台,對掌櫃低語幾聲,之後一臉無奈的回到渝千沫的麵前道:“姑娘,本店確有一本《銘隸百道》。隻是此冊十分珍貴,所以不予售賣,但是卻是以物換物,求一道複珍法旨。”
“複珍法旨?”
“這複珍法旨是一道低級念法符,能夠使輕微損毀珍寶恢複如初。”
幻真大陸雖然已經不存在念法師,但是依舊存有念法符。隻是這念法符用完一張便少一張,整個幻真大陸總共也不過百數,由此可見此法旨之珍貴。尋常帝國皇族才可能存有一兩道,等閑人見都沒見過,更別提拿出來換取物品了。
售貨員繼續說道:“因其太過罕見,所以這《銘隸百道》至今數百年來都沒能賣出,被閣主拿來做鎮店之寶了。”
聞言,渝千沫知道是不可能買到這本《銘隸百道》了。挑了一個低級的防身短劍,花了一枚金幣便出了珍寶閣。
剛走到門口,便被正準備走進來的一位少女給撞了個正著,連著剛買的短劍也被撞得掉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哪來的野丫頭?敢撞我,作死嗎?”
渝千沫捂著被撞的左臂,看著麵前與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粉衣少女,冷笑道:“野丫頭沒見到,潑婦倒有一枚,正杵在我麵前。”
“你,你說我是潑婦?”少女難以置信的瞪著大眼睛,表情怒不可揭,“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我管你是誰。”渝千沫直接打斷少女的話,走過去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短劍。
“你!你!你找死!”少女蔌的一揮鞭子,啪的一聲作響,火紅的光芒裹著凜凜作響的鞭子如遊蛇般朝渝千沫的背後掠去。
在少女拿出鞭子的時候,渝千沫的靈魂便探知到了,早就做好了防備。鞭子臨近,渝千沫一個轉身移到一邊,可還是低估了這一鞭子的厲害,鞭風帶著束束虛空火焰,朝渝千沫掃去,火焰接近立刻龐大了幾分,渝千沫躲閃不及隻得急急地用剛買的短劍抵擋。
“呋呼”火焰被截,短劍一瞬間呲裂,然後嘣地被擊碎。這一擊,渝千沫不曾受傷,可剛買的短劍卻碎成好幾段,“砰砰”掉落在地上。粉衣少女唰地收回鞭子,臉上揚著滿滿的得意,毫不掩飾的嘲諷道:“這麽個破劍也敢拿出來和我的鳳火鞭相比?簡直不自量力!我的鳳火鞭可是白階上品武器,整個闌城都少有能與之相較的,更別說在這小小侗微鎮了,怕是見都沒見過吧。”
渝千沫眼神凜冽,直直地望著對麵的少女。這短劍再不好,也是花了她一個金幣的,到手還沒兩分鍾居然就被毀了,再好性子的人隻怕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侗微鎮雖說不是什麽頂級大鎮,可在闌城中,也算是中等偏上的城鎮了。聽粉衣女子口氣中的不屑,明顯對方來自更大的城鎮甚至是三大主鎮。渝千沫心底卻是更加惱怒,此女子在自己城鎮作威作福也就罷了,竟跑到侗微鎮來耀武揚威。剛剛的的一鞭子,她也看出此女的修為,不過在凝氣境,剛剛進入凝氣成旋罷了。天賦平平,不過仗著武器厲害,才一擊毀了短劍。
“凝氣成旋罷了,就敢如此趾高氣昂?”渝千沫冷聲道,絲毫沒有被少女的話所動搖,仿佛根本沒聽進耳裏,放進眼裏。
粉衣少女動作一頓,詫然道:“你怎麽可能知道我的修為?”剛剛自己明明沒有轉動真氣,對方怎麽可能知道?難不成對方的實力比自己高?
“沒什麽不可能。”渝千沫的靈魂之力可不是區區凝氣境之人能比得上的,就算是聚真境強者,她也能一眼看透。
“你是誰?本小姐可是坊邑鎮古家嫡係子弟古蓓芸!”
“坊邑鎮?古家?嗬,不過如此。”渝千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淡然地從古蓓芸的身邊走過,絲毫沒有把她放在眼裏的樣子。
古蓓芸氣的緊咬牙根,可是她卻不敢再貿然出手。對方對自己的城鎮和家族如此不屑的態度讓她心裏有些忌憚,而且剛剛自己靠著鳳火鞭的一擊,對方用把破短劍就擋了,她的實力必定比自己高。若是自己再次出手,最後卻被打敗,豈不是丟臉丟到了家?但是就這麽讓她走了,古蓓芸又實在不甘心。
“喂!你到底是誰?”古蓓芸朝著門外渝千沫的背影吼道。
“等你到了聚真境再來問我吧。”渝千沫頭也不回的說完,便消失在古蓓芸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