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後宮助興
董姍雪也連忙道：“對對對，歐姐姐說的是，你們後宮這些姐妹啊，各個都是身懷絕技，我可是聽說了駱妹妹彈琵琶的本事天下一流，聽到你的琵琶聲，簡直就是如同仙樂；而楊妹妹呢，我聽說你的歌喉動人，聽你吟唱一曲，繞梁三日。可惜啊，我們是沒有這個福分，看不到你們的絕藝，你們也隻給皇上看。”
聽到董姍雪這樣說，歐靜雙忽地心中一動。
董姍雪說的沒錯，後宮的妃子們，包括王府的各位王妃們，都是名門閨秀，自幼就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尤其在入宮之後，為了博得皇上的歡心，更是苦練各種技藝，隨便任何一個人，都是有一技傍身，隨便演練一下，都是令人驚歎。
但是司徒晴卻不一樣。
雖然也是出身名家，但是畢竟司徒晴隻是一個庶女。大戶人家小妾眾多，生下的兒女也多，因此，小妾生的庶女，誰也不會多加在意，給她請什麽先生教導才藝。因此，歐靜雙是知道，司徒晴什麽都不會，可以說是一無是處。也就是因為如此，當初在府中，厲靖存才對她根本就絲毫不在意。
想到了這裏，歐靜雙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笑眯眯地對眾人說道：“董妹妹說的極是，你們這些姐妹們呀，都有很大的本事，可是平常裏，誰都看不到，依我說，不如就在近日的筵席之上，大家都來獻獻藝，一來呢，別讓自己苦練的本領都埋沒了，二來呢，也給大家助助興，給王府或者是後宮掙個顏麵。”
這番話從這個小圈子立刻傳開，幾乎全場的女眷們都知道了。諸位後妃們原本在後宮生活就苦悶，聽得歐靜雙的話，覺得有了玩耍的機會，很是開心，況且，在皇上和諸位王爺麵前獻藝，這麽露臉的事情，自然誰都不會拒絕，因此，都紛紛點頭答應。
很快，這些話就傳到了厲巍當的耳朵中，他本就是喜好女色的，聽到這麽多絕色女子要當場獻藝，自然是喜上眉梢，大聲宣布：“今日的獻藝，不能是白白的獻藝，必須是有個彩頭的，若是誰拔了頭籌，朕就要重重有賞！”
駱舞秋原本在後宮就是得寵的，厲巍當也很喜歡她，因此，在這個時候，她立刻在厲巍當身邊，柔聲道：“皇上，你要賞給姐妹們什麽呀？可是要先拿出來的，莫要到時候反悔才是。”
厲巍當笑道：“君無戲言，你們這群小女子，居然質疑朕不成？好，既然駱妃這樣說了，朕就賞，就賞……”厲巍當四下看看，身邊卻沒有什麽其他的東西，一低頭，看到自己腰間墜著的一塊美玉，立刻摘了下來，放在桌案上，道：“誰若是拔了頭籌，朕就賞她這塊玉，並封她‘天下第一夫人’的稱號！”
作為一個皇帝，此話未免有點兒戲，可是在場的眾人或者喝的醉醺醺了，或者並不敢與皇帝頂嘴，因為，都在紛紛附和，於是，便是拍定了下來。
那一邊，司徒晴自然也是知道了這一切，她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這些女子們，或者是精通樂器，或者是舞姿超群，而自己呢？實在是想不到自己有什麽過人的才藝，那個真正的司徒晴的父親，也沒有派人教導過她什麽。自己雖然在學校有麥霸之稱，可是總不能在這個宴席上唱一個搖滾吧？
那邊司徒晴在冥思苦想，這邊表演已經開始了，一個一個女眷紛紛走到禦花園的中間，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這個彈奏古箏清唱，那個甩著水袖腰幾乎能貼在地麵，直看的司徒晴眼花繚亂。
看到司徒晴的眉梢緊皺，歐靜雙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暗道，司徒晴啊司徒晴，你沒有想到我有這一手吧！你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小庶女，也敢在我的麵前造次，今日就讓你知道，我的手段。如今在皇上和諸位王爺麵前丟人，看你怎麽收場！
雖然看著場上的一個一個表演，厲靖存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個上麵，剛剛和司徒晴的話不過是說了一半，雖然他相信司徒晴說的，她和厲善天之間並沒有什麽，但是司徒晴的態度讓他很是不爽。
厲靖存冷冷看著司徒晴顰眉的樣子，忽地覺得有點心疼，在她耳邊低聲道：“怎麽？看到這些女人的表現，很是吃驚？你該不會是什麽都不會吧？”
司徒晴正在想著辦法，被厲靖存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看到厲靖存的臉，卻是覺得他是在幸災樂禍，於是冷冷地說道：“王爺請放心，雖然我隻是個小妾，但是，在這種場合，也不會讓你丟臉的。”
轉眼之間，除了司徒晴，其他的女眷表演都完畢了，每個人的才藝都很驚人，並且賞心悅目，令得禦花園中的眾人目不暇接，厲巍當更是撫掌大笑，樂不可支。
駱舞秋剛剛彈的一曲琵琶，讓所有人都聽得沉醉，勝過所有人一籌，因此，她心中也是得意，又依仗平日受寵，對厲巍當柔聲道：“皇上，諸位姐妹都表演了，依照你看，誰才是第一夫人呢？”
其他女子們也紛紛附和，讓厲巍當評個第一出來。
可是厲巍當卻是把手一揮，笑著說道：“還未成表演完畢，這司徒夫人，不是還沒有展示自己的本領嗎？”
剛剛聽得駱舞秋上前邀功，司徒晴心中本是長出了一口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卻不料，厲巍當卻一直盯著她，隻得硬著頭皮站起身來。
其他那些妃子們，都覺得司徒晴穿得寒酸，並且還是王爺的小妾，本就輕視，根本就沒有把她也算在其中，認為可以與自己平起平坐，這廂厲巍當提起了，也不得不勉強露出期待的樣子，但是看向司徒晴的眼神，還是帶著輕視。
董姍雪不由得輕聲嘀咕道：“一個小小的庶女，有什麽本事，皇上倒還真是上心呢。”
她說這話本是無心，不過是瞧不起司徒晴罷了，但是聽在旁邊一眾妃子的耳朵裏，卻是別有含義，因此，她們看著司徒晴的目光，立刻又加了幾分敵意。
厲靖存心中也知道司徒晴什麽都不會，看著司徒晴站了起來，四下的人都盯著她看，更是有人竊竊私語，厲靖存剛剛雖是氣惱司徒晴對自己講話的態度，可是此刻眼睜睜看著司徒晴當眾出醜，心中竟是生出不忍來，於是在司徒晴經過自己身邊時，在她耳邊低聲道：“若是不想，便推說身子不適，我會替你圓場。”
不料司徒晴卻不領情，也是低聲道：“原來在王爺心中，竟是以為妾身一無是處、隻能找借口托詞逃避之人。”
兩人交錯隻是短短的時間，司徒晴已經走過厲靖存的身側，步入了筵席的正中空地處，厲靖存被司徒晴的話又是氣的不輕，但是已經沒有辦法再與司徒晴計較，隻是心中暗自憋氣，手在袖中捏成了拳頭，心中暗道，好好好，司徒晴，你便與本王逞能，我還不知道你幾斤幾兩，有什麽本事，這下當庭出醜，待回了王府，看我如何收拾你！
心中打定了這個主意，厲靖存冷眼旁觀。
眼見著司徒晴到了正中，駱舞秋在一旁笑道：“不知道司徒夫人要表演什麽，是要奏樂呢，還是要歌舞。若是要奏樂，需要什麽樂器，盡管開口，宮中一切應有盡有，隻管說來，必定派人給司徒夫人奉上，若是要歌舞，請說說要配上哪段兒的曲子，也便命令樂師演奏便是。”剛剛董姍雪暗中說厲巍當重視司徒晴，讓一班妃子們心頭發酸，駱舞秋更是首當其中，對著司徒晴說話，語氣已經是不善，有了挑釁的意味。
司徒晴如何聽不出來，可是此刻，也不方便與她計較，微微一笑：“有勞這位駱娘娘，司徒晴才疏學淺，這樂器麽，剛剛看各位娘娘夫人們的表演，尤其是這位駱娘娘的琵琶曲，如同仙樂，已是登峰造極，我豈敢班門弄斧。”
聽了司徒晴的話，駱舞秋心中舒服，語氣也稍微柔和了下來：“那司徒夫人便是要歌舞了？那便請報上曲子來吧。”
那些宮樂的調子，司徒晴更是一竅不通，她卻並不表現出來，隻是笑著說道：“我要唱的曲子比較晦澀，大約樂師們沒有學習過，還是清唱罷了。”
司徒晴此言一出，席下幾乎是嘩然，宮廷的樂師，那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哪個不是熟讀樂譜，什麽曲子都是信手拈來，司徒晴竟然說自己唱的曲子樂師沒有學習過，實在是讓人覺得言過其辭。
左右的女眷們彼此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無非說的是司徒晴的膽大妄為與口出狂言，就連宮廷樂師都忍不住沉下了臉來。歐靜雙則是露出輕蔑與不齒的冷笑，她知道司徒晴什麽都不會，現在還說這樣的大話，就等著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