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明爭暗鬥
許久,當司徒晴被厲靖存吻的喘不過氣來,厲靖存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司徒晴滿麵赤紅,大口地呼吸著,長長的睫毛顫著,一雙明亮的眸子帶著羞怒交加的神情,狠狠地白了厲靖存一眼,整個人都帶著一種讓人欲罷不能想要親近的魅惑。
司徒晴卻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多麽動人,在厲靖存的懷中,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厲害,如此深情又霸道的深吻,又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讓她禁不住心亂如麻。
看著厲靖存也在盯著自己看,司徒晴的臉一層一層地愈加地紅了起來,最後,仿佛要滴出血來一般,不由得扭開頭,嚶嚀道:“你,你這人,怎麽能這樣平白無故地就——”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畢竟是個女孩子,雖然來自現代,但是這樣奔放的行為,也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厲靖存對於自己的失控不禁一怔,但是隨即就淡漠地道:“怎麽叫平白無故,你是我的夫人,我想怎樣就怎樣!”盡管口中這樣說著,厲靖存心中卻是莫名其妙多出一份懊惱來,平日裏多少女人送到自己麵前都懶得去碰,為什麽會對這樣一個處處忤逆自己的小女人如此癡迷?早就不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卻會迷戀上一個女人麽?甩去這種惱人的想法,厲靖存有些失神。
司徒晴又被厲靖存的話氣到,顰眉道:“你這人,總是這般,最最惹人討厭!”風裏飛一直跟隨在厲靖存的馬旁邊,在厲靖存失神之際,司徒晴抓住機會,攀住風裏飛的馬鞍,身子一縱,回到了自己的馬背上,然後扭過頭去,賭氣不看厲靖存。
半晌厲靖存才回複過神來,不說一句話,拉著馬韁繩,就向著來的方向走了過去。為什麽?為什麽剛剛麵對這司徒晴的時候,會那麽情不自禁!厲靖存眉梢挑起,臉上的神色冰冷,在司徒璟死了之後,自己再也沒有過——司徒璟!
這個名字好久都沒有出現在厲靖存的腦子中,此刻卻忽然蹦了出來,厲靖存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有段時日沒有懷念過她了,而這些日子,他滿腦子裏,都是司徒晴。
對了,一定是因為司徒璟!自己是在司徒晴的身上,看到了司徒璟的影子。厲靖存這樣對自己說著,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找到借口。
司徒晴知道自己也該回去,卻不想跟著厲靖存,故意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兩人兩馬,一前一後地回到了諸多女眷休息的空地。
自始至終,司徒晴都不知道,自己和厲靖存在樹林中的一切,都落在了厲巍當的眼中。
緊緊地捏著拳頭,厲巍當的麵容有些扭曲。
身邊的四名妃子,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厲巍當的身上,並沒有發覺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此,駱舞秋討好地笑道:“皇上辛苦了,今晚要好好歇歇才是,等下回去了,妾身給你準備水,好好洗個澡。”
“是啊皇上,今晚妾身給你好好按按,也好舒服些。”楊希萱當然不肯示弱,也是對著厲巍當一臉嫵媚的笑意。
蕭芷倩和祁柔雲都是新入宮的,資曆尚淺,自然不能明目張膽對著駱舞秋和楊希萱宣戰,但是也都是一臉溫柔,搶著道:“兩位姐姐說的是,皇上一定累了,好好休息才是。”
可是厲巍當對於她們的話卻是全然沒有放在心中,猶自心中生著悶氣。
明明自己是一國之君,明明全天下都應該是自己的,可是這樣一個女人,自己垂涎了許久,卻仍舊是不能得到。不能得到也就罷了,還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和別的男人親熱,自己卻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司徒晴,遲早,我要把你帶入宮中,讓你生生世世,都在我的身邊!厲巍當咬著牙齒,心暗暗起誓。
待到兩人回到人群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歐靜雙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雖然她剛剛並沒有看到厲靖存強吻司徒晴的情形,可是眼見著兩個人先後回來,心中自然是明白剛剛兩個人是在一起的。
旁邊的董姍雪見歐靜雙目光不善,輕聲在她耳邊道:“不過是個小小的妾室罷了,歐姐姐何必如此大動肝火,若是被王爺看到,反倒心中要怨你不是大局心胸狹窄了。一個小小的司徒晴翻不出大風浪,歐姐姐可不要因小失大,惹惱了王爺才是,有些事情,不可急在一時,要從長計議才是。”
歐靜雙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點,仍是掩飾不住胸中的恨意,道:“董妹妹說的是,這道理我也是明白的,可是看她一副狐媚的樣子,心中就煩悶得很。”
“不管怎麽說,你還是王妃呢,隻要在王爺麵前你不出大錯,她再受寵又如何,一時定是爬不到你的頭上去的。可是若是王爺對你有了芥蒂,有些事情可就難說了,後宮中的前車之鑒,歐姐姐可要記得。”雖然是不動聲色,可是董姍雪已經在點撥著歐靜雙,提醒她表麵還需要做得漂亮。
歐靜雙當然明白董姍雪的意思,後宮的前車之鑒指的當然是宮孫詩,本是好好的做著皇後,偏偏自己鬧出了事情來。歐靜雙輕輕點頭:“真是當事者迷旁觀者清,聽董妹妹這番話,我心中明朗多了。”
眼見著厲靖存和司徒晴驅馬過了來,歐靜雙笑臉迎上去,先是和厲靖存見了禮,然後對著司徒晴道:“剛剛司徒妹妹不見了,我們心中都擔心著呢,正要派人去找,你就回來了,不知道妹妹自己一個人去了什麽地方?”
司徒晴淡然一笑,心中知道歐靜雙不過是惺惺作態給厲靖存看,但卻並不戳穿,隻笑道:“多謝王妃關心,我隻是在附近轉了轉,煩勞王妃惦念,實在是抱歉。”
厲靖存依舊是冷著一張臉,不與歐靜雙講話,也不與司徒晴講話。歐靜雙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卻能看出雙方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隻道兩個人吵架了,心中暗暗一喜,繼續道:“沒想到妹妹竟然有這般本事,真是讓大家刮目相看,想來妹妹也累了,正好大家都要回去休息了,哦,險些忘記告訴妹妹,今晚在皇上的金頂黃羅帳前,皇上要宴請各位王爺和家眷,妹妹不要忘記換上衣服才是。”
“多謝姐姐提醒。”司徒晴聽出來歐靜雙是在暗中譏諷那一次皇宮筵席自己穿得寒酸,可是臉上依舊是不惱。有時候司徒晴自己也覺得奇怪,明明自己是很嫉惡如仇的人,怎麽性子就磨練得如此內斂了,若說自己成熟了許多,可是麵對厲靖存的時候,一點點小事又會和他爭執不休。
原本在玉山之下,因為年年都有皇家到此春獵秋圍,是有一座華麗行宮的,這些皇家子弟們都是要在行宮之中安寢的,可是這次,厲巍當突發奇想,說是想要感受一下行軍打仗是如何安營紮寨的,故而特意讓侍從們在山腳下搭起了一座座帳篷。
眾人回來的時候,不再你追我趕,而是信馬由韁,一派悠閑。眼見著山腳下炊煙漸漸升起,想來,侍從已經將帳篷內外打理得井井有條,禦廚們也準備好了一道道美味。原本在玉山之下。
望著營地那邊,厲靖存的嘴角卻掛著一絲淡淡的冷笑,這時候,厲善天拉著馬韁繩,慢悠悠地踱步到他的近前,笑道:“好好的秋圍,可以行宮中住得舒服,偏偏要安營紮寨,想要行軍打仗,北疆打得熱鬧,又偏偏不去。”
語氣中一派懶洋洋的調子,平日裏厲善天一貫如此信口開河,誰的玩笑都敢開,眾人早就不以為意,連厲巍當對於他偶爾的冒犯,都不會放在心上。
可這句話聽在厲靖存的耳中,卻是別有意味,在山巔的時候,他也曾經腹誹過厲巍當勞民傷財不思國事,卻不料被厲善天半開玩笑地說了出來。但厲靖存不明白的是,為何厲善天要對自己說這番話?他詫異地看了一眼厲善天,卻沒有講話。
厲善天扭過頭,看看跟隨在厲靖存身後的司徒晴,笑道:“沒有想到司徒夫人居然還是女中豪傑,這匹馬啊,之前我就看中了,可惜馬是好馬,就是太野,我又沒那個閑心馴服,司徒夫人是怎麽把這烈馬馴得如此服服帖帖啊?”
司徒晴臉上帶著一絲紅暈,笑道:“王爺玩笑了,我哪裏是什麽女中豪傑,隻是碰巧罷了,侍衛也說它性子烈不讓我靠近,可是沒有想到它自己卻是喜歡和親近,我什麽都沒有做,它便如此聽話了,想來我與這馬之間,也是有緣分的吧。”說著話,司徒晴很是寵愛地輕輕拍了拍馬的脖子。
話中說的是馴馬,可是聽在厲靖存的耳中,卻是別有一種滋味,他怎麽聽,都覺得兩人言語之中所謂的“烈馬”指的是自己,可是這種空穴來風的事情,又是毫無根據,厲靖存的臉色陰沉,一語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