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表露心跡
兩個人都是赤身裸體,就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談起了治國之道,很是有趣,當司徒晴發覺厲靖存用僥有興趣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時候,連忙又禁不住拉緊了被子,紅著臉道:“王爺,這些話還是改日再說吧,我累了,想要睡了。”說著話,又躺了回去,心中如小鹿亂撞一般,跳得厲害。盡管司徒晴累了是真,但是更多的,卻是有些羞赧,看著厲靖存的目光,就覺得有些不知所持的感覺,這在平日裏,可是從來沒過的事情。
看著司徒晴的樣子,厲靖存微微一笑,仍舊是伸出手來,替她拉了拉被子,蓋嚴的肩膀,繼續說道:“平常人娶妻,隻要能識文斷字,便是認為了不得了,卻沒有想到,我會娶了一個女聖人。”說話的語氣中,頗帶著幾分玩笑之意。
司徒晴縮在被窩之中,聽得厲靖存的每一句話,都覺得心跳得厲害,此刻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能是輕輕地笑著:“隻不過是讀了幾本書,就被你當做女聖人,那麽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也是聖人了?”
厲靖存不禁失聲笑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女人。”
平日裏,厲靖存也曾是這樣說過司徒晴,但是多是在兩個人針鋒相對唇槍舌劍的時候,可是眼下的語氣卻是完全不一樣,帶著溺寵和調笑的意味。
聽出了厲靖存溫柔了口吻,司徒晴掩著口也是吃吃地笑著:“若是沒有這伶牙俐齒,怎麽能和王爺一爭高低?王爺在這言辭之上的風頭,可是絲毫不比我差呢。”
“今晚倒是我讚了你一句,你便要回敬我十句不成?”厲靖存啞然失笑,覺得這樣乖巧可愛又冰雪聰明的司徒晴,怎麽看怎麽可愛,禁不住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又是輕輕地一吻。
如同蜻蜓點水,隻是輕輕地碰觸了一下,可是卻帶著無限的愛憐,在厲靖存的眼睛裏,也是滿滿的疼愛之意,完全沒有情欲的味道,倒像是對著一個珍貴至極的珍品。
從來沒有見過厲靖存這個樣子,司徒晴禁不住有點受寵若驚了,呆呆地看了厲靖存半晌,才輕聲說道:“王爺今日,真的是和平日裏不一樣。”
撥弄著司徒晴的發梢,厲靖存淡然一笑:“隻是在剛剛,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哦?”司徒晴臉上帶著驚訝,“王爺想通了什麽事情?”
“你平日裏是如何的一個人,我是清楚的,我心中明白你的為人明白你知道的分寸,也便可以相信,你會做什麽事情,不會做什麽事情。既然我信你,知道你篤定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那麽,對於你所要保留的秘密,我又何必苦苦追問呢?”厲靖存的聲音很是淡然。
就在剛剛他終於製服了司徒晴,麵對著她隱忍又帶著一絲委屈的神情的時候,厲靖存忽然明白,他必須要信任麵前的這個女人,沒有任何理由的,隻要看到這張臉,厲靖存心中就會確信,她和王府中的其他女人們都不同,她不是那種兩麵三刀的小人,也沒有太多的心機和城府,否則,憑借她的聰明才智,想要瞞過自己的眼睛,實在是太容易了。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麵前的這個女人,是決計不會背叛自己的!既然自己又如此的信心,那麽對於那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又何必苦苦糾結呢?
不錯,自己是親眼看到了司徒晴和厲善天在一起,也看到了司徒晴抱了一下厲善天。
但是如果他們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麽奸情,又怎麽會在河岸邊這種容易被發現的地方?直接躲在厲善天的營帳之中不是更好嗎?況且那擁抱是那樣的短暫,隻是一個瞬間,兩個人就分開了,裏麵絲毫沒有任何男女情欲的味道,反倒像是一個安慰。
確實,那一天司徒晴對於有人去見她,矢口否認,可是如果真的是偷情,怎麽會在大白天,還在客廳中見麵呢?半夜中偷偷摸摸豈不是更好麽?
想通了這些關節,厲靖存忽然豁然開朗,發覺自己其實一直都在庸人自擾,原本是簡簡單單的事情,卻被自己想得如此複雜。
聽得厲靖存的話,司徒晴目光中帶著淡淡的懷疑,盯著厲靖存看了許久,可是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欺騙或者是謊言,表情很是坦然,半晌,司徒晴才終於信了,對著厲靖存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緩緩道:“王爺會這樣想,實在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司徒晴在此,也敢對王爺說一句,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王爺的事情,之前沒有,之後也不會。”說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
就在剛剛河岸邊上,司徒晴與厲善天暢談的時候,厲善天提及若是日寇諸多王爺發生了爭執,自己可能會與司徒晴各為其主,司徒晴盡管明白這樣的事情迫在眉睫,但是她那樣信任厲善天,也從來沒有想過,會為了厲善天而背叛厲靖存,沒有一絲一毫這樣的念頭。
見司徒晴一臉的堅定,厲靖存不由得笑了一下,揉著她的頭發,道:“我又不是要你詛咒發誓的,我隻是告訴你,在我心中是相信你的,不管別人怎麽說,隻要你問心無愧,我自然是能看在眼裏。有時候,憑借你的身份,麵對一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罷了,那些流言蜚語,就任由她們說去吧。”言下之意,指的自然是厲巍當的事情。
“王爺,”司徒晴的眼中流露出感動的神情,“其實有些事情,我也是做過考慮的,有時候確實如你所說,身不由己,有時候,也是我自己任性了。”想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司徒晴知道,自己在很多時候,故意和厲靖存針鋒相對,隻要讓他不開心,有些事情明知道做的不對,自己也偏偏去做了。如今厲靖存能這樣對待自己,司徒晴心頭不禁一熱,對於以往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愧疚之意。
“既然過去了,便不要再說了,日後懂得分寸便罷了。”顯然厲靖存並無意追究之前的事情,今日裏想通了不少事,令得他心緒也變得好了起來。
司徒晴微微點頭,臉上略略一紅,心中想著自己平日裏是不是對厲靖存也是有所誤會的,看來他這個人並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個不講理,而平常他做的一些事情,似乎也都是為自己好的,可是自己大約是心中對他有誤解的緣故,總是想得偏了。
兩人袒露了心跡,之前的很多事情也解開了心結,彼此之間仿佛靠得更近,心中的隔閡也在一點一點地消失。司徒晴望著厲靖存,笑著說道:“王爺,之前我尚以為,你剛愎自用,聽不得別人的話,如今看來,卻是我自己先入為主了。”
“卻也不怪你,在之前,我的想法確實是有些偏頗的,尤其是對你。”厲靖存的目光落在司徒晴的臉上,久久地凝視著,“不知道為何,我總是覺得,你似乎變了一個人一般,和之前的樣子全然不像。不過,也就是因為你和我說過那些話的緣故,才讓我想通了這些事情。當初的你,不過是個平常女子罷了,在眾人之中,也沒有什麽過人的地方,如今——”說到了這裏,厲靖存停了下來,嘴角的笑意,自然是表示一切盡在不言中。
聞聽厲靖存這樣講,司徒晴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住了,對於自己身份的真相,她是決意對所有的人隱瞞一輩子的,可是今日厲靖存對自己說了這些話,反倒是讓司徒晴覺得為難了起來,半晌,才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經曆了生死,對於一些事情難免就看得透徹了,之前隻想著苟且度日,能保證自己活命也就是了。可是後來我才明白,忍氣吞聲保護不了自己,別人想踩在你的頭上,想踐踏你的尊嚴,斷然不會因為你的屈從就罷手了,反倒是因為你的懦弱,而更加縱容了對方的放肆。因此,想要保護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既然都是在這世間活一次,索性就由得自己的性子,想怎樣便是怎樣了。”
思來想去,司徒晴最終還是無法把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厲靖存,但是她這一番言辭,卻不是謊言,而是自己心中真真正正的想法。
對司徒晴的過往有所了解,厲靖存自己是絲毫不懷疑,也明白司徒晴口中所說處處找她麻煩的人,是歐靜雙,聽得司徒晴娓娓道來,聲音中充滿了感慨之意,厲靖存心中莫名有一種衝動,拉著司徒晴的手,道:“現在我還給不了你什麽承諾,但是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可以如你對我一樣對你。”
“嗯?”司徒晴一愣,並沒有明白厲靖存的意思。
厲靖存的唇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你待我忠貞不二,我也會待你始終如一,我會讓你成為我唯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