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屈服
厲靖存將話說到了這個地步，皇甫蝶月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靖存，哀家是看在你的麵子上，給她一個機會的。你可不要辜負了哀家對你的一片期望。”
厲靖存笑著又拱手道：“多謝太後成全，至於司徒晴，就由我暫時帶回府中吧。免得在宮裏，打擾了太後的清閑。”
皇甫蝶月閉了一下眼眸，像是要掩蓋眼中翻湧的殺意，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你帶回去吧，隻要別放出來害了人罷。”
厲靖存說道：“多謝太後。”然後轉身去扶半坐在地上的司徒晴。
司徒晴這時剛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厲靖存來扶她的時候，她卻是腳下一軟險些沒有站得起身來。
也不知道怎麽跟隨著厲靖存回到了王府，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時候她才恍然發覺，生命竟然是那麽的脆弱，更別說是在這皇宮貴族中，處處隱藏著殺機。
“王爺，”坐在了凳子上，司徒晴才終於感覺到自己還活著一樣，“求你救我。”
而坐在一旁的厲靖存正在想著其他的事情，他覺得這次的事情是個好機會，若是能趁著太後內心惶惶不安，脆弱不堪一擊的時候，將她一舉除掉，未嚐不是一個好主意。
他正在苦思冥想之中，並沒有注意到司徒晴的異樣。
司徒晴看見厲靖存竟是毫不為之所動的樣子，心裏升起了一絲絕望，她原本以為厲靖存對她還有幾分情意，如今看來隻是自己多想了。
這麽一想，便更是傷心難過，索性把心一橫，將話都說開了。
“王爺，我這次進宮被人陷害，其實是因為我無意間發現了宮中的秘密，是和王爺的身世有關的事情。若是王爺願意出手相救，我就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王爺。”
厲靖存這時才從自己的思慮中回過神來，聽見司徒晴的一番話，著實覺得有些好奇和有趣。難得看見司徒晴如此低頭向他尋求幫助，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番。
“救你又是何嚐不可的？”厲靖存笑著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說道，“隻是我救得是自己的小妾，你可知道小妾是需要做些什麽的？”
司徒晴聽了這話，便知道是厲靖存存心想要逗弄逗弄自己了，心裏又是有些屈辱，但卻又不得不被迫與他對視。
“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司徒晴皺著眉頭說道。
“你聰明過人，又怎麽會不明白？”厲靖存一邊說著一邊向她慢慢靠近，手指在她的腰際徘徊。
司徒晴閉了閉眼睛，算是明白自己若是想要活命，便隻能屈服於厲靖存的身下，任由厲靖存的寵愛。
盡管不情願，但是她卻深深地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拉開了束在腰際的絲帶。
這一晚，司徒晴承歡於厲靖存的身下，雖是內心百般的無奈和不情願，卻終究還是與他盡了魚水之歡。
第二天皇上下了詔令，要司徒晴進宮查明事情的真相，證明自己的清白。司徒晴深知這或許是自己最後一次證明自己清白，活下去的機會了。
巍峨的宮殿中，皇上，皇後，太後，以及眾位嬪妃們都已經坐好等待司徒晴的解釋。
司徒晴看了他們一眼，隨即緩緩地說道：“多謝皇上給我這個機會證明清白，我的確是被人冤枉的。那天有人說我左手梳頭簪花的樣子極為像我去世的姐姐，便因此說我是姐姐魂魄上了身。可是不過是模仿幾個動作而已，何來的上身一說。”
說著，司徒晴便立即模仿起了皇後飲茶的動作，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再拿手絹擦拭唇角，莞爾一笑。的確是皇後的動作一模一樣，就像是本人一般，驚得在場的人都紛紛議論了起來。
“如此看來，並不是我鬼上身，而是人人都可以模仿他人的動作。隻不過是像罷了，並不是什麽詛咒。”司徒晴說道。
“恩，”厲巍當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的確有些道理。”
“我不過是會模仿人的動作和說話的方式，如果皇太後非要說我是鬼上身的話，那麽我隻能說皇帝，皇後，以及太後都可以做得到，那麽大家都是鬼了。”
此話一出，不禁震驚四座。這話雖然是對皇家的大不敬，卻是真理。奈何司徒晴說的話句句有理，無可挑剔，皇甫蝶月也拿她沒了辦法，隻得說道：“看來是哀家錯怪你了。”
司徒晴行了個禮說道：“太後自然是明眼，不過是因為有小人的讒言，蒙蔽了太後的慧眼，才使太後錯怪了臣妾。”
厲巍當撫掌笑道：“既然誤會已經解除了，那就沒有大不了的。朕自然是要還你一個清白的。”
司徒晴這時候才覺得鬆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了什麽沉重的包袱一樣，笑道：“多謝皇上，臣妾感激不盡。”
“母親，司徒晴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不知母親這次叫我來是為了什麽事情？”
司徒晴一事之後，皇甫蝶月將厲巍當叫到了宮中，說是有話同他講。
上一次碧溪無意間看到司徒晴左手簪花梳頭的樣子十分像前貴妃的事情便讓皇甫蝶月內心十分惶恐，她本想借著這個機會將這個叫她內心始終不能安生的女人殺掉，卻沒曾想公主和王爺都前來求情，結果讓司徒晴有了機會，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這口惡氣，叫她怎麽咽得下去。既然不能將司徒晴至於死地，那為她請求的公主厲馥雅自己卻是萬萬不能放過了，否則隻怕她日後會成為自己成功的絆腳石。
這麽一想，皇甫蝶月心裏便有了主意，緩緩對厲巍當說道：“藩國王子來朝和親的事情談得怎麽樣了？”
厲巍當也沒有想到太後竟然會提起這件事情，頓了一頓回答道：“朝中爭議頗多，還沒有說得清楚。”
皇甫蝶月不緊不慢地看著自己的手指，淡淡地說道：“這事情還有什麽多說的。我朝的公主厲馥雅正是適婚年齡，理應是將她送至藩國和親，又何必周折去議論。”
厲巍當有些遲疑：“可是馥雅畢竟是我的妹妹，送至藩國的日子可想而知，我又怎麽舍得她去受那種委屈。”
皇甫蝶月輕聲安撫道：“這和親是為了鞏固我國與鄰國的友好關係，是為了整個國家的安定和繁榮昌盛。皇帝你仔細想一想，是她一個公主的幸福快樂重要，還是國家的安定和子民的安泰重要？”
厲巍當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答道：“自然是國家和子民更加重要一些。”
“這不就對了，”皇甫蝶月接著說道，“何況為了國家，為了子民作出奉獻，是她身為公主的責任義務和榮耀。”
厲巍當點了點頭，說道：“兒子明白了，知道該怎麽做了。”
皇甫蝶月欣慰地看著他，眼裏卻是蘊含著一絲說不清的陰狠。
不過幾日，皇帝便下了旨意，本國公主厲馥雅將要嫁於藩國同藩國王子和親。
厲馥雅連夜趕來王府找司徒晴的時候，司徒晴正在為這個消息而感到震驚。
“怎麽會這樣？”司徒晴急切地問道。
厲馥雅隻是頗為無奈地苦笑道：“終究還是來了。”
“你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厲馥雅看著桌上的青瓷的盛花瓶，心中卻是頗多的感慨，說道：“我怎麽能知道，不過是有人在旁邊提醒了幾句，結果又能如何，還以為哥哥能夠念及情意放過我，卻還是這般處境。”
司徒晴也不禁有些難過：“沒想到你竟然要與那藩國王子和親，我卻是萬萬沒想到。”
“又有什麽是能夠想到的呢，這世上事事難料。我又哪裏願意去那遠離家鄉，遠離親人的異地，同那毫不熟識的藩國王子結為夫妻呢？隻看那王昭君便知道我的命運了。”厲馥雅話裏也透著無盡的無奈和絕望。
“不見青塚上，行人為澆酒。”著實讓人心中悲涼。
司徒晴突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若是安慰的話語，想必厲馥雅也是不願意再聽了。
“司徒夫人，我這次夜裏來訪，卻不單單是為了這一件事情，更是為了國家。”厲馥雅嚴肅地說道。
“這話從何說起？”
“想來司徒夫人也有所察覺，如今的政局是太後把持朝綱，皇上並沒有掌握實權，不過是個傀儡罷了，於國於民都隻是個禍患。”厲馥雅心直口快，兩三句話便直戳中了中心。
司徒晴沉默不語。
“前幾日司徒夫人被冤枉險些喪命一事便可以看出是太後在從中作梗，司徒夫人可明白，若是太後一日不除掉，那你我的日子便是一日不安穩。而我終究不過是太後的一顆小棋子，礙著了她，她便要將我除掉。”
厲馥雅歎了一口氣，眉眼間都是消散不去的愁苦。
“公主，我知道你說的都是一些掏心的話，上次的事情，公主出手相救，我也是感激不盡。”司徒晴頓了一頓，“隻是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嬪妃，又怎麽能與太後相抗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