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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功虧一簣

  不一會兒,趙昊煦已經順著小路走過來,給太後請了個安之後,蹲在班溪麵前,握住她的手搓了一下,終於暖和了點,道:


  “手都凍紅了!”


  太後說:“好了好了,是我拉她來的,這不是快到年了嘛!哀家一個人閑著無聊,看你的王後一個人在宮裏也無聊,兩個無聊的人湊在一起過過小日子。”


  “怎會無聊?我看你們兩個人聊得很合啊。”趙昊煦說。


  太後說:“行了,別在這裏膩了,把人帶走吧!哀家也膩了,去梅林賞賞雪!”


  待太後走了以後,趙昊煦將毛氅脫下,給她裹上,頓時暖氣環繞周身,她從未給人如此嗬護過,心裏跌宕起伏。


  燕玖說得沒錯,趙昊煦他是個好男人,自從成了她的丈夫,給她的就隻有嗬護,每天總要問候你一點家常,今天的菜合不合胃口,有沒有特別喜歡的顏色,想梳什麽樣的發髻,還會跟她說一些尞國那邊帶來的情況。


  他對班溪寵愛極甚,所以沒有人給她不好的臉色看,果真,沒有宮鬥的宮廷生活真是無聊得很啊,她就隻能跟太後這個小老太太糊糊燈籠聽聽戲曲。


  趙昊煦晃了她一下,道:“想什麽想這麽入神?”


  班溪說:“我在想,你對我這麽好,可我隻有一身蠻力,無法回報你什麽。”


  趙昊煦幾乎是貼著過來的,嗓音在耳邊回響流入心底:“你能遠嫁而來,便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班溪不由得往身後閃了一下,別過頭去,希望這冬日的冷空氣能讓燒起的臉凍下來。趙昊煦決定不再逗她,將她掰回了頭,說:

  “對了,有個事要跟你說……燕玖她出事了。”


  班溪剛才的女兒心思頓時拋到了九霄雲外,拽著他的衣袖追問:“出什麽事了?”


  趙昊煦說:“朱雀門門主容說在雲隱山將她逼跳進了深淵,生死未卜。”


  “怎麽會……”差點沒站穩,趙昊煦將她扶住,說:“如今知道的人並不多,我亦讓手底下的人保守秘密,尞國現在還是禹王和右相執政。”


  “多謝……”班溪悶悶地說了一句:“本來太子和先帝的離去已經使朝中虎視眈眈,如果燕玖的消息再傳出去,怕是又要出亂子了,多謝你沒有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對趙昊煦這種正人君子來說果真不大適合的,隻能慶幸他出生好,身邊的謀士都是他父親替他挑選的,所以他自登基一來,能夠忠於自己的內心做決定,所以他時常伴著仁慈和感恩的心坐擁天下,人生平坦成這樣,總以為要有點什麽挫折的,沒想到班溪又來到了他身邊,他說:


  “沒什麽,如今兩國和平是多年來爭取不得的結果,現在又因為運河的事與尞國合作,造福的是兩方百姓,燕玖若是死了,尞國若是大亂,對我驍國並無好處。”


  班溪說:“我以為你會出兵攻打尞國。”


  趙昊煦說:“我不喜歡戰爭!班溪,我再也不想讓你上戰場了,我知道尞國要是出事你肯定會想辦法回去,所以我也會想辦法阻止戰爭。至於尞國內部的事,我怕是愛莫能助了。”


  “多謝。”心中對他的崇敬,怕是又多了幾分。


  趙昊煦牽著她的手,溫柔喚了一聲:“天冷,回宮?”


  “嗯。”


  趙昊煦說:“過幾天開春的時候,這裏都會掛滿燈籠,紅彤彤的一片,是驍國最熱鬧的時候。不過今年有你,怕是更熱鬧了。”


  班溪說:“你這麽安靜,不像喜歡熱鬧的人啊!”


  趙昊煦連自己都笑了自己一聲,說:“以前不喜歡,現在喜歡了。”


  班溪心裏一暖。


  趙昊煦說:“一直將你鎖在宮中,你會不會覺得不自由?”


  班溪呼了口冷氣自己拍了拍,說:“不會啊,心若為牢籠,即便身在萬裏河山,皆是枷鎖。”


  若心中有一個人,即便是井底雙蛙,亦不感盛世芳華。


  而他,便已給了她最好的東西。


  一個帝王的愛。


  在這個彌亂與風流並存的年代裏,一個帝王的愛已經顯得難能可貴,可她卻能獨自占有。


  她忽然問了一句:“燕玖出事,聞人瀲知道嗎?他什麽反應?”


  “你怕是一直都錯怪聞人先生了。”趙昊煦與她執手,走在回宮的小道上,說:“聞人先生很關心燕玖,隻是他不是泛泛之輩,就連關懷自己的徒弟也與常人不同。聽聞她的消息就趕過去了。”


  “他關心弟子的方式的確有些特別。”那些手段,完全就是用數以萬計的性命,去摧毀燕玖的意誌,給她造成難以磨滅的噩夢。


  趙昊煦說:“你還是對他有些成見,班溪,若我說我看到的聞人先生與你看到的不一樣,你願意暫時放下成見,去了解他嗎?”


  班溪說:“陛下的臣子,陛下了解就好,班溪要了解的隻有陛下一人便可。”


  趙昊煦說:“我希望你懂我呢!班溪,這聲‘陛下’生分了,我更喜歡你稱呼我‘獨寒’,趙獨寒。”


  她也喜歡這麽喚他。


  “哎……”她笑道:“像你這麽沒架子的皇帝我還是第一次見。”不過很討喜。


  燕玖出事的消息一直都沒傳出去,兩國的合作工程也一直在籌備階段,由義明渠和玄庭主持,鄭琴缺一邊要應付百日辯合一邊還要處理國家正事,禹王倒是落了個清閑,一直到燕玖的消息被周儀一句道破,他這才坐不住了。


  人都說周儀忘恩負義,按照國法,她是先帝的妃子,是要殉葬的,可燕玖覺得她一個女子過得也不好受,便又遲遲不肯讓人將她處死。


  準備出城前,他還是去看了一眼周儀,她從私自幽禁太後把持朝政後便一直被關在冷宮裏,隻有周婉會過來看她,麵色憔悴不像一個十七八的花齡少女。


  終究是自負毀了她!


  禹王說:“你想見我?”


  周儀說:“我不想一輩子待在這種地方,我用一個秘密同你交換。”


  禹王卻再無波瀾,道:“你的秘密足夠換你自由嗎?”


  周儀說:“如果禹王哥哥還想要皇位的話!”


  他自然想要,江山美人,他都要得到。


  他猶豫了一下,說:“是什麽樣的秘密?”


  周儀說:“燕玖她不是燕玖。”


  “噢?”這個秘密她很感興趣,繼續追問。


  周儀說:“這件事的關鍵點在大祭司身上,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他會法陣,法陣這個詞含義很大,自然也包括時空轉換。而能自由驅使大祭司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風夜痕。”


  “風夜痕?什麽人?”聽起來不是尞國的名字。


  “昭國的重臣。”周儀繼續說:“但她還有一個名字你肯定不陌生……那就是,燕玖的母親。”


  禹王完全沒反應過來,他隻知道燕玖自小就隻有父親一人,被寵得很嬌,她母親的事也隻有一些老臣知道,但是並不知道她就是風夜痕,甚至,她就是個沒有名字的人。


  禹王問:“這跟燕玖有什麽關係?”


  周儀說:“我叫人打聽這件事的時候,接生燕玖的產婆臨死前告訴我,風夜痕當年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但是讓燕宏虞知道的隻有這麽一個,就是那個廢物燕玖。”


  “另一個呢?她帶回昭國撫養?”


  周儀說:“不,她不會讓昭王有任何威脅自己的機會,所以她將這個孩子帶去了西域,十六年來,這個世上再沒這個孩子。”


  禹王說:“你是說,這個孩子可能就是我們看到的燕玖?因為是雙胞胎。所以我們一直認錯了!”


  周儀說:“對之前的判若兩人有答案了嗎?”


  禹王還是覺得今天的信息量讓他難以接受,他說:

  “我要見接生風夜痕的產婆。”


  周儀說:“殺了。我找到她的時候,朱雀台的人也在找她。所以問了話我就將她殺了。”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周儀說:“聞人瀲。”


  禹王沉默,久久無法釋懷,他說:“這件事我還需要確認一下,你離開之前,可暗中幫我做件事?”


  ……


  許久他才離開,後來,周儀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原來,這個燕玖不是真的燕玖,那麽她叫什麽?她又為何會替代燕玖出現在這裏?她想做什麽?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沉甸甸的積在心裏。


  雲隱山,聞人瀲早已趕到,與官姝碰了麵,官姝已經派人在深淵下麵找了許多天,皆無蹤跡,拖的時間越久,也就意味著生存的機會越來越小了,也許被野獸拖走了,也許就藏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草叢裏,等多年以後,隨著泥土腐爛。


  聞人瀲將外衣一拖,自己順著繩子跳下了深淵,官姝追了上去,同他一起落了地,說:“公子,也許是朱雀樓的人救了她,有意同你隱瞞也是有可能的也說不定。”


  聞人瀲說:“萬一不是呢?”


  官姝說不上話來,看著他腳下的泥濘將他的白衣沾上痕跡,皺著眉頭。


  聞人瀲從底下看著頂上,陽光照射不到這裏來,所以找人也異常困難。他忽然悶了一句:“當年師父被我逼跳下來的時候,原來是這樣的光景。他怕是做夢也想不到我終有一天會下來。”


  “公子……”


  聞人瀲冷靜過後,說:“總會有屍體的,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是。”


  “尞國內部什麽情況?”他又問了一句。


  官姝說:“沒有動靜,趙昊煦沒有將消息透露給任何人。”


  “沒有動靜就是最大的動靜。”聞人瀲說:“官姝你別找了,去綏城盯著周婉,燕玖出事這麽大的事容說不會不拿來做文章,怕是尞國上下都已經聽到風聲了,如果朝堂動蕩不安禹王一定會有動作,你回去穩定局勢。”


  “是。”官姝離去時,說:“二莊主在山頭等你。”


  聞人瀲望著黑漆漆的草叢深處,臉部毫無血色。


  功虧一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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