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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女子為官

  綏城很快就迎來了開春大典,燕玖實在沒有想到,第二年登上至高寶座去主持這場春典的人竟然是她,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聞人瀲算。


  在龍攆顛簸了一整天,燕玖骨頭都要散架了,不知道辜逢頤和鶯鶯每天怎麽就這麽多精力,在馬車裏一直吵著同她玩,她玩了沒多久便犯困得很,看看官道旁邊的梨花都已經開遍,沐浴在春雨之下,春味正濃。


  到了梅龍鎮行宮,燕玖一進寢殿的門,脫了外套就直奔龍榻倒頭大睡,鄭琴缺跟在她身後悶悶地就撿起了她那件被扔在地上很可憐的龍袍,幫她掛在床頭,手裏還抱著一堆竹簡,將她又撈了起來,說:

  “這是剛整理好的碑文稿子,你先讀一下。”


  燕玖說:“你念給我聽嘛!”


  鄭琴缺說:“這個世上怎麽會有你這麽懶惰的皇帝。”


  燕玖強撐著身子爬起來,發髻被她弄得亂糟糟的,說:“世上怎麽會有你這麽忤逆的大臣。”


  鄭琴缺看著燕玖歪掉的發包,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伸手過去要幫她扶正,她可能是被錯位的發簪弄得有些疼,疼得嗷嗷叫,閃了一下,鄭琴缺將她的頭固定回自己跟前,說:


  “別動。”


  然後他將她頭上的簪子一點一點的取下來,才拿下了發包,燕玖的頭輕了很多,可這個場景剛好被進門的高公公看見了,他低著頭在門外清了清嗓子,假裝什麽都沒看見,聲音有些響亮,說:


  “陛下,宰相大人,李夫人來了。”


  李夫人?燕玖恍惚了一下,鄭琴缺提醒:“周婉。”


  是了,她當了帝王之後,是不能直呼她禹王妃了,不過他們感情好,所以燕玖特許她來了開春大典,不然除了幾個隨身的宮女和鶯鶯,這裏就隻剩下一堆男人。


  傳周婉進來之後,燕玖已經理好了儀容,周婉進來就行禮,道:“陛下。”


  燕玖說:“婉姐姐不必多禮,此次喚你牽來是有事托付於你。婉姐姐是綏城乃至尞國不多見的有才學的女子,我想在幾家新建的官塾中,專門設一所收女子的學院,為我大尞增設人才。”


  周婉驚訝,大呼:“女子為官?”


  燕玖說:“是,我既然已為女帝,便沒有女子地位不能入學為官的說法。我知道,暫時推翻這種觀念不容易,所以我才要辦一個試點。這個試點便由你來掌管。”


  周婉說:“那我要做些什麽?”


  燕玖想了想,說:“首先是教材,我需要你推陳出新,既能標新立異又不能太明目張膽,以溫水煮青蛙的方法將這種觀念根治每個人的心中。這是個很難的考題,所以我不是在請求婉姐姐,而是委任你務必完成。”


  周婉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思考,女人在上古時期的地位是很高的,但是在後來曆史的發展中逐漸低下,後來就慢慢成為了男人的附屬品,她一輩子也沒想過,她有一天會顛覆這樣的思想。


  這的確是個很難的考題,如果是她們兩個在商量就好了,可是中間偏偏還站了一個鄭琴缺,身為男人的鄭琴缺要放棄自己男人的身段?他可不像是一個事事都會隨燕玖的人臣。她扭頭問了一下鄭琴缺的意思。


  鄭琴缺隻是笑,他說:“曆史前進的腳步中,必然會優勝劣汰。而一個王朝若想興盛,必定要在過程中淘汰許多落後且詬病的因素,如果女子地位在多年之後必定會得到提高建立一個平等和諧的社會,那為何不提早一些?”


  周婉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子的精神境界很高,這個時代裏,站在優越地位的男人很少會為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去爭取他們也許會擁有的權力。像他這樣身處高位卻不忌憚自己地位並且肯為女子發聲的人並不多,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假的女人,笑道:


  “既然鄭相都沒意見,那婉兒自是義不容辭。隻是……恕婉兒才疏學淺,什麽是溫水煮青蛙?”


  燕玖說:“我們都知道,如果將青蛙直接丟在開水裏,那它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跳出來逃生。而如果你將青蛙放在溫水裏,它便會沉浸在安逸的環境裏,而此時你隻要慢慢加熱,等到青蛙反應過來水已經很燙了的時候,它已經沒有力氣跳出去了。”


  周婉恍然大悟。


  燕玖將鄭琴缺拿過來的一件蓋著國印的布帛遞給了她,說:“這是任命書,從此以後你便是我大尞國的女傅,負責朝中女子的栽培和女官的選拔。”


  周婉跪下接過,說:“周婉必會傾盡所能,為大尞貢獻自己一份力。”


  燕玖說:“這條路很長,也許還很難走,可你們是我的希望。”


  周婉想起了那天,鄭琴缺同她說過,他想建立一個充滿光明的世界。心中若有光芒,那世界便是光芒,她活了接近二十年,到如今才漸漸曉得光芒是什麽模樣。


  開春大典在即,北驍過的是三月的寒食節。是日初為節時,禁煙火,隻吃冷食。後來發展中增加了祭掃、踏青、秋千、蹴鞠、牽勾、鬥雞等風俗,是北驍大地第一大祭日。


  不必南方的暖和,這裏還是冒著寒氣,雖然陽光已經溫暖大地,卻還是要裹著厚厚的毛披風才可保暖。她雖然征戰沙場多年早已經習慣這種奔波,吃了一天的冷食發現身體有些發冷。


  晚一些的時候,趙昊煦帶了一些甜點過來,她隻聞了一下,幹嘔得要吐出來,,臉色白得讓趙昊煦心疼。將她摟入懷中裹著,說:

  “要不明天我們遷到暖閣去住。”


  班溪說:“暖閣離你上朝的地方很遠,你每天都要繞過去。”


  趙昊煦眼裏盡是柔情似水,說:“我可以起早一點。”


  班溪窩在他懷裏蹭溫度,說:“你每天批奏折睡這麽晚,還要早起,要是累垮了,我怎麽辦?放心吧,開春之後便好了,我就是這幾天胸口悶了點,找太醫開副藥方調理一下便可。”


  趙昊煦直接一聲令下喚來了太醫。


  太醫一摸脈,一會兒緊皺眉頭,一會兒眉開眼笑,最後直接哭了出來,道:“國主,臣……有點緊張,不大確定,要不叫郭太醫也過來摸一下脈?”


  那郭太醫沒多久之後便來了,一摸脈象,也直說不好回答,後來兩人決定,把自己的診斷結果寫在紙上,遞給趙昊煦看。趙昊煦一看,直接愣在了那裏,嚇得班溪以為是什麽大病,看著他的眼眶便濕潤了。


  班溪皺著眉頭走過去拿過診書,兩張紙上都寫著同樣的兩個大字:有喜。


  她驚訝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許是因為懷孕導致的胸悶,也許是因為被嚇到了,大概更多的還是喜悅。她戎馬一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受到一個帝王的寵愛,還會同他有自己的孩子。


  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已經趙昊煦攏入懷中,懷裏隻剩下他的呼吸聲,全然聽不到大殿內所有的人都在歡呼:

  “恭喜國主國後,恭賀國主國後……”


  郭太醫看著兩人還粘著不肯分開,隻好尷尬地退了下去,道:“臣這就下去寫幾副安胎藥。”


  屋內就剩下兩個人,班溪掙紮了一下,發現掙紮不開,道:“跟個孩子似的。”


  她看不到的地方,趙昊煦已經悄悄抹了眼淚,說:“就像做夢一樣,班溪。”


  “是啊。”她覺得也是,靜靜感受著他的寵愛。


  趙昊煦說:“常聽人說,這個世界上的幸福是平等的,你如今得到了,又會在哪些地方讓你失去什麽。孤現在患得患失,隻想著就算失去什麽,孤都不想出去你和孩子。孤會想盡一切辦法將你留在身邊。”


  班溪隻好拍拍他的背,趙昊煦這個人就是那麽容易滿足,明明那麽努力,性格又這麽好,這樣的男人到底要去哪裏找?應該患得患失的應該是她才對。


  忽然覺得,自己身上的分量又加重了些。


  國後有喜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王宮,太後聽見消息之後就趕來了,進門就看見兩人在屋裏你儂我儂的,直接跳進來就拉過班溪的手,盯著她的肚子看了大半天,最後自己笑起了自己來,說:

  “你看哀家這真是糊塗了,這才兩個月,怎麽看得出來!來孩子,別站著了,趕緊回去躺著。”


  班溪說:“這才兩個月,太後,我還沒有那麽脆弱!”


  太後努著嘴,說:“這頭三個月最重要,哎喲竟然就趕上了寒食節,你都吃了一天的冷食了肯定受不了的。太醫,安胎藥開了沒有,趕緊去熬。還有,對……哀家得想想今天的菜譜,給你補補身子。”


  其實班溪沒什麽胃口,說:“太後,今天是寒食節,不得見煙火的。”


  太後想了一會兒,一咬牙,說:“管他的,去熬藥。”


  班溪看了一眼趙昊煦,趙昊煦的眼神意思是就隨了她吧,反正這些特殊情況祖上是開過例子的,太後的意思是老祖宗應當也不會怪罪,若是怪罪下來,她全擔了。


  班溪卻也陷入了兩難。雖然燕玖是希望她嫁給趙昊煦的,也希望她有個好的歸宿,可是她派過來的那個叫小玉的姑娘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若是擔心她以後會為了趙昊煦而背叛燕玖,那她一定會為了燕玖將她腹中的孩子毒害。


  所以從此刻開始,她也得戰戰兢兢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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