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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辛家莊的八卦

  在小村子安置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官姝來了,隻給聞人瀲帶來了一打銀票就銷聲匿跡了。


  這是一個小村子,有銀票卻沒有可以買東西的地方,聞人瀲也還是穿著那個叫辛奴的人的衣服,去昭國這一程十分漫長,他們不多耽擱,在將聞人煙雨安置在縣城裏然後添置了幾件簡單的物品之後就出發了。


  不過這次,燕玖換回了女兒裝扮。


  以前男兒裝扮是為了防身好辦事,現在有聞人瀲在身邊,她也沒啥好防備的,反而女兒裝穿著心情會變好,尤其是穿著白衣服,置身於萬物複蘇的山水之間,好像也可以什麽都不想,就想吟詩:

  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誤入塵網中,一去三十年。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方宅十餘畝,草屋八九間。榆柳蔭後簷,桃李羅堂前。曖曖遠人村,依依墟裏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閑。久在樊籠裏,複得返自然。(陶淵明《歸園田居》)

  聞人瀲聽在了心裏,簡單作了個評價,道:“還未到三十年,便已對名利之心如此追悔。性本愛自然沒有錯,可這是個弱肉強食的時代,有人不得已淪為弱肉,有人妄想成為強食。”


  燕玖說:“還有一種人,他不是弱肉也不是強食。”


  他存在於天地間攪弄局勢,無人能讓他成為弱肉,也不喜強食別人。這個人,便是聞人瀲。她回頭看聞人瀲的時候,隻看到他靜靜的微笑,在馬背上舉止利落瀟灑,眼角還有一絲狡黠,發帶隨風而飄,隨意得讓人想打個哈欠。


  燕玖問:“師父呢?也用一首詩來形容自己?”


  聞人瀲說:“形容自己是在了解自己的前提下,可正如你不了解我一樣,我也不大了解我自己。你說,這詩我要如何作?”


  燕玖想了想,說:“那便念一句你喜歡的詩……好吧就算你沒有喜歡的詩,也來一句你印象比較深刻的,能記到現在的。”


  這就是心理學的一部分,印象最深刻的那句往往能引起心中的共鳴,那便是那個人的性情。聞人瀲說:


  “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垂楊紫陌洛城東。總是當時攜手處,遊遍芳叢。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歐陽修《浪淘沙·把酒祝東風》”


  這一路,燕玖也沒怎麽再說話了,就顧著研究這首詩的意境了,她覺得也許能從這首詩了解了聞人瀲的情懷,接而了解他的做事風格,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應當是一個不錯的切入點。


  正說著,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個暗器,燕玖警惕將頭一偏,暗器在飛翔聞人瀲的時候,被他隨手彈起的一片葉子擊落,“叮”的一聲,連同燕玖都能感覺得到迎麵而來的氣浪。暗器落下,剛好就落到了聞人瀲的手裏,他隨意瞥了一眼,丟給了燕玖,說:

  “這些天一路走來也遇到了不少刺殺者,終於來了一個大家夥,猜猜出自哪家。”


  燕玖將那把菱形的暗器拿在手裏全方位看了一眼,隻不過手掌那麽長,做工卻很精致,暗器的手柄還刻著一個累死一個人臉狀的圖案,說:

  “蜀中,唐門?”


  聞人瀲簡直要被氣死,他問:“唐門是什麽?”


  燕玖自顧自掃盲,說:“唐門是一個精通機關暗器的大家族,這樣巧妙又精致的暗器,估計也隻有唐門能做得出來。”


  “我知道了,唐門是你在話本子裏聽說的門派。”聞人瀲揉了揉眉心,隨手掏出了腰間的短笛,吹響了一支旋律,旋律很是刺耳,惹得燕玖的耳朵很疼,她不得已捂住,隻見聞人瀲的跟前飄落的幾片竹葉都已排成一排,整整齊齊地象四周飛去,沒多久便聽見了一聲慘叫,聞人瀲這才放下笛子,說:“抓住了一個,逃了兩個。”


  燕玖下馬,跑到那個從樹上摔下來的人身邊扶了他一把,人還沒死,一片竹葉插在他的胸口上,一滴血都沒滲出來,看他的衣服應當是一種有門派特色的統一著裝,聞人瀲走過來看了一眼,說:

  “唐門?!”


  那刺客說:“塗羅門。”


  聞人瀲打趣地拍拍燕玖的肩膀,說:“還是猜對了一個字的。”


  燕玖尷尬地笑了聲,也打趣地拍了拍那刺客的肩膀,說:“兄弟,回去告訴你們的頭,我們不是你們要追殺的人,我們就是一對江湖亂竄的閑雲野鶴,再把心思浪費在我們身上,你們要追的人可要走遠了。”


  那刺客隻灰溜溜地走了,雖然胸口插著一片竹葉,但也夠疼的,他還不敢貿然拔出來。


  燕玖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和聞人瀲一同上了馬繼續趕路。


  有句老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順著去昭國的路上再走幾天,就看到了那趕路的三人。生過孩子的女人畢竟體弱,加上一路奔波,終於還是受不了,一口氣垮了下去,燕玖是在一個醫館看見他們的,那時候辛奴正在用刀架在大夫的脖子上,那大夫倒是一臉正氣寧死不屈的樣子,說:


  “這位夫人身子本就不怎麽好,妊娠期間不但沒好好休養,別說現在已經無力回天,就算是治好了,今後也是一身頑疾,也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了。我若是你,便不會讓自己的夫人再受苦。”


  辛奴說:“少廢話,快救她!”


  大夫說:“救不了啊!”


  聞人瀲迎迎了上去,手裏捏著他的白玉短笛晃來晃去的,說:“辛公子,也許我這夫人可以幫你一把,她呀專治各種疑難雜症。”


  燕玖瞪了聞人瀲一眼。


  不過燕玖剛上前來,那醫館的大夫便一直盯著她不放,就看著燕玖已經坐在女人麵前把脈,一會兒看她的眼皮,一會兒看她的口腔內部,最後才得出了一個結論,坐在一旁寫了個方子,遞給了辛奴。


  辛奴愣著不敢接,說:“這……”


  聞人瀲說:“怎麽?怕我們在藥裏下毒嗎?來大夫,看看這藥方有什麽問題。”


  大夫終於從燕玖的臉上轉移視線,再看了一眼那個藥方,說:“沒有問題,可是這就是一個治療風寒的方子。”


  燕玖說:“其他病症都是因為這場風寒引起的,雖然無法根治,先讓她挨過今晚再說。辛公子,今天晚上你需得守著她,讓她把這場汗悶出來才行。”


  辛奴接過,臉上表情更是參不透,說:“多謝。”


  辛奴進屋將辛少夫人和老婦人安頓,燕玖轉身出門,老大夫趕緊上前,兩眼發光,笑道:“小燕!你是小燕!”


  燕玖不記得她還認識這個人,不過倒是有些眼熟,老大夫提醒道:“你忘記了嗎?當初在琉都鬧瘟疫的時候,老夫同你在市區奔走,共抗病魔。轉眼都快一年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燕玖驚喜,記起來了,道:“穆大夫。”


  然後,兩人就在醫館寒暄了起來,聞人瀲和燕玖都被請到了醫館裏喝茶,有說有笑。說起今日這檔事,穆大夫作了一個簡單的解釋,說:


  “他們辛家莊的事啊,管得越少越好。其實方圓百裏不是我一個人拒絕醫治他們,辛家莊那是勢力龐大,他們是辛家莊逃出來的。都傳聞那辛家二少爺本來都與塗羅門的大小姐有了婚約,可年少風流,讓辛少夫人有了孩子,便娶了她進門。不過豪門恩怨多,塗羅門大小姐沈明月堅持要嫁入辛家,有一天便捉奸在床,說辛少夫人與小少爺辛奴有染。”


  聞人瀲說:“所以他們就離家出走?帶著未出世的孩子?”


  穆大夫跟他們倆湊得更近了,說:“若是這樣就簡單多了,江湖中也有傳聞,說是辛少夫人勾引辛二少爺嫁入辛家莊是為了收集辛家莊勾結昭國賣國求榮,追殺他們的不僅是辛家莊,還有昭國那邊的大人物。”


  燕玖說:“江湖中人不是一向不管朝廷中的事嗎?”


  穆大夫說:“你不知道,這辛家莊啊,兩年之內忽然屹立在中原武林之上的確讓人匪夷所思,若真是受了昭國朝廷的籠罩,那也還說得過去。不過內幕究竟如何,我們這些尋常百姓還不是靠瞎猜的?嗨,不說也罷!倒是小燕,許久不見,當真是出落得更加水靈了,當年還是個混跡市井的小頑劣,白白嫩嫩的,沒想到是個姑娘,剛才小老兒一直以為自己看錯了。可你一說話,小老兒就認出了你的聲音!”


  燕玖笑道:“穆大夫倒是越活躍年輕!”


  穆大夫其實注意聞人瀲很久了,扭頭問:“那這位,一定是小燕你的夫君了!當年我們都在猜小薛和襲元帥誰才是你的如意郎君呢!嗯,還是眼前這個小夥子更般配啊!不錯不錯!此次出門是去哪裏遊玩吧?”


  燕玖看著聞人瀲哭笑不得,他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笑得不知所以然,她說:“穆大夫,你覺得我們很有夫妻相嗎?這一路,你不是第一個說我們是一對的人了。”


  穆大夫說:“怎麽……你們不是?”


  燕玖說:“這位是我的師父,我隨師父出門遊曆講學。”


  穆大夫拱手道歉:“失敬失敬……你們穿的衣服實在是太像了,小老兒以為是……情侶裝。”


  原來問題出在衣著上,再看聞人瀲,他笑得更加開心了,還是隻顧著玩弄他手中的白玉短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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