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懷孕
那是她這一輩子最愛的人,是最希望能幸福快樂的人,自己三年之前迫不得已離開他,不在乎他的恨他的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忘了自己,過得幸福。
可是,他怎麽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受那麽重的傷?怎麽可以?他怎麽可以那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還忘了他們之間的所有,如果恨,如果怨,那就來折磨她啊,來報複自己啊……雲之韻哭的不能自已。
楚嵐看見雲之韻這個樣子,嚇了一大跳。
“我的大小姐,這是怎麽了?薛天墨又跟你吵架了?”
雲之韻哭的回答不出來,楚嵐把她從被子裏挖出來,雲之韻抱著她的肩頭哭。
“楚嵐,我好難受……”
“乖,別哭了,不是有個天大的喜事嗎?”
剛才楚嵐來的時候,碰見了周然,周然把雲之韻懷孕的事告訴了她。
“我聽說你有了,這是高興激動的?”
雲之韻停頓了一下,哭的更厲害了,仿佛要把所有情緒借眼淚發泄出來。
“好了好了……”楚嵐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
等雲之韻情緒穩定下來,楚嵐無奈道,“現在能說了吧,到底怎麽回事?”
雲之韻抽了抽鼻子,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隻是太激動了。”
楚嵐將信將疑,“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是我和薛天墨的孩子,我當然激動。”
楚嵐想想,覺得雲之韻說的有道理。她知道雲之韻愛哭,沒準隻是發泄一下情緒,沒有什麽特別的事。
“薛天墨知道了嗎?他怎麽說?”
雲之韻沉默了一會,“他讓我好好保重。”
楚嵐聞言鬆了一口氣,“你們的關係總算是緩和了,這樣我也能放下心了。”
雲之韻垂著眼點了點頭。
“你這是不是孕前恐懼症啊?”楚嵐看雲之韻情緒還是不高,不由笑著打趣。
“沒有啊,”“剛懷孕的人都這樣,你別怕,不過你不能在這麽折騰了,以後要好好保重身體。”
“嗯,我知道了。”
楚嵐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麽?你瞧瞧自己瘦成什麽樣了?就你這樣自己都養不活,還能要孩子。”
雲之韻討好的看著她,“你怎麽比葉水涵還囉嗦啊,我知道了。”
“哼,你就會提葉水涵,沒準明天他就親自來嘮叨你了。”
雲之韻吐了吐舌頭,又收獲了楚嵐一個白眼。
楚嵐能讓雲之韻暫時露出笑臉,卻不能讓她解開心結。
雲之韻獨自躺在床上,看著被月光照亮的窗戶,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不知道薛天墨去了哪,不知道他是在加班還是已經回了家。她跟薛天墨之間差了一個三年,雲之韻卻覺得差了一輩子那麽遠。他們從來沒有好好交流過,幾乎沒有好好說過一句話,薛天墨已經忘記了一切,那就不再是那個深愛著雲之韻的他了。
對薛天墨來說,雲之韻於他不過是個陌生人,雲之韻忽然開始害怕,她原來總覺得薛天墨對她冷漠不過是怨她,內心深處還是在乎著她的,可現在,雲之韻卻不敢在肯定,薛天墨對她到底是什麽感覺。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些難過,這個孩子,她能讓他幸福嗎?
夜已經過了一半,可雲之韻還睜著眼睛毫無睡意。她的心頭壓著太多事情,無法入眠。
有時候她也會覺得累,為什麽她的感情這麽坎坷呢?她十八歲遇到薛天墨,曾經以為可以攜手一生,可是現實卻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被迫分離,獨自遠走他鄉。很多人都以為是雲之韻甩了薛天墨,一個人瀟灑的出國了。可是有誰知道雲之韻是被迫不得不走,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為了學費,數不清每天做過幾份兼職,唯一能支持她堅持下去的動力,就是薛天墨。
雲之韻最後還是睡著了,眼角卻劃過淚。
半夢半醒間,往事紛至遝來。
“雲之韻?挺有意思的一個人!”薛天墨想著勾起嘴角,楚良看著那莫名其妙的微笑,說著拿出手機,“你要是感興趣,我找蘇玲玲問她要電話!”“打住!先不用!”薛天墨伸手按住他的手機,轉身雙手插進口袋,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林蔭路上,幽暗的燈光勉強擔任起照明的任務,蘇玲玲看著臉色微微泛紅的雲之韻,心裏似乎看明白了什麽,蹦跳著跑到雲之韻的身邊,冷不丁的撞了一下她的肩,“哎!”雲之韻似乎在想著什麽,被嚇了一跳,呆愣愣的看看蘇玲玲,“怎麽了?”“在想什麽?是不是那個高個子的帥哥!”蘇玲玲壞笑。
“高個子帥哥?”雲之韻說著似乎想到了那個身影,因為是晚上,她並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但是隱隱約約,那張臉的輪廓明顯是異於常人,身形也很完美,不過,他居然讓自己唱歌,最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還唱了!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回想起來,那種特殊的心跳還存在。
“不想知道他的名字嗎?”蘇玲玲在雲之韻的麵前晃晃手,“名字?他?叫什麽!”雲之韻果然轉過頭去,“嘿嘿!不告訴你,你自己去問啊!”蘇玲玲笑著跑到前麵,雲之韻無奈的聳聳肩,腦海裏出現那個人,他叫什麽名字呢,我還會見到他嗎?她抬頭看看天空,月亮又亮又圓,她淺淺的笑了,心中漾起波痕。
第二天,雲之韻去教室自習,因為蘇玲玲要去約會,於是她一個人吃過晚飯就去找自習室,正值盛夏,天氣很熱,她走在外麵,不一會兒就汗流浹背,正想找個地方歇一會,看到前麵一個人走路搖搖晃晃,在離她幾百米的地方倒下了,她瞪大了雙眼,往四周看看,一個人都沒有,忙跑過去。
“同學,你沒事吧?”她蹲下,輕輕地搖動著那個人,並伸手去他的鼻下試探,還有氣息,她鬆了口氣,下一個問題就是把他送到醫務室,可是,自己明顯做不到,掏出手機,猶豫著,撥通了一個號碼。自己則用書本擋住直射那個人臉上的陽光,看著那張臉,莫名的感覺熟悉,可是又說不上來是誰。
“雲之韻!”沒過幾分鍾,校醫和幾個男生跑過來,醫生帶著幾個人把病人帶走了,“雲之韻,多虧你了,”其中一個人是雲之韻叫來的,是他們班級的班長沈括,平時人還不錯,有什麽時都願意幫忙,所以雲之韻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這是什麽話,我估計那個人可能是中暑了!隻是我自己背不動他!”雲之韻搖搖頭,“好吧!”沈括點頭,“要不要跟去看看?”抬手指指遠處。
“算了,我還要去上自習!我先走了!”雲之韻不好意思的擺手,“那好吧!拜拜!”沈括快跑幾步跟上了校醫,雲之韻看著那幾個人的身影,心裏還在嘀咕,那個人怎麽這麽眼熟呢,到底是誰呢?那麽眼熟的眼睛,長得也很高的樣子,怎麽看怎麽眼熟。到底是誰呢?
那個人被抬到醫務室不久就醒了過來,就是因為太熱了中暑了而已,他揉揉腦袋,看看四周,一臉迷茫,“孩子,你是中暑了,沒什麽事情!”醫生端過來一杯水,“謝謝!我怎麽會中暑?我是怎麽到這裏的?”薛天墨一口氣飲下所有水,“是一個同學叫我過去,說操場暈倒了一個人!”醫生接過空了的水杯,扶了扶眼鏡。
“哦!”薛天墨站起身,準備離開,他走在路上,腦海中隱約記得有一個聲音在叫自己,是在做夢嗎?外麵的天還是火辣辣的熱,薛天墨眯起眼看著那火輪似的太陽,皺起眉,最近身體怎麽又不好了,“同學,你醒了,身體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沈括迎麵走過來,“嗯!是你送我過來的?謝謝。”薛天墨伸手想要握手。
沈括見他如此客氣,有點不好意思,“其實你要謝,不應該謝我,是另一個人找到你的,要不是她估計你還會晚一點被發現呢,說不定都會曬得脫水!”“哦?是誰?”“是我們班級的一個女生,叫雲之韻!”“什麽,你再說一遍?”薛天墨一聽,全身都一激靈,抓住沈括的雙肩,沈括嚇了一跳。“雲……言……”“雲之韻!”薛天墨笑了,放下沈括,大搖大擺的向宿舍走去。
每一對有緣的人都會有一場看似巧合的相遇,算不準時間,算不到地點,在對的時間,走了一條不經意走錯了的路。
“喂!楚良!對雲之韻!我想知道關於她的一些事情。”楚良接通手機就聽到這麽一句話,他詫異的看著對麵的蘇玲玲!“發什麽呆?”看著他木掉的幾秒鍾蘇玲玲搖搖他,“額!你和雲之韻很熟吧?””,“是啊,一起住呢!”“那你說說,她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兄弟有興趣!”楚良拿出錄音筆,打開開關。
“你怎麽還隨身帶這個!”蘇玲玲大驚,“習慣了!你知道!”楚良苦笑,因為從小家裏麵就要自己謹慎,以後是要繼承家族產業的,為了在談判的時候不吃虧,他比較習慣隨身帶著這些東西,加上和薛天墨一起長大,那個人有時候會讓自己做一些事情,有時候多帶點東西總是對自己有用的。所以薛天墨每次交代楚良去問的事情幾乎都是聽訪談一樣得到信息的。
“雲之韻,今天薛天墨打聽你了!”一進宿舍,蘇玲玲就大喊著跑向雲之韻,引得其他人也一起看去,目光裏有著很複雜的感情,有的八卦,有的嫉妒,有的是羨慕,隻有雲之韻一臉不解,還有一點無所謂,那些富家公子,時不時問個人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畢竟錢多,閑的。她頭都沒抬,繼續算著習題。
“你都不高興嗎?“蘇玲玲一向認為自己找到楚良是釣到了金龜婿,有了個這麽閃閃發光的男朋友是一種榮幸,她的潛意識裏,像是楚良,薛天墨整兩個人都是和普通人不是一個級別的,天生就是含著金湯匙,高人一等,典型的平民觀念,這是雲之韻認識後最看不上她的一點,她一直覺得蘇玲玲人不錯,就是太勢力,總覺得她會吃虧,可是這種些話,蘇玲玲不但不聽,還會不高興,所以她索性不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