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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比試

  場上的局勢瞬息萬變,還不等無雙好好舞出自己的槍法,君故就立刻往後跳去,更大地拉開了和無雙之間的距離。無雙為了能用長槍碰到君故,少不得隨著君故的腳步一步步往前壓去。眼看著君故步入死角,無可阻擋,那長槍即將落下時,君故卻一個側滾,直接滾到了無雙的身後。


  無雙麵色大驚,正準備回身刺下致命一擊的時候,君故卻已經先他一步,將軟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承讓了。”


  “瞞天過海,實在有趣。”將這場比試全然收入眼中的上官婉卿也從暗處走出,為君故的攻心戰的勝利而鼓著掌個,“看起來,你是把兵書讀到心裏去了。”


  君故沒想到會有旁人在場,因此第一時間擺出警戒的姿勢。隻是當他發現是上官婉卿和榆火時,連忙又恢複到往日的恭順模樣:“見過少主。”


  無雙一看是多日未來後院的上官婉卿,也忍不住有些慌張,他立刻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小的見過少主。”


  上官婉卿麵上掛著柔和的微笑,她擺了擺手,並不在意這兩人之前未發現她:“剛剛的打鬥我都看了,縱然無雙你武力勝君故一籌,但是論頭腦,你不及君故,這戰輸得倒也不算冤屈。”


  無雙聽到上官婉卿誇讚君故,麵上有些不服氣起來:“少主大人,其實是我掉以輕心了,要不然君故早就……”


  “早就是手下敗將了,拿下勝利的會變成你是嗎?”上官婉卿臉上柔和的微笑瞬間染了一抹鄙夷的意味,她抬起手毫不猶豫地就扇了無雙一個巴掌,“倘若哪天你暗殺時死去,難道你也要對暗殺對象說,要不是我掉以輕心你早就死了嗎?”


  被上官婉卿這麽一嗆,無雙臉上也有些訕訕之色,倒是君故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和這兒沒有任何關係的平靜模樣。


  “敗了就是敗了,沒有任何的借口。”上官婉卿淡漠地掃了無雙一眼,轉而就將視線投在了君故的身上,“君故,今天你做得很好。”


  就算被上官婉卿誇讚,君故臉上的表情也不過是淡淡的。他垂首撣了撣身上莫須有的灰塵,恭恭敬敬地衝著上官婉卿行了一禮:“這都是仰賴少主教導,少主言過了。”


  “我並未做什麽,你無須謙虛。”上官婉卿搖了搖頭,她有些失望地看了無雙一眼,“我本來還想讓你和無雙一起行動,如今看來,倒是隻有你一人就夠了。無雙,火候未到。”


  無雙原本就像是個霜打的茄子一般,結果聽到這話,他急急地抬起頭,眸子裏盛滿了驚訝和難以置信:“少主這是有任務?少主,小的知錯了,還望少主能給小的一次機會,讓小的也參與此次行動。”


  上官婉卿也沒說話,隻是低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而榆火明白上官婉卿的意思,上官婉卿隻不過不想再重複一遍,因此榆火往前站了一步,也冷著臉看著無雙:“糊塗!此番行事不同以往,你如此毛躁,少主也是為了你著想。”


  無雙被榆火這麽一嗬斥,原本想要求情的心就像是風中的柳枝一樣蕩了幾蕩,直讓他晃晃乎乎找不到東西南北。


  他張了張口,麵色漲得通紅,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君故,你來前廳。無雙,你便在此處靜思吧。”上官婉卿也不欲多費口舌,她冷冷淡淡甩下了這句話轉身就走。


  君故猶猶豫豫地看了一眼身後的無雙,但是礙於上官婉卿和榆火在場,他也沒敢再表露出過多的感情,連忙低頭跟上了上官婉卿的步伐。


  待這三人皆離去後,無雙方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方錦帕。他咬著牙忍著淚,將手中的錦帕攥了又攥,待到指尖泛青白之色時,他才緩緩鬆開了帕子。


  此刻一陣冷風吹來,無雙一時不防,讓風把這塊帕子吹落在了泥地上,那黝黑的土越發襯得錦帕瑩白如雪。


  無雙慌忙去撿這塊手帕,隻是縱然他速度再快,撿起來的時候這塊潔白的錦帕上卻仍是沾上了點點泥跡。


  無雙怔怔地看著手帕上的泥跡,過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他麵色陰晴不定地再度將這塊錦帕揣入了懷中,整個人走入了後院的死角,麵壁思過。


  而此刻,在前廳的則是另一番光景。


  上官婉卿擺弄著空空如也的花瓶,麵上也噙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對於君故來說,他最害怕的便是上官婉卿的這種笑容,因為這給他有一種被捕食者所盯上的危機感。


  為了打破這份沉重得仿佛能壓死人的寂靜氣氛,君故忍不住開了口:“聽少主說,此番是有任務是嗎?小的鬥膽問一句,這任務究竟是什麽內容?”


  上官婉卿卻像是沒聽到君故的話一樣,隻是自顧自地擺弄著手上的方形花枝纏繞鳥啼枝頭青花瓶,她的指甲在瓷麵上輕輕刮過,那細碎的聲音聽得君故毛骨悚然,似乎下一刻他就已經不在這裏,被上官婉卿輕而易舉地勾去了魂魄。


  “少主……”君故忍受不住這種氣氛,他看上官婉卿沒有反應,隻當是自己的聲音太過細小,因此當他提高了聲音正打算再說一遍的時候,卻被上官婉卿打斷了。


  上官婉卿端坐在主位上,眼睛裏隻有瓷瓶,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君故一般。但是君故卻明白,上官婉卿的字字句句都是在對他吩咐。


  “你應該知道,為什麽現在你會在這兒,而不是無雙在這裏。”


  上官婉卿的這句話仿佛魔咒一般,堵住了君故接下來想說的所有的話。


  君故並不傻,尤其是當他讀了兵法這類的書籍之後,他就更是對博弈之間用的計策更加熟悉。


  而當他越是熟悉兵法,他就越不敢生起反抗上官婉卿的心思。因為上官婉卿所走的任何一步,都沒辦法用兵書上的東西簡單的套用。


  但是實際走下來,上官婉卿卻總是能每每奇招製勝。而這意味著,上官婉卿早就已經跳脫了兵法的束縛,已經真正能夠隨心運用了。


  就算他的武功再怎麽高強,他也絕不可能能夠反抗上官婉卿。


  “是。”君故隻在短短幾個呼吸就明白過來,他不應該如此焦躁。因此縱然他十分困惑上官婉卿把他喊過來的用意,但是他仍是咬住了下唇,製止了自己太過焦躁的感情。


  如此,便又過了半個時辰。在這半個時辰裏,上官婉卿一直在端詳著手上的花瓶,而君故這次則學聰明了,從頭到尾隻將自己當成木偶泥胎,一句話都沒有說。


  上官婉卿看這次君故總算沉住了氣,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將手上的花瓶放在桌子上,這時候才開口打破了沉默:“如此,可算是略有小成了。”


  君故見上官婉卿打破了沉默,因此他也接過話往下說著:“多虧少主指點,小的感激不盡。”


  “你倒是聰明,這兵書讀多了,看來都讀到你心裏去了。”上官婉卿看向窗外燒得正旺的天空,眯起眼睛微微一笑,“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裏。你看,這雲燒得多漂亮,看起來這幾天都會是豔陽天的好天氣啊。”


  君故摸不透上官婉卿這乍看起來毫無關係的幾句話連在一起到底有何用意,因此他回話也顯得格外謹慎。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悄悄地看著上官婉卿的臉色,唯恐哪個詞選擇不當,惹怒了上官婉卿。


  “看起來,少主您喜歡豔陽天?”


  上官婉卿也知道君故眼下在揣摩她的心思,她也索性揣著明白裝糊塗,隻是點了點頭:“不錯,誰不喜歡豔陽天呢?天氣那麽晴朗,直逼得黑暗無處藏身。”


  直到這句,君故才明白上官婉卿話裏的“豔陽天”究竟是個什麽意思。他的態度越發謹慎起來,隻恐說錯一句話就落到無雙那個下場。


  “既是如此,那小的就先在這裏提前恭祝少主能夠心想事成了。”


  上官婉卿對於這句奉承倒是秉承著不置可否的態度,她半是玩笑半是質問地抬眸看向君故,那笑意盈盈中所含的一絲冷芒讓君故渾身一顫。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我什麽事心想事成。”


  隻不過君故反應倒也極快,他立刻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自然是希望少主想什麽事,什麽事就能夠馬到功成。”


  上官婉卿也隻是輕笑一聲,她昂起下巴點了點,示意榆火看看君故:“榆火,你看君故如何?”


  “依奴婢看來,雖然仍有些冒失,但是如果能夠得由公主您調教的話,自然是出不了什麽差錯的。”榆火立在一旁,將這一切都收在眼底,沉吟了片刻才緩緩說道。


  君故聽到榆火對上官婉卿的稱呼變成了“公主”,忍不住壯著膽子問道:“榆火姑娘,我聽聞您稱呼少主為公主,不知道是否是小的聽錯了……”


  榆火卻隻是啞然失笑,她搖了搖頭:“這種錯誤我怎麽會犯,你們的少主,也就是瓦蘭國的嫡長公主!”


  君故聽到這話,忍不住嚇得瞪圓了眼睛,他甚至極為失態地伸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喃喃道:“難道……我仍是在做夢不成?”


  “怎麽,見一個公主就能讓你嚇到這種地步嗎?那你也未免太辜負我的苦心了。”上官婉卿看君故如此小家子氣,語氣也不由得冷了三分。


  榆火雖然麵上並沒有什麽表情,隻是她沉默地站在那裏,望向君故的眼神裏仿佛就摻雜了一絲的鄙夷。


  君故見上官婉卿和榆火都誤會了他,忍不住連忙喊出聲:“公主,其實小的在瓦蘭國還有一位故友,因此初聽‘瓦蘭國’難免有些震驚,並非是小的膽小如鼠,上不了台麵。”


  “是嗎?你故友在瓦蘭國是什麽名字,說不定我還曾經見過他。”上官婉卿淡淡一笑,隻是話語裏的冷意卻並不是那麽容易能夠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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