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清晨，摩納哥赫米塔日酒店的豪華套間裏，程濤迷迷糊糊地張開雙眼，地中海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伸了一個懶腰，披上睡袍，推開麵向大海的露台門，一股清新的海風迎麵吹過，讓程濤有些混沌的腦子開始慢慢變得清醒，慢慢地回憶起之前的事情。


  前天，他代表摩納哥隊，參加了西班牙塞維利亞的聯盟杯決賽，比賽的最後階段，球隊3:2領先對手，就在對方大舉壓上，企圖創造奇跡的時候，本方一次關鍵的頭球解圍，而他跟在得球的李開田身後，經過近八十米的狂奔，在大禁區前接李開田的秒傳，打入最後一球，徹底打垮了對方的信心，在後麵近乎訓練傳遞，消耗完最後的一點時間，他們終於捧起貝爾托尼杯，成為2002-2003賽季的聯盟杯冠軍。


  那粒進球讓程濤當時就躺倒在草皮上，幸福的感覺無以言表。接下來，自然是頒獎、捧杯、慶祝。在西班牙，他們的慶祝隻是在更衣室，而昨天回到摩納哥，那場麵才叫是大場麵，全隊球員站在花車上，在摩納哥市內遊行，寬寬的馬路被擠得水泄不通。雖然主教練德尚用不屑的語氣，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告訴他這幫弟子，比起當初世界杯奪冠，自己在香榭麗大街見識到的場麵，這裏小的多，但程濤還是發現，自己的主教練慶祝起來，幾乎和球員一樣亢奮，不少次球員和球迷的瘋狂互動，都是他先引起來的。


  再接下來，自然是百無禁忌，球員和隊裏的教練、工作人員鬧成一團，香檳酒不要錢似地在空中噴灑，一直在球員麵前板板正正的德尚自然是重點關注對象，他特意為慶祝遊行穿的新西裝，沒多久就像一塊爛抹布，黏糊糊地貼在身上。田思源也沒被球員們放過，這個訓練和比賽中現在權威僅次與德尚的年輕人，也一樣被球員“襲擊”，被嚴格管理了一個賽季，他們終於有了發泄的機會。


  李開田、程濤還有些不敢拿德尚開涮，但看到隊友們拿著香檳噴灑田思源，這讓他倆也來了勁，李開田甚至舉起一大桶啤酒準備傾瀉到這個引導他們、調教他們，並把他們帶到歐洲，享受這無上榮譽時刻的“田老大”身上，但剛舉起桶，其他人已經轉移向別的工作人員身上，隻有自己一個人興高采烈地準備宣泄。而田思源已經抹幹臉上的酒漬，一臉玩味地看著李開田，讓他隻能嘿嘿一笑，尷尬地把酒桶朝自己頭上一澆，媽呀，這眼神，忒嚇人了。


  想起慶祝時好玩的場麵，程濤臉上不由泛起微笑，真好的感覺，這種感覺他要每年都來一次才好。接著，他的臉色變得曖昧起來。他回憶起當天晚上，慶祝晚宴進行到一半，大多數球員已經有些醉醺醺，他也有些飄飄然，這時候，德尚和田思源知道，是球員盡情放縱的時刻，早就識趣地離開了。而那時，程濤接到一個電話，看著電話上的名字，他的腎上激素一下劇增，甚至比前天決賽時感覺還要興奮。


  電話是莫嘉娜打來了，柔媚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我的城市英雄，今天你有時間了嗎？我想和你一起看看地中海的日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問清莫嘉娜的位置，他逃一樣地離開了酒會現場，李開田試圖叫住他都沒來得及，讓那小子直嘀咕，怎麽感覺程濤剛才的速度，把決賽最後一粒進球時跑的還要快啊。


  兩個人在赫米塔日酒店的大廳一見麵，眼神中都帶著火一般的**，接下來的事就可意會不可言傳，被關小黑屋的經曆不算好受。隻知道，一晚上，程濤感覺自己對世界的感受有了不一樣的體會，甚至比他經曆的聯盟杯決賽，還讓自己成長許多，200多平的豪華套間裏，到處都是他和莫嘉娜體會人生、探討理想的戰場。


  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腰，程濤看著遠處的海邊，層層白色的海浪不時衝擊著黑色的礁石，此時此刻他真想吟詩一首，無奈當初學校裏實在是沒攢下多少墨水，隻能尷尬地摸摸鼻子，突然朝前大吼一聲，“臥槽！浪好大呀！”


  這時，盥洗室傳來有些沙啞，但是帶著性感的聲音，“摩納哥的那個前鋒隊員，有沒有和我莫嘉娜打個加時賽的想法？看看你還能不能打進決定比賽的進球？昨晚，我們可是平局結束的喲？”這話一下讓程濤放棄了感慨人生的意圖，顛顛地拿起枕頭下的小盒子，衝進了盥洗室。


  摩納哥的訓練中心，已經到了平日裏的訓練時間，但訓練場上空無一人，昨天晚上，德尚已經宣布了球隊即時開始進入假期，球員們就和放了羊一樣，和程濤一樣，盡情地去探討自己的人生、理想去了。


  即使是德尚，也當晚就離開摩納哥，回到巴黎自己的家中，去和嬌妻愛子見麵，一個緊張的賽季，一個完美的結果，讓大家都可以開開心心地度假去了。而訓練中心，隻有田思源一個人，即使李開田，也不知道跟著德羅巴還有久利到那家夜店瘋狂去了。


  沒有參與球員的狂歡，一個是教練身份的原因，一個是田思源一直都是按中年人的思維去生活、工作，當初在甲骨文，底下那幫小子，都暗地裏說，田老大要是手裏端著個保溫杯，再泡上幾粒枸杞，活脫脫就是個老幹部做派了。


  他還是習慣地來到了訓練場，看到空曠的場地，才意識過來，賽季已經結束，假期開始了。不過，還想看看過兩天冠軍杯的決賽，其中之一的尤文圖斯，裏麵可有那個裏皮的吉祥物王鵬。


  另外今年的聯合會杯，會在法國舉行，他也想看看比賽。因為，他感覺，自己帶著這幫小子，去實現那個夢想的時機越來越近了，他想現場看看那些未來的對手，了解一下他們的情況，尤其是這次聯合會杯，亞洲今後的霸主之一日本隊，可以算是閃亮登場，以後將會有無數次和他們對陣的機會，需要好好地研究一下。


  這時，田思源的手機響起，翻開手機，是一個來自德國的陌生號碼，他皺了皺眉頭，知道自己電話的並不多，德國那邊隻有周文順和鄒玉傑，但他們的電話自己有記錄，難道現在歐洲已經有騷擾電話了嗎？想了想，田思源還是按了接通健，那邊傳來熟悉的國語，“你好，田指導，我，我是李天天，周文順給的我這個電話，他希望我在回國之前能和你聯係一下，我就快走了，想了想，還是給你打了這個電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我就想問您一件事，足球，值得我去繼續追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