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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再遇凶機將祭天

  好在溫幸裝病在床,二者之間沒有什麽直接衝突。繼夫人天天盼著溫幸趕緊死去,好讓溫覓在臨走之前,見到這一大喜之事。


  多次想要從溫幸的飲食與藥物入手,加害於她,奈何溫幸身邊的丫鬟防的緊,繼夫人無從下手,也隻得暫且作罷。


  轉眼入秋,大婚的日子逼近,宮裏宮外都一片忙碌。


  在大商與番邦附近,還有眾多小國,對中原虎視眈眈。和親一事事關兩國邦交,天朝與番邦都極為重視。


  卡魯爾在天朝這一段時間裏因為身份,明裏暗裏受過多少冷嘲熱諷。而此時,他的地位在天朝終於提高。


  畢竟是番邦的代表,卡魯爾這段日子裏過得是順風順水,多次前去皇宮探望溫覓,吃了甜頭,和溫覓顯得你儂我儂,情深義重。


  姚霽看在眼中,眉頭微挑,道一聲:有趣。


  溫覓如今入宮,孤立無助,隻得忍住內心的厭惡抱緊卡魯爾,畢竟和親一事已定,宮裏的嬤嬤也時不時勸慰,說卡魯爾堂堂一國王子,有登上王位的可能,那時候,溫覓便是王後。


  溫覓心下一動,對卡魯爾更是討好,每日於宮中顛鸞倒鳳,食而知髓,好生快活。


  對於溫幸,溫覓卻還是心有不甘。臨近大婚之日,溫覓卻是心疾發作。卡魯爾帶來的番邦天師進言:


  公主舊府有妖邪作祟,擾亂公主福氣。需要斬殺妖邪,才能夠讓公主心安。在姚霽的示意下,天祭祀直接將矛頭指向了溫幸。


  溫常安於朝堂之上屢次針對於姚霽,溫府的女兒內鬥,她幫上一把,又何樂而不為。


  一時之間,宮中大震,矛頭紛紛指向溫府那位重病的大小姐——溫幸。


  溫幸被妖邪所侵蝕,所以才會重病,要殺死妖邪,隻有一法——祭天。


  雖然都知道這是無稽之談,但畢竟牽連兩國邦交,又是番邦王子當朝請命求天朝皇帝除掉妖邪。


  在溫常安、常玄理、沈子茺等一派的抵抗下,一時之間讚同派和反對派惡鬥,為了溫幸這一介女子,朝堂大亂。


  溫幸輕輕婆娑著醫術上的“皎燈草”,目光裏一片深思。


  前幾日看到這“皎燈草”時,還沒這麽在意,今日一見,發現未嚐不可利用。


  皎燈草注解:天人隱居處生長的一株聖草,白日與百草無異,夜晚自動吸收月中精華,服食者在一段時間內渾身皎潔如月,散發盈盈光輝,仿若天人。


  青木的醫書裏雖然有“皎燈草”的詳細記載,溫幸卻不知道可以去哪裏尋找。


  天人居處……天人居處……


  溫幸一拍腦門,笑了笑,真是糊塗了,青木不就是天人嗎?他的居處必定有“皎燈草”。


  風突然吹動帷幔,溫幸神色一動,臉上的表情放了下來,冷聲道:

  “常世子每次前來都要這般偷雞摸狗嗎?”


  “溫大小姐好生耳力,本公子每次一來就被抓,好沒成就感。”


  常玄理大大咧咧走出來,絲毫沒有被抓到的羞愧之色。溫幸早便已經習慣了他的沒臉沒皮,也懶得理會。轉移話題,問道:


  “朝堂局勢如何?莫非還想著要拿我去祭天?”


  常玄理看著溫幸,那雙清澈無暇卻又不顯任何情緒的眸子裏,帶著絲絲笑意,仿佛討論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陌生人。


  對自己都毫不在意嗎?常玄理心頭一滯,麵上卻笑道:

  “溫大人如今可就你這麽一位寶貝女兒,他拚了老命也不會讓你死。如今天下學子,各大儒生,出自你父親門下的清貴們,個個都在抨擊天祭祀和姚後,自身不正,偏信鬼邪。”


  “如今這已經不是你父親為保你而與皇家爭鬥了,而是清貴一派,與姚霽一派的爭鬥了。想要你的命,沒那麽簡單。”


  常玄理聲音平靜,卻氤氳著無限的張揚。溫幸心頭一動,看向常玄理,目光幽深,道:


  “這事,你也出了力吧。”常玄理隱藏力量,溫幸不是不知,而此時,他甘願冒著暴露的危險,也要幫助自己,溫幸心頭有一股說不清的意味。


  聽到溫幸的問話,常玄理一怔,隨即又笑開來,一雙桃花眼迷離璀璨,笑起來萬種風情。


  “你猜。”


  簡單的兩個字,不邀恩,也不否認,平淡無常,在溫幸的心中泛開了絲絲漣漪。


  溫幸心頭有些驚慌,移開視線不去接觸常玄理的目光。看向虛空,悠悠道:

  “你可知,天人一脈?”


  “什麽?天人!”


  常玄理頓時驚呼出聲,天人一脈,亂世而出,擇定天下之主,繼而退隱。


  對於常玄理來說,他畢生的努力都隻為一個目標:推翻商九竹暴虐的統治,殺死姚霽這陷害忠良的毒後!


  而在此之前,他卻從來未曾想過,要成為這天下之主。


  溫幸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他眼神裏的反應。從一開始的驚愕,到短暫的糾結,最後卻化為釋然與平靜。


  溫幸放下心來,心頭一股無言的歡喜渙散開來,她果然沒有看錯人。


  “對,天人一脈。我知其下落。”溫幸迎著常玄理的目光平靜開口,但卻不再擔憂,常玄理的為人,常玄理的反應,她都基本可以看透。


  “哈哈,天人一脈是否都是老態龍鍾的老頭子?你怎麽會和他們混在一塊。”


  常玄理搖著折扇開玩笑道,仿佛聊著的是隔壁老王,而不是名動天下的天人一脈。


  笑了笑,常玄理折扇一收,正了正臉色,道:“我不相信什麽天下之主由天人一脈擇定,我隻相信,天下之主,賢者居之,能者居之,胸懷天下者居之。”


  “而這人是誰,我並不在意。”


  常玄理第一次放棄了那抹偽裝的笑,麵容平靜,眼神真摯,向溫幸毫無隱瞞的吐露出自己的心聲。


  如今天下並未真正的動亂,商九竹與姚霽依舊穩坐江山,百姓依舊深處水深火熱之中,苦苦煎熬,常玄理自然不可能去想之後為聖為皇之事。


  隻是以後……若是商九竹與姚霽慘敗,而天下塵埃落定,今日這份赤子之心,他日又當如何?

  溫幸笑了笑,垂眸掩住了眼中深色,讚同的點了點頭。


  常玄理離去之後,溫幸略一沉思,便喚來了溫湛。


  “溫湛,你為我去普陀寺走一趟,請青木大師前來,為我……”溫幸聲音一頓,帶著一絲嘲諷,口中冷冷吐出兩個字,


  “驅邪。”


  很快,溫湛便回來了,帶回來一個玉匣子,溫幸打開來,裏麵正是一株“皎燈草”。


  溫幸拿在手中,清涼而舒適的觸覺,令溫幸毛孔遂張,整個人都舒適起來。


  果然一株奇草,溫幸的眼中閃過一絲讚歎之意,任何植被離了根,基本都是死態,而“皎燈草”卻依舊顯得生機勃勃。


  “青木大師可有什麽特別交待了的?”溫幸放下“皎燈草”,抬眼看向溫湛,出聲道。


  “青木大師說,讓主子您坐軟轎前往刑場,屆時他會出手相助。”


  “軟轎?”溫幸凝眉,也是。服食“皎燈草”之後,在軟轎裏折射出光芒,讓百姓們全部看到,那豈不是更有說服力?

  “我明白了。”溫幸笑了笑,道:“你出去放話,為我宣傳宣傳。”


  溫幸狡黠一笑,她可是絲毫沒有忘記當日的“佛光之說”呢。雖然繼夫人當時打算利用“佛光之說”來捧殺自己,卻被自己意外大亂了計劃,未能實施。


  如今正好借勢,繼夫人之前便說得有鼻子有眼了,隻是沒能夠放上台麵,此時卻能幫自己的大忙。隻怕繼夫人知道之後,會氣得吐血。


  溫府大小姐被妖邪所纏,影響了宮中等待和親的公主殿下。此事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之時,又有一則驚天的消息席卷而來。


  溫府大小姐原來是菩薩轉世,為了百姓平安,才集妖邪於自己之身,兩相搏鬥,才會讓自己病重。


  這話聽上去比妖邪之事更加無稽之談,卻是傳得更加沸沸揚揚,聲勢遠遠超過了前麵祭天一說。


  便是那些天天苦讀孔孟之道,不信鬼神之說的清貴學子們,說起溫幸是菩薩轉世來,也是一板一眼,仿佛他們親眼所見。


  很快,溫府裏的家丁也神神秘秘的透露出了消息,曾經親眼所見佛光降臨在溫大小姐之身。


  三人成虎,溫幸乃是菩薩轉世,這聲勢瞬間席卷了京都城。反對“祭天”一說的人愈來愈多,愈演愈烈,姚霽在宮中都砸了幾個杯子。


  小小溫幸,死不死都無所謂,可是這些所謂的清貴學子們,朝廷古板的老官員們,個個都敢出麵反對自己,這是狠狠在打她姚霽的臉麵,這讓姚霽如何忍得?


  姚霽一怒,商九竹的臉色也便冷了下來,朝堂之上雷霆萬鈞,不顧眾人反對,頒下聖旨:溫幸妖邪侵體,造成公主心疾,故而處以“祭天”之刑。


  這一道旨意,比兩條傳聞更是無稽之談,祭天乃是何等大事,溫大小姐深閨貴女,隻因姚後一言,便要無辜遭殃,一時之間人聲鼎沸。


  無奈卻是天子親自下旨,有苦難言,有冤難辨。隻此一事,傷了多少忠君之人的心。


  溫常安首當其衝。自己的女兒要被另外一個女兒所“祭天”,而下此旨意的,竟然是自己日夜兢兢業業忠心相待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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