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不是幹這行
“哦，那個啊。”兩個跟班滿臉笑意相互看看，仿佛這是一件天大的功勞似的，最後，還是比較能說的奧斯卡開口，“老板，那個女孩你很滿意嗎？”
“滿意？這話從和何說起？”黑潔明眉頭一皺，臉上的寒意越發濃了，隻是兩個跟班沒有看出來而已。
奧斯卡依舊唾沫橫飛地說：“昨天，老板您和她聊得挺好，我就覺得，您對她有意思。而且我和托尼也商量了。這個女孩確實長得有點像薇薇安。薇薇安也死了這麽多年了。您也應該開始新的戀情。我就想給您牽線搭橋。可這個女孩不見了。後來呢，我們恰好見到了她的一個朋友。據那個朋友說，這個女孩是收過夜費的。您懂的，所以，我們就想，當您的女朋友是不行了。玩一玩還是可以的。”
話剛說完，黑潔明啪的一巴掌抽過去。把奧斯卡的半邊臉都打紅了。
奧斯卡的身子晃了幾晃，連著退了三步。瞪著眼睛，一臉懵逼。
“老板，您這是……”
“你們幹的這種好事，純粹混蛋！”黑潔明大罵著，回頭又瞪了眼托尼，托尼也被嚇得腿都軟了。
奧斯卡比較能說，而且，他的頭腦也靈活。他不明白黑潔明為什麽發這麽大的火。
“老板，我們哪做錯了。您……”
“誰告訴你，她是幹這一行的？”黑潔明目光冰冷地逼視著奧斯卡。
奧斯卡撓著頭：“她的朋友啊，一個比她大一些的女人。我……難道她說的是假話？”
“你覺得呢？你們也在這種娛樂場所混過不知道多少年。一個女人是不是幹這一行的，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嗎？她哪裏像是幹這種事的人，一點都不像。”
黑潔明的聲音越發沉重。他已經意識到今天做了一件大錯的事情。而且，很難補救了。
一個女人是做什麽工作的，她的身上就會有那種氣質。
即便向思欣不說話，黑潔明也知道，她肯定不是這個特殊行業裏的人。
奧斯卡倒是糊塗了：“老板，我是來這種地方比較多，可不是這裏，是在國外，情況不同。我怎麽知道她朋友說的是不是真話。哦，托尼也在場，他也沒說什麽。”
這是要把托尼拉下水，托尼不上這個當，連忙搖頭：“我可是個老實人，從來不碰酒吧裏遇到的女人。我有老婆的。”
一句話把自己摘清楚了。
奧斯卡苦著臉，現在全部的責任都落在自己的頭上。
正在發愁，一抬頭，看到蘇容然朝著這邊走來。
蘇容然是覺得該來看看情況怎麽樣了。走在路上，她還在暢想，向思欣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這樣，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奧斯卡指著她，她也猝不及防。黑潔明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掐住蘇容然的脖子，愣生生地把她按在了牆壁上。
“怎麽？你想幹什麽？”
蘇容然望著眼前掐住自己的男人，感覺這個男人的那張亮無比猙獰恐怖，特別是那雙藍眼睛，看著讓人心驚肉跳。
奧斯卡碰了碰黑潔明，他也沒想到。黑潔明竟然會如此生氣。更加讓奧斯卡疑惑的是，黑潔明為什麽這麽生氣，難道是為了那個萍水相逢，露水姻緣的女孩嗎？
會是這樣嗎？
奧斯卡不敢肯定。
蘇容然被掐著脖子，按到了牆上，黑潔明手臂強壯，用的力氣也很大，蘇容然的腳尖都快要離地了。她拍打著黑潔明的手，想說話卻說不出來，臉被憋得通紅。
奧斯卡不敢怠慢了。連忙對黑潔明說：“老板，快鬆手，要不然出人命了。”
要不是奧斯卡提醒，黑潔明真的可能把蘇容然掐死。
鬆開手，蘇容然立即癱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氣。她摸著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不等蘇容然把氣息完全喘勻，奧斯卡就把她拉了起來。
“喂，是不是昨晚你跟我說，那個女人是做那種事的。一晚上五百。”
蘇容然愜意地一笑：“是啊，我說的。”
奧斯卡轉頭看著黑潔明，意思是說，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人家就是這麽說的，還能有錯。
黑潔明上前一步，緊盯住蘇容然的眼睛，直覺告訴他，蘇容然在說謊。
“你和她什麽關係？”黑潔明問話的口吻還是很冷。就像是警察審訊犯人一樣。
蘇容然壓抑住心中的不安，表麵上盡量裝出毫不在乎的樣子，隨口說道：“朋友啊。你的手下也看到了。”
“是啊，朋友。”黑潔明一陣冷笑著，“這世界上哪怕是要拿槍頂住你的頭的人，在上一秒鍾都說是你的朋友。”
他轉身問兩個手下。
“那位小姐被送進房間時，你們看到了嗎？她是清醒的，還是迷迷糊糊的？”
奧斯卡搖頭，說：“不知道，我一直跟著老板，我是把備用房卡給了她，讓她去安排的。”
托尼則說：“我回去看了一次。嗯，那位小姐已經在房間裏了，而且就在床上，把衣服都脫了。我那個時候還納悶，五百塊錢的服務水平就這個嗎？不是該先洗澡嗎？哦，我這也是聽說的。我可沒有這種興趣。”
黑潔明的兩隻眼睛自此射出銳利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刀子，落在蘇容然的身上，仿佛是在割她的肉。
“你說，你是不是對你的‘朋友’做了什麽？”
黑潔明再次探出手臂，掐住了蘇容然的脖子，把她按到了牆上。
蘇容然本來想躲避，卻根本躲不開，黑潔明的速度太快了。
不過，這次被掐住脖子還是留下一些分寸，不像剛才那樣，幾乎要把蘇容然窒息。那個時候，蘇容然已近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同時，她也知道，麵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敢殺人。
蘇容然的聲音也在顫抖：“我、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意思？如果不想給過夜錢，不過五百塊，你們不給也就算了。我……”
黑潔明手上一用力，蘇容然就說不出話來了。她的兩隻手抓著黑潔明的手臂，想推開，卻根本推不開。
黑潔明說：“你以為我是傻瓜嗎？你給她吃了藥吧？我看得出來，否則，像這種沒和男人上過床的女孩子，怎麽可能那麽激烈。”
黑潔明在道上混的久了，這些事情還看得出來。
“是啊，我不知道。我……啊……”
黑潔明的手上又是一用力，幾乎要掐斷蘇容然的脖子。蘇容然非常難受，連連擺手，黑潔明這次鬆開了手臂，任憑蘇容然再次跌落在地。
蘇容然靠著牆壁，腦袋嗡嗡作響。
“先生，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有意義嗎？說的好像昨晚您是被迫的似的。昨晚是我把女人送到您的床上，也是我把她弄得迷迷糊糊，還有脫了衣服。可最終成就好事的還是您。不是嗎？沒人拿槍逼您。嗬嗬……”
最後，她還冷笑了兩聲。
黑潔明更加憤怒。可卻沒有再動手。
蘇容然說的也不無道理，美女在懷，最終邁出那關鍵一步的是他黑潔明自己。
一來，黑潔明是喝醉了。二來，黑潔明把向思欣當成了女朋友薇薇安。
因為薇薇安的死，黑潔明許多年沒有喝過酒，今天遇到了這個長得有點像薇薇安的女孩，黑潔明一時失態，喝了許多，結果腦子就亂了。
蘇容然慢慢站起來，順手掃了掃裙子上沾到的塵土。
她說：“有什麽好抱怨的，您是男人，反正不吹虧。事情也發生了，就算覺得不應該，也做了。您現在和我秋後算賬，您不覺得自己有點虛偽嗎？畢竟和她上床的，把她抱在懷裏的是您這個男人。”
她的話越說越刻薄。而黑潔明竟然無言以對了。
“你真是她朋友，好朋友啊。”黑潔明冷哼了一聲，對著奧斯卡和托尼一揮手，“走，離開這裏。”
三個人也不管蘇容然了。一行下了樓。
走到電梯口，奧斯卡忽然說包廂裏還有行李，他得去拿一下。如果僅僅是衣服和錢財也就算了，重要的是還有一份重要的文件在裏麵。
奧斯卡轉回來，走進套間，在臥室門口往裏探了下頭，向思欣依舊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動了下，半個渾圓潔白的肩頭露了出來。
奧斯卡咽了咽唾沫，這個女孩真漂亮，人間尤物啊，如果真的成了老板的女人，也不算資源浪費。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隻是可惜，現在事情鬧成了這樣。
剛想走，忽然又想起答應蘇容然的過夜費。
不管怎樣，那都是答應的報酬。
奧斯卡從口袋裏摸出五張票子，壓在了床頭櫃上。
然後走了出來，去樓下和黑潔明匯合。
黑潔明坐著電梯到了底層，看著樓層數字慢慢變小，黑潔明滿腦子都是向思欣。
就這樣走了嗎？什麽都不說。
可如果那個女孩醒過來，要說點什麽。如果沒看錯。她是被自己的朋友陷害了。估計是被下了藥。如果她醒過來，怎麽麵對我，我又該怎麽回答。
黑潔明碰的拍了下電梯的牆壁。
托尼不解地問：“老板，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
電梯停了下，在6層上來幾個人。電梯門關了，繼續下降。
馬上就要到一層了。
黑潔明忽然下定決心，不能這麽走了，得回去和女孩談清楚。如果女孩要讓他負責，那就負責好了。黑潔明對這個女孩還是比較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