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都是你的錯
“南曉夏,你放棄吧。你逃不走,我把門都已經鎖上了。是用一把鐵鏈子,你不用費勁找鑰匙,鑰匙在我的手裏,你要是想要,就趕快到我麵前來拿。”
南曉夏可沒有那麽傻,到你麵前拿,你隻會給我一刀子。不,不會隻有一刀子,就她這種近乎瘋狂的性格,不來個十幾刀子不算完吧。
開不開門,南曉夏再次返回了客廳,不能在玄關門口呆久了,否則會被蘇容然堵在那裏。
回到客廳,看到蘇容然正在把一杯水灌進肚子裏。她出神地看著手中的杯子,眼淚流了下來:“這個杯子……這個杯子還是我給承飛買的,他還在用,還在用……”
一聽這話,南曉夏倒是覺得有些氣了,她顧不上生命的危險,忽然就指著蘇容然說:“你看錯了吧。不可能是你買的。”
蘇容然牙齒咬得咯咯響,斜著盯了眼南曉夏:“你懂什麽,我比你更熟悉這裏。這是我給向承飛買的,那個時候這裏還沒有呢呢。向承飛,你為什麽不肯重新接受我。明明杯子你留著呢。我知道了,是這個女人,是這個女人南曉夏的錯,都是她的錯!”
那邊南曉夏也在恨向承飛。
向承飛,這個杯子我用了不知道多少次,你怎麽不早說那是蘇容然給你買的。我竟然用的是你的前女友的東西。太惡心了。向承飛,你等著,今天我要是不死。我和你沒完。
正想著,蘇容然又舉著刀子衝了過來。南曉夏再次躲了過去。
嘩啦一聲,客廳茶幾上的東西撒了一地。兩人的顧不上了。踩著這些東西就過來了。
正在這時,未來傳來連續不斷的敲門聲,同時還有向和正的聲音也一起傳進來:“嫂子,嫂子,你在嗎?我是向和正,蘇容然有沒有找你的麻煩。嫂子,你在嗎?在就開個門。”
南曉夏心想,我現在要是能給你開門,我就開了。我這不是不行嗎?!
她高聲喊著:“向和正,你快進來啊。蘇容然就在這裏,她瘋了!拿著刀要殺我!”
隔著厚厚的防盜門,南曉夏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不過在外麵的向和正也聽到裏麵嘈雜的聲音,他緊緊皺起了眉頭,知道事情不好了。
他再次用力敲門:“嫂子,你快開門!讓我進去!”
他不知道門已經被鐵鏈子所住,根本開不了。用力砸門,砸的手都疼了,可門還是不開。
同樣心急如焚的還有客廳裏的南曉夏,她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畢竟現在身體的狀況不是太好,體力跟不上。
拿著刀子,凶神惡煞一般的蘇容然越來越近,已經快要到伸手就能抓到她的距離。
南曉夏驚恐萬狀:“不要殺我,我和你沒那麽大的仇。”
一瞬間,她甚至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可現實是,女人就是在為難女人。是向承飛不要你,你卻把仇恨全都發泄到我的身上。這公平嗎?合理嗎?
南曉夏有心去和蘇容然講理,一瞬間之後,她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現在的蘇容然還可以講理嗎?
不可能的!
想都不用想。
南曉夏心裏一遲疑,蘇容然就追了上來,她的一隻手已經抓到南曉夏的衣服。
“南曉夏,你這個狐狸精,我看著這次要往哪裏跑!”
那一刻,南曉夏的心都涼了。
被蘇容然抓住,那就意味著完了。
蘇容然不會放過自己,肯定第一時間就要動手。南曉夏抬起頭,恰好看到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就在頭上。這一刻,她有似乎不害怕了。
當死亡近在眼前,比可避免,那還有什麽可怕的。
無所畏懼了。
在醫院裏見到的死人那麽多,南曉夏也曾想過,自己以後也會是其中的一員,躺在冰冷的鋁合金床上,被人推入大冰櫃,在親人們見過最後一麵後,進入火化爐,變成青煙和骨灰。
不知道為什麽,到蘇容然的刀子舉起來的時候,南曉夏想到了很多很多。多到她自己懷疑腦子是否正常。
蘇容然的嘴角再次挑起來,冷笑著:“南曉夏,你完了。”
在這一時刻,南曉夏心裏想的卻是,蘇容然,你果然很醜,怪不得向承飛不要你。醜八卦。
這大概是南曉夏最後可以鄙視蘇容然的一點吧。
刀子落下,南曉夏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著死亡。
忽然,他聽到嘩啦一聲響,一個人影打破窗戶,從外麵撲了進來,用身體擋住了南曉夏。蘇容然的刀子還是落了下去,刺在了那個人的身上,鮮血迸現,慘叫聲也同時響起。
南曉夏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張男人的臉。
是向和正,他終於闖了進來,並且衝過來,替南曉夏擋了這一刀。
刀子從背後刺進了他的肩膀,血流了很多,把整個肩膀都染紅了。
好在蘇容然畢竟是女人,就算再氣急敗壞,再用力,也終究是個女人,這一刀刺進了鎖骨的縫隙,卻沒有深入。
蘇容然微微皺起了眉頭,她也沒想到向和正能進來。
向和正是怎麽進來的,明明房門被鐵鏈鎖住了。倒是還可以從南曉夏的那邊進來,可南曉夏那邊房間的鑰匙不可能給向和正。
她現在這麽糊塗一點也不奇怪。
剛才向和正在外麵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甚至還踹了兩腳防盜門。當然,這也無濟於事。他也想過,南曉夏和向承飛的兩個單元是打通的,可以從南曉夏的那邊進去。
可問題依舊是一樣的,他也沒有南曉夏房門的鑰匙,裏麵的聲音愈加嘈雜。蘇容然可能已經來了。南曉夏根本就沒有機會給他開門。
現在必須進去。否則南曉夏就有生命危險。
情急之中,他猛然想起一件事。
去年這個小區的住戶連續被盜。被偷的都是高層的幾戶。這本來不關向承飛的事。可偏偏有好事者跑來指責向承飛,說他在窗戶上安裝防盜網給小偷提供了便利。向承飛安裝的防盜網是格子的,正好可以讓小偷踩著爬上去。
這種指責沒有一點合理性。
當時向和正說,這些人就是無理取鬧,第一不能說明小偷是從這裏爬上去的。第二,要是把防盜網拆了,那小偷不是就來偷這裏了嗎?
可是,老好人向承飛還是在幾天後把防盜網拆了,至今也沒有再安裝。
向承飛就是這麽一個老好人,也是個爛好人。
今天,急火攻心地向和正忽然想到了這個。
他靈機一動跑了出去,果然看到了那扇沒有安裝防盜網的窗戶,拿起地上的一塊磚頭就把窗戶砸了,打開窗戶後,爬了進去。這才及時出現在南曉夏的麵前。
向和正身子用力一晃,蘇容然的手就抓不住刀子了。
畢竟麵前的這個男人身強力壯。
蘇容然退後一步,把手探進自己的挎包裏,很快,又從裏麵摸索出來了一把同樣的刀子。
她竟然準備了兩把。
向和正卻不怕。他動了動肩膀,肩膀上插著刀子,一直流血不止。他想把刀子拔出來,卻因為位置比較靠後,自己的手夠不到。
索性就不拔了。
他盯住眼前的蘇容然:“蘇容然,放下刀,隻要你放下刀,我放你走。否則,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同時,向和正給背後的南曉夏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南曉夏這才如夢方醒。
對啊,現在要打電話報警。
警察局就在距離小區不到幾百米的地方,隻要他們來,那事情就解決了。
想到這,南曉夏一閃身,轉進了另一個房間。
蘇容然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她盯住向和正,眼珠仿佛都要從眼眶裏跳出來。她恨南曉夏,也想殺了南曉夏,那些阻止她的人,都是她的敵人。她恨所有人,恨這個世界。甚至希望整個世界現在就毀滅掉才好呢。
向和正還在說著話,他希望用語言的攻勢讓蘇容然放下手中的刀子。畢竟自己的肩膀中了一刀,一隻胳膊沒法發力。
可現在的蘇容然什麽都聽不進去了。她隻看到向和正的嘴一張一合,卻完全聽不到他是在說什麽。
現在的蘇容然已經被憤怒和仇恨衝昏了頭腦,誰阻礙她,誰就是她的敵人,誰就要被幹掉。
向和正還在說,蘇容然的耐心已經沒了。她雙手握著刀,快速衝了過去。
向和正一閃身,肩膀卻在這一刻疼了一下,他皺起眉頭,沒有完全躲開蘇容然的刀子,刀尖挑起向和正的衣服,刺啦一聲,衣服破了。
蘇容然反手又是一刀,直接衝著向和正的心髒就來了。向和正一把抓住蘇容然的手,阻止這把刀落下來。
可是肩膀上越發疼痛起來,更為要命的是,血一直在流,大量的失血已經讓他感到頭暈。
但他的手依舊緊緊抓著蘇容然的刀子,兩人僵持住了。
在這個緊關節要的時刻,南曉夏忽然出現,她是帶著幾個警察來了。
警察衝上去,按住了蘇容然的胳膊,蘇容然手中的刀子甩掉了地上,她還在掙紮,指著南曉夏吼著:“狐狸精,小三,你不得好死!”
南曉夏怒從心頭起,快步衝了上去,掄起一巴掌,就拍在蘇容然的臉上:“你才是狐狸精,小三呢!”
被罵了這麽久,她早就火了。這一巴掌算是出了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