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風波又起
低著頭罵罵咧咧的從館舍內走出來,正巧迎麵撞見了將要進去的劉恪三人。
“你不長眼睛的?沒看見我出去?不知道先出後進的規矩?”
“???”劉恪還一句話沒說,就連番被劉氓懟了一頓,瞬間整個人都懵逼了,愣愣的看著劉氓。
“看什麽看?長得高大了不起?信不信我戳你痛點!”說著,劉氓就要伸手作勢往劉恪胸口斷骨上戳。
嚇得他連忙,雙手環胸縮護起來。一臉懵逼的看著怨氣滔天的劉氓從自己身邊走過,劉恪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當下,瞧著劉氓這副模樣的呂蒙卻是嘴角悠悠露出一抹笑意,輕聲道:“恐怕周先生給阿氓練劍也同樣提了嚴苛的要求。”
聞言,劉恪瞬間眼眸一亮,連忙扭頭朝著劉氓的背影追喊道:“阿氓!加油啊!等你練成一流劍術!”
噌的一下轉過,劉氓怒眸直盯劉恪,下一刻,就要追過去痛扁他一頓。而劉恪也是雞賊的緊,一句話喊完,一溜煙的就已經溜到了閣樓上,喜滋滋的對著下方的劉氓直做鬼臉。
“劉恪,老夫見你精氣神似是很足嘛!”
話音落下,劉恪瞬間動作一僵,渾身猶如墜入冰窟,緩緩轉身,向周旌躬身一禮,劉恪訕訕道:“嘿嘿嘿!先生看錯了,我方才是為了激勵阿氓,才忍痛為之的。時下,我的胸口都還有些喘過氣來,可能無法久坐。”
沒有搭理他,周旌自顧攤開案幾上的書簡,隻淡淡說了一句,“你確定?”
劉恪便緘口不言,乖乖的坐到了下方的榻座之上了。比起讓他回去麵對劉邕的怒叱,他還是寧願選擇在這裏磨一磨。
不在管劉恪,周旌低頭盯著案上的書簡,看了一會後,便出聲道:“現在將你們身前案幾上的書簡展開,這是這幾天我讓陳實謄抄的文牘,今日起便是你們的課業了。”
掃了眼下方的四人,周旌又接著道:“劉恪與劉仲隻需粗通其中大義便可,至於呂蒙和陳實,就看你二人的領悟,我需知道你們對於文牘內容的理解。”
聞言,劉恪與小二一陣麵喜,呂蒙眉頭一苦,陳實則是麵色如常。至於小二,劉仲的名字是周旌給取的,既然隨了他周旌學習,又與劉氓定了主仆關係,周旌索性也就賜了他一個名。
當然,平日裏劉恪他們都喊小二慣了,一時間也改不了口,索性小二本人也沒有太在意,於是也就一切如常。
而此刻作為師者的周旌第一次授課,自然是需要正正規規的給他們普及課程了。
“現在我們開始授課.……”
閣樓上,周旌開始逐步的教授眾人知識。而樓下後院,劉氓則是鬱悶的提著長劍在無情的練習著。身後一群手握著樹枝的少年,跟在他的身後依葫蘆畫瓢的練著。
他們也看出來了,此時劉氓的心情似乎不是很美麗,所以他們也就盡量少的去打擾他。至於有一兩個提問的,劉氓也沒有像怒懟劉恪一樣,懟他們。
而是細心的和他們解釋了一番,直到對方點頭理解後,才在劉氓那濃重的眼神意蘊注視下,再次練起了劍。
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提問了。
於是,接下來整個院落再也沒有喧鬧的聲音,隻剩下呼呼的舞劍之聲。周旌之前已經和劉氓交代了,刺劍、劈劍、砍劍、挑劍等數十個招式,每一招都要練習一千下。
而相較於外麵苦哈哈練劍的劉氓,此時劉恪正安逸的坐在閣樓上,聽著周旌講學,時不時還用眼瞄一下樓下的劉氓,心下暗自竊喜。
還是這讀書舒服!
“啪!”一個教板抽在劉恪的胳膊上,周旌冷淡道:“劉恪,你談一談對於此段的理解!”
“。。。。”劉恪一臉懵逼。
“課後這段謄抄一百遍,明日送來與我看!”
劉恪瞪大眼眸,驚駭莫名,卻無人關心。
十日後
館舍閣樓上,如之前的幾天一樣,劉恪在提交謄抄文牘後,又被周旌提問新的知識答不上來,於是又接著被罰抄了。
餘光不由掠過閣樓下,劉恪眼中此刻已經再沒有得意,有的隻是無盡的羨慕,他恨不得現在站在大樹底下揮汗如雨的人是他劉恪!
再苦再累他都不怕,他吃得下這份苦,真的,苦不苦的無所謂,他就是喜歡吃苦。
可惜!唉!
心下幽幽的長歎一口氣,劉恪隻能連忙回神來認真仔細的聽周旌講課了,否則回頭又得挨罰。
此刻,館舍後院大桑樹下,周旌的長劍在劉氓的手中已經被舞的有模有樣了。這數十日來,劉氓沒日沒夜的刻苦勤練,同時,一有時間,周旌就會下來指導他。
而由於劉氓理解力和記憶裏的強悍,他對於周旌教授的劍招吃透的也很快,現如今,基本上周旌的招式他都已經學會了,隻需要再夯實基礎,練快速度就可以了。
擊劍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準狠,在敵人不防備的時候,能夠一擊斃命。或者,第一招便將敵人可以產生威脅的武器或者身體部分刺斷,這樣才能保證後續招式的繼續性。
像當初周旌第一次對劉氓使劍一樣,上來第一下就直接將劉氓手握的短刀擊飛,那麽接下來對手自然也就成為你的案上魚肉了。
桑樹下,此刻劉氓正不斷熟練著套路,專注的練習著劍速。絲毫沒有發現,此時不遠處的石桌已經有兩人等在了那裏。
一套完美的劍招舞完後,劉氓方才緩緩收回長劍,當下,一陣清風拂過,劉氓衣袂飄飄,甚為灑脫。拿起汗巾擦擦汗,劉氓才感應到石桌旁還站著人。
於是,抬眼看去,此時對麵的人看著他,見他看過來,便連忙朗聲招呼了起來,“阿氓!”
“源兄長!”嘴角微笑,劉氓放下長劍這便緩步走了過去。
當下,瞧見他過來,劉源麵上帶笑,嘴角卻忽然隱晦低聲說了句:“擦擦口水!”
聞言,一直矗立在其身旁的姑娘連忙伸手摸了一下嘴角,待發現什麽也沒有時,才知被兄長給戲耍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劉蘭芝不再吭聲。
時下,劉氓也已經走了過來,身材頃長,俊俏爽朗的他,一派謙謙君子的做派,向劉蘭芝微微頷了頷首,便招呼他二人坐下。
動手替二人斟上一盞茶後,劉氓嘴角依舊掛著微笑,道:“源兄長,耕牛的事情籌辦的如何了?”
其實之前與陳策商議的時候,劉氓便已經想好了,籌買耕牛的事情,他要委托劉源去做。當然這其中,他又通過周旌同時獲得了族長劉垨和三老劉邕的支持。
有他二人的支持與關係,在加上劉源的算術本事,劉氓便放心的將此事交給他去做了。至於之前借了劉蘭芝萬錢,又還給劉源,之後再到了誰的手上,就不是劉氓該管的了。
畢竟,在劉源的強烈要求下,劉氓給劉蘭芝寫了一份借據。若不能按時償還錢款,他就隻能以身體償還。
咳咳……那隻是書麵意思,說的是劉氓如果不能償還的話,就要通過成為劉蘭芝的奴隸來抵押這筆錢款。
但是看眼下劉蘭芝也隨同而來,劉氓心下估計,這錢恐怕已經又轉到了她的手上,還附帶上了陳策的三千錢。
“額,籌買耕牛的事情,我已經暗中托人從黑市購得了。隻是這中間出來點麻煩。”默默的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劉源有些擔憂的看向劉氓。
眉梢微微輕動,劉氓掃了劉蘭芝一眼,凝聲道:“何事?”
“事情是這樣的,由於這一次籌買的耕牛數量較多,我便通過關係從三個不同的地方去籌購的,分別是皖縣城、居巢城和逢龍城。”
居巢作為和逢龍一樣的當年的古國城,由於接近樅陽湖,所以當地發展的還算不錯,於是就尚且還沒有如逢龍一般撤銷掉。
隻是,既然劉源想到將目標分開,從不同的地方引入這一點,就不應該再出現問題了才對。當下,劉氓不解的看向他。
麵有霽色,劉源看了眼劉氓,兀自道:“其實從皖縣城與居巢城黑市籌買的耕牛尚且還沒有發生什麽問題,但從逢龍城籌買的耕牛卻出了問題。
由於耕牛私售已經屬於犯法的事情,所以出了賣家與買家,基本上就不會有第三方知道的。而雙方也不會將此事胡亂的到處去說,起初在逢龍城黑市交易的時候,其實也並沒有問題。
可是當我們趕著耕牛從逢龍城回來的時候,卻在逢龍山腳下被一群山匪攔住了!”
眸光瞬間驟縮,劉氓不動聲色的看著劉源,並沒有慌亂。
“是陳策的人?”
點了點頭,劉源又麵色凝重道:“他們沒有明說,我當時驚慌之下,報出的是陳策的名號,然而他們的反應卻是渾不在意。彼時,我心中還有一個擔憂,就是他們怎麽知道我那時會從那過的。
所以不敢太過嗬斥,隻問了他們為何攔我?當時,隻見那領頭的匪首,傲然將大刀指向我,意有所指的說:我們做的事情他們其實都知道,而且不止這一件!還說
讓我給你帶句話:犯死罪的事,千萬別落在別人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