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切都是我的

  陌青裳咬了唇，將慕容一辰的堅定看了個明白，卻猶在掙紮。“師兄，棪棪如今已是這個樣子，不如，就讓她痛快的去了罷。”


  “恐怕你忘了一件事，你心疼陌醨，而棪棪，是自幼在我身邊長大的。”慕容一辰輕抬起手，掌中凝出一道白色光芒，聲音漸漸冷下來。“青裳，莫逼我對你動手。”


  “不要啊，師兄，就依我這一次罷。”陌青裳哀切道。


  不再言語，亦無視淚盈於睫的絕美容顏，慕容一辰垂了眸，一顆心染了深切的涼意，直直墜落下去，隻短短一忽兒，雙眸複又抬起時，手掌毫無猶豫地揮了出去。


  “師兄！”伴著驚呼，陌青裳整個人向後退去，遠離了瑉晶瓶。


  在陌青裳離開的瞬間，慕容一辰縱身上前，將瑉晶瓶捧在手裏，然後轉身欲走。


  “師兄，你竟真的對我動手！”陌青裳臉色煞白，一手捂住了胸口，攔在慕容一辰身前。


  慕容一辰帶著些冷意的目光落在陌青裳臉上，薄唇輕輕動了動：“棪棪好歹也陪了你幾年，你竟能下得去手。”


  陌青裳忽地失了氣勢，頹然地低下頭，側身站到了一邊。


  “師妹，你還是想一想罷，待陌醨回來了，你要如何對他交代。”慕容一辰大步走遠，隻留下了有些縹緲的一句話音。


  陌青裳倏地睜大眼，一雙眼裏卻漸漸溢滿苦澀，心底亦苦不堪言，口中喃喃道：“陌醨，我是為了你啊……”


  陌醨此刻正立在棲梧嶺赤鳳女君的殿中。


  蒻拂與歐蔓蔓確是回到了棲梧嶺，因了我的逝去，蒻拂便把歐蔓蔓立為君位的繼承人。其實蒻拂原本是不想這麽做的，但禁不住歐蔓蔓的祈求，也就答應了下來。隻是可憐了我的父親歐鎮瑜，幸好他身邊此時還有一個碧琪，可以將他照料起來。


  陌醨趕去，似是早在蒻拂意料之中的事，蒻拂隻是平靜地看著他。蒻拂的樣子倒是叫陌醨吃了一驚。不過數日未見，蒻拂既老且虛弱，仿佛剛剛自鬼門關上走過了一般。


  雖驚訝，陌醨卻並不肯在意這些事，隻把目光望向攙著蒻拂的歐蔓蔓。生了變化的不止蒻拂一個，歐蔓蔓如今也大不同往日。許是因為來到了仙界罷，歐蔓蔓的周身竟帶了一絲仙氣。


  “我今日來，隻為一件事。”偌大的殿中，陌醨的聲音輕輕響起，垂眸立著的歐蔓蔓聞聲打了個寒顫。


  “少君請講。”訝異於歐蔓蔓的反應，蒻拂看了歐蔓蔓一眼，沉著回道。


  “欠了一命，就還一命罷。”陌醨一字字說得極淡，眸光卻一點點冰冷。


  “母親救我！”蒻拂未及開口，歐蔓蔓撲通一聲跪在蒻拂身前。


  蒻拂望向陌醨，又看了看歐蔓蔓，麵上全是疑惑。歐蔓蔓忽地站起身對陌醨大叫起來：“是子灼的主意，一切都是子灼，與我沒有關係！”


  陌醨並不開口，隻把浸著噬骨寒芒的一雙眼盯著歐蔓蔓。


  “你……”蒻拂閉了閉眼，好一忽兒才睜開，勉強開口問道：“蔓蔓，你於我說實話，子灼的事，你也參與了麽？”


  “我沒有！”歐蔓蔓猶自叫喊。


  “是與不是，先拿命來罷。”隨著話音，陌醨緩緩朝著歐蔓蔓抬起手。


  殿中忽然刮起風來，歐蔓蔓的頭發衣襟都隨風而起，一雙腳眼看著就要離開地麵。


  “是我殺了她又怎樣？她本就不該出現，這一切都是我的……”費力的掙紮並不起作用，歐蔓蔓一顆心慌得不行，心底的惡毒漸漸漾了出來，一張麵孔慢慢扭曲猙獰，歐蔓蔓尖聲哭叫著。


  陌醨眸中好似簇了灼人的烈焰，手上亦使了力，歐蔓蔓身體越升越高，驚惶使得她凝了垂死的力氣抬起了手，向陌醨擊了一掌。沒有料到歐蔓蔓竟會還手，陌醨往後退了幾步。


  歐蔓蔓‘撲通’一聲落在地上，急劇地喘息著。


  “如今我也是個仙，你要殺我，也沒有那麽容易。”見陌醨後退，歐蔓蔓大笑起來。


  “少君住手。”蒻拂衝過去，擋在歐蔓蔓身前喝了一聲，阻住了欲再動作的陌醨道：“且容我問蔓蔓幾句話。”


  “母親，現下他要殺我，不如我們聯手將他殺了。”歐蔓蔓咬著牙看向蒻拂。


  “蔓蔓，你，怎會這樣？為了這些利益，竟然害了自己的姐姐？”蒻拂已滿臉淚光，看著歐蔓蔓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