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迷亂世界
雲行月隱,群星無亮。
在這漆黑一片的亂葬崗中,陳秋木呆愣的站在原地,一時間想不通邏輯,難道是那兩個錦衣衛中,有人使用了空間穿梭一類的能力,還把他也搬過來了?為了使那了老舊的綠皮車受到破壞?這也太敬業了。
“師弟,其實有事要和你商量。”
雲開月明,群星閃耀。
陳秋木驚訝的發現,自己正坐在宿舍樓的天台上,屁股下麵是個床墊子,中間是一堆罐裝啤酒,還有兩盒外賣炒粉。
剛剛不是還在亂墳崗?那兩個錦衣衛呢?那個女孩兒呢?
他回頭時,正看到那個叫西野七瀨的女孩站在自己身後,對他豎起食指,做出噤聲的手勢。
和他對坐的是西門七,西門七沒精打采的,像隻蔫了毛的雞,眼神裏滿是悲傷和失落。
“什,什麽?”陳秋木忽然想起,自己有個師兄來著。
“你看。”
陳秋木看到西門七攤開手掌,接著一握,一把整體都很詭異的劍就出現在他手上,那劍外框由蔚藍色水線勾勒而成,中間沒有劍體,是中空的。
這是一把魔劍,就像很多小說中都會出現的魔劍,威力強大,但是有很強的負麵效果。
“這是……柳師姐的劍?”
陳秋木睜大眼睛,嘴巴囁嚅兩下,一句“為什麽會在你手裏”不知道為什麽沒能問出口。
“柳師姐死了。”
“死了?怎麽可能?”
“她被你殺了啊,你不記得了嗎?”
抓起啤酒一飲而盡,西門七將鋁罐捏扁扔開,搖晃著站起身,眼睛通紅,抬劍指著陳秋木身後的西野七瀨。
“我?”
“事到如今,你還想用這種障眼法護著她嗎?為了一個魂屍,殺了柳師姐!”
兩行清淚從西門七眼眶溢出,在月夜清輝下,讓人覺得他是那麽悲痛。
可陳秋木想不明白,這都什麽跟什麽,自己哪有那實力能打過手持紅刃的柳師姐?
而且,師兄為什麽和錦衣衛一樣,就認定這個女孩是魂屍呢?
西野七瀨害怕的抱住懷裏的包,向後退了兩步,眼神如小鹿般驚恐。
陳秋木看她模樣,心裏便隻有保護她這一個想法了。
“你搞清楚情況,不要冤枉無辜。”陳秋木站起身,擋在西野七瀨身前。
“你現在殺了她,柳師姐的事情便既往不咎!”
嗯?這都什麽跟什麽?他師兄是這樣的人嗎?而且不是說柳師姐是他殺的嗎?為什麽殺了這個女孩兒就可以既往不咎?
“不行。”
西門七手腕一抖,幾朵劍花綻開,劍招就將陳秋木卷進來,分明莫辯的就開始動手。
靠!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陳秋木一邊躲閃一邊叫西野七瀨躲遠點,可那個西野七瀨竟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劍光如虹,直奔西野七瀨,陳秋木皺起眉頭,右手抓住已經紮進他肩膀的紅刃,手掌被隔開,血液正源源不斷的補充著劍神,他趕緊用力拔出,一掌劈開。
怎麽回事,怎麽今天這些人,不管是誰都要殺這個西野七瀨?
“aki……”
“你叫我?”陳秋木疑惑著回頭,看向那個短發女孩,心想自己在外網浪蕩的時候,都是用aki這個ID的,可對方怎麽知道。
對方搖搖頭,劉海在額頭上搖擺,目光焦急的看向他的正向,西門七正橫劍掃來。
不得不說,師兄太弱了,這樣的神兵利器在他手裏就跟燒火棍一樣無用。
陳秋木有些氣惱,怎麽就沒人能好好說話呢?
“你難道眾叛親離,也要護著這個魂屍嗎?”西門七怒喝一聲,又一劍當頭劈下。
西門七話音剛落,不知道哪裏蹦出來的一大堆親朋好友也跳出來,紛紛指責他,說他背叛封國,見色忘義。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大叔大媽們你們都是從哪兒跳出來的?
陳秋木矮身撚指,搭在西門七的劍神上:“師兄,你要是再亂來我可就不客氣了。”
“你還……小心!”
西門七話音未落,一步邁出竟有那麽強的爆發力,隻是一瞬間就繞到了陳秋木背後。
刀刃入體的聲音從背後傳到耳朵裏,陳秋木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到那個西野七瀨正露出駭人的微笑,從西門七心髒處抽出短刀。
“你……”
“看到了吧,師弟?還不動手嗎?”
“你還記得嗎?aki,娜娜說隻要你睡塌沙發,就可以進臥室,你就半夜偷偷拿小刀一點點的掀開沙發墊,一點一點的切裏麵的支架,一連三天,你眼圈都是黑的,哈哈哈,還以為娜娜不知道。”
這親切的語氣是幾個意思,說的好像我是你男朋友一樣。陳秋木又晃了晃腦袋,頭痛欲裂的感覺讓他有些站不穩,可能是啤酒喝多了,他酒量不太好來著。
“小心幻術!”西門七捂著傷口喊了一聲,手中的紅刃幽光閃動,本應是致命傷的一刀隻是暫時封停了他的行動而已。
幻術?自己中了幻術了嗎?陳秋木繞過身前的西門七,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對麵的短發女孩兒,她手裏還拿著短刀,嘴角扯著一絲得意的笑,眼眶卻霧蒙蒙的。
“殺了她。”不僅是西門七,周圍那些不知道怎麽蹦出來的人,還有他心底也有個聲音,都在慫恿他。
四肢暖流湧動,他覺得自己現在充滿了力量,隻要一個飛撲就能將女孩兒斃於掌下。
眼前忽然晃過柳雙辭拄劍跪倒在山頂的畫麵,她似乎也睜開了眼睛,叫他殺了對麵的西野七瀨。
有什麽東西在暗中鼓動著著一切。
腳掌蓄力,鞋子在地麵留下一個腳印,陳秋木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衝了出去,立起掌刀,速度快到他不可置信。
西野七瀨倉皇失色的臉就在眼前,沾血臥倒的手也在眼前,仿佛隨時會抬起刺入他的心髒。
中途卸力,陳秋木空中旋身,避開西野七瀨,刹住腳步。
沒想到被他刻意避開的西野七瀨卻持著短刀,速度極快的朝他脖頸處抹來。
在他眼裏完全有餘力躲開的一刀,不知道為什麽,他連腳步都沒能躲開,仿佛剛剛那個力氣灌滿全身的人不是他了一樣。
短刀在脖子上劃出一刀血線,傷口卻在飛快愈合。
好像哪裏不對,他是這樣的不死怪?恢複能力這麽強?
這個世界都不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