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南北東西萬裏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就像眼前這群人，該從軍的從軍，該從政的從政，該繼承家業的繼承家業。
自己，不也選了江湖嗎？每一次別離，都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
眼前的眾人已經醉得不成了，劃拳的有之，吟詩的有之，怒目圓睜要表演劍術武藝的有之。
躺在地上嘴裏不斷有剛吃下去的東西往外冒的皆有之。
看著兩個像是沒了脊椎骨，軟塌塌的靠在椅子上，嘴裏還叫著：“美人呢，怎麽還不來？”的紈絝。
趙子正的眼睛也開始冒著星星，一口幹掉剩下的大半杯烈酒。望著旁邊人的人肚子上一躺，便不省人事。
今晚，侯爺醉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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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趙子正早早的便醒來。輕聲喚進侍女，幫著穿好衣裳。
躡手躡腳的快步向茅廁，撩起袍子三下五除二的放完了水，頓覺盡致淋漓心情舒暢。
不準備吵醒還在睡覺的紈絝們，迎著微風在後院園子裏做了一套伸展運動。
來到前廳準備吃早餐，看見白君羽早已經在端著一碗豆漿配著油條吃得香甜。
“昨晚喝了那麽多酒，怎麽不多睡一會兒？”趙子正拉出凳子坐下開口問道。
“睡不著，吃完就出發。”白君羽的回答永遠這麽簡潔。
“這麽著急，不等他們了，準備怎麽去？”
仆役上來一份和白君羽一樣的早餐。趙子正邊吃邊問道。
白君羽愣了一下：“不等了，半個月必須到大帥帳下報道，快馬加鞭的趕過去。”
“那我也不送你了。”趙子正知道，白君羽飼養了一匹叫雪羽的寶馬。
身長丈二，通體雪白。是產自萬裏之外極西之地的大宛良駒。
最耐長途遠行，隻要有足夠的馬料，可平均日行六百裏，半個月的時間很寬裕。
“嗯，若我在戰場發生意外。還請正哥兒看在往日的交情上，照拂一下小妹。”
白君羽麵無表情的答道。
目送白君羽出了侯府大門，朝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
也沒了繼續吃下去
的胃口，起身欲往演武場的方向走去。
忽然想起，自己現在已經不用再每日裏去演武場練習槍法了。
回來坐下，有一口沒一口的的啃著油條，思緒早已飄去了不知道什麽地方。
紈絝們一個接一個的醒來，都是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樣子，等人齊後趙子正開口說道：
“白君羽已經走了。”
“昂！”
一眾紈絝鼻孔哼了一聲表示知道。自顧自的吃著東西。
“正哥兒打算多久回來？”資博問道。
“唔，不知道，等我揚名立萬，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時候吧。
如果你們聽見，江湖上出現了一位才高七鬥、不知跟腳、長槍無敵、文武雙全。
如彗星般耀眼的絕世天才。不用懷疑，那一定是我。”趙子正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回答。
送走了紈絝們，回到房間準備收拾一下行囊。
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帶了一青一黑兩套換洗的衣服，往懷裏的口袋裏裝了一大把的碎銀子。
銅錢太沉，不好攜帶，完整的官銀容易招來賊人惦記。
又抓了一把銅錢放入錢袋，沒細數，兩三百文的樣子，往裏混進去幾粒碎銀子。把錢袋掛在腰間。
趙子正一向很有危機意識，做兩手準備是前世帶來的習慣趙子正可沒打算出去吃苦，所以銀錢是必不能少的。
收拾好了完畢，就一個行囊，一杆長槍。拿出來放在大廳的桌子上，讓仆役去給自己準備一些幹糧。
來到演武場上大吼一聲：“老頭子，我走啦！”
沒有回應，趙子正不以為意，老頭子一向很神秘。
走過侯府的的演武場，繞過一座假山，來到一座輝煌的大殿前。
匾額上書‘藏書閣’三個大字，呈蜿蜒起伏筆走龍蛇之式，端的是煌煌大氣。
落款是‘敕趙雍書’的私人印鑒，而趙雍，便是第三代夏皇，世宗聖皇帝。
推開藏書閣大門，映入眼簾的是書架上數之不盡的各類書籍。
皆是陽刻印刷，其中不乏出自名家之手的大作，和一些外界以為絕版的書籍
。
閣樓分三層，越往上走珍藏的書籍越珍貴。第二層收藏的是一些儒家聖典和最上乘的武學秘籍。
這些所謂武功秘籍趙子正都看過，據說是許王趙雍馬踏江湖時所得的戰利品，看起來很高級的樣子，不過皇宮裏的更多。
上到第三層，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長長的案幾，上麵一堆雜亂無序的竹簡和龜殼貝殼之類的東西。
案幾後麵坐著一個全身黑色襦裙大袖頭戴冠帽手拿一卷竹簡的老頭。
藏書閣三樓有些昏暗，此時並未掌燈，也不知道老頭看不看得清。
趙子正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道：“顏師，小子要離京曆練一段時間，特意來向您辭行。”
老人跟江老頭一樣老，或許是因為太老的緣故，即便是穿著寬大的袍服，身材依然看起來有些矮小。
老人並不是什麽高手，常年都在咳嗽，身體不是很好。
趙子正有意無意試探過很多回。最後不得不沮喪的承認，老人就是一個普通老人，不是什麽隱藏的超級無敵高手高高手。
但老人真的很博學，從諸子百家到經史典集，從廟堂縱橫到軍陣捭闔，再從天文地理到鬼怪神疑無一不精無一不通。
十三年來趙子正不僅跟著江老頭練習槍法，也跟著老人學習讀書，兩者都讓趙子正受益良多。
所以對兩位老人趙子正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去吧！”老人的聲音雖然幹枯卻中正平和。
趙子正聞言，再次向老人彎腰行禮。而後轉身下樓大步向外走去。
“顏老頭，你說這小子能不能爬到山頂？”
“不知道……！”
樓頂傳來交談的聲音，而早已大步遠去的趙子正並未聽見。
走到客廳，仆役把幹糧放進行囊裏，將行囊和裝著長槍的長袋斜挎著背在背上。
叫過來管家老周，隨便吩咐了幾句。侯府就自己一個主人和十幾個下人，老周會打理得井井有條的。
交代老周如果侯府有什麽解決不了，或者無法做主的事情時。
可以去尋盧國公府的長子資博，他會幫襯著家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