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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明華篇 揭開所有謎團

  舜華的話如同突然墜地的巨鍾,把一個很大的疑問拋在眾人麵前。


  “非殺不可?”何審事皺著眉,怎麽都想不通。


  “為什麽?”


  “胡子老伯說過,凶手為了奪得大會第一名,買了假令牌,相信你們比本小爺更清楚這令牌的用處。”


  “無令牌者,無法參加美食大會的比試。”


  “沒錯。”


  舜華肯定了他的話,茅所謂洋洋得意地挑眉,覺得自己總算聰明了一回。


  “也正是這個假令牌,讓程意惹上了殺身之禍。”


  “為啥?程意是個賣假令牌的?”茅所謂聽得一頭霧水。


  “非也,那是因為程意的爹是出了名的鐵秤砣。”


  舜華的目光瞬間變了,如同利刃般直戳凶手的咽喉。


  “他爹有一樣本領,正中凶手的要穴。那就是把東西拿上手,便知道其重量的絕技,假的令牌始終是假的,即便差異再細微,還是不一樣。所以,本小爺大膽猜測,程意應該是偶然間拾起過凶手的令牌。”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舜華邊走邊分析道:


  “凶手生怕程意繼承了他爹這項本領,識穿自己的身份,於是他便痛下殺手,把毫不知情的程意給殺了。”


  “即便被你猜對了,那凶手又是如何殺人的呢?”何審事蹙眉問道。


  “對啊,本大爺可聽說了,小侍童剛推開門就聽見花瓶被砸碎的聲音,那時,凶手應該正在行凶才對。他又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地逃離房間的,你總不會告訴我,那是個武林高手吧?”


  茅所謂聽得起勁,忍不住磕起了瓜子,狐疑地望著周圍的人,感覺每一個人都長得像凶手。


  “武林高手還用花瓶嗎?依奴家看,得用銀針啊。”紫媚娘邊說,邊向傅木槿拋了個媚眼。


  舜華低眸,揚起唇角笑了。


  “凶手根本不用急著逃離房間,因為小侍童推開門的時候,他根本不在房間裏。”


  話音剛落,內堂頓時靜得能聽見蚊蠅飛過的聲音。


  “他不在房間裏,怎麽殺人啊?”月恒升不知全貌,也隻是聽了個大概,這疑點重重的案子,倒是惹起了他幾分興趣。


  “因為,凶手是在前一晚行凶的。”


  聞言,某人已經有點按奈不住了。


  何審事狐疑地望著舜華,“你的意思是程意在前一晚已經死了?”


  “不對,他的確是在第二天早晨死的。”


  何審事皺著眉,聽得腦殼都要開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前一晚行的凶,第二天的早晨人才死?這不前後矛盾嗎?”


  “怎麽會?”


  眾人在舜華的描述下,聯想出當夜發生的場景。


  “那天,你們一群人沐浴過後,在煙暖閣中分手,各自回房間,半夜,凶手

  從窗戶潛入程意的房間,用迷藥將程意迷昏在地,將他拖至門前,再拿起花瓶砸穿他的頭,血頓時流了一地,昏迷不醒的程意就這樣流了一夜的血,最終失血過多而死。”


  茅所謂恍然大悟道:“如果是這樣,他的確是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死的,不過,那打碎花瓶的聲音又是怎麽回事?總不能是,凶手第二天特意過來,瞧人還沒死透,又砸了一下吧?”


  茅所謂的猜測很是逗趣,月恒升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舜華微微點頭,愜意地坐了下來。


  “這就要多謝仵作的話,本少爺一直覺得凶案現場很奇怪,沒有過多掙紮的痕跡,充其量就是碎了一個花瓶,倒了一張圓凳。仵作說頭部的傷口是被連續敲擊而成的,死者的頭部的確是被人敲過兩次。不過,如果不是連續的呢?”


  “不是連續?”


  “那是凶手為了混淆視聽,故布疑陣。道理很簡單,凶手隻要將圓凳抬到門後,放在屍體的右上角,再把花瓶放在凳子上,等第二天侍童來推門就好了。”


  “像這樣。”


  舜華走到門前,望著傅木槿搬好的圓凳和花瓶,一手推開門,花瓶應聲而落,碎片散得滿地都是,而圓凳則被推倒在地,滾落到一旁。


  眾人詫異萬分,被這一聲清脆所震撼。


  月恒升咬著指甲,分析道:“小侍童推門,把圓凳上花瓶撞倒,落地的花瓶剛好砸了下去,再次砸中了他頭頂上的傷口,造成連續敲擊的假象。”


  “正如陛下所說,因為摟月山莊的侍童和普通小孩不一樣,他們的力氣驚人,能輕易拉起一個近兩百斤的人,要推開一扇被東西堵住的門,簡直易如反掌。”


  舜華深吸一氣,想起了狗洞前那一陣青煙。


  震驚得現在還沒回過神來呢。


  “而花瓶碎裂的聲音,眼前突然出現的屍體,都讓這個小侍童大驚失色,方寸大亂,根本無暇顧及門後是不是曾經放過什麽東西,看著敞開的窗門,便下意識認為,凶手剛從窗戶離開不久。”


  何審事點了點頭,“就算你這點說得通,那誰是凶手?”


  “這個嘛…本小爺說了,你可不準打我。”


  “……”


  何審事認真地想了想,應允道:“隻要不是太荒唐的方法,暫且可以答應你。”


  舜華心虛地撓了撓鼻尖,忍不住壞笑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那就要勞煩在座的各位,脫一下褲子了。”


  “什麽?”茅所謂拍桌抗議,“你當這什麽地方,煙暖閣嗎?說脫就脫,本大爺可是有頭有臉的人,你真以為本大爺是畜生啊?”


  舜華抿著下唇,無辜地眨巴著眼睛。


  “本小爺也知道,這個方法呢,是有點強人所難,所以,我們換

  個方法。”


  傅木槿不解,湊近舜華,小聲問道:“言兄,為何不趁機直接尋找屁股上有‘特定印記’的男人?”


  舜華僵硬地笑了笑,你以為她不想嗎?


  可是,他們脫了褲子不就代表她也要脫嗎?


  “沒關係,相信我。”


  傅木槿望著舜華那堅定的眼神,向慕地點頭,退到一旁。


  “什麽方法?隻要不是脫褲子,本大爺都配合,畢竟…”茅所謂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瞪著同場的廚師們,囂張地說道:“本大爺清者自清。”


  “難道我們不是嗎?”顧南安輕篾地看了他一眼。


  兩個人差點又吵起來了,月恒升魅惑地揚起嘴角,看著舜華大展身手。


  “根據已有線索推測,假設凶手沒有幫凶,皆是由他一人作案,那他必須滿足兩個條件。”


  舜華站起身子,首先舉起食指。


  “第一,作案時間,凶手單獨作案,所以,前夜沒能證明自身清白的人,都有作案嫌疑。第二,作案動機,凶手是為了奪得贏得比試才買的令牌,故,嫌疑人就在晉級到最後一關的六人之中。


  “等等,顧南安呢?他怎麽會沒有嫌疑?”紫媚娘尖聲喊停道。


  舜華回頭望向莊主,調侃道:


  “在明華,不是沒有莊主找不到的人嗎?”


  莊主沉了沉眸子,抬嘴道:“找到了,顧南安當晚的確和牛瞿瞿在一起。”


  “什麽?”紫媚娘急了,撒嬌道:“莊主,你怎麽都不和奴家說一聲,害奴家大出洋相。”


  “故,根據你們昨天早晨的口供,七人中,有嫌疑的人,分別是茅所謂,顧了月,蕭木,盧飛遲。”


  茅所謂數著手指頭,提醒道:“你是不是漏了白十街啊?”


  “放心,沒漏。”舜華饒有意味地看了白十街一眼,對方怔了怔,心虛地別過視線。


  於是,她調笑道:

  “當日咱們的白大廚,佳人有約,這事估計全重畫城都知道了,不是秘密。”


  小木忽然想起大街上那一幕,抿嘴偷笑,白十街忍不住給了他一腳。


  “好了,好了,不笑,不笑了。”


  茅所謂看不過去,製止道:“行了,你們倆,辦正事呢?蕭木,你自己被人懷疑殺人,怎麽一點都不緊張?真可疑。”


  舜華再次直視凶手的眼睛,如同緊盯這老鼠洞中的貓一般,將其玩弄於鼓掌之中。


  “啊,差點忘記了,本小爺早就猜到凶手是誰了。”


  聞言,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訝異地望著她。


  茅所謂著急問道:“是誰?是誰?”


  舜華伸出手指,指向正和白十街打鬧的蕭木。


  凶手那一根繃緊的弦終於斷了。


  白十街詫異地望著蕭木,“怎麽會是你?”


  蕭木一

  臉震驚地望著舜華。


  “怎麽可能是我?”


  茅所謂大力拍桌,指著蕭木大聲喊道:“來人,快把凶手拿下。”


  “等等,本小爺什麽時候說過是蕭木了。”舜華戲謔地說道。


  “那你又指著他?”


  茅所謂順著舜華的指尖看去,終於看清了舜華真正所指的人。


  “本小爺也曾懷疑過蕭木,晉級最後一關的各位,個個都是廚藝高超的廚師,根本不需要買假令牌參賽,而凶手買假令牌的原因隻有兩個,要麽,他來不及在二十歲前通過考驗,取得令牌,要麽,就是他買了假令牌後,少年成名,他已經無法回頭再考了。”


  “這麽聽起來,小木的嫌疑的確是最大的。”白十街脫口而出道。


  舜華一步一步地向著蕭木走來,“這個凶手,為了奪得比試勝利,先是用錢收買審事,再是雇凶殺人全家,最後,怕暴露身份,把程意也殺了,這麽心狠手辣的人,一定很想贏,同時,他也很怕輸,怕到在比試最後一關,出陰招。”


  蕭木大力地咽了咽,忍不住往後退,踩到了某個人的鞋尖。


  “他無意中得知這個天才廚師,有個致命的弱點——他沒有味覺。”


  咯噔一下,蕭木狼狽坐倒在地。


  “沒有味覺?”三位審事難以置信地同時出聲。


  “沒錯,蕭木早就失去了味覺,沒猜錯的話,這就是你第一次美食大會缺席的原因吧。”


  白十街難以置信地望著舜華,“你是怎麽知道的?”


  “今日,他把那道小食端上來時,紫審事不是說了一句,很鹹嗎?尋常廚師聽了,必定會嚐一口,可是他嚐都沒嚐,便負氣衝了出去,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失去了味覺,嚐也沒有用。”


  這時,舜華站直身子,望著眼前人,問道:“不知沒有加過鹽的缽仔糕,為何是鹹的呢?盧飛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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