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們是鬼
“我還沒有來得及和叔叔見麵呢,走現在就去找他老人家,一問便知道發生了什麽。”
莫澤摟著我的脖子,兩個人好的跟一個似得,肩並肩的走進了村子,現在已經天色很黑了,走在村子裏麵的小路上,我感覺陰森森的。
“莫澤,不對啊,你看這個村子怎麽死氣沉沉的。”
我說的沒錯,人走進了村子裏麵,居然沒有體會到一點的人氣,反而覺得村裏麵的陰氣更重了一些。
不僅如此,村子裏麵的溫度好像也比外麵低了好幾度,走起來都感覺小涼風嗖嗖的,雞皮疙瘩不自覺的就起了一身。
甚至汗毛孔都跟著豎了起來,我也說不清這是什麽原因,道路兩旁的牆根下,已經稀稀拉拉的長了不少的蒿草,有的蒿草已經竄到了一人高。
而且大量的牆壁都因為年久失修而倒塌了,也沒有人管理,很多的院子裏麵也都被那些一人高的蒿草沾滿了。
莫澤也是更加的迷惑不解了,這裏不是應該熱熱鬧鬧的嗎,叔叔還說了再過幾天就要到中元節了,到時候村子裏還要舉行盛大的慶祝活動。
本來大山裏麵就比較閉塞,所以村民們平時的娛樂項目比較缺少,這也是為什麽大家都很重視這次中元節的活動的原因,莫澤的叔叔特意邀請他過來,見識一下傳統的中國民俗文化。
“不可能啊,我叔叔信裏麵說的清楚啊,就是讓我感受一下民俗文化的,沒有和我惡作劇的可能啊?”
莫澤抓著後腦勺,站在一座坍塌了半麵牆壁的土坯房前,有些發呆。
‘咯吱’
忽然在我們不遠處傳來了木門開啟的聲音,好像是門軸擠壓發出的吱扭聲。
我和莫澤對視了一眼,都感覺好像遇到了希望,於是我們順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
當我們來到了那裏,看到院子裏麵依舊是很熟悉的畫風,到處都是將近一人高的蒿草,在夜風裏麵呼啦啦的向著一邊彎著腰。
前麵的土坯房還算是保存的比較完整的,除了牆壁上麵有幾處比較明顯的裂縫之外,其餘的都還算是很不錯的狀態了。
盡管如此,那些裂縫也足足的比我們的手指頭還要粗上一圈。
“寧封,那扇門。”
莫澤指著那扇半遮半掩的木門說道。
我一看很值得懷疑嗎,那扇半遮半掩的木門,和平常的景象就有很大的不同,因為一路走來那些木門不是腐朽的爛掉了,就是隨著房屋一起倒塌了。
像這樣還能發揮大門功能的僅此一家。
我從剛才撿到的背包裏麵取出來手電,照亮了整座屋子,我和莫澤走了進去。
“有人嗎?”
我禮貌性的問道,可是並沒有人回答我們,當我跨步走進去的時候,看到屋裏麵一句話形容,就是家徒四壁。
什麽都沒有留下,可是落滿了灰塵的地麵上,竟然出現了雜亂無章的人的腳印。
看樣子還是剛剛踩上去的,怪不得剛才發出了一聲怪響呢。
“誰在裏屋?我們是來這裏走親戚的,我叔叔就是這裏道觀的觀主。”
莫澤還算比較有禮貌,先報出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並沒有收到應有的回應。
雖然沒有回音,可是裏屋裏麵卻傳來了人類的呼吸聲,聽起來像是因為過度的緊張,而造成的呼吸非常的急促,而且還喘著沉重的粗氣。
我和莫澤對視了一眼,緊跟著走了進去,在電光的照射下,我們看到了一張因為驚恐而極度扭曲的臉。
臉上的肌肉都因為過度的緊張,而變得令人感到很恐怖,不少的肌肉還在跳躍著。
特別是那雙眼睛,驚悚的目光裏麵,已經開始出現了渙散的瞳孔,而且有著正在擴散的趨勢。
“這個驢友不是你剛才看到的吧?”
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那個人是驢友,因為他穿著驢友標誌的衝鋒衣,還有登山鞋。
莫澤在手電光的幫助下,經過仔細的辨認,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人是他剛才看到的那個死人。
“寧封,你不要逗樂,死人怎麽還能活過來呢。”
莫澤都感覺我老生常談了,感覺很沒意思,所以這才不耐煩的告訴我,以後不要在談這件事了。
卻沒有想到那個因為恐懼,而極度驚悚的驢友,忽然大聲的喊叫道。
“活了,他們都活了,就在那裏,就在那裏,活了都活了。”
看得出來,那個人已經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雙手緊緊地交叉在一起,並且在說話的時候,眼睛壓根兒就沒有看我們,好像對著空氣說話似得。
可是他那句話明明就是在接著莫澤的話再說,我也簡單的學習過心理學還有精神病學,這個人的表象很有可能就是一個精神失常者。
也就是平時常說的精神病患者,可是一個精神病患者,又怎麽還能夠參加戶外的驢友活動呢?
“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莫澤雖然平時做什麽事兒都挺魯莽的,可是這一次當時讓我刮目相看了,他心平氣和的非常的有耐心。
輕輕地扶住了那個驢友的手,驢友的雙手因為緊張,而交叉在一起,好像是被繩索絞纏在一起似得。
“來坐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好像是一起的吧?”
莫澤這麽一問,本來也沒有什麽,不知道哪裏觸碰到了這位驢友敏感的神經了,他就像是觸電了一樣,猛地從殘破的炕上,蹦了起來。
“啊,不,我們不是一夥的,他們都死了……”
那個驢友因為過度的緊張,有表現的瘋瘋癲癲的樣子,搞得我們兩個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隻能是等待著他發作完畢之後,才再一次嚐試著和那個近乎發狂的驢友交流一下。
“來來喝點水,我們也發現了兩個死人,一個死了被我們埋了,還有一個好像自己會蹦,一眨眼就看不見了。”
那名驢友雙手捧著水壺,剛剛喝了幾口,眼神再一次的變得渙散無光,特別是聽到了那個死去的哥們還會蹦這一點,立刻表現的有些抽搐。
甚至手裏的水壺也拿不住了,都被劇烈的哆嗦給晃到了地上,頓時激起了一陣煙霧。
而且可能是因為莫澤首先提到了那個會蹦的家夥這件事兒,所以驢友對於莫澤顯得特別的反感,不能在聽他說話,隻要一聽到莫澤的聲音,就會變得特別的抓狂。
我隻好讓莫澤暫時的退到了外間屋,我和那名情緒情緒並不穩定的驢友呆在一起。
“我們來這裏串親戚的,那是一個道士,就住在村裏的道觀裏麵。”
我給描述著我們這裏的目的,驢友的情緒這才稍微的有了緩和的跡象。
“臥槽,寧封,你看這尼瑪的可以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就在驢友的情緒剛剛有些好轉的時候,莫澤這個魯莽的家夥,老毛病好像又犯了,手裏拿著一隻碩長的鐵釘子走了進來。
那枚鐵釘足足的有一尺長,這也是我見過的最長的釘子了,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不過當莫澤拿著明晃晃的鐵釘剛剛走進來的時候,驢友再一次的變得不安起來。
“你們是鬼,哈哈哈,你們都是鬼,都死了,又活了,你們都是鬼……”
我看著一會兒傻笑,一會兒又變得驚恐不已的驢友,實在是沒辦法幫助他了。
莫澤還想進一步的穩定一下他的情緒,可是當莫澤靠近驢友的時候,驢友驚愕的目光注視著那枚鐵釘,忽然像是著了魔似得,一把推開了莫澤,衝著大門跑了出去。
這個結果讓我們都感到很吃驚,目前來看,他對於我們來說很重要,因為他是我們遇到的唯一活著的人了。
我和莫澤擔心他出事兒,雖然在村子裏,畢竟這裏也屬於山區,野獸也是經常出沒的,特別還是早已經沒人氣的廢棄村落。
“麻痹的,跑哪兒去了。”
莫澤和我剛剛跟出來,就看不到人影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怎麽跑的那麽快。
“咱們分頭去找?”
我知道莫澤這個建議可以事半功倍,可是不好的一麵就是我們也許會分開之後,再也找不到對方了,因為這裏對於我們來說很陌生。
“別,莫澤咱們先去找你的叔叔吧,也許他知道該怎麽辦。”
我製止了莫澤的建議,要求他和我一起找他的叔叔,這裏太詭異了,隻有找到自己人才有可能了解這裏發生了什麽。
這也讓我想起來了,一開始住店的時候,那個店老板說過的話,當那個店老板一聽說我們要來這裏的時候,臉色就是大變。
然後那個就不想搭理我們了,小夥計更是毫不客氣的說,會給我們燒黃紙,焚冥幣,看來這些並不是空穴來風,我也是太年輕了,早知道當時多問幾句也許就什麽都清楚了。
“好吧,咱們快一點,叔叔的信裏這麽說的。”
莫澤按著信裏的介紹,想找到道觀,剛才我們還看到了呢,可是走在村子裏,卻變得很難找到。
廢了半天的勁兒,才看到了那個道觀,這裏是曾經的中原文化複地,所以道教一直以來都是興盛不衰。
幾乎沒一個村子都有那麽一個小型的道觀,裏麵住著幾個或者一個老道士。
“在那裏。”
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了道觀的大門前,接著手電光,卻被眼前的兩個大字給忽悠到了。
兩扇大門上,各自赫然書寫著‘鬼村’兩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