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門是開著的

  可江寒霜也生氣,現在根本不想管封疆是不是生氣,仰起頭對著男人:“封疆,你懂不懂得尊重人?”


  封疆的臉,這才一轉把目光挪正,垂眸看著眼前的女人:“回到蓉城,你連個電話都沒給我打,你這就尊重了?”


  嗬,尊重人!

  江寒霜這幾天都忙飛了,哪裏還有時間顧得上這家夥,聽這家夥的口氣,還是怨她沒有去看望他了?

  “你在蓉城,多少人掙著搶著要照顧你呢,缺我一個?”她哪有這個閑工夫!


  “缺!”男人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很直白的回應。


  江寒霜被一個字懟回來,冷嗤一聲:“封少,你在蓉城是什麽名聲,我在蓉城什麽名聲,大家都清楚,我沒閑功夫跟你玩,以前的事情也就算了,你也少找我麻煩,行麽?”


  男人淡淡的看著她,接著燈光能看到這女人一臉的疲累,也就不忍心發火了,抿唇淡淡的道:“你不是還想我幫你?才幾天,成了著名設計師,就不打算甩掉我?”


  沒去江城之前,這女人不還是一臉委屈的來求他幫她,現在又成了這幅姿態,女人啊,還真是善變!


  江寒霜眸色一沉,自己之前是想過靠封疆來絆倒江家,可很明顯,封疆並不像她變得強大,不然怎麽會不讓她繼續留在SUMEER。


  “你都讓習沉把我炒魷魚了,你有契約精神?”江寒霜反問。


  “不炒你魷魚,我看你三五年都不一定想起來問問我傷好了沒!”男人在她耳側幽幽的道,語調裏還帶著一股莫名的委屈。


  江寒霜一頓,抬起眸子看封疆:“你就因為我沒去看你,讓習沉炒了我?”


  “不是。”封疆看著她,很確定的說。


  “不是?”江寒霜冷嗬一聲:“那是因為什麽?”


  男人的手,捏在她的下巴上,指腹蹭著她的臉頰,聲線突然溫柔下來,眼底的墨黑變得濃稠:“天天熬夜加班,不要命?”


  “關你什麽事!”


  江寒霜一側頭,想撇開男人的手,卻又被男人捏得更緊,隨即,封疆欺著她貼得更近,直把她困在牆上,才停住。


  男人的唇逐漸靠近女人,在將要落在她臉頰還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住,溫熱的開口:“你人都是我的,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江寒霜氣血飆升,聽著這男人又開始說混話,抬起雙手推在男人肩頭:“封疆,你最好別惹我,蓉城的女人這麽多,你換個女人你撩撥!我沒空!”


  男人正欲再靠近她的動作頓住,又重新拉開距離,盯著女人的眸子:“那怎麽辦?我偏偏就想撩撥你?”


  江寒霜聽了,臉上還沒退下去的紅又熱了起來,狠狠的推了男人一把,也沒撼動半分,卻聽到男人在她圍邊低沉的悶哼了一聲。


  江寒霜的動作一頓,想起來這家夥右肩還有傷,沒敢在使勁推,冷著聲道:“鬆開我,我累了,要回家!”


  “我送你!”封疆也看得出來她一臉的疲累,並不是真心想把她怎麽樣。


  “不用!”江寒霜說罷,又覺得自己說得太堅決,補充道:“我自己開車過來的,你說送我,我早晚還得再來開一趟車!”


  封疆目光淡淡的盯著她,抿著唇看了好一會,才開口很正經的問:“你不是累,還能開車麽?”


  江寒霜不想看這男人的目光,把眼睛撇開,點頭道:“我沒喝酒,你一身的酒氣,你送我我還害怕呢!”


  封疆倒確實是喝了不少酒,可他也不想讓江寒霜自己開車回去,於是道:“我找人開你的車送你回去,你也別開車了,你擔心我酒駕,我擔心你疲勞駕駛,挺好的!”


  江寒霜:“……”


  隻要封疆不送她,找誰開車,她也沒多大意見,她默認後,見男人還不動,冷眼道:“你還不鬆開我?”


  封疆一直用手臂把她困在牆上,聽女人這麽說,也沒有立刻鬆開,而是垂首在俯身在她耳邊,低低淡淡又帶著幾分曖昧的笑意:“今天先放過你……”


  江寒霜:“……”


  她真想再反手給這男人一巴掌,不過,封疆已經識趣的鬆開了她。


  江寒霜得了自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封疆找的人已經早早在江寒霜的車前等著,替她開車,還幫她把車挺好,才離開。


  一路上,江寒霜幾度都要睡著,這幾天確實是太累了。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明天她甚至不用去SUMMER上班,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進入小區電梯的時候,她也想不出下一步該幹什麽,輕歎一聲。


  腦子太疲倦了,她現在隻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江寒霜一身疲憊的回到家,因為慶功宴太晚,腳上踩著的高跟鞋剛走出電梯門,就忍不住想蹬掉了。


  她實在太累了。


  江寒霜彎腰脫了高跟鞋拎在手裏,走到門口扶著門框低頭在手包裏找鑰匙,手裏拿著鑰匙剛碰到門鎖,門就鬆了一下,自己開了。


  門沒鎖。


  江寒霜渾身一震,腦袋的混沌也清晰了不少,她明明記得自己每天早上走的時候都會檢查一遍是否鎖了門,她也不會犯這種錯誤,可是現在……


  門被碰觸,開了一條縫,她順著門縫往房間裏看,客廳裏什麽沉入一片黑暗之中,什麽也看不清。


  她想,也許是這幾天太忙,忙昏了頭,忘鎖門也是有可能的。


  已經晚上十一點,這裏本就是高端小區,整棟樓都靜謐的不成樣子,江寒霜這才感覺從光著的腳底往身上竄起一陣涼意,後背發毛。


  她在門口頓了頓,收落在門把手上,大著膽子推開門往門口走進去一步,伸手在牆上找到客廳燈的開關。


  客廳的燈亮起,江寒霜一眼把客廳都掃視了一遍,一點被人動過的痕跡都沒有,她又往裏走進一步,也許真的是自己忘了鎖門了吧。


  江寒霜鬆一口氣,可就在同時,她目光掃過臥室的門,竟然也是開著的……


  她精神又緊張起來,臥室她也有隨手關門的習慣,可現在,臥室的門大敞著。


  江寒霜的困意早就消失了,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她沒敢把客廳外的門關上,輕著腳步往臥室的方向去,她開始聞到有淡淡的酒精的味道,那味道絕對不是從她身上飄過來的,而是從臥室。


  她的心提了起來,心跳加速,撲通撲通的跳著,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瞥眼看到旁邊掛在牆上作為裝飾的高爾夫球杆,順手拿在手裏,再往前走一步,目光臥室裏看去。


  因為沒有開燈,她也隻能看到黑布隆冬的輪廓,看似臥室裏什麽都沒有。


  可是那股酒精的味道,越來越刺鼻,是宿醉後才會有的味道,有點難聞。


  江寒霜終於又大著膽子往房間裏走了一步,找到臥室裏的等,一手捏緊手裏的高爾夫球杆。


  臥室裏燈亮起的一瞬間,她的所有動作都頓住了。


  江寒霜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床,手裏捏著的高爾夫球杆開始顫抖……


  床上躺著一個人,是個男人。


  而且,這個人是江寒霜認識的男人——張雲帆。


  男人呈一個大字型躺在床上,身上穿著的西裝有些褶皺,就那麽仰躺著,臉色泛白,一點聲音也沒發出。


  江寒霜頓了頓,腳上的動作沒敢往前走,她不清楚張雲帆怎麽會知道她住在這裏,或者張雲帆是怎麽進來她家裏的。


  可躺在床上的男人,了無生氣,臥室裏除了彌漫了一股濃重的酒精味,還有一股她有點熟悉的藥味,那味道太獨特,是氯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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