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 你剛才凶我,叫我名字
她看了新聞之後,更沒有看電視的心思,幹脆起身準備上樓。
封疆剛從書房裏走出來,見女人起身上樓梯,快步從樓長下來,他已經換了居家的灰色睡衣,走到女人跟前的時候,剛好是她正抬腳上樓梯。
“腳上有傷,怎麽不叫我?”男人停住之後,在她抬頭的時候,直接把人抱進了懷裏。
江寒霜覺得,她腳上的傷,這男人實在大驚小怪。
“沒什麽的,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她淡淡的回應。
封疆抿唇,不再說什麽,卻直接把她抱進了臥室裏的床上。
男人順手幫她蓋被子,“睡了一天,還困麽?要不要幫你那本書看看?”
“我剛才看了新聞。”江寒霜答非所問。
封疆臉上似乎沒有半點變化,幫她蓋好被子之後,直接坐在了床邊,深邃的眼眸裏看上去溫和有堅毅。
男人抬手撫著她的長發,“新聞的事情我會處理,秦家的事情,我也會處理,你好好養病,嗯?”
“哦”江寒霜以為,這男人為跟他說一下,比如怎麽處理這些新聞,比如怎麽處理秦家,同樣她也是受害者不是嗎,他把他的想法告訴她,她會好受很多的。
男人準備從床邊站起來,問他:“那你是想看書,還是繼續睡?”
江寒霜腦袋後麵枕著高高的枕頭,她聽了男人的話,心裏莫名覺得有些酸澀,話還沒說出口,就覺得一股酸意湧上了鼻頭,她有些委屈。
她現在突然覺得,自己怎麽能軟弱成這個樣子,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想怎樣就怎樣了,可現在卻被這男人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牽引著。
“封疆。”
男人剛要起身的動作停下來,抬眼瞅著她精致又因為生病產生的病態嬌軟的眉眼:“怎麽了?”
她心頭湧動,很想把什麽都攤開了的說清楚,眼眸閃爍著微光,咬了咬唇,在猶豫的過程中又把男人來來回回的看了一會兒,然後對上他幽深的眸:“你還喜歡我嗎?”
她記得他之前有跟她說,愛她,要她嫁給他的。
男人英俊的臉上閃過短暫的震動,然後又恢複如常:“為什麽這麽問?”
本來,她隻是封疆之前說愛她,很不真實,所以她才無端的開口這麽問,可再往下問下去,她就覺得一種莫名的委屈湧上心頭。
“在遊輪上……你跟秦雲歌……到底有沒有發生……”最後,她還是問了出來。
在她聲音落下的一瞬,男人俊美的臉上閃過冷意,抬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語調不快:“你已經問過我不止一次了,江寒霜,你到底不相信我什麽?”
末了,他看著江寒霜有些委屈的樣子補上一句:“我封疆睡了一個女人,會不敢認?”
當初,她爬上他的床,鬧得全城皆知,他不也照樣認了,盡管那時候他也並沒有打算要跟這女人發生什麽後續。
他說過的話,他不信。
秦雲歌胡言亂語幾句,她倒是深信不疑了。
他就這麽不值得他信任,或者這麽讓她沒有安全感?
如果他真的睡了秦雲歌,肯定不會像現在一樣坐在這女人跟前,因為他自己都無法原諒他自己。
正因為如此,他不容許自己犯一點錯誤。
江寒霜仰頭看著男人臉上透出的幾分淩厲,以前,封疆也對她這麽凶過,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這次她好像並沒有惹到他,他卻無端的對她凶了起來,這表情分明是馬上就要發火了。
江寒霜看著這樣的男人,眼角發熱,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她淡淡的垂下眼瞼,然後整個人也就低眉順眼的垂了下去,因為這兩天似乎她的情緒都不怎麽對,所以現在看上去委屈極了。
男人看著她這樣,其實她鮮少有這樣的時候,委屈卻有不敢繼續追問,自己忍著,
封疆的心一下就軟了下來,似乎低低的歎了一聲,冷涼的臉色緩和了很多,直接伸手把江寒霜從被子裏又拉了出來,抱著她下床,做到了臥室裏的沙發上。
男人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攬著她的腰,一口捏著她的臉頰,吐出溫熱的氣息,問:“來,說說到底為什麽覺得,我跟她有什麽?”
溫熱的氣息盡數落在她的脖頸處,是男人特有的清涼氣息,江寒霜還是委屈,語調還帶著鼻音,不知是因為感冒,還是將要哭了:“你剛才凶我,叫我名字。”
她委屈扒拉垂下的頭,在被男人抬起的同時,黑白的眼眸看著他,那瞳眸裏倒影的仿佛之後他。
向來不撒嬌的女人,隨隨便便軟著說一句,他都受不住。
隻因為這一句,就好像她伸手去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摘來給她一樣。
“剛才……是我不對。”男人說著,手臂又緊緊的摟著她。
“我發燒,你也沒關心我。”她又低低的埋怨。
男人擰眉,這就有點冤枉了,吳媽告訴他的第一時間,他就從公司趕回來了,一直陪著她輸液,“我在陪你,不過你睡了,不知道。”
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似乎還氤氳著一層薄霧,委屈的調子:“在遊輪上,我被人跟習沉關在一個房間,還喝了迷藥的紅酒,被他潑了一身冷聲,為了找你差點從玻璃渣子上跳過去了……好不容易把門打開去找你……卻在門口聽見秦雲歌在房間裏正叫的歡……他還叫你輕點……”
那聲音,真是想起來就覺得惡心得要死,她說話的時候都擰著眉心,似乎不想去回憶。
封疆抿唇,語調緩緩的,聲音跟著女人的也軟了下來:“她知道你在門口,故意叫給你聽的。”
“那你呢?不是跟她在一起嗎?怎麽沒聽到我在門口叫你,我在門口一直拍門,拍了好久,你怎麽不回應我?”她仰頭看著他。
“我沒有跟她在一起……”男人黑眸盯著她,依舊平和:“她被我綁在床上了,我在浴室裏,開著窗戶房間裏海風聲很大,加上浴室裏的水聲……而且,我喝了一杯帶藥的醒酒茶,神智不是很清醒……”
江寒霜聽了,不由得把眼睛睜大:“你沒跟她在一起?”
男人古井般的黑眸裏閃了閃,盯著麵前的女人,問:“你認為,我會跟她在一起?”
江寒霜因為男人太過坦蕩的眼神,連自己懷疑他都覺得良心不安,說話也就沒底氣了:“那她身上那些痕跡……”
“不然你以為,她身上哪些痕跡,是我弄出來的?”男人挑眉看她。
男人這樣的理所當然的調子,讓她有些質問不下去,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就心虛了下來:“我……你自己說了,喝了藥甚至不清醒……”
封疆看著她,無奈又失望的眯起眼眸:“在你眼裏,我就這麽禽獸,什麽女人都能上的?”
江寒霜看著她,總覺得不能這麽算了,於是繼續:“你甚至不清醒啊!”
男人不屑的勾起薄唇:“被下藥了又怎麽樣?”
“禽獸啊……而且你們房間裏也有熏香,秦雲歌肯定也吸了熏香,她要是勾引你的話,你萬一……”她說話間,對上男人漆黑如墨的眸,下麵的話戛然而止。
“萬一怎樣?”男人低低沉沉的繼續問。
江寒霜轉開目光:“當初,在1991還隻是我吃了藥,你本就清醒著,你不也跟我……那時候,你好像也不喜歡我……秦雲歌開口閉口都是封疆哥哥,萬一你想幫她……”
這段話說完,整個臥室都安靜了幾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