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氣急攻心
分家之後,邱麗就成了曲府的女主人。
再加上上一次殺雞儆猴的事情,讓邱麗在府裏有了極大的威信。
府裏的人對她是言聽計從,尤其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更是沒有任何人敢怠慢,立即按照她的分配去工作。
隻有曲蕊在那裏抓著曲老夫人的手,扯著嗓子不停地嚎。
邱麗對這個沒有腦子的人早就看不順眼了,現在看她完全靠不上的模樣,更是懶得理會。
直接一把扯開她,然後邱麗說道,“你現在吼有什麽用?趕緊去找劉嬤嬤,問問老夫人平日裏可有什麽急救的藥?若是耽擱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一句話將本就六神無主的曲蕊徹底說懵了。
隻是她沒有再大吼大叫,而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眼圈裏含著眼淚。
不過邱麗並沒有過多理會她,而是給了曲然一個眼色,兩個人走到了屋子的外間。
她壓低聲音說道,“然姐兒,自從昌平伯的封號被褫奪之後,她的身體狀況就不是很好。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怕是……”
說著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起,然後又繼續說道,“若是她們咬定是你將母親氣成這樣,該怎麽辦?”
說實話,曲老夫人突然暈厥的事情,曲然也是著實沒有想到的。
但是事已至此,怕事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並且她的腦海裏突然想到了曲靖平,或者說,這正好是一個查探曲靖平到底是怎樣的人的好時機。
有了這樣的心思之後,她麵上的神色更加的輕鬆,“母親不用擔心,祖母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何況,你覺得我方才有說什麽,氣到她了嗎?”
“這倒是沒有,可是曲蕊……”
“放心吧,她翻不出什麽大浪。”
眼看她信誓旦旦的模樣,邱麗隻覺得她是胸有成竹,自然沒有再說什麽。
何況當時屋子裏大部分人都是自己人,總不會讓曲然引火上身的。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她內心的不安驅散了大半,沒有繼續方才的話題。
事實上,她們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時間。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下人們自然第一時間去通傳了曲相丞他們,很快他們就匆匆的趕了過來。
不知道是曲相吏與曲老夫人真的是母子情深,還是說曲相吏知道曲老夫人一旦出事,他與曲相丞之間的關係就真的蕩然無存了,所以第一個跑了過來。
“母親,母親你怎麽樣了!”
邱麗和曲然對視了一眼,也算是服了。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怪不得出事之後,曲蕊也隻會大喊大叫,跟曲蕊是一樣樣的反應!
在她們還在腹誹的時候,曲相吏已經指著曲然說道,“說,是不是你說了不該說的話,將母親氣成了這樣!”
嘖,若不是眼睜睜的看著他衝進來,根本沒有來得及與曲蕊有任何的交流,都懷疑他們一個眼神,已經將方才的事情說了個清楚了。
不過不等曲然說什麽,景王等人也趕到了。
景王沉著一張臉,走到曲然麵前將她護到懷裏之後說道,“方才發生了什麽事情,還什麽都不知道,大伯父怎麽就知道是小然氣到了祖母?”
“除了她還能有誰?未出閣之前,她就常常氣惱母親,何況現在她自認為有人撐腰了!”曲相吏吼道。
“既然知道她有人撐腰,你還敢如此對她大吼大叫。可想而知,小然之前在府裏的生活,是如何的不堪。”
景王的語調很淡,但是卻給人一種刻入骨髓的寒意。
縱然是一副義憤填膺,自認為理都在自己身上的曲相吏,都感受到了一種寒意,內心更是湧起了不安。相應的,他麵上清晰地顯現出了這樣的情緒。
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曲靖平站出來說道,“王爺,家父也是因為祖母突然病發而手足無措,請莫怪罪。還有,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關心祖母的病情,其他的事情再說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神色複雜的看了眼曲然。
對於這個眼神,曲然是很不理解。
說起來他們也算是一個院子裏長大的,但是她對這個堂哥真的是知之甚少。因為他們差的年紀較多,等她記事起,他就去學堂了。
待到她再大一點,曲靖平就外出遊學。
算起來,他們幾乎沒有真正的交流過。
所以,對於他的眼神,她自然是無從解毒。
但是不能否認,他這番話說的卻是很有道理。
當即,她就對容凜說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祖母的病情,其他事情還是容後再議吧。”
既然曲然都這麽說了,容凜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隻是淡然的點了頭。
雖說事出緊急,可是曲府現在在京都也不是普通的人家。接診的大夫自然是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急匆匆的就跟著小廝來到了曲府。
他看到屋子裏堆積的眾人,根本什麽都沒有來得及說,就被推到了裏屋。
一番診治之後,他先是對著景王拱了拱手,然後對曲相丞說道,“老爺,令堂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這是由於長期憂煩所致。
肝火旺盛,再加上氣急攻心,自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過不用擔心,等老夫人自然醒轉之後,按照老夫配的藥喝上三天,自然就會痊愈了。”
“多謝大夫。”曲相丞說著,吩咐小廝帶著大夫去開方子抓藥。
等大夫離開之後,曲相吏第一個出聲說道,“都聽清楚了吧?大夫說母親是因為氣急攻心才出現了這樣的狀況。蕊姐兒向來省的母親的心,自然是不會衝撞。”
說完他的視線瞥了一眼曲然,“但是然姐兒就不一樣了,與母親處處唱反調是常事,這事定然是她做的!”
景王根本見不得媳婦受委屈。
何況他在這裏,曲相吏還敢這樣責難,他不在的時候還不知道要怎麽樣!
不過在他開口之前,曲然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後淡聲說道,“大伯父,大夫說的確實是氣急攻心。但是,怎知祖母不是因為無法辯駁之前所作所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