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你受苦了
一句無法辯駁，讓曲相吏的眼睛不自覺的睜大了幾分。
這一點，他還真的沒有想到。
方才，在大夫為曲老夫人診治的時候，他已經將曲蕊拉到一邊詢問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原以為坐實了曲然氣倒了曲老夫人，縱然不能讓曲然有什麽惡果，但是起碼可以要挾景王，給他們一些實際利益。
卻不想單單一句話，就被曲然說的啞口無言。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瞪大了眼睛，想說什麽，偏偏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如何還口。
好半天之後，他才出聲說道，“這不過是片麵之詞！”
“大伯父似乎連片麵之詞都沒有，畢竟你方才並不在這裏。”
“你……”
“大伯父，現在祖母身體抱恙，我們所有人關心的都該是祖母的身體狀況吧？至於旁餘的事情，還是等祖母醒轉之後再說吧？”
淡淡的語調，說的卻很有道理，根本無法反駁。
眼看著曲相吏還想說什麽，曲靖平再次出聲說道，“父親，堂妹說的有道理，現在還是先關注一下祖母的身體狀況吧。”
很明顯，曲相吏還是很聽這個兒子的話。
縱然一臉氣鼓鼓的神色，卻也沒有再說什麽。
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的時候，曲靖平突然對曲然說道，“堂妹，大夫的藥方已經開好了。不如你和我一起去為祖母抓藥，並且煎藥？”
在座的都是心明眼亮的人，自然知道他這是有意讓曲然和他出去，自然是有話要說。
曲然倒是想答應，但是畢竟已經嫁人了，她下意識的看向了容凜。
察覺到她的視線，容凜低眸看過去，“去吧，為祖母盡孝是應該的。”
這麽淡然的態度，說明容凜對曲靖平這個人還是很信任的。
不過在曲然的身邊，有不少暗衛守護著。縱然曲靖平真的有什麽不軌之心，隻怕第一個出事的就是他自己吧？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曲然也沒有任何的推辭，點點頭之後對曲靖平說道，“堂哥請。”
“請。”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卻沒有任何的交談。
就在曲然懷疑自己是不是會錯意的時候，曲相吏的聲音響了起來，“堂妹，我遊學外出的時候你還年幼，所以我們之間並無太多的交流。”
旁人客氣，曲然的態度自然也不會夾槍帶棒。
她笑著說道，“雖說是如此，但是堂哥的名聲卻是如雷貫耳。我自小就知道堂哥學富五車，安哥兒也常常將堂哥當榜樣。”
曲靖平扯唇笑了笑，突然站定腳步，眯眼看著她說道，“我聽蕊姐兒說，原本王爺是屬意她的。是你暗中操作，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曲然麵上的笑容不變，同樣停下腳步，“那堂哥認為呢？相信堂姐的話，確實是我暗中操作嗎？”
“偏聽則暗，兼聽則明。所以，我就是想問問堂妹，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堂哥怎麽知道我說的是真話呢？”
“堂妹盡管說，為兄自有分辨的能力。”
他說的坦坦蕩蕩，絲毫讓人察覺不到其中有任何的陷阱或者詭異。
曲然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倒是也沒有繼續推辭，就從自己拒絕沈如月進門開始提起，將每一次來自曲老夫人和大房的設計都說了出來。
當然，方才關於曲老夫人為何暈厥的事情，她也沒有省去。
這麽細細一說，才發現真的是過去了好久，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兩個人竟然在花園裏說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而這段時間裏，除了一直跟著曲然的綠腰，並沒有任何人過來詢問。
聽完之後，曲靖平麵上的神色很是複雜。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堂妹，你受苦了。”
“堂哥相信我說的？”
她是真的很驚訝。
可以想象，曲老夫人、曲相吏和曲蕊自然也會提起這些年發生的事情講給曲靖平聽，內容自然是會將所有的髒水都潑在曲然身上。
但是曲靖平竟然就這麽平靜的接受了她的說辭，這一點也太讓人驚訝了。
察覺到她麵上的錯愕，曲靖平苦笑一聲，“他們是怎麽說的，我不說你也會知道。但是撒謊就容易出現邏輯的問題，並且回來之前，我去看了看母親。”
大伯母……
曲然當然不會認為是她將真相告訴了曲靖平，隻怕是她和曲老夫人他們的言辭就有極多的矛盾。到了自己這裏，反而所有的問題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誰說的是實話，誰在撒謊，自然也就一目了然了。
她點了點頭之後說道，“既然如此，堂哥也知道祖母今日暈厥的真實原因了。所以，你有什麽想對我說嗎？”
“我知道沒有資格替他們請求你的原諒，但是祖母畢竟年紀大了。還是希望你日後言辭之間稍微注意一下，畢竟她是你父親的嫡母。”
不得不說，這個曲靖平真的是拿捏有度的人。並且曲然是真的認為，他對曲老夫人是有孝心的。
思索了一番之後，她出聲說道，“如果祖母他們不會再找我的麻煩，我自然也不會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所以，這件事到底源頭在哪裏，堂哥不會不知道吧？”
“她已經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了，你何必計較這麽多呢？”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麽簡單的道理，堂哥不會不知道吧？小然能做到現在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景王的聲音陡然響起，讓曲靖平和曲然都嚇了一跳。
尤其是曲靖平，麵上露出了些許的羞赧之色。
他立即起身對著景王行了拱手禮，然後出聲說道，“是在下想的理所當然了。隻是畢竟有那樣一層關係在，還請王爺高抬貴手。
當然，在下也明白。若不是念著這層關係。王爺不會隻是褫奪了家父的封號，日後一定會將他們好好約束，定不會讓他們再次為難堂妹。”
“好，堂哥有這樣的心，本王就放心了。”
“那在下先告退了。”
景王微微頷首之後，曲靖平離開。
曲然立即扭頭看向他，出聲問道，“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