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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家的味道

  張國棟走進院子,看見隻有北屋煤油燈亮著,兩個妹妹一個弟弟都在北屋,三妹在灶台旁正在下包穀煮粥,四妹正在炕上與五弟玩耍,看見爸爸與哥哥回來,高興的看著他們大叫。


  三妹張萍今年14歲,已經落得亭亭玉立,上初二的她成績優秀,每次考試都在年紀前十名,他對張國棟最是親,許多不願與母親說的話都願意和他說。


  四妹張小月今年剛9歲,她不喜讀書,才二年級她已經留級兩年了,是老師最頭疼的那一類學生,經常作業寫不完被老師擋住不讓回家吃飯。


  不過四妹在成年後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獨自一人去南方打工的她,幾年後在長安市做批發生意,雖然累點但日子過的不錯。


  “小月,去幫你三姐抱些柴火。”母親正在做玉米巴巴,張小月很不願意的下了炕,他的性格與姐姐完全不同,張揚而叛逆,有什麽事情還不願與人交流,是大人喜歡教訓的對象,張國棟曾經也不是很待見這個四妹,直到最後聽到四妹在婚禮上說的那些話,這才真正讓對張小月有了深刻的認識。


  “媽,我跟小月一起!”張國棟見四妹提著柴籠出了屋子,也跟著出去了。


  “你累一天了,歇會兒吧!就幾步路我們開著門能看見她。”


  “我不累,四妹還小一個人撕柴速度太慢了!”張國棟走出屋子接過四妹的柴籠,張小月見大哥來幫自己,高興的拉著他的胳膊。


  “大哥,你幾天去焦村鄉好玩嗎?”小孩子晚上出門怕黑,但有人跟著他們就會好很多。


  “不好玩,焦村鄉和我們甘井鄉也差不多,還沒甘井鄉過會人多呢!”麥草堆就剛進門門口,張國棟放下柴籠就揪麥草,他力氣比小月大很多,沒兩三下一柴籠麥草就揪滿了。


  “哥,你可真厲害!”這一柴籠讓她一個人弄滿需要好幾分鍾。


  “好了,走!”張國棟一手輕鬆的提著柴籠,一手拉著四妹的手,張小月第一次感受到從未有過的關愛。


  回到屋子全家人在一起很熱鬧,三妹一邊燒著柴火一邊坐著飯,很快一股飯香味兒就充滿了整個屋子。


  “來,吃飯!國瑞,快下抗,再不吃飯爸爸哥哥就吃完了!”


  小國瑞聽到這裏急忙從炕邊爬了下來,他們從中午到現在也才吃飯,農村糧食少一般沒有重活都是一天兩頓。


  一家人圍著一個大炕桌,每人一大碗包穀稀飯,中間一碟自己醃製的鹹菜,一個盤子裏一堆幾個巴巴饃正是張國棟三人中午吃的玉米巴巴,張國濤看見後直接先抓一個在手中,大口的吃了起來。


  張承林拿起一個掰了一半,大家都開始動手,很快盤子裏就隻剩下一個玉米巴巴了。


  “吃啊!看什麽?”張承林看著張國棟問到。


  “恩,爸你也吃!”張國棟看見母親隻吃了幾口,玉米粥碗中也多是稀湯,上一世他從未主意過母親這些細節,隻是一味的埋怨他們給自己的太少,想到這裏張國棟底下頭,一口稀飯一口饃,然後再吃一口鹹菜,吃起來感覺竟也沒那麽難吃了。


  稀飯喝了兩大碗,一個玉米巴巴最多也就能哄下胃,張國棟原本稍微有些饑餓的肚子變得有些發,其中大多都是水充的,估計晚上幾泡尿就完了。


  張國棟家裏隻有三間屋子,父母住在北間廚房,張國棟與二弟住中間,南屋房間三妹、四妹、小弟一起住。吃完飯母親與三妹洗碗,小弟已經開始瞌睡的不行,四妹帶他去睡覺了。農村條件差,孩子兄弟姐妹十多歲住一個房間一點也不稀奇,有一些情況困難的一大家子擠一間房都是有的。


  走進這間熟悉而又陌生的屋子,張國棟記憶身處很多回憶不由的磞發而出。張國濤在炕邊摸出一盒火柴,費了很大勁擦亮後爬上炕,點燃了掛在牆角的煤油燈。


  煤油燈小小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屋子,張國棟看見牆角兩個長凳上放著一個紅漆櫃,他清晰的記得這櫃子他與二弟一人一半,曾經有一次弟弟因為好奇偷自己鑰匙打開了自己的櫃子,他還與二弟大吵過一架。


  弟弟迅速的脫光了衣服溜進被窩,張國棟熄燈後躺在炕上拉開自己的被子,卻是救救沒有一絲睡意。


  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重生後叱吒風雲,但是現在才1986年,什麽超市、互聯網、股票現在都說不通,如果他現在前往深圳、東莞、義烏等城市占得先機,然後一步步依靠自己的先知先覺混成億萬富翁沒有多大難度,但是如果隻是為了掙錢,就算待在家裏他認為自己也可以做到。


  華夏這個時候正是改革開放的最初期,物資匱乏人民生活水平從5年後就會開始飛躍發展,這個時候正是許多人猶豫不定的時候,國家現在正是急需發展經濟時期,鄧偉人說先富一部分人帶動一部分人,自己完全可以作為社會發展的一股尖銳力量,帶動村子乃至整個國家私有經濟正確道路,這樣相比較與為祖國提早的獲得某種社會技術,爭的某一方麵國家優勢更加實用。偉大的中華兒女從不缺少創新與鬥爭精神,他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力量使更多的少走彎路。


  ……


  第二天早晨張國棟被尿憋醒,父親已經去大隊部了,他作為二隊隊長,每個周六都要去大隊部開會,母親已經掃完了院子正在喂雞。


  張國棟舒服的上了個廁所,母親提著一個柴籠準備出門,她這是要去桑園采摘桑葉,家裏放了20多篩子的桑蠶,每天需要喂蠶桑葉兩次以上,越是小的蠶寶寶每天喂的要越多。


  “媽,讓我去摘桑葉吧!你在家裏歇著。”


  “你剛回來多睡會兒去,過幾天你爸托關係給你在鄉上找份工作,家裏的事情我跟你爸爸、二弟就夠忙活了!”


  張國棟上輩子因為是高中學習找人脫關係去鄉裏糧站上過兩個月班,高中學曆在鄉上算是高學曆了,這個時候整個甘井鄉難見一個大學生,學習好的孩子在農村大多初中上完就上了中專,還有一些長的好看的轉去戲曲學院學戲去了。


  “恩,這事兒等會兒我和我爸說,你在家裏等著吧!我叫國濤跟我一起去。”


  胡月娥雖然有些擔心兒子會弄壞桑樹,這個年紀的孩子最是容易搞破壞,但也不願拒絕他的一番好心,再三囑咐兒子後這才依依不舍的回屋去了。


  張國棟強拉著二弟起了床,從廚房後鍋舀了熱水洗了臉,他剛洗完就要倒水,卻見二弟在自己洗過的臉盆中就洗起了臉。


  “怎麽了,哥?”


  見哥哥一直奇怪的看著自己,張國濤有些不解。


  “沒什麽,你洗你的。”


  張國棟這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比後世。這個時候張家嶺吃水還是用扁擔挑的,家裏洗臉都是比較奢侈的一件事,全家都在一個盆子裏洗臉洗到最後水已經非常髒了。


  兄弟倆出門的時候,胡月娥的織布機有開始“誇”“誇”的響了,小弟被織布機吵醒開始哭鬧,三妹出聲哄著他。


  昨晚天太黑,張國棟沒有仔細觀看村裏情況。走出出門,映入張國棟腦海的全是黃土累積的土牆,每家大門都是用簡單的木板紮在一起,從木板做成的門縫裏望去,可以看見裏麵整個院子。


  村裏現在比自己記憶中要窮太多,泥濘的街道兩邊是廁所與糞堆,出了門一種特殊的味道就一直彌漫在空氣中。


  “國棟,畢業了?你這是去桑園摘桑葉嗎?”一個30多歲的婦女正在門口掃地,看見張國棟問到。


  “五嬸,掃門院呢?文斌在家嗎?我跟弟弟去摘點桑葉。”


  “…國棟哥,你幹什麽去,…媽,我幫國棟哥一起摘桑葉去。”


  張國棟看見五嬸問到,這時候一個瘦弱的少年從院子走了出來,是張文斌。


  張國棟的父親家裏排名老三,但也隻有老五和他是親兄弟,這張文斌是算是他的親堂弟了,五叔長年胃疼也沒有錢治療,每次隻有疼得受不了才去醫院稍微治療一番不疼就會又回來,一直扛到91年的時候查出來胃癌沒多久就去世了,張文斌對於張國棟從小拿他做榜樣,有時候他的話比自己三叔還管用。


  “你跟著我們幹嘛?”張國棟看著堂弟臉上一陣愧疚,張文斌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不遠千裏去北京給自己送錢,可是在五叔去世的時候他一分錢也沒有還過他,張文斌也從未給自己提過,這我也是自己為什麽老了以後不願回家鄉的原因之一。


  “跟你們摘桑葉啊!國棟哥,國濤哥,等吃了飯我們一起去溝裏玩吧!好久沒去溝裏,饞的不行了!”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張家嶺村西就是一條山溝,溝有數百米深,溝底有小溪可以抓魚抓螃蟹,往北走就是原始的老林,狼、梅花鹿、金錢豹時常被人看到。


  “去溝裏幹什麽,你爸收拾你不夠狠是吧!”張國濤一臉鄙視的說到,他其實也想去溝裏玩,但是哥哥平時都不會允許,大人們一般是不會讓他們有獨自下溝的機會。


  “好吧!等吃了早飯我們去溝裏玩去,去的時候帶上魚溝,我們去逮螃蟹。”


  “真的,太好了!我還準備了漁網呢!到時候我帶上鹽和辣椒麵。”張文斌高興的跳了起來,張國棟從小就是三叔家口中別人家的孩子,隻要張國棟帶頭,張文斌父母就沒有拒絕他的可能,準備了很久的漁網就可以有用武之地了。


  村西的西溝與老林相接,村裏孩子嘴饞了想吃肉就隻能在河裏想辦法,光吃玉米巴巴和稀飯真的扛不住,他現在都感覺肚子空空的,早飯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還會是玉米巴巴加稀飯鹹菜。


  十多分鍾來到國棟家的地裏走,20多畝坡分部在3快梯田上,這時候梯田坡度還是很大的,最底下的一塊梯田中栽種十多畝桑樹,其中中間段有3畝多是屬於國棟家的,桑樹上方幾片梯田種的全是小麥。


  “趕緊摘,摘完桑葉回家吃飯。”張國棟有一個想法,他曾看過一篇重生文,主角就是靠賣泥鰍、黃鱔發家弄到第一桶金的,如今家裏一貧如洗如果這條路走的通,不枉自己前世看了那麽多小說。


  桑樹不高,都是五年內的小樹,三個小夥子十多分鍾就摘了兩大柴籠,張國濤與張文斌抬著一籠,張國棟自己提著一籠,三人隻有了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母親還在織布,家裏的零花錢全都得靠她。張國棟與弟弟一起開始喂蠶。


  給蠶喂桑葉的時候必須用抹布把桑葉一片片擦幹淨,因為桑葉上可能會有一些毛蟲、野蠶等會吃掉蠶蟲的。尤其是在蠶蟲不到一周的時候還需要把桑葉用剪刀剪開,這樣蠶蟲才能吃。


  擦完所有桑葉,再把他們放到一個個蠶篩子中,一時間“沙”“沙”的吃桑葉聲音就傳入張國棟的耳朵,媽媽也已經開始呼喊著吃飯了。


  一切不出張國棟所料,今天的飯菜和昨天沒有一點區別,張國棟沒有抱怨,如今整個甘井鄉所有人家裏可能都是這樣,能吃飽肚子不餓死就行,這年頭人口正處於爆發增長期,十三大還沒有召開,今年已經算是華夏驚蟄期了。


  草草的吃了小半個饃,即便這不是第一次,張國棟還是感覺難以下咽,不過小米粥喝起來味道不錯,他連著喝了三碗小米粥,感覺比後世的小米粥都要好喝。


  “國棟哥……”


  飯還沒吃完,文斌的聲音就從門外響起了,隻見他肩上扛著一個大網,這是用鐵環做成的一個半米圓圈,用一個廢舊的窗紗做網兜,鐵環柄還有木製的手柄。


  “文斌,進來吃點唄!”胡月娥看見張文斌喊著他進來吃飯。


  “三媽我吃了,我來找國棟哥!”文斌腰間挎著他的書包,裏麵看起來鼓鼓的,山裏孩子下溝都是要帶很多東西的,他們從小就偷偷學習山溝生存技巧,如果看到一些名貴的草藥自然不會放過。


  看見文斌到來,國濤趕快吃完自己的稀飯,放下碗筷去他們房子去收拾東西,國棟也放下碗筷。


  “要去溝裏?”張承林開口到。


  “恩,看能抓點魚和螃蟹不!”


  “不要走的太深,最多三星潭就別再有了,要不要把槍帶上?”


  張國棟發現老爹今天與自己說話有些不同,可能是昨天換糧的事兒讓他感覺兒子已經長大,說話不再是絕對的,命令的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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