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大比武再起郭楊怨
“哈哈,諸位都在呢。”
“呀,老邢,這是怎麽啦?”老白連忙上前去扶了扶走路有些瘸的老邢,將其置到座位上。
老邢揉揉臉上的傷,一臉心疼的說道:“最近翠微山鬧山賊,有些不太平。”
“咋又鬧山賊咧,那你的傷是不是那黑風寨幹滴?”
佟湘玉最為擔憂,本來店裏就生意不好,這要是山賊再鬧一陣子,她真的可以關門大吉了。
“可不是,我也得和惡勢力作鬥爭嘛。”老邢毫不臉紅的承認道,想到那個下手忒狠的娘們兒,覺得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太丟麵兒了。
“左家莊的威武鏢局趙總鏢頭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啊。”
“前幾天走鏢路過翠微山,讓人把兩條胳膊給卸了,從此金盆洗手,退出鏢局。”
二人打了個冷顫,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難以想象那種場麵。
“咋回事啊?”
邢捕頭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不知道,本來我們衙門以為是黑風寨幹的,結果一調查,結果發現連黑風寨都差點讓人端了。估計是又來了一夥新山賊,哎,這個世道越來越亂了。”
老白擔心不已,但凡外頭風聲不太平的時候他總覺得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急忙問道:“這麽可怕?誰啊這麽凶殘?”
“目前還不清楚,上頭讓我好好調查一下,這要是查不出來,親娘嘞,可能會影響仕途啊。”
邢捕頭摸了摸下巴,頭疼的很,又叮囑了一下眾人:“總之你們最近最好不要出去,有什麽情況及時像我匯報。”
瞅了一眼空空的桌子,歎了口氣,離開了。
佟湘玉突然想起來什麽,問道:“展堂,小郭回來沒?”
“沒呢,她不是去找小貝去了嗎,現在啊指不定兩個人跑哪裏玩去了。”
白展堂自顧自的擦著桌子,心思卻早已飄思不定,自打盜聖身份在店裏公開後,便更是心神不寧,總覺得要出事。
看了眼櫃台邊保持斷電,節省糧食的秀才,一動不動……
……
西街鎮口
“為什麽不呢?”
月落也不客氣的恭維道:“想比起這個,我一個男的對比武招親感興趣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是我沒想到像賽掌櫃你這樣羞花閉月之姿的居然居然也會喜歡湊這種熱鬧。”
賽貂蟬如何聽不出月落話中的戲謔之意,也不在意,嘲弄道:“那這麽說,公子是打算上台抱得美人歸嘞。”
月落也懶得否認,淡然道:“我是來這兒見一個不熟的老朋友的,她似乎在試探我的遊戲規則。”
台上的紫衣女子早已注意到台下的二人,撇嘴一笑,一腳踹下麵前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歪瓜裂棗,連刀都不用拔了。
她猜到了他必然會忍不住過來親自證實,為此,自己還特地接了一單七俠鎮的買賣,而這,她隻需要知道她的主家是月落常去的客棧的頭號大敵,僅憑這一點便足夠讓她願意一試。
“公子的朋友也是這位楊小姐吧。”賽貂蟬看了看月落有些鬱悶的臉,好奇問道。
“你認識?”月落聽出來了,賽貂蟬居然已經認識了這個寡婦刀,難不成真是那啥?月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腦子有坑,歪樓了。
“說起來還真是僥幸呢。”賽貂蟬的臉色突然失了笑意,變得清冷孤傲。
一旁的小翠迫不及待解釋,有些後怕的說道:“公子你不知道,前兩天我和小姐出了趟翠微山,沒想到遇了那個叫什麽威武鏢局的趙總鏢頭,誰知道那個鏢頭看上了俺家小姐,攔著路不肯讓我們走,說要交個朋友,俺家小姐不同意啊,結果楊小姐突然出現嘞,英雄救美,哦不對,美救英雄,也不對,是……”
“小翠!”
賽貂蟬打斷了正說的起勁的小翠,似乎有些不滿,打量了一番月落,見其目無表情的望著台上的比試,亦不知道在想什麽。
月落有些意外,趙總鏢頭的名號他聽過幾回,但並不是在原劇,而是當初在左家莊曉明家做客的時候,聽聞這家夥仗著自己是練家子,壟斷了周圍鎮上的所有的押鏢生意,但凡有新露頭的都會被打壓,給陳家為首的商會造成了不曉得損失,因為走的都是明麵上的手段,所以便是過江龍也壓不過地頭蛇。
月落本以為因著自己的蝴蝶效應,這老趙會擺脫被楊慧蘭剁了倆胳膊的命運,沒想到現在居然還碰上了楊慧蘭這個魔頭,而且居然還是因為試圖調戲賽貂蟬,這讓原本也有些同情他的月落頓時化身正義使者,一番口誅筆伐這個男人之恥,支持楊慧蘭替天行道。
雖然小翠沒說最後趙總鏢頭的結局,但是月落怎麽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不過這都不是重點,趙總鏢頭不過是個隻知其名的路人甲,讓月落頭疼的是,路人甲的出現導致了楊慧蘭幫了賽貂蟬,結果他們兩個走到了一塊兒,一個似敵似友,一個半合作半對立,月落怎麽看都覺得這事要壞菜。
正想著,台上的楊慧蘭擊敗了最後一個不自量力的家夥,收刀抱拳開口道:“今天的比試就到此為止了,如果……”
“等等!”
突然一道輕悅的聲音打斷了楊慧蘭,眾人循聲望去,但見一道青色長袍,長相秀氣的清瘦小夥十分霸氣的踩著一眾吃瓜群眾的肩頭或腦袋,瀟瀟灑灑的一個空中轉體的上了台。
男子保持著淺淺微笑,嘩的一下打開了別在要上的扇子,自為風雅的輕輕扇動了幾下,這招他是上次在在怡紅酒樓的時候,看著月落作秀時候學的,感覺怪帥氣的,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機會顯擺一下。
“臥槽……”
月落倒吸了口氣,瞪大了雙眼,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
月落沒想到郭芙蓉居然還是出現了,原劇之中是因為被客棧其他人小瞧,所以決定和楊慧蘭打一架證明自己,沒想到誤打誤撞壞了大嘴的好事,自己居然成了楊慧蘭的心上人。
月落當然不會覺得真是小郭壞了大嘴的好事,楊慧蘭何許人也,翠微山的山賊恨不得被其血洗而盡,一個啥也不會的胖廚子如何能入得了楊慧蘭那等人的眼。隻是沒想法世界規則居然又把郭芙蓉給掰了過來,這讓月落哀嚎不已。
“公子認識?”賽貂蟬還是頭回見月落這麽驚訝,不免好奇不已。
月落沒有理會沒認出了郭芙蓉的賽貂蟬,他現在還是比較擔心郭芙蓉的安慰,他不知道小郭的真正實力,更不知道楊慧蘭的水平,但是刀槍無眼,萬一小郭出了個什麽岔子,還不知道郭巨俠會不會強勢帶回小郭,那不是直接掐掉了一小半自己的客棧夢嘛。
原劇之中楊慧蘭對女扮男裝的小郭就像是大嘴對慧蘭一樣,都是一見鍾情。
台上的楊慧蘭看著眉清目秀的郭芙蓉發起了呆,她發誓這一路走來這是第一個讓她心動的一個,腦海裏甚至連孩子名兒都取好了,她相信這一定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月落看見這一幕,直歎命運之力的強大,耳邊似乎想起來那段bg:
“哦恰恰恰~
自從在同福客棧見到你
就像那春風吹進心窩裏
我要輕輕地告訴你
不要把我忘記
……”
小郭擺了擺扇子,說道:“聽說你的武功不錯,我們來比劃比劃。”
月落無語,連台詞都是這麽多熟悉。
“不行!今天時間到了,你要是想打,就先交二錢銀子。”
一旁老頭子跳出來阻止了躍躍欲試的郭芙蓉,伸手要錢,月落一直好奇,這老家夥伸手怎麽樣,畢竟怎麽看也是一把年紀了,沒點身手怎麽可能拿得動搭台子的家夥。
“啊?二,二錢銀子啊!”
郭芙蓉一秒破功,頓時麵色懵懵然,雙手情不自禁搭在了腰上,突然想到自己有個屁的錢,自己練這身男裝都是搜摸的那個酸秀才的。
郭芙蓉下意識的環顧了台下的吃瓜群眾,一眼看見了那個站在最顯眼的賽貂蟬邊上的月落,沒想到居然會遇上熟人,雖然好奇他們怎麽在一起,但是也記得借錢第一。
不用郭芙蓉開口,月落已經被她威脅的眼神降服,畢竟都是熟人,哪裏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認命的從兜裏掏出二錢銀子拋給了老頭,甚至幻想著怎麽樣把債務轉給秀才,幫他們促進一下交流。
郭芙蓉點了點頭,覺得月落夠意思,很上道,想著是不是回去可以多交兩手。
“時間緊迫,那就開始吧。”
郭芙蓉本就是趁機溜過來的,想著速戰速決,然後再去抓小貝回客棧,她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
楊慧蘭含羞一笑,笑答:“那就承讓了。”
楊慧蘭沒有拔刀,她擔心自己會發力過猛,更何況自己的夫君都沒有拿武器,自己要什麽武器呢。
事實證明,楊慧蘭的拳腳功夫並不比那個什麽耍起來連自己的老公都敢剁的寡婦刀差。每一拳每一掌都是異常的淩厲狠辣,皆攻郭芙蓉的要害,雖然月落看不出使勁,但是和大多門外漢一樣,都覺得看的熱鬧。
郭芙蓉在對過幾招之後也漸漸收起了輕視之心,對方每一擊都很老到,完全看穿了自己漏出的破綻,和月落交手的時候她是刻意收了力的,甚至為了避免傷著剛學拳腳功夫的月落,還得有意收著力。
郭芙蓉趁機一把抓住了楊慧蘭的小臂,用上內勁,想要給她一個分筋錯骨手,先前對掌讓他意外發現這女的居然是熱掌,若是沒有猜錯,肯定就是西域失傳的手刀,但奈何還是失算了對方的力道,二人原地馬步拳掌交接,較上了勁。
吃瓜群眾頓感興奮,先前的那群人完全就沒有誰能在這個蛇蠍美人的手中走過三招,膽敢開口調戲的都被賞了一套,不,半套刀法,個個見紅。
郭芙蓉眼下僵持不下,率先撒手後退,雙手展開起勢,氣沉丹田,抱圓守歸,念道:“排山倒海!”
太極劃氣,聚一而合,空氣之中的冷冽氣息撲麵而來,月落知道郭芙蓉必然是認真了,用上了全力。
月落感受著那股波動的氣流,仿佛看見了在郭芙蓉的掌下出現了像降龍十八掌的特效一樣的小金龍,衣擺更如受狂風而舞,輕輕的嘩啦之聲讓楊慧蘭眼中多了幾分凝重。
特效雖說是月落的臆想,但也是因為場麵確實是比自己先前和小郭切磋時候的小打小鬧精彩的多,虧得自己居然還洋洋自得可以和小郭這種自小練武之人打平,果然人不能太飄。
楊慧蘭不敢托大,一個懶驢打滾讓開正麵,連忙從一旁的架子上拔出雙刀,運氣迎上,雖說自己看上了對方,但是怎麽也不能輸得太明顯。
月落感歎,終於見到了傳說之中寡婦刀,雖是兩刀,但切、割、削、砍順暢無比,或開或合,在月落眼中就像是榨汁機的轉刀一般,也難怪差點的都是缺胳膊少腿,想來能保住性命都算是這大姐手下留情了。
郭芙蓉自認不敵快刀,也不敢托大,接過楊慧蘭拋過來的長劍,二人再次一攻一守的喂招交賀(合)。
月落越發感歎武學奇妙,隻可惜自己似乎怎麽使不來這些兵器,隻能幹過癮。
……
李家溝、李家村
“娘啊,娘!”
李大嘴一路狂奔,沿著曲曲泥路回了自家小院,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磚房邊上還有個茅草屋,屋下搭的竹籠隱約有幾隻雞頭探出來覓食。
院裏站著一個老太太,身形傴僂,麵朝著午後太陽的方向,陽光趴在她臉上的褶皺之間攀岩,為其披上一層慈祥太和的氣息。
聽見了兒子熟悉的聲音,雙手顫巍巍的摸索著,抓住了兒子遞過來的手攥在手心裏。
老太太撫摸了一下兒子有些發涼的雙手,笑道:“兒啊,你不是早上剛回去嗎,怎麽這又回來了,你和佟掌櫃說了沒有,人家肯關照你,你可不能不知好歹撂擔子,你個廚子老往回跑人家還怎麽做生意呢。”
老太太雖是一直在絮絮叨叨,嘴上的笑卻是受不住,對於她一個瞎了二十多年的老家夥來說,最害怕的就是萬寂無聲的深夜,而兒子的聲音便是那冬日裏的暖陽,既溫暖又是方向。
李大嘴打斷了老娘,得意的笑道:“娘啊,我娘子出現了。您老人家有希望抱孫子了。”
老太太咧嘴一笑:“娘子?哪家的姑娘瞎了眼看上了你?你什麽時候背著我成的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