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性的醜惡麵
暗門關上的那一刻，昏暗的房間牆壁上，突然，亮起了光芒，是一個鑲嵌在牆上的顯示屏，稻四季的臉，再一次出現在上麵。
“司令……”女孩的表情有些詫異，她也非常意外，為什麽自己會被特意留下來。
稻四季的臉色比起之前來暗淡了不少，可能，僅僅是因為房間的光線太暗的關係，但總給人一種心事重重的樣子。
“欒小鳳，脫下麵罩吧……”稻四季直呼其名的表現，並沒有讓女孩意外，作為象牙塔的司令，她自然清楚的知道每個人的身份。
“司令大人！究竟有什麽事情找我？”欒小鳳脫下了麵罩，露出一雙冷漠的雙眼，眼神飄忽不定，朝向四周望去。
“你的記性怎麽那麽差，前不久，我們不是才通過電話嗎？”稻四季微微垂下了頭，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露出無比喜愛的表情。
“唉？”欒小鳳回想起，不久之前，自己確實為了告發判官監視夏果的事情，而向象牙塔通風報信，可是當時和自己對話的人，根本不是司令的聲音。
“是司令你？可聲音明明不一樣？怎麽回事……”
“我現在的樣子，隻不過是電子數據合成出來的影像，容貌聲音，都可以隨意改變，在你身份認證的時候，我已經攔下了電話……”稻四季說話的身影，一點點的轉變，終於變成了昨天出現在欒小鳳耳內的聲音：“所以，你匯報的情況，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什麽？司令，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欒小鳳的臉上突然顯露出恐懼之色。
“當然是為了保護你……”稻四季恢複了原本的聲音，毫不掩飾的表達出，自己的關心與愛護。
欒小鳳用似信非信的口氣，低喃道：“保護我……”
“你和判官私下的勾當，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稻四季的表情微微笑露出了司令該有的威嚴，說道：“擅自監視其他成員，還動用私刑……”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按吩咐行事……”欒小鳳急忙打斷稻四季，推卸責任道：“我隻是按照管理人的吩咐辦事，錯的是他，跟我沒任何關係！”
“欒小鳳！你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象牙塔的規定，如果我真的要追究你的責任，你現在這會兒，早就被關在禁閉室裏，而不是在這裏……”稻四季微微垂下的眼神，充滿了威脅的神色。
欒小鳳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遭到這樣的脅迫，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會遇到這種事情。
“司令大人，您擅自切斷我和象牙塔的聯絡，難道不也是違反象牙塔的規定……”
“哈哈哈哈……”稻四季第一次露出這麽開懷的笑容：“你的小嘴，還真是厲害！”
“我真的很欣賞你，欒小鳳！在你的世界裏，你是發自內心的認為，犯錯的都是別人，自己則是永遠的無辜與正確！真是了不起！”
“你在諷刺我嗎？”欒小鳳一語不發的緊緊盯著屏幕中稻四季，露出了可怕的表情。
“不過，有一點，你確實沒有錯，的確是判官擅自行動，造成如今的局麵，是他咎由自取，可你也參與了他的胡鬧，如果不是我幫你掩蓋，你早就成為了他的陪葬品了！”
“搞什麽？我做的事情，後果居然有這麽嚴重嗎？”欒小鳳緊張的後撤了幾步，不經意間的看了看周圍，狹小的屋內總覺得有股奇怪的味道。
“司令大人，如此費盡心機的保護我，難道，隻是出自對我的欣賞？沒有別的理由……或者交易？”
“哦……欒小鳳，你真的是太合我的口味了！”稻四季的表情，顯露出的貪念，早已經侵蝕了她的整張臉孔，如果此刻，她不是身在屏幕中，恐怕早就一把將欒小鳳摟在懷中了。
“惡心……”內心被一股莫名的火焰包圍，欒小鳳久違的感受到來自陌生人的關心，可這種感情孕育而出的反饋，居然隻能用惡心來形容。
與此同時，房間的燈，被徹底點亮，原本昏暗的四壁，在光照下，顯露出原本的模樣。
一台台醫療器械，堆滿在房間裏，圍繞在一張白色單人床周圍，而床上，躺著一個支離破碎的軀體。
“判官？”欒小鳳驚恐的坐到了地上，出現在眼前，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人，居然正是判官。
他的全身都布滿了燒傷，單手和雙腿全都失去了，身體的皮膚呈現可怕的青藍色，剛才察覺到房間內的奇怪氣味，就是從他的身上發出來的。
“他死了嗎？”欒小鳳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看向判官，完全沒有一點活人的樣子。
沒有輸液，也沒有輸氧，但全身貼滿了電極片，連接在醫用儀器上，所顯示的數據中，確實有心跳和呼吸。
欒小鳳躡手躡腳的走到判官身前，鼓起勇氣用手觸摸了他的身體，手掌中傳來了，冰冷堅硬的觸感，完全不像是人類的觸感，讓欒小鳳害怕的後退好幾步。
“他這是怎麽回事？”欒小鳳抬起頭，看向屏幕中的司令，不解的問道。
“在爆炸的那一刻，判官的身體，本能的做出了應急反應，在極度虛弱的狀況下，施放了金屬肉體的能力，導致身體密度崩壞，肉體變成了永久的金屬，即便心跳和呼吸都存在，但他的大腦已經由於金屬中毒而死亡，永遠無法再活過來……”
“可是……你剛才還說，判官隻是身受重傷，為什麽要隱瞞我們？你到底要幹嘛？”
“我要勝利！”稻四季一副大義淩然的表情，說道：“為了獲得最終的勝利，必須隱瞞你們真相，因為，我無法確保成員中是否還有叛徒存在！”
欒小鳳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試探道：“那為什麽？唯獨告訴我？”
“因為，我需要你的能力……”稻四季看著麵目全非的判官身體，說道：“如果讓別人看到他這樣的身體，誰都不會相信他還能活過來，所以，我需要你幫我製造一個判官。”
“你要我造一個判官？用傀儡去欺騙？讓所有成員為了一隻傀儡去冒險？”
欒小鳳的口氣雖然充滿抗拒，但表情卻難以控製的興奮，一想到自己的傀儡，能夠愚弄所有人，她的快感就難以言語的高漲起來。
“沒錯！”稻四季也露出了愉悅的表情，欒小鳳的惡劣個性，實在讓她喜歡的不得了。
“如果我答應你，你會對我協助判官的過錯，既往不咎？”欒小鳳試探性的問道。
“當然，判官已經開不了口了，現在除了我，沒人知道你曾經做過什麽……”
“司令大人，是在要挾我嗎？”欒小鳳微微抬起頭，下意識的露出嫌棄眼神。
“不，不，不，我是在保護你……小鳳，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用心。”
欒小鳳掃了一眼，眼前判官的身體，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能看到這個討厭鬼變成現在的模樣，真是大快人心。
“要我幫忙可以，但之前，判官答應過我的事情，司令你也必須滿足我！”
“哦……說來聽聽……”司令確實很好奇，欒小鳳的內心究竟在渴望什麽，被如此的執念牽引，才讓她變成如今的樣子。
“我要離開現在的家……”欒小鳳剛打算說出口的願望，突然，被堵在了咽喉裏。
漸漸的，欒小鳳看向稻四季的臉，一抹黑暗開始彌漫全身，她從未如此害怕和興奮。
充斥著扭曲與黑暗，蔓延到欒小鳳的臉上，表情和眼神，早就因為恨意而變得醜陋不堪，她的瞳孔中泛著出稻四季邪魅的笑容，緩緩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我要……我想要的是，殺掉……夏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