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殺父者
“你怎麽了？”引路的特勤，轉頭看向，步伐緩慢的子車朗，疑問道：“請快一些，司令在等你……”
“我……那個……有點不舒服……”子車朗直勾勾的看向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判官，他正在朝自己慢慢走過來。
判官的全身發出微微的熒光，在移動的時候更加明顯，身體好像是無數顆粒所組成，像是發光的螢火蟲。
“唉……怎麽回事？難道說……”子車朗徹底懵了，眼前的判官完全不像活人的姿態，根本就是一個靈魂。
“他死了嗎？判官已經……那為什麽司令要騙我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子車朗心想道：“要拖延時間，要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突然胃痛，請問洗手間在哪兒？”子車朗雙手按住自己的肚子，並且，慢慢半蹲下了身體，裝出不舒服的模樣。
“在後麵……我們陪你去……”三名特勤麵麵相對，也露出懷疑的表情，可卻沒有多說什麽，手指向走道後的轉角，那裏的門，此時已經被打開，是單人用的洗手間。
子車朗二話沒說，就衝了進去，急匆匆的關上了門，露出好險的表情。
與此同時，判官也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子車朗的身邊，那張可怕的臉，簡直，比任何幽靈都嚇人。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子車朗看著判官的靈魂，不解的問道。
好在判官的記憶並沒有混亂，他清晰的記得自己所遭遇到的一切。
“遇到了兩個卑鄙的混蛋！栽了……”判官的表情，充滿了心有不甘的凝重。
“子車朗！輸給你，我沒有怨言，但那兩個混蛋！我咽不下這口氣，差一點，我就能要了那小子的命，就差一點……”判官身上的光芒，開始不停閃爍，那是他情緒波動造成的。
“兩個人？難道是黑塔的刺客……怎麽那麽巧？”
“不是巧合，他們是一早就知道我會出現在那裏……我的行動，被監視了……”判官低沉的口吻，眼神充滿憤怒。
“監視你？你是說象牙塔內的叛徒？”子車朗的話，和判官的擔憂不謀而合。
“我果然太小看你了……子車朗，你比我想象的更聰明而且強大，如果，從一開始，我就和你們好好聊聊，或許，情況會變得不同……”判官看著自己的雙手，無奈道：“是我的自負，讓我付出了代價！”
子車朗一語不發看著判官，或許，過去的他是魯莽的，但他並非一個壞人，至少他履行自己的信念和義務，並為此付出了一切。
“單純倚靠力量，一定隻會輸給更強的力量……”判官仰天長歎：“東銳牙，這就是我為什麽一直贏不過你的理由。”
追逐力量，是判官一直渴望得到的東西，但是，一味的單打獨鬥，不僅，沒有為他贏得榮耀，反而，製造了無數的障礙，最終，他失去了最大的盟友，落得慘淡收場。
“你要小心，子車朗……”判官的臉終於變得不再可怕，他露出了由衷的擔憂，看向子車朗：“你要小心稻四季，那家夥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唉？稻四季？你說的是司令？”子車朗差異的看著判官，吃驚不已。
“沒錯！”判官表情凝重的向子車朗，發出警告：“稻四季在十四歲的時候，就獲得了博士學位，是名副其實的天才，她的父親是一位生物學家，就是他，在十五年前，以稻四季為研究材料，發表過一篇叫做《覺醒人》的論文！”
“唉？啊！”子車朗不僅發出了驚呼，他沒有想到居然是稻四季的父親，發表了那篇引起全世界覺醒人內戰的論文。
“論文問世後，稻四季的全家，便遭到政府軟禁，即便如此，他們全家還是遭到了覺醒人的報複，她的媽媽遇襲身亡，之後，他們一直在更換居住地，每一天，都生活在被覺醒人暗殺的恐懼之中。”
“當時的稻四季，才多大？”子車朗感同身受的問道。
“應該剛滿二十歲，她被迫放棄了原本的生活和擁有的一切華麗頭銜，過著朝不保夕的顛沛生活，強烈的恐懼和對父親的怨恨，終於變成一股絕望，在逃亡途中爆發……”
判官的雙眼恰似充滿了血絲，他說出了令人恐懼的言論：“稻四季，親手殺死了他的父親和弟弟！”
“什麽？她……居然……”子車朗瞠目結舌，他完全不敢相信，剛才出現在屏幕中的女人，居然是如此窮凶極惡的殺人犯。
“那為什麽？你們會讓這麽可怕的人成為象牙塔的司令？”
“這個……我也並不清楚，當年，她殺死全家之後，便從政府的軟禁中逃走，成為了一名流亡者，人類和我們都想抓捕她，終於在不久之後，查到了她的行蹤……”
子車朗聽著判官的描述，猛然回想起，稻四季這個人名，難怪之前覺得那麽熟悉，她就是馬子俊在十五年前自己父母的葬禮上，偷聽到談話中，被軍方和席長冰等人聯合想要抓捕的對象。
“這一切居然不謀而合，象牙塔的成立與稻四季之間，果然存在某種關聯。”子車朗心想著，隨後問判官道：“席長冰，這個人，你認識嗎？”
“呃……”判官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突然變得更加煞白，顯然他熟悉這個名字，但卻並沒有承認，繼續說著稻四季的事情。
“抓捕稻四季的任務，我也有參與，一切非常的順利，之後，我們將她移交給了人類的軍方，從此稻四季就銷聲匿跡了。”
“居然無視我……”子車朗沉默不語，繼續安靜的聽著判官說道。
“我一直以為，她已經死了，如果不是這一次，我返回象牙塔總部，都不知道他居然會成為司令。”判官對稻四季是如何成為司令，也是一頭霧水：“她曾經是象牙塔的敵人，不，可以說是全世界的敵人，那家夥的能力，是足以令整個世界陷入恐慌的存在！”
“唉？稻四季的能力？居然是那麽強的戰鬥能力嗎？”
“不，並不是戰鬥能力，稻四季是士能力者，但卻是全世界最強的士能力者……”判官的身體的光芒還是漸漸消失，那是凝聚的時間快要消散的信號。
“子車朗！沒時間了，聽我說，你一定要小心……稻四季……”
“等一下，判官，別消失啊！我還有好多問題？”子車朗伸手想要留住判官最後的閃光，可他的身體就在這一刻徹底的消散。
“可惡……完全沒有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雖然，判官告訴了子車朗關於稻四季的過去，可還沒說完便消失不見，留下的是不解的謎團。
“稻四季的過去實在太可疑了？曾經的她，還是全世界的敵人，如果是這樣，那她到底是怎麽成為象牙塔司令的，匪夷所思，最重要的是，判官讓我小心她，難道，隻是因為她的過去？還是另有隱情……”
子車朗緩緩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看著通道上等待自己的三名全副武裝的特勤，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而生，這三個人，根本不像是來引路的，更像是在押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