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5 對不起
“老樣子？”
站在櫃台，目送宋喬推門而入，向青開口問道，接著將視線放到其邊上的女子身上。
“這我同事，同樣的，一份素水餃！”
宋喬開口介紹道。
“孟楠，這就是這家店的老板，向青！”
向青適時朝女子露出一個笑容。
“這是我的好朋友，孟楠，不過我們都叫她猛男兄哦！”
“要死啦，宋大喬！”拍打了宋喬一下，孟楠臉上倒也沒見尷尬。
從小到大，都被人這麽喊，她已經習慣了。
她這幅態度讓向青對其很是有好感，自從《白蛇傳》熱播以後，小青這個外號可是一直困擾著他。
“小羽和小荻今天沒來？”
“他們被我前夫一家帶走了，老人想孩子想的很。”宋喬解釋道。
坐在櫃台正看著書的吳果抬頭看了一眼宋喬和孟楠，滿臉微笑招呼了一下，就再度將視線投到了課本上。
雖然是上班時間，但客人還不多，向青完全忙的過來，也就沒讓吳果上陣。
“挺好的！”
說完，向青鑽進廚房忙活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宋喬和孟楠看著他端著自己點的水餃走來。
兩人接過向青遞來的小碗，裏麵已綠意蔥蔥，是她們要的香菜。
宋喬給自己的小碗裏倒上醋再放一點辣椒，攪拌一下，直至辣椒子平均分布在醋的表麵。
抽起筷條，她習慣性的放到嘴裏嘬了一口。
酸！
微微辣！
是她喜歡的味道。
她旁邊，孟楠和她的步驟一樣。不過，她放的不是醋而是醬油。
一樣的黑褐色，看上去隻有粘稠度不同。
兩人幾乎同時夾起餃子，然後放進醬料碗裏一滾，夾起，向嘴裏送去。
“嘿！太意外，他背影，如此輕快……”
宋喬的手一停，隨即左手摸向手機，右手將餃子放下。
多年養成的習慣，她很少在接電話的時候吃東西。
手機放到耳邊沒幾秒，她原本放鬆的表情瞬間緊繃，握著手機的纖長手指攥的發白。
“對不起，我有點急事，阿楠你先吃！”電話還沒掛掉，宋喬就已經站起來了。然後，拿著手機就向門外衝去。
“應該是生意上的事，可能客戶被人撬了！”孟楠解釋道。
“老板你別在意，她經常這樣！”
雖然感覺不對，但向青也沒太過在意。畢竟，宋喬隻是他的客人而已。
將因為宋喬而停留在半空有一會兒的第一個餃子塞入口中，咀嚼一下，孟楠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吞咽完，喝了口茶，她趕忙說出憋在心底的讚歎。
“好吃，老板你手藝真不錯！”
接著，每吃幾個她就要這麽跨上一句，令向青有些尷尬。
“老板，你還沒有女朋友吧？”
向青搖了搖頭。
“太好了！”
向青微微一怔，雖說沒女朋友不算什麽壞事，但也不算什麽好事吧？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反應過來的孟楠趕忙歉意一笑，解釋了一句後就直接略過這個話題。
改天把妹妹帶過來，廚藝這麽好還這麽帥。可惜，我有男朋友了。
“哎！”
她這邊搖頭歎著氣，另一邊，宋喬看著前方的紅燈和停著的車輛，忍不住狠踹了一下車子。
靠著車窗的左臂，拳頭不時的捏起放下。
以往眨眼就過的紅燈，今天格外的漫長。
好不容易綠燈亮了，還要等前方的車子慢吞吞的向前走。
不知用了多久，宋喬才把車停到醫院的停車場。
踩著高跟鞋，一路跑到醫院大樓。
在手術室外走廊的座椅上，她看到捂著臉頰的母親。
……
“宋喬她爸住院了！”
嚇！
聽到這個消息，向青猛的呆住，回過神來緊緊盯著孟楠。
“就是她帶我來那天的事！”孟楠低著頭，有些後悔自己那天沒追問什麽事，沒能在好友失落的時候陪在其身旁。
“聽說，沒多少時間了！”
想到因為爸爸媽媽去世而病倒隨之的姥爺，向青沒說什麽，收拾著櫃麵上客人留下的餐盤。
“我來啦！”沒聽到孟楠話的吳果朝向青爽朗一笑，搶在其前將餐盤放上托盤，然後穿過門簾進到廚房。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櫃麵，向青隻得坐回到椅子上，和孟楠相顧無言。
隨著一天來到尾端，餐館再度陷入寂靜。
看大毛和黑子吃的香甜，向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可一想到下午的事，又再度隱去。
晚上，床上，向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過了一段時間他側過身看著微微透著亮的窗簾，望了一會兒，他下床拉開，任由外放的燈光撲打在他臉上。
逝者雖逝，生的人卻難將息。
……
“爸，要不要吃點蘋果？”
“不用了！”宋建國很小的幅度搖了搖頭，然後伸出幹澀的手掌。
宋喬見狀趕忙放下刀子，將自己白皙的纖手遞了上去。
“離的好！咱老宋家的孩子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對不起，爸，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隻是……”
“沒事！”輕輕拍著女兒的手掌，宋建國安慰著：“我知道，我都懂！”
“爸！”宋喬難以抑製，哭出聲來，撲在宋建國懷裏。既是為自己，也是為父親。
“以後啊，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帶著哭腔宋喬狠狠的點頭。
又說了幾句，宋建國放開女兒，轉而對自己可愛的外孫和外孫女張開了懷抱。
“姥爺姥爺，你看媽媽，都這麽大了還哭，真是不害臊！”
“哈哈！”宋建國瞬間一樂，大笑起來，逗弄著出聲的外孫。“那小羽答應姥爺，以後一定要堅強，可不能像媽媽一樣哦！”
說罷，他伸出手。
“來，拉鉤！”
“那當然，我可是男子漢！”李羽翹鼻得意道，伸出右手小指拉上了宋建國的小指。
“還有我，姥爺，你偏心！”
“我怎麽可能忘了最可愛的小荻呢！”哈哈一樂，宋建國左手拉上李荻的小指。
又說了一會兒，宋建國放開兩個小家夥，轉而看向站在一邊立了許久的妻子。
黑色的眸子裏極盡複雜，最終他深吸一口氣，將其擁入懷裏，附在其耳旁輕輕說道。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