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古怪的老大
然而容芳不錯不代表著所有女囚都不錯。
葉小雨剛進監獄就被這麽特殊照顧，其他女囚當然不滿，尤其是那些判了無期已經不指望出去的重犯。
花姐就是其中一個。
她是參與販賣毒品被判了無期，因為身嬌體軟沒什麽攻擊力，在牢裏怕被欺負直接抱上了同樣無期的老大的粗大腿。
沒人知道老大的名字，在牢裏獄警都是喊的編號，獄友都叫她老大。
據牢裏的老人兒說，老大坐牢也有差不多十年了，剛來牢裏的時候天天被人欺負，跟她一起來的兩個受不了欺負，一個越獄被槍決，一個自殺了。
後來她不知怎麽受的啟發，騙的當時的老大越獄，害的那老大在抓捕途中也被槍決，而她趁機使了陰招整治了老大的其他手下，想自己當老大。
開始當然沒人聽她的，結果她當著獄警的麵拿筷子直接捅瞎了譏諷她最嚴重的一個女囚。
之後再也沒人敢忤逆她。
她自己親口說的，“反正我是無期，就算弄死人又怎樣？大不了一死，下輩子我再投個好胎！”
其他人大多數都是有盼頭的，還指望著服刑結束重見天日，當然不想平白瞎眼斷腿甚至沒命的，所以，很快大家就都服從了她。
葉小雨每天待在牢房，很少出去，就算放風也難得出去一次，本來和那老大是沒有任何交集的。
偏偏容芳曾經是花姐的室友，天天幫她刷碗洗腳倒馬桶，一個不高興還能踹她兩腳解解恨，現在少了這麽個出氣筒，她當然不樂意了，在老大跟前接連吐槽了好幾天。
“這新來的可真好命，就判了三年，還這麽受照顧，隻怕連老大是誰都不知道。”
老大天天在監獄裏閑的無聊，上工也不好好做，任務都是別人幫她完成的，工資雖然少的可憐，可這麽多獄友孝敬，吃的喝的用的，在監獄都是可以買的，她過的甚至比在牢外還愜意，反正她是無期，連獄警都拿她沒轍。
最近正是無聊到快發黴的時候，聽了花姐的話，她立刻決定替花姐出頭。
除夕夜，所有女囚都被帶到大廳自帶板凳排排坐，看監獄特別編排的春節晚會。
每個人還發了一包瓜子一包糖。
葉小雨本來不想來，可這次集體活動會有媒體過來全程拍攝，宣揚監獄和諧氛圍，體現獄警關愛犯人的情懷，上頭下了命令，所有人必須到場。
這麽點小事葉小雨也不好為難人家，就算再怎麽心煩意亂，還是來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所有女囚麵前公開露麵。
她排著隊進了大廳，坐在了靠裏的一個角落。
花姐在靠前的中間位置，和老大挨著，她一直留意著葉小雨進來，見了她趕緊用手肘杵了杵老大。
“老大，你看，就是那個新來的。”
老大懶洋洋的磕著瓜子回頭隨意的瞟了一眼。
隻一眼！
原本無神的眼突然瞪大！
遞到嘴邊的瓜子含在嘴裏也頓了下來，抓著瓜子的手不停的抖了起來，像是看見什麽毀天滅地般恐懼的東西一般，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怎，怎麽了老大？”
花姐嚇到了，趕緊晃了晃她的胳膊。
老大呼吸停滯了好幾秒才猛的抽了口氣，突然轉回頭來，驚異不定的低著頭不知想什麽想了半天，又再次偷眼看了看葉小雨。
“花兒，你知道她因為什麽進來的嗎？”
花姐一聽，趕緊解釋道：“據說是為了破壞高富帥的婚禮，自導自演了一場鬧劇，本來也不算什麽大事，有背景的人幫一下忙就不用坐牢了，可偏偏當時全世界的媒體都在場，她隻能裝裝樣子先進來了，要不怎麽這麽囂張，連獄警都這麽照顧她。”
“這麽說，她背景很深厚了？”
“那可不，要不怎麽連工都不用上，還把全監獄脾氣最好的容芳給她安排過去了，這不明擺著就是給她作伴去了。”
“嗬！”老大突然陰測測的冷笑一聲，“你能打聽到她的名字嗎？”
“這……或許容芳能知道。”
監獄裏隻有編號，大多數人都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名字，就像花姐，隻是說了自己在外麵販毒時的綽號，保護自己真實的名字好像是一種本能。
當然，容芳這樣善良的小老百姓不想那麽多，也就說了實話。
“問出她的名字。”
得了老大命令，花姐當然不敢怠慢，口口相傳，一個人一個人的傳下去小話，直接傳到了容芳耳朵裏。
容芳看了一眼靠著牆發呆的葉小雨，猶豫了一下，當然還是不敢得罪老大，偷偷說了她的名字。
“葉小雨？”老大皺了皺眉，“假名，肯定是假名！”
這張臉打死她都忘不掉！
絕對不可能認錯！
老大想了想，從兜裏摸出張衛生紙，展開了，抓著花姐的手指狠咬了一口！
“啊！”
花姐疼的叫了一聲，趕緊自己捂上了嘴。
老大瞪了她一眼，用她流血的手指在紙上寫下幾個字。
把那紙團巴團巴，一個個傳給葉小雨。
葉小雨望著舞台上的民族舞，腦子裏一片放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突然一團紙就扔到她手裏了。
還是沾了血用過的！
她覺得惡心，剛想扔掉，被一旁的容芳一把拉住了手。
“不能扔，老大傳給你的字條。”
在監獄住了差不多有半個月了，葉小雨多少也對老大有所耳聞，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了開來。
待看清上麵的字，葉小雨的眼微微睜大，抬頭看了一眼老大的方向。
她背對著她，根本看不到臉，隻能看到她的背影，不是虎背熊腰的印象老大，也不是電視劇那種逆襲式瘦弱老大，而是很普通的一道背影，身材中等，沒什麽特別的。
她再度低頭看了看紙上歪歪扭扭的字。
隻三個字。
林夕夕。
她為什麽知道她是林夕夕？
是沐清晨打點她來照顧她的？
不，不可能，因為完全沒有必要。
那就是……
她本來就認識林夕夕，甚至就是因為林夕夕才坐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