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抉擇
從孩子們那裏唯一得到的線索，便是失蹤的李家孩子曾經在那個樹洞見過妖。
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略一沉思，林立又來了樹洞。這一次，他將注意力放在了妖物足跡的上麵……
沒過多久，在孩童腳印失蹤的旁邊，一個在左眼視角下清晰可見的紅色足跡出現在林立的眼前。
凝視著這個超過成年男性的腳印，林立的眼前突然閃過一個畫麵：漆黑的夜裏，一個孩童正在樹洞前麵挖著什麽。突然，一個走路無聲的妖物出現在孩童的身後，專注於挖土的孩童毫無所覺。
眼看著，那模糊不清的妖物就要對孩童動手，林立向前一步，畫麵中斷。
回過神來，林立搖了搖頭。畫麵太過真實，以至於他竟然忘記，那並非現在的場景。
孩童被妖物抓了。
不過，周圍沒有血跡，事情可能還有轉機。
沿著妖物的足跡，林立慢慢地向著山上走去。
本來昨天對於妖物，他還發自內心的恐懼。可就在殺掉了那隻妖物之後，林立卻感覺自己的內心仿佛被升華。
懼怕沒有意義，以他的實力，對付尋常的妖物，也綽綽有餘。
沒走多遠，兩側的土地中突然出現了異響，四隻人形的腐屍從地裏爬了出來。
林立拔出長劍，緩緩後退。
雖然出現在他眼前的屍妖，算是道觀的書中所記載的最低等級的存在。但這東西一對一，可以輕鬆殺掉成年人。
並且，屍妖的速度不慢。雖然身體高度腐爛，但它們卻有著超乎常人的矯健，甚至會使用撲擊。
“呼。”
林立吐出一口氣，緩緩平複心情。
人一旦開始恐懼，一身的實力往往發揮不出一半。
“斬！”
做好了準備，看著麵前迅速撲來的兩隻屍妖，林立腳步微動，直接向前。
電光火石間，林立出現在屍妖的身後，兩隻屍妖應聲而倒，另外兩隻屍妖也緩緩向前。
“哼。”
目光中寒意一閃，林立再度揮劍。
他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一隻屍妖的麵前，並用手上的長劍，直接將屍妖的頭顱斬斷。最後一隻屍妖，突然出現在他的背後。
聽到屍妖前進，林立頭也不回的將劍向著斜上方刺去。
一劍封喉。
……
一陣火光亮起。
沿著妖物的足跡，林立一路追到了山裏。
他找到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山洞，而後撿起一根樹枝，用火咒燃起。
持著這根粗製濫造的火把，他緩緩踏足了麵前這個極有可能是妖物洞穴的區域。
滴答滴答。
走進了山洞之中，林立的目光一直向著周圍掃視。
他不打算在這山洞之中和妖物硬碰，如果可能，將妖物引出洞穴，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走了不知幾分鍾，林立看到了一個被捆綁的孩子，以及一個散發著陣陣惡臭的鍋，裏麵不知道煮著什麽東西……
他沒有直接靠近那裏。
相反，在確定了周圍沒有妖物的蹤跡後，林立才走到了那孩童的身前。
孩童被捆綁在石頭上，尚有呼吸，林立拍了拍孩童的臉頰：“醒醒，醒醒。”
孩童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林立，他虛弱的出聲問道：“你是來救我的嗎？”
林立點了點頭：“如果你是段家村的那個李響，那我應該是來救你的。不過在這之前，我先問你幾個問題。”
孩童點了點頭。
林立開口道：“這裏的妖物去了哪裏，幾時回來？”
孩童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時辰，它把我抓來，就綁在這裏。那邊的鍋裏全是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屍體，今天應該也是去找屍體了。”
看著聞著惡臭還能麵不改色的孩童，林立不知道他度過了怎樣的心裏曆程。
微微一笑，林立解開了捆綁孩童的繩索：“你還能自己走嗎？”
孩童試了試，點了點頭：“能走，就是肚子有點餓。”
林立安慰道：“出去就有吃的了，不要害怕，我帶你回家，跟住我。”
孩童點了點頭。
直到走出山洞，林立都沒有看到妖。
他沿著來時的路向著段家村回返，與此同時，他對著孩童問道：“你為什麽要大半夜去那個樹洞？”
孩童低下了頭。
就在林立以為孩童不想說的時候，孩童極其小聲的開口：“之前我們玩心願遊戲，每個人都寫了一個秘密埋在樹洞周圍。我想知道紅紅的秘密是什麽，就騙他們說我在樹洞那邊見到了妖物，讓他們不要過去。”
林立挑了挑眉毛。整了半天，這孩子之前發現妖物，完全就是狼來了的翻版。
可惜，‘狼’真的來了。
“什麽聲音？”
突然之間，林立身後沙沙作響。
他直接拔出長劍，將孩童拉到自己的身旁，目光冷厲地盯著後方。
“是它。”看著緩緩出現的妖物，孩童的臉色瞬間變得害怕起來。
“沒事，別怕，到我身後來。”林立輕聲安慰道。
出現在兩人麵前的，是一隻四肢著地，宛如蜘蛛腿那般陳列的妖物。妖物的臉尚且能看到人形，眼眶內還有著一個可以活動的眼珠，隻是舌頭似乎極長。
林立打量著妖物，妖物也在打量著林立。
看著妖物繞著自己和孩童十幾圈，林立甚至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金光咒已經開始念出——
就在此時，妖物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林立停止了金光咒的口訣。
他從這妖物的行事作風上居然看到了一種智慧的感覺，而且貌似還不是錯覺。
好怪異。
搖了搖頭，林立沒有選擇過去追。
他帶著孩童一路返回了村莊，將這個孩子安安穩穩的送到李家那對夫婦的手裏。
緊緊抱著自己的兒子，婦人的眼中出現了激動的淚水。
那本來喝得爛醉的男人莫名清醒過來，將手邊的酒瓶扔掉，快速走到了妻子和孩子的身邊，一臉驚訝的表情。
林立站在一旁看了一陣，而後默默離開。
他去了老村長的家裏。
老人看到他，抬起頭道：“怎麽，遇到困難了嗎？”
林立搖了搖頭：“李家的孩子我已經找到了，還活著，我把他送回了家。”
老人愣了下，似乎是驚訝於林立的速度：“那就好。委托已經完成，十分感謝。”
林立此時認真地看著老人。
他大可以離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