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偷窺不是罪
夜離淵天生風流,絕世無倫,命中注定沾染桃花。
蘇南瑾耳畔響起白七淺說的話,她說這輩子要為他擋去所有的桃花劫,至死方休。她愛一個人愛得這般深,毀天滅地。
有過了三四日,白七淺還是沒有見到夜離淵的身影。紫苑到各個院落中打聽了一下,得知這七八天,夜離淵沒有去過任何一位姬妾的院落。
白七淺皺著眉頭:「紫苑,你說他會在哪兒呢?」
紫苑嘴角含笑:「王妃,不過七八天沒有見到王爺,你就患了相思病,這以後可怎麼得了。每年秋冬之日,王爺都不會待在王府里。」
「他每年秋冬之日都不在王府?」白七淺訝異的看著紫苑,「那他去哪裡啊?」
「聽王府里的管家說,每年秋冬之日,王爺都會去洛城那邊,那邊的天氣不像這邊寒冷,那裡一年四季春暖花開,景色宜人。」
原來這槿徽皇朝還有那麼一個好去處,白七淺聽得心裡痒痒的。
玉錦端著食盒走進來,臉上笑容有些神秘:「王妃,你猜猜我剛才看見誰了?」
「這麼高興?該不會是見到你的心上人了。」白七淺打趣說道,「瞧你一臉興奮的樣子,女大不中留啊,我還是趁早將你嫁出去。」
「嘻嘻,王妃,你就只知道笑話我,我告訴你,我剛才見到塵王爺了。」
「夜若塵?」白七淺撇撇嘴,「他上王府能有什麼好事,無非是來找夜離淵的。」
咦,對了,既然夜若塵上王府,那夜離淵一定也在王府裡面。
白七淺雙眼放光:「玉錦,告訴我,夜若塵朝著哪裡走的?」白七淺很擔心夜離淵這幾天過得如何,畢竟林凰兒的事情還是給了他不小的打擊。
在他傷心難過的時候,白七淺很想在他的身邊安慰他。
玉錦笑得很得瑟:「王妃,你真的想知道塵王爺朝哪裡走的?」眼裡散發出一陣狡黠的光,「王妃,要是你將這些糕點全部吃完,我就告訴你。」
白七淺朝著食盒一看:「玉錦,這麼多,我哪裡吃得完,你家王妃又不是母豬。」
紫苑「噗嗤一笑:「玉錦,你就沒賣關子了,你要是不告訴王妃,她會被你活活給急死。」
「好玉錦,告訴我,快點告訴我。」白七淺撒嬌說道,「大不了,我下次不再打趣你了,不讓你嫁人了,可好?」
玉錦笑起來:「好,王妃,塵王爺朝著書房那邊走過去了。」
書房?白七淺一溜煙的跑出鎖清殿,衣袂飄飄,裙角飛揚。嘴角隱隱掛著一絲微笑,她倒是想知道他這些天到底在做什麼。
前幾天,她不是沒有去找過夜離淵,但是找遍了王府,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後來詢問管家,才知道夜離淵這些天一直不在府中。
今日夜若塵到訪,肯定是尋找夜離淵,看來他現在還尚在王府之中。
夜離淵的書房在單獨的一個院落裡面,裡面風景獨好。
他素來喜歡安靜,因此在書房的周圍,很少有侍衛走動。上一次,白七淺悄無聲息的潛進來,也正是多虧了這裡清幽的環境。
遠遠的望過去,夜離淵正躺在竹椅之下。
陽光在他的身上灑下一層淡淡的金粉,一眼望過去,美如神祇。
看他的樣子,神情疏閑,倒是不像是鬱結於心的模樣。
面前的視野被遮擋住,一張邪魅而妖冶的面容出現在自己面前:「扶搖,躲在這裡偷看,有什麼目的呢?」
白七淺一皺眉,覺得夜若塵還真是陰魂不散,每次遇見他都沒有好事,只會給自己添亂。上一次,居然好死不死的算計自己。
想到此處,白七淺一皺眉:「你個混蛋,你離我遠一點。」
「要本王離你有多遠呢?」夜若塵不以為意,臉上閑閑的笑著,「與你相隔天涯好不好?」眉間的硃砂如火般妖嬈,帶著他獨有的魅惑。
白七淺雖然是見慣了美男子,但是看到他,眼裡還是閃過一抹驚艷之色,繼而又厭惡的說道:「那感情好,你要是真隔我天涯那麼遠,我就謝天謝地了。」
夜若塵靠近白七淺,恬不知恥的說道:「那好,本王現在離你已經有很遠了。」
「夜若塵,你存心找不痛快。」白七淺一拳朝著他美艷的臉龐上打了過去,「哼,不是要你離我遠一點嗎?你居然還靠近。」
夜若塵輕而易舉的躲閃過去,臉上卻是微微透出幾分得意的笑容,有些玩味的說道:「扶搖,你嫉妒我的容貌比你美。」
白七淺吐血,惡狠狠的說道:「夜若塵,我看你除了討厭,還很自戀。」
夜若塵優雅的看著白七淺,不以為然的說道:「我這是對我的容顏有著充分的自信,你懂不懂?扶搖,你現在是不是後悔嫁給夜離淵了?」
白七淺突然發現,她和夜離淵兩個人之間有著很深的代溝。
她終於發現她為什麼總是琢磨不透夜若塵,原來這人根本就是一個神經病。她用正常人的思維當然是看不透他,誰知道夜若塵腦袋裡整天想著一些什麼。
見白七淺眼神有些柔軟,夜若塵繼續自戀的說道:「扶搖,你知道本王來找夜離淵,你就跑過來偷看,你現在是不是喜歡上本王,想移情別戀?」
「我呸,夜若塵,我看你還不是一般的自戀,居然來淵王府比美。你看,夜離淵不是要比你美上很多麼?冠世美人,如玉無暇。」
「本王與離淵,各有千秋。」
白七淺黯然的搖頭,這孩子,還真是沒救了:「當今天下,能配得上你的稱號,只有鳳姐夫。」若是讓夜若塵知道鳳姐為何人,居然他會想吐。
夜若塵咧開嘴笑道:「你是槿徽皇朝第一美人,也堪稱鳳姐。」
「你……」白七淺覺得自己的嘴一向挺厲害的,怎麼遇見夜若塵之後,幾次與他逞口舌之快,自己都會被氣死呢?
夜若塵瞧她被氣急的模樣,心情大好:「扶搖,你再偷看,小心長針眼。」
白七淺撇撇嘴:「離淵美艷絕倫,看他只會心情舒暢,怎麼會長針眼呢?」
夜若塵若有所思點頭:「原來如此,看來本王為了日日心情舒暢,應該來王府看你。」
白七淺咬牙切齒:「夜若塵,你怎麼不去死啊?」
「我要是死了,你肯定會很傷心難過。」夜若塵的語氣忽而有些惆悵,看著白七淺的眼神也無限的哀怨,「扶搖,你真的不記得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了么?」
「夜若塵,難道我們之間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么?」白七淺小心翼翼的看著夜若塵,有些不肯定的問道,「是不是我曾經找你借過銀子?」
夜若塵笑了,可是那笑容卻是帶著一些苦澀:「你欠本王的東西,可比銀子值錢多了。」說完,他就瀟洒的離開。
白七淺想不通,自己到底借過他什麼東西?還是說,自己和他達成過某種協議?
可惜,她腦海中關於扶搖郡主的那些片段,沒有一星半點是牽扯到這些事情上的。可見,也不是很重要的。
白七淺搖搖頭,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思想給甩開。
怔了怔神,又往夜離淵的方向瞧了瞧,卻是見他正對著自己笑。
白七淺腦袋一蒙,身子從假山上往下滑,落入草叢中。
該死的,他居然看見自己了。
白七淺臉色微紅,正準備偷溜之時,不了夜離淵卻是攔住她,微笑的坐在石頭上,整理整理他一襲勝雪白衣,悠閑的說道:「扶搖,你在偷看我。」
白七淺臉紅,面對自己心愛的人,她還是懷揣著少女的嬌羞:「你那隻眼睛瞧見我在偷看你?我剛才明明在和塵王爺說話。」
「嗯,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你在偷看我,在若塵見你之前,你就在偷看我。」夜離淵說的那樣悠閑,那樣輕鬆,似乎不以為意。
原來她一來到這裡,就被他給發現了。白七淺垂頭喪氣的看著夜離淵,撇撇嘴:「我這些天見你不在王府之中,有些擔心你的情況,所以才會來到書房這裡。嗯,見到你與夜若塵在說話,我就趴在這假山上。」
這番話說得挺合情合理的,完全沒有偷窺之嫌。
夜離淵笑靨生花:「扶搖,你很擔心我么?」
白七淺面色一紅,嬌嗔道:「我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肯定會擔心你啊。」
夜離淵緩緩向前走,白七淺跟在他的身後,猜測著他的心思。兩個人一路走到書房裡面,夜離淵忽而提起筆,在宣紙上作畫。
不消片刻,一道清麗的身影躍然出現在宣紙上。
白七淺抬眼瞧過去,正是林凰兒的身影,幼時的她,巧笑倩兮,眉宇間滿是少女的風華。心裡有些難過,在夜離淵的心裡,林凰兒始終佔據著重要的位置。
「王爺,你畫得真好看。」雖然心裡有些不舒服,可白七淺還是讚歎了一句。
「若是你小時候肯下功夫學習,你也不至於……」後面的話,夜離淵雖然沒有說完,可白七淺還是能明白他的意思。
嘴角勾勒起一抹清淺的笑意,梨花漩渦甚是醉人。
她走過去,拿起夜離淵放在案台上的炭筆,在宣紙上唰唰的畫起來。
身為頂級的殺手,為了收集情報,她以前不得不出席各種高級場所,參加各種上層社會宴會,與各行各業的人才打交道。所以,白七淺基本在每一個行業都略有涉獵,雖然不精,但是基本上也能過得去。
素筆勾勒,輕筆淡描,光影交錯。
不消片刻,栩栩如生的素描畫像完成。白七淺有些倨傲的看著夜離淵:「王爺,臣妾這一幅畫像不會比你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