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她不是小二
初景夫人回王府,倒是勾勒起了不少人的回憶。
想當初,夜離淵為了初景夫人,一擲千金,一怒為紅顏,至今為止,都羨煞了不少的人。可惜這種才子佳人的故事,也如同天上的明月一般,圓得不長久。
白七淺抽了一個空,讓紫苑出府一趟,將初景夫人的事情打聽清楚。
紫苑不負所托,帶來一個好消息。
原來,當日初景夫人正受恩寵之時,也是林凰兒備受冷落的那段日子。三年之前,林凰兒雖然沒有入王府,可她那時候一直以淵王妃的身份自居,初景的出現,也打擊了她一番。
她們之間的梁子,早在三年前就結下來了。
白七淺微微一笑,目光帶著一抹算計:「玉錦,紫苑,你們說我稱病,讓林凰兒暫管整個王府如何?」林凰兒,只要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定會好好的把握住。
玉錦素來沒有紫苑伶俐,因此有些疑惑不解:「王妃,你將手中的權力交給林凰兒,到時候她來對付你,可怎麼辦?」
林凰兒最想要的就是王妃的頭銜,要是現在王妃稱病,她肯定會動手腳。
紫苑擔憂的說道:「王妃,這樣做會不會不妥?畢竟,那是三年前的事情。」
白七淺笑容如同狐狸,她擺擺手說道:「紫苑,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我們知道得不大清楚。而且,王爺又有意整肅過王府,就算我們想查也查不出來。」
紫苑點頭,正色說道:「我在外面也沒能打聽出多少事情,只知道當初王爺為初景夫人一擲千金。那段時間,還冷落了林凰兒。」
「在此之前,夜離淵最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林凰兒。可是他卻為了初景,不得不冷落林凰兒一段時間,這期間必定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林凰兒也就是在當時鬧了一陣子,後來便消停了,大概是有人和她說過什麼,不然她不會安靜得那麼快。」
紫苑敬佩的看著白七淺:「王妃,你的意思是?」
玉錦睜大眼睛,十分興奮的說道:「王妃,你們說的我好激動,雖然我一點都聽不懂。」
紫苑:「…………」
白七淺敲打了一下玉錦的頭:「傻丫頭,我們在商量著要怎麼樣除掉小三。」
玉錦更是不太明白,茫然的看著白七淺:「小三?」
這個詞對她們兩個人來說都是一個新鮮的詞兒,不過紫苑向來聰慧,明白白七淺說的小三,就是指府中的姬妾,只是她也不大懂為什麼將姬妾稱之為小三。
白七淺有些尷尬的解釋說道:「小三,就是除了正室以外的那些夫人、侍妾。」
玉錦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在王府中,王爺是最大的,王妃是第二大的,就是小二。而那些夫人、侍妾就是小三?」
紫苑蹙著眉頭:「王妃,玉錦這麼解釋,好像也說得通。」
玉錦十分得意的說道:「王妃,其實玉錦一點都不笨,我娘曾告訴我,我這是大智若愚。」
紫苑又說道:「只是這小二聽上去有些彆扭,倒是讓我想到跑堂的店小二。」悲劇的店小二,就是打雜的。可是王妃,可不是打雜的。
難得有一個證明自己很聰慧的機會,玉錦可是不願意這麼放過,連連說道:「既然叫小二別捏,乾脆叫老二。」
白七淺剛入口的茶水噴出來,面上憋不住笑:「老二?」
好,她承認自己猥瑣了,第一反應就想到了某種器官。
見白七淺笑得猖狂,玉錦臉色緋紅一片聲音細小如蚊子:「王妃,你……你真壞……只知道笑話玉錦……」
白七淺止住了笑意,拍了拍玉錦的肩:「玉錦乖,我可不是笑話你,我只是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情。嘻嘻……我們現在來說正經事……」
紫苑也沒有弄清楚白七淺為什麼笑得莫名其妙,不過她現在的注意力不在這裡,而是放在林凰兒與初景夫人的身上:「王妃,紫苑還是不大明白林側妃為什麼會去對付初景夫人。」
白七淺笑得燦爛:「紫苑,這權力是我給林凰兒的,她就算是想對付我,也得掂量掂量她自己的本事。更何況,她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是知道與我相鬥,必然有人坐收漁人之利。」
「可是她與別人相鬥,也有人坐收漁人之利。」
「她是側妃娘娘,手中握有實權,斗一個小小的夫人,還是不在話下的。更何況,她比我們都了解三年前發生的事情。」白七淺眸光變得深寒,「當年她動不了初景夫人,不代表她現在動不了初景夫人。」
紫苑還是覺得白七淺的做法有些不太靠譜:「王妃,這不過是猜測罷了。」
白七淺風輕雲淡的說道:「紫苑,你就不必擔心了。」
既然白七淺已經決定那麼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紫苑舒展眉頭:「王妃,你稱病,在鎖清殿中靜養一段時間,還是出府靜養。」
白七淺沉思了片刻:「在王府之中,難免有諸多的不便。出了王府,倒是落得清閑。不過,這稱病倒也不是一個好的借口,更何況到時候夜離淵肯定會尋太醫過來診治。」
「不如,王妃說是去寺中祈福?寺中環境也清幽,也適合散心。」
白七淺拍手稱讚道:「紫苑,這理由真好,我現在就去和王爺說一說。」
白七淺蹦蹦跳跳的跑到夜離淵的書房,喜笑顏開:「淵,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夜離淵剛抬起頭,正巧外間的追風快步走進來,臉色慎重:「王爺。」
「什麼事?」見他如此慎重的樣子,應該是有大事。夜離淵的面色肅穆,如玉的面容上多了一抹嚴峻。
追風抬眼看了看白七淺,言語間有些猶豫。
白七淺眸光一黯,欲轉身離去。不料也離淵卻是伸手,牽住她的手,用力一帶,她整個人就落在他的懷中。夜離淵面色帶著點點笑意:「追風,無礙。」
「玄谷國太子納蘭雪不日啟程,前往我國,充當質子。同時,裂章國宰相宇文權前來,為太皇太后賀壽。」
追風的話一落音,夜離淵的眉頭微微一皺。
白七淺開口問道:「淵,怎麼?」不就是別的國家到訪么?司空見慣,有什麼好煩憂的。
夜離淵見到眉目間一縷擔憂之情,心裡有些感動,解釋說道:「我國與裂章國從不交往,此次他們怎麼會派人前來為太皇太后賀壽?」
「興許他此次前來,是想與我國加強外交關係,這樣有助於兩國商業來往。」白七淺隨口說道,「這樣不是更利於國家經濟發展么?」
夜離淵眸色複雜:「若真如你所說,那倒還好。倘若他此次前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卻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白七淺忽然想到了某個人,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淵,既然與你無關,自然不用你來為難了。我想,這個時候更加頭疼的,應該是柳宰相他們才對。」
也對,這裂章國宰相來意不明,值得擔憂的不是他,而是當今皇上身後的那股勢力才對。
做皇帝做得挺舒心的,不過偶爾也該是擔憂一下那張椅子,到底是坐得穩,還是坐不穩。現在除了他以外,想坐上那張慾望之椅的可是大有人在。
夜離淵在白七淺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親吻:「淺淺,你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
白七淺有些羞澀:「淵,我正想與你說一件事情呢。」
夜離淵揚起好看的眉:「何事?」
「我想去安寧寺祈福。」白七淺嘟起紅潤的小嘴,眨著無辜的鳳眸柔媚看著夜離淵,「其實我是最近在王府悶壞了,想去透透氣。」
夜離淵輕笑出聲:「說起來,我一直沒有帶你出府遊玩,的確是悶壞你了。」
白七淺的眼眸一閃一閃:「淵,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安寧寺?」
夜離淵落寞的看了一眼白七淺,聲音帶著些許的愧疚:「淺淺,正巧我這幾日有事,要出府一趟。等我回來,再陪你遊玩,可好?」
白七淺有些不樂意的嘟起嘴:「你要去哪裡,我和你一起好不好?」
夜離淵定定的看著白七淺,唇角展開一道優美的弧線:「淺淺,你……」
白七淺不等他說完,自己開口說道:「淵,你帶著的這個好漂亮,給我看看可好?」其實,她不需要聽他將話說完,她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他不願意帶她一起去。
夜離淵將自己脖頸上帶著的玉佩取下來,放到白七淺的手中:「這個是我的護身符,是母妃留給我的。」
白七淺把玩著這玉,手心一片濕潤。
夜離淵淡淡說道:「淺淺,我知道你想與我一起去,只是我這次去的地方太危險,不能帶你去。等我回來以後,我帶你去安寧寺祈福,好不好?」
白七淺有些詫異,夜離淵居然會開口對她解釋?
夜離淵細長的眼眸微微上挑,聲音輕柔:「淺淺,你乖乖的在王府中等我回來,好不好?」
白七淺乖巧的點點頭,孩子氣說道:「你不許騙我,要快些回來才行。」
夜離淵雙目下場,薄唇輕揚,浮起一抹魅惑的淺笑。
這種感覺,其實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