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皇宮真是個大染缸
“摔下來的?摔下來能摔得那麽嚴重?朕瞧著,你這傷,倒像是被人打的。”別衡擰眉道。他說著,一邊伸出手,碰了碰安裏的臉頰上淤青的地方。
“啊,疼!”安裏嘴角抽了幾下,她拚命的往後退了幾步。現在,正是她最疼的時候,可別衡居然這麽碰她的傷,簡直是往她的傷口上撒鹽嘛!
別衡沉吟片刻,他唇角輕勾,道,“小不點,要不……找禦醫來給你看看吧。”
安裏慌忙擺手,緊張道:“不行,絕對不行。現在,奴才可聽到不少謠言,說皇上您……疼寵身邊的太監,說您有斷袖之癖。奴才可不想讓您再背上什麽黑鍋。”
“他們說,就讓他們說吧,他們也不是頭一天這麽說了。”別衡無所謂道。
可安裏生怕,若是有禦醫前來診脈,很有可能會暴露出她是女兒身的事實。為了不被扣上欺君大罪,安裏隻能委婉拒絕。再者,她身上的傷,即便沒有禦醫診治,她也相信會自己好起來的。
“不必了,皇上,奴才,奴才皮糙肉厚,過一段時間,這些傷,自然就會好的。”安裏小聲道。她可不想再引來更多的禍事。
好一句皮糙肉厚!別衡卻在心底暗自覺得好笑。這個小安子,居然如此隱瞞自己的身份,死活不肯被禦醫查看。既然她不願意,那別衡也就不想逼她了。隻好作罷。
“皇上,您想吃什麽,奴才去禦膳房給您拿。”安裏笑眯眯道。她隻想轉移別衡的注意力,扯到其他話題上。
別衡微微抬眉,道:“朕想吃白砂糖酸棗糕。”昨日,小安子給他端來的酸棗糕,十分爽口好吃,讓他欲罷不能。別衡忽然喜歡上白糖酸棗糕了。
“是,皇上!奴才這就去禦膳房!”安裏臉上掛著一抹笑意。她腳步匆匆,退出昭靈宮,往禦膳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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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在路上,安裏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注意到葉如霜正和玉妃在禦花園裏賞花,兩個人交談甚歡,有說有笑。連葉如霜那張清冷的臉龐上,也難得露出燦爛的笑容。
安裏發現,葉如霜入宮這麽久,好像很少笑,每次見到葉如霜,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活像是個童養媳似的。可今日,葉如霜居然能笑,還能笑得這麽高興。難道,葉如霜是和玉妃成為知己好友了嗎?
“呦,這不是安公公嗎?”安裏的耳畔,響起玉妃嬌滴滴的聲音。
安裏忙低下頭,畢恭畢敬地給玉妃和葉如霜請安,“玉妃娘娘吉祥,葉選侍吉祥!”
玉妃走過來,她捂嘴而笑,道:“安公公,你怎麽成這幅模樣了?到底是被誰給打了?青一塊,紫一塊的……”
安裏瞥見玉妃臉上的笑意,心中憋火,她都被人打了,可玉妃居然還看她的笑話,笑得這麽高興。真是半點同情心也沒有。這些後宮嬪妃,隻會顧著自己的利益,根本不會顧及到別人的感受。
“玉妃娘娘
,奴才不是被人打,是從石階上摔落下來的。”安裏心平氣和道。謊話說第二遍,連安裏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的被人打,還是跌傷的。
可這些又如何,有時候,委屈隻能默默自己扛。
葉如霜朱唇輕啟,開口道:“安公公,你傷得也太嚴重了,皇上該心疼了!皇上怎麽還忍心讓你出來跑腿呢?”
這句話,安裏聽得不是滋味,這句話,怎麽聽起來,格外的刺耳呢?這才隔了一天,葉如霜似乎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連看她的眼神都變了,說不出哪裏的奇怪。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糟糕了。
安裏心想,葉如霜該不會也認為,別衡是太過寵溺於她這個小太監,所以,葉如霜才會說出那麽難聽的話。
“葉選侍,奴才就是奴才,再怎麽樣,隻要主子有需要,奴才自然是要跑腿。奴才怎敢翹起腳來偷懶呢?”安裏依然麵帶微笑。
在這皇宮待久了,安裏也學會了一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隻要讓別人開心了,那麽她的日子也就好過一些了。何必在乎那麽多的顏麵,隻要讓他們心花怒放,自己也就少惹些麻煩。
“安公公,那你還是快點跑腿吧,切莫讓皇上等急了!”玉妃笑意更濃。
“是,娘娘,奴才告辭。”安裏如釋重負,忙從她們的麵前溜走。
走了幾步,安裏隻覺得,皇宮真是個大染缸。起初,她剛認識葉如霜之時,葉如霜還是個單純善良的姑娘,可如今的葉如霜,卻多了幾分的心計。
安裏不禁唏噓不已,照這樣下去,葉如霜隻會變成跟玉妃、祈妃這些妃子一樣,隻想著勾心鬥角,隻想著博得別衡的寵愛。
不知不覺中,安裏來到禦膳房。她發現,還是禦膳房清靜一點,最起碼,還能聞聞香噴噴的飯菜香,還能看到那些做工精巧的糕點。
“張禦廚!給我這個吧。皇上想吃白糖酸棗糕!”安裏對著那個忙得滿頭大汗的胖禦廚開口道。
張禦廚憨笑道:“真是沒想到,我還以為皇上不會喜歡這種口味的東西了,酸酸甜甜的,可沒料到,皇上居然會對酸棗糕情有獨鍾。”
“嘿嘿,那是因為您的廚藝好唄!能得到皇上的欣賞!”安裏嘴角帶著笑意。而她注意到桌案上,還擺著一盤漂亮別致的糕點。
“咦,這是什麽?”安裏好奇道。她聞到一股淡淡的菊花香,似乎是從這糕點裏飄出來的。仔細一看,糕點上,似乎還有若有似無的菊花的花瓣,看著很漂亮。
“此乃菊花酥,是李禦廚做的,裏麵似乎還加了黃桂醬和核桃仁呢。”張禦廚隨口回道。安裏聞著菊花酥,特別嘴饞,可惜,那盤子裏不多不少,擺著五塊的菊花酥,若是拿走一塊,那就太過明顯了,很容易讓人認出來。隻能看不能吃,對她來說,真是一種折磨。
可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那菊花酥,舍不得挪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