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身體異變
九良子這人，平日裏看起來有些呆萌，可是他絕對不傻。
那個動作看起來是他讓張凡攙著他。可實際上卻是九良子借著這一搭的功夫，用手扣住了張凡的鎖骨，提住了張凡的身子。九良子受傷不重，一開始爬不起來，主要是被電的渾身麻·痹了。此時不光扣住張凡鎖骨穩住他的身子，還把自己的真氣輸送進張凡的身體裏。
法出同門，要說這世界上誰最了解張凡此時的身體狀態，那無疑就是九良子。手一搭上張凡的身子，他就知道，張凡體內的真氣幾乎已經消耗一空，現在還能站著，那已經是在強撐了。
兩個人就這麽走到了門口，九良子剛伸手打開門，外麵就立刻有一群保安人員圍了上來。
剛剛的戰鬥聲響雖然被安倍小次郎的結界給隔絕了。但是嫩模的殘手，一拳打爆安倍小次郎的那玩意，卻是在結界被斬破之後。
距離大宅比較近的保安全都聽到了那聲不似人類的慘叫聲。
此時看到大門打開，走出來的兩個男人，一個穿著很是淩亂的管家製服，另外一個，則是渾身冒著煙，衣服像碎布一樣。不圍上來，那就有鬼了。
“讓開！全都給我讓開！誰都不準動手！”
眼看著院子裏的保安們就要一擁而上拿下張凡和九良子，在裏麵呆愣了許久的霸爺衝到了門邊對著院子裏的保安們吼了起來。
沒有經曆過剛剛的場景的人是根本不知道那個穿著管家衣服的男人到底有多恐怖的。霸爺平時就是一個很狂傲，很囂張的人。可是在剛剛的張凡那睥睨天下的氣勢麵前，他覺得自己不過就是一個沒滿周歲的孩子罷了。
他沒有興趣去琢磨張凡現在是不是後力不濟之類的。唯一的想法就是讓這個殺神，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越遠越好，越快越好。哪怕是過了那麽多年，刀頭舔血的日子，霸爺也不想再多看張凡一眼。實在是太恐怖了。
坐上一輛被九良子單手攔下來的出租車，告訴那戰戰兢兢的司機開往世紀豪園，張凡終於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癱軟在出租車的後座上。總算是可以安安心心的萎著了。剛剛張凡感覺整個身體都被掏空了，還真是有點害怕一個沒裝住，在安倍小次郎等人麵前軟下了身子。那樣的話，根本不用安倍小次郎再召喚出什麽式神來。隻需要霸爺竄上來，隨便掄幾拳，就能把張凡打倒在地。
“掌教師兄，剛才那是咋回事啊？你這也太強了吧。貧道那會兒都懷疑掌教師兄，你到底到底是不是人了。人咋能那麽強呢？貧道都快被你的氣勢給壓扁了。”
顯然，從麻狀中恢複過來的，不光是九良子的身體，還有他的舌頭。這剛剛到了車上坐好，問題就像機關槍一樣從他嘴裏噴了出來。
“廢話，都那樣了，能是人嗎？”
張凡此時隻覺得渾身上下的肌肉，都隱隱有著一種被撕裂般的疼痛。剛剛的發麵包一樣的膨脹，並不是沒有代價。張凡覺得他身上每一根肌肉絲，都被均勻的拉傷了，無一幸免。
“完了完了完了。我輩修道者，講究的是除魔衛道。掌教師兄，你既然不是人了，那就是妖魔鬼怪了吧。那那那那那按照咱的身份，是不是應該把你除了？”
九良子滿臉呆萌的問道。
“嗬嗬……”
張凡用最後一點力氣對九良子比了一根中指。
還他·媽想把老子除了，你是想篡權還是想咋的？不怕你那幾個師嫂弄死你啊？
“嘿嘿，師兄，不，不開玩笑了，你剛才那到底是咋回事啊？美少女戰士變身嗎？我最近看了好幾部片子，都是說怪獸在美少女戰士變身到一半的時候撲上去的……”
“你妹，你能看點正經片子嗎？好歹也是個道士，別特麽成天抱著東瀛國粹行不？”
九良子這貨呀，是真心讓人無語。
其實對於剛才的情況，張凡自己也不是特別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會兒張凡眼見著前鬼朝九良子那邊走去，他以為前鬼要把九良子吃了，心裏就特別的憤怒，充滿了殺意，然後他就覺得，有一股狂暴的力量鑽進了他的身體。在完成變身以後，張凡的精神並沒有像一開始那樣，隻剩下要殺了前鬼。反而是徹底的冷靜下來，甚至冷靜的像一個局外人。
沒錯，就是局外人。當時他的身體好像被一個非常強大的古老意識所控製著。而它本身的意識，則變成了一個旁觀者。就好像你的電腦給別人開放了遠程控製權限一樣。他能看到自己身體的一舉一動，卻完全沒有辦法進行控製。
他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在那古老意誌的控製下，猶如碾死一隻螞蟻一般，把那前鬼滅殺。要不是前鬼真的死成渣了，張凡都有點難以相信，這真的是自己做的。那家夥的強大，張凡是親身體會過的。
不過這麽說起來……那個古老的意誌是在蚩尤血珠嵌入他眉心之後才控製了他身體的，難道說，那道古老的意誌來源於蚩尤血珠?
張凡如此想著，就想伸手進衣兜裏，把蚩尤血珠掏出來看看。然而這麽一伸手不要緊，隻聽“嗤啦”一聲。衣兜竟然被張凡給戳穿了。而且這還不算完，他的手掌在戳穿衣兜的布料之後，竟然戳進了出租車座椅的坐墊裏。那坐墊常年被人坐著，也算是挺紮實的，然而在張凡的手掌麵前，就好像是紙糊的一樣。
張凡整個人都懵圈了。
要知道這些事情他平時也是可以做到的，可是現在他的狀態是什麽狀態？整個身體被掏空，動動手腳都吃力。手掌怎麽可能就那麽刺穿坐墊呢？
“哥們兒……你，你們幹啥呢？悠著點啊。”
司機原本就被九良子用手強行把車攔下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開車的過程中時不時的從後視鏡裏看看兩個人在做什麽，現在看到他們竟然把座椅給弄壞了，頓時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聲。
“啊，大哥，不好意思，我們會照價賠償的。”
張凡並不是不講理的人，人家出租車司機就靠這個養家糊口呢，把人家車座弄壞了，當然是要賠的。然而再說話的時候，張凡下意識揮了一下手，示意司機不要擔心。結果因為虛弱，他的手掌掃到了出租車前後排之間的隔離柵欄上。這麽一掃不要緊。原本是為了保護司機安全的金屬隔離柵欄，在張凡的手掌一掃之下，立柱彎折，而在車身上固定的地方則是被直接扯了下來。
司機被嚇得一聲尖叫，差點把車懟到迎麵開來的大卡車上，張凡和九良子同樣是看著張凡的手和那彎折的柵欄滿臉蒙圈。
車子好不容易開到了世紀豪園，眼看著孫巧菱遞過來的兩千塊錢，出租車司機是死活都不肯收，隻是不住口的念叨著讓張凡給留個聯係方式，要是以後遇到啥打家劫舍的，請張大俠出手幫個忙就好了。
張凡簡直是哭笑不得，這咋就成了大俠了呢？算了算了，既然人家司機大哥都這麽說了。那就聽司機大哥的吧，相互留下個聯係方式，反正張凡也不會開車，以後用車的時候，直接打電話找他，多照顧照顧他生意也就是了。
回到家裏，張凡讓九良子把自己送回臥室，在炕上盤膝打坐。整個過程中，張凡每一個動作都是謹小慎微，不敢有絲毫的用力。
他知道，在古老意誌剛剛消散的時候，還殘留著一些對身體的掌控，所以他才能扒下管家的衣服給自己穿上，並且完好的收拾好那些隨身物品。現在古老意誌的殘存影響已經徹底消散，對他的身體卻留下了徹底的改造效果。
張凡現在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力大無窮的怪物，而且因為還沒有適應這股力量，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掌控。
盤膝坐在炕上，蚩尤血珠被擺在了張凡的麵前，他閉上眼睛試圖用精神力去感知麵前的蚩尤血珠。
那古老意誌肯定是來自於蚩尤血珠，想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就必須與蚩尤血珠進行一次真真正正的溝通。
之前，張凡就能和那成精貨交流一些比較簡單的東西。當然，僅限於張凡發令，蚩尤血珠接收。不過這次不同，張凡要從那家夥身上得到一個答案。
感受到張凡對交流的渴望，蚩尤血珠漸漸的從炕單上漂浮了起來，直到和張凡的眉心齊平，緊接著，珠子上綻放出了炫目的猩紅色光芒。那光芒仿佛有實質一般，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將整間臥室都給填滿了。
原本雙目緊閉試圖和蚩尤血珠溝通的張凡在紅光爆發之時猛地睜開了眼睛。
目光所及之處，唯有一片猩紅。然而當那片猩紅散去之後，張凡無比詫異的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空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