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第七十四章
「皇上授權本宮全權查處此事,命本宮不緊要嚴懲她們,還要抓出那些幕後搗鬼之人,一併嚴懲!」我緊緊盯著榮昭儀的一舉一動,似笑非笑,一字一句地說道。
榮昭儀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去,避開了我迫人的目光,吶吶回道:「皇上英明,理應如此,請皇後娘娘明察秋毫!」
「好,好,理應如此!」我高聲答道,貌似就等著榮昭儀此話了,嘴角逸出一絲笑意來,轉頭吩咐道:「小碌子,帶進來吧!」
一真特地穿了那日後院與榮昭儀相見之時的那件灰袍,一真一進殿便緊緊盯著榮昭儀的方向不放溲。
站在榮昭儀身後宮女小荷瞬間白了臉面,目露驚恐,慌亂中一轉頭便對上了我若有所思的目光,騰地低下頭去。
我不動聲色地瞟向榮昭儀,她正努力控制著情緒,面目痙攣,雙手緊緊擰著手中的絲帕。
一真走上前來朝我跪了,恭敬道:「貧僧一真拜見皇後娘娘。」
我點點頭,問道:「一真師傅,可有結果了?」
「回皇後娘娘的話,已有結果了,那日在後院中利誘貧僧對淑妃娘娘謊稱皇子乃文曲星下凡的,正是方才說話的這位娘娘!」隨著一真的話,榮昭儀面上的最後一絲血色完全消失殆盡。
「你可聽的確了?」我瞟了一眼面色慘白,全身戰慄的榮昭儀,又轉頭目光炯炯地盯著一真,不高不低地問道恧。
「回皇後娘娘,貧僧不敢有半句謊言,的確是這位娘娘的聲音,況且當時還有娘娘身後的那位丫鬟在,貧僧絕不會看錯的!」一真仔細看著驚恐萬分,立於榮昭儀身後,彷彿隨時都要暈倒過去的小荷,恭敬回道。
我冷笑著看向榮昭儀:「榮昭儀,你自己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兒?」
榮昭儀僵直都身子,咬牙挺直了身子,努力控制著顫抖的情緒,平聲道:「皇後娘娘,嬪妾不認識眼前這位僧人,也聽不懂他在胡說些什麼!」
「昭儀妹妹真的聽不懂么?」我也不再看她,轉頭朝跪在旁邊的雪貴人道,「雪貴人,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回皇後娘娘,那日里嬪妾到昭儀娘娘宮中,適逢午歇時候,嬪妾便沒有讓守門的太監通傳。因著嬪妾時常進出昭儀娘娘的宮殿,那小太監也就應承了。
嬪妾走至東暖閣外,便聽到昭儀娘娘正同宮女小荷說著話,嬪妾不敢吱聲,便立於窗下。聽見昭儀娘娘心急如焚地跟小荷說,皇後娘娘被幽之後,宮中大權已落在了淑妃娘娘之後,恐怕淑妃娘娘已準備動手了,太子去了后,二皇子為長,不能眼看著太子之位落入淑妃之後。
小荷卻不慌不忙地建議昭儀娘娘對淑妃娘娘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妨上歸元寺找個僧人對四皇子下套,若淑妃娘娘除去了皇後娘娘,正好流言事件扳倒淑妃娘娘,如此以來,太子之位自然便是二皇子的了。
第二日,昭儀娘娘便帶著小荷上了歸元寺,過多幾日,淑妃娘娘便帶著四皇子上歸元寺祈福,流言也就隨之傳來來。」
我再轉頭望向榮昭儀時,她已然癱軟在楠木椅上,見我望了過去,嚇得渾身一顫,滑下椅子,跪倒在地,顫聲道:「皇後娘娘,臣妾冤枉啊!不是臣妾指使他做的,定然是有人串通了這僧讓來陷害臣妾!」
我瞟了她一眼,抬頭冷冷地盯著小荷:「小荷,你說,你家主子冤枉不?」
小荷突然被我點到名,渾身一顫,嚇得疾步上前,跪了回道:「皇後娘娘明查,此事乃奴婢一人私自所為,皇后要罰就罰奴婢吧,此事與我家主子無關!」
「你一人私自所為么?」我目光一斂,厲聲道:「那你就該死!」
眾人皆被我這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壞了,渾身一顫。我高聲吩咐道:「小碌子,傳杖!」
小碌子朝我一躬身,轉頭朝殿外高聲道:「皇後娘娘懿旨,傳杖!」
霎時江峰便帶著小太監抬了條凳,拿著木杖疾步走了進來,跪拜道:「啟稟皇後娘娘,刑杖到!」
「宮女小荷買通歸元寺僧人,妄傳謠言,意圖謀害四皇子,拖下去,給本宮著實地打!」我瞟了一眼暗自咬牙的榮昭儀一眼,重重地說道,「打到她說出幕後主使之人為止!」
「奴才遵旨!」江峰朝我躬身回過話,轉身一揮手,即刻便有小太監擁了上來,拖起早已癱軟在地的小荷,按到暗紅色的實木條凳之上,塞了軟木。
木杖高高地舉起,又重重地落下,殿中除了木杖落下,擊打小荷單薄身子的噼啪之聲外,便只剩下江掌事尖尖的數數聲了。
眾人屏住呼吸,那重重的木杖落下之聲直慘入人心,無不變了臉色。如此打了六七下,我估摸著小荷也快受不住了,揮手示意了一下,江峰即刻停了下來。
身形單薄的小荷早已皮開肉綻,破開的衣衫處血跡斑斑,令人觸目驚心,額頭之上的汗水早已濕透了秀髮,粘在兩鬢便,蒼白的小臉顯得更加柔弱了。
「小荷,你可想說實話了?」
小荷似沒聽見般也不看我,只滿目痛楚,可憐兮兮地望向榮昭儀。榮昭儀連張了幾次口,卻終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狠心地轉過頭,不再看她。
「接著打!」我憤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