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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朝瑰衝到他麵前拉著他手臂,“止文,這個女人又回來了,她又恬不知恥的回來了,你知道她這次回來要怎樣嗎?”


  她一臉猙獰指著我,眼底是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的狠厲,“她要勾引我們的爸爸,她又不死心覬覦薛家的一切。我擔心的終於要發生了,止文,這簡直太可怕了,她是什麽女人我們都清楚,我沒有仔細對你講過,但你也看得明白,她是我婚姻最大的威脅,是我此生最大的敵人。她險些毀掉我的生活,她現在知道自己贏不了我,又來禍害我們的家庭。爸爸受她蠱惑什麽都聽不進去,他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心順從任熙。我很擔心最後薛家的一切都被這個女人算計入囊中。我有汝筠依靠,可你呢,你失去爸爸給予的財產該怎麽辦?”


  薛止文並沒有聽進去她的警醒,他也沒有受她激將法的幹擾,她其實根本不了解這個弟弟,他不在乎錢財,他從來都不看重這些,他隻是望著我有些難以置信,我為他姐夫生了孩子卻最終沒有選擇繼續這樣的生活,而是驀然回頭把手伸向了另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他,而是相較他蒼老的父親。


  他呆滯看了我兩秒,臉上表情挫敗而複雜,薛朝瑰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他回應,她非常焦急喊他名字,薛止文問她你說這些要我怎樣。


  她大聲嗬斥當然是想辦法讓父親清醒,不要招這個女人進門。


  薛止文很冷靜反問,“父親的想法我們左右得了嗎。”


  薛朝瑰狠狠抓住他手臂,她指甲非常用力掐著他,試圖讓他因為疼痛而明白這樣危險緊迫的局勢,“怎麽不能,我一個人分量不夠重,你這個兒子也幹預,他得不到任何親屬支持,他還能不三思嗎?我不相信他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忍受眾叛親離,他也沒有把握這個女人會比我們更穩妥的照顧他,血緣麵前一切情感都不是對手,隻要我們齊心協力。”


  薛止文非常冷淡拂開她禁錮住自己的手,他摘掉畫板想要上樓,薛朝瑰不理解他為什麽如此淡漠,完全不把家族大事放在心上,涼薄得過於無情,她憤怒扯住他,用姐姐的身份命令壓迫,“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爸爸有自己的決斷,他不是為了我們而活,他也有自己的人生,你想幹預不要拉上我,我對這些沒有任何要求。”


  他說完再次甩開薛朝瑰,朝樓梯快走了兩步,又忽然想起什麽,他轉身用半警告的口吻,“你不要再犯糊塗,不然不隻是爸爸,姐夫也不一定可以饒恕。”


  薛朝瑰訝異看著薛止文的身影消失在轉彎處,她不解笑出來,無法相信為什麽家裏這些人都像瘋了一樣,對自己的利益都不關心,隻有她不斷抗爭,可她抗爭的能力太微薄,在弟弟都不支持的情況下完全沒有一點殺傷力。


  我歪頭媚笑,“薛小姐還有什麽救兵可以搬出來嗎?難道你不是最擅長利用男人的內疚去控製他的心嗎?怎麽不如法炮製,讓自己的父親充滿了負罪感,充滿了愧怍,這不是最好的武器嗎。”


  我眼神示意她看向靈堂的方向,“你母親的牌位就在那裏,你父親日日上香,每年的清明和一些紀念日,都會坐在蒲團上和她說很久的話,搬出你母親來打壓我在你父親心裏明顯行不通,他從來沒有遺忘,他在深刻緬懷的同時動了續弦的心思,就不可能為你母親而放棄,他現在覺得不欠你母親什麽,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又不是他殺了她,他苦守了二十餘年,世上男人能做到這個地步,你母親在天之靈都要泣淚了。”


  “你不要提我母親,她和你沒有關係,她都不認識你,你這張被男人玩爛了的嘴會髒了我母親的靈!”


  我不氣憤薛朝瑰的辱罵,我換了個姿勢抱心恕,慢條斯理說,“新婚夜倉促收場,你恨毒了我,我不言不語不動聲色,將你渴盼了那麽久的夢打碎得徹底,那晚你做了很多準備吧?也幻想了很多場景吧?”


  我將身體傾斜過去,唇擦著她耳朵遮蓋的頭發,微微啟開,“是不是還購買了一套非常火辣性感的睡衣,我猜猜什麽顏色,粉紅的情趣,還是妖嬈耦合的絲袍?”


  我頓了頓發出笑聲,“名媛千金穿上那樣的睡衣,在床上搔首弄姿,我還真是不能想象,大約平時看著越是端莊優雅的女子,放蕩起來越讓人大吃一驚。”


  薛朝瑰猛然偏頭看我,她眼底有愕然,有厭棄,更有巨大的羞辱,“你拿我當交際花還是歡場名妓?我可能用這樣露骨的手段勾引男人嗎?他已經是我丈夫,不需要我勾引,我們之間的床笫歡愛是理所應當。”


  “那你這麽仇視我幹什麽,你是憤恨我床.笫之歡的次數比你多,還是憤恨我床.笫之歡後得到了種子結出了果,而你卻一無所出?”


  她臉色在一陣漲紅與鐵青後變得煞白,她無法還擊我什麽,因為她平坦的小腹就是她最大的敗筆。


  我伸出一根手指,從她鎖骨處一點點下移,最終定格在她腹部,期間她無數次推開我,搪塞我,都被我鍥而不舍重新覆蓋上去,她最後放棄了抗爭,任由我觸摸上她的衣服。


  “嫉妒這把刀,不是插在別人身上,就是插在自己心裏,插別人身上殺人償命,也要看這人讓不讓你插,往往插自己心裏才是大勢所趨,心滴血的滋味可不好受,我已經回頭是岸了,薛小姐還在那裏幻想和我爭鬥的場麵嗎?”


  我說完這番話露出一絲璀璨笑容,朝她揮了揮手,轉身邁步走上二樓,她在我身後追了兩步,追到第三級台階上,嗬斥我的背影,“任熙,你不要以為做後母很容易,我和止文不是兩三歲的孩子,買一顆糖就覺得你是好人願意敞開胸懷接納你,仇視一旦形成怎麽都消除不了。如果你肯守分寸,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過下去,錢財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終歸你還替我們陪伴照顧了我父親,就當你青春年華的一點補償,但如果你癡心妄想取代我母親,我和止文都不會讓你好過。”


  我一臉深刻冷意回頭看她,“到底是誰癡心妄想。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過著?那我何必跟你父親,你丈夫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她咬牙切齒讓我不要白日做夢,她不同意,她死都會頑抗到底,她不相信父親會眼睜睜看這個宅子因為我的到來而雞犬不寧還不聞不問。


  我攏了攏心恕身上包裹的繈褓,“我拭目以待你的頑抗有多麽強大。說來你喊我一聲姨娘,我還覺得刺耳呢,你最好可以阻止,如果實在不能,那我隻好勉為其難,認下你這樣刁蠻又不敬的女兒。”


  她恨不得衝上來掐死我,但她不敢,她不敢驚動我懷中的嬰兒,她隻能眼睜睜看著我進入主臥,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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