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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與我有宿世的因緣,今生,他生來便是為

  忽然,空界傳來一聲酸酸涼涼的優美低沉的男音:「這麼晚了,還有興緻吟詩,聖尊真是好雅興啊。」 

  我抬頭一看,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漸漸顯現在溶溶的月色里,仙姿卓然。 

  我滿頭的陰雲密布,默默的將被我揉成團的詩遞給華胥,華胥接過一看,沉默了半晌……然後,關於『詩』的這個話題,就這樣戛然而止了。 

  華胥對張瑜是有印象的,華胥冷冷的瞟了張瑜半天,問我:「靈樞,我們該走了。這個死囚犯一樣的奇怪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人?如果,他是可疑的人,我現在就把他的記憶消了,免得後患無窮。「 

  我磨牙道:「不必,張瑜是穆都的魔王大人,他是我的心腹……溲」 

  說完,我默默的閉上眼睛,應該是心腹……大患。 

  張瑜看我背著小包袱要走的樣子,立即攔著我說:「聖尊,請留步,小王還有幾句要緊的話要交代您。」 

  我點點頭,將昂著頭看天空的張瑜拖到走到一旁,我一揮袖子布了一個迷霧結界,華胥看不到也聽不到我和張瑜在裡面說什麼,做什麼恧。 

  我對張瑜說:「好了,有什麼話快說。」 

  張瑜昂著頭問我:「聖尊,您之前問我的有個男子曾經在您昏迷的時候多次守著您,是不是這位天族的太子殿下。」 

  我一絲窘態的點點頭:「唔。」 

  張瑜昂著頭,對著天空勾唇一笑:「那麼小王現在來正式回答您的今天提的問題。如果有那個男人在您昏迷的時候能忍住不對你對出非禮的事情來。如果您毫無反抗能力的昏迷在我的面前,我也會剋制不住自己為所欲為,但是,這種行為與情無關,是欲。」 

  我有些不敢相信:「張瑜,華胥殿下是位正人君子,就算他喜歡我,也不會對我無禮的。」 

  張瑜搖搖頭,如同長輩注視小輩一般望著天空,就如同望著我一般,道:「我在六道里輾轉了幾世,受盡了輪迴之苦,早就看得明了。只要還在輪迴的道上,不論是神是魔,心中都必定是有欲。所以,真正能超脫六道的只有佛而已。」 

  我一聽到『佛』這個字就頭疼,我不耐煩的問張瑜:「你到底想說什麼?」 

  張瑜道:「對於男人來說,您的美貌甚至比您的拳頭更有殺傷力。聖尊,如果您肯適當的使用一下您美貌的力量,那麼您的道路會順暢很多。很明顯的,值得您獻出美貌的就是這位天族的太子殿下。」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反問張瑜:「你要我勾引他,用美色迷住他?沒這個必要,華胥他現在早就被我迷住了,就算我不獻身,他對我也是有求必應。」 

  雖然脖子轉動不便,但是張瑜還是緩緩的,不以為然的搖了搖腦袋:「不一樣。華胥殿下是那種上了床之後就會為女人做任何事的男人,而句芒則是沒上床之前才會願意為女人做任何事情的男人,關於男人的這點,小王自然比聖尊更清楚。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試一試。」 

  我聽得耳根子都紅了,其實不用試我也大概能猜到了。我騙華胥說我懷孕了,他對我就百依百順的,就連神族和魔族的契約他都任由我來定,很明顯就是個懼內的妻管嚴。 

  忽然,張瑜眉頭一皺,左手腕上的一道封印漸漸泛出了異動的紅光,他道:「不好,關押倉宸的封印結界出了問題,他想突破封印,小王必須馬上回去!」 

  可是他帶著死囚犯的枷鎖,阻擋住了他的往下看的視線,他連自己的腳趾頭都看不到,行動十分不便。我看著張瑜慢慢吞吞的像烏龜一樣挪下去,我忍無可忍一掌將他脖子上的死囚犯夾板給擊碎了,張瑜立即驚恐萬分的捂住了眼睛,半點都不敢往下看。 

  我立即用凰令喚了一隻體型最大的蠱雕,讓蠱雕送他回穆都,哄騙著張瑜說:「蠱雕日行千里,你一眨眼就能到穆都了,很快的,不要害怕。要是眨一次眼睛,還沒到,那就多眨幾次眼睛,眨啊眨啊很快就到了。」 

  張瑜整個人五體投地的趴在我的腳下,哆哆嗦嗦的央求道:「聖尊!我怕,怕高……請先打暈我,啊不,萬一中途醒過來了則么辦,還是先把眼睛蒙上……」 

  我受夠了這隻章魚。 

  對著蠱雕使了個眼色,蠱雕長長的低鳴就張大嘴一口就將張瑜吞進去了。 

  我撫摸著蠱雕的肚子,對裡面的張瑜說:「給我乖乖的在裡面待在裡面.。等到了目的地之後,你想讓蠱雕把你拉出來,還是吐出來,隨你高興。」 

  我聽到蠱雕的肚子里『嗚嗚嗚嗚』的應了幾聲,我就當張瑜是答應我了,然後讓蠱雕就立即起飛,臨走的時候還又慎重的交代了它一邊,千萬不能將張瑜魔王大人給消化掉了。 

  我從結界里走出來之後,一眼看到華胥負手而立仰望著月光,衣袂飄飄的仙姿。我想起了張瑜的話,我的耳根子有些發熱。 

  華胥看到結界里只有我一個人走出來,便問道:「那個……那個奇怪的魔王呢。」 

  我隨手一指早已飛向著天邊,變成了一顆小黑暗的蠱雕,回答他說:「被我拿去喂鳥了。」 

  華胥聽了似乎頗為開心。 

  但是,他開心了沒一會兒,他又有些頗為憂慮的對我說:「靈樞,有件事情我要提前告訴你。紫霄,他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我一驚,立即問道:「為什麼不早說?!」 

  華胥沉默不語的看著我好一會兒,方道:「我怕你因為擔心他,而不能安心的對付妖族。所以,才決定魔族的事情平息了之後再告訴你的。」 

  恩?華胥這麼說,我倒是有些聽不懂了。我立即回答道:「為他分心,這倒還不至於。不過,紫霄是因為我才被句芒勾走了一魂一魄,叫我怎麼能不擔心。我們現在就去看他,好不好。」 

  華胥豁然開朗,微笑著點點頭,立即喚來了一朵祥雲,十分小心的將我扶上了雲頭,就像照顧孕婦一般。 

  哎,一想起懷孕的事情,我就愁不堪言。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找個機會把華胥推到,真的懷上孩子的話,那就可以弄假成真了。若是懷不上,既然我和他已經睡過了,華胥也不至於會太生氣。 

  銀色的月色照耀著我們,華胥御風駕雲,而我在雲頭上打坐,扣動法印破除魔宮結界,直上雲霄。還好我早就跟朱彥小弟問到了打開須焰魔宮結界的咒令,不然,我又得用我的扇子去破結界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問華胥:「對了,你為什麼把我鳳凰神殿改成了灼華殿?」 

  華胥沒有看我而是望著遙遠的地方,目光有些縹緲:「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你還記我們被罰在七重天里中桃子的時候嗎,那時你站在萬頃的仙桃林上跳舞,滿目都是一大片妖嬈的紅衣,迷醉了我的雙目,似乎一切燃燒起來了。」 

  我隨手抓起一團棉花似的白雲,頂在自己的鼻子上輕輕的吹著玩兒,笑道:「其實我根本不會跳舞,你只不過是在天上飛來飛去,順便召喚我的信使鳥而已。不過,我確實擁有燒毀一切的力量。」 

  華胥帶著一絲苦笑:「我不是這個意思。靈樞,那個……你懷孕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我的父君,你要盡量將孩子隱藏起來,不要讓天族的人發覺了。等到時機成熟,我自然會給你一個名分。」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簡直是正合我意啊,我想都沒想當下就點頭答應了。 

  華胥意味深長的望著我:「真是委屈你了。」 

  我乾笑兩聲:「不委屈,不委屈。又不是你一個人把弄出來,我也有責任不是。」 

  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華胥,你打算什麼時候將我抓道佛祖那裡關著。」 

  華胥道:「父君向佛祖說了這件事。佛祖知道魔尊要在西方常駐千年聽經聞法,三世諸佛皆生了歡喜心。釋迦佛祖決定要請來十方佛國的十萬億佛一起齊聚西方梵境,一起為你講經說法,如今正在忉利天宮布置將經論道的檀場,大概要準備半年的樣子,現在還早著呢。」 

  問了此言,我覺得此刻我整個人都已經變成了灰,如果有陣風吹來,我大概就會這麼消失了吧? 

  誰知道華胥頓了頓又靠過來,溫柔的籠了籠我的鬢髮,道:「不過,現在你既然已經有孕,還是留在天宮安胎的比較穩妥,是定然不能再去就西方梵境的。你放心,一切事情交給我來安排。」 

  我頓時熱淚盈眶,恨不得馬上就為他懷了孩子!我在心中暗暗的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找個機會,將華胥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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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天宮的時候,天剛微微亮。我和華胥剛剛翻下雲頭,兩個人就立即趕去了見了紫霄。 

  紫霄本來是經過天君特批安住在三十三天的紫竹林里的,但是,他現在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自然是不能再待在三十三天那種生存環境如此惡劣的地方。於是,紫霄就被華胥接到了太子宮裡養著。 

  當我們來到紫霄房中的時候,紫霄依舊還在床上挺著,而白澤就在紫霄床下打坐。白澤正在空中幻化著八塊烏龜殼,不斷的根據五行八卦變幻著方位為紫霄占卜。看白澤烏黑亮麗的黑眼圈,很明顯的是一宿沒睡,卜卦卜了整整一個晚上。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不解問白澤道:「你這是想用八卦改變命運嗎?」 

  我的話剛剛說完,白澤就十分配合的吐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華胥見狀立即從指間化出一道仙氣將白澤護住。我們兩人一起趕到他的身邊,為他料理傷勢。 

  白澤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一看到我,兩隻眼睛立即淚光閃閃:「老大,還以為見不到你了,看到你沒有缺胳膊少腿兒的,小碎骨我就安心了。」 

  看著白澤那可憐汪汪的眼神,我摸了摸他的頭,忽然很想丟一根骨頭給他,。 

  華胥立即打坐為白澤療傷,詢問道:「白澤,你為什麼會吐血。」 

  白澤長嘆一聲,搖搖頭:「因為紫霄命格異常兇悍,而且他現在運勢及其兇險,我承受不住啊。老大啊,您都不知道,你去魔界那時候比現在可兇險千萬倍,我每天為你卜卦,每次都是剛剛開始占卜,烏龜殼全都莫名其妙的著起了火來,變成了渣渣!所以你走了之後,我和殿下天天都吃龜苓膏,你看我的皮膚有沒有變好一些。」 

  我用力的扯了一把白澤的臉皮,手感還真是不錯……咳,我趕緊換了張冷冰冰的怒顏:「小碎骨,不要說廢話,說重點!」 

  白澤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那張美貌的臉,馬上直奔主題了:「紫霄生來就少了一魂一魄。而又被句芒奪走了一魂一魄之後,他三魂七魄就只剩下一魂了五魄了,他撐不了多久了,也許,只能活三十天。」 

  我聽得一陣心驚肉跳,十分不解的問道:「可是,紫霄為什麼會生來就少了一魂一魄呢?」 

  白澤輕嘆一聲,然後一臉悲傷的看著我:「老大,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能聽,不要哭哦。」 

  我緩緩的點點頭:「恩,你說吧。」 

  白澤說:「凡是生靈,均有三魂七魄,天魂、地魂、命魂,紫霄他生來就沒有命魂,沒有命魂我就沒有辦法卜算出他的過去和未來,也就找不到他究竟是為何生來就少了命魂。我算不出他的前世和未來,我只能算出他的今生,紫霄今生……他,他生來就是為你擋劫的。」 

  我的眼睛瞬間模糊了:「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對他。究竟是誰這麼殘忍,難道是我嗎?」 

  白澤搖搖頭:「這個我算不出來。我現在才知道,紫霄之所對什麼都這麼冷淡,不會特別開心,也不會特別悲傷,成天都像一個大冰塊一樣,其實是有原因的。七魄分別掌管我們的七種情感,紫霄生來就少了的那一魄掌管的情感,就是愛。」 

  白澤頗為難過的望著華胥,好像這話不是對我說的,而是說給華胥聽的:「靈樞和紫霄前世必定有很深的淵源,如果紫霄找回了那掌管情感的一魂一魄,那麼靈樞和紫霄很有可能會找回前世失去的情感。」 

  我透過朦朧的眼睛,看見華胥緊緊的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我一咬牙,對白澤說:「既然紫霄和我又莫大的關聯,那你就來卜算我的過去,只要我知道紫霄是如何失去一魂一魄的,我就能將他那生來就缺失的一魂一魄找回來。」 

  白澤望著那碎了一地的烏龜殼,似乎有些心碎,道:「老大,對不起。我近來為了你們用八卦占卜,已經強行窺探了太多的天機而被反噬得厲害,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了。恩,再說了,我的烏龜殼也全部都變成成了龜苓膏,我得再去東海獵殺靈龜才能占卜,但是,紫霄他等不了了。」 

  我沉吟片刻,道:「不如,我們直接去找句芒,讓他還回紫霄的一魂一魄!」 

  華胥說:「不行,句芒是修行了三十萬年的九尾妖狐,我們要殺他九次才能見到他的真身。上次在穆都我與紫霄聯手,殺了他四次,他現在沒有絲毫的消息,應該是躲起來養傷了,我們根本連蹤跡都找不到。」 

  白澤立即接了華胥的話頭,接著給我潑涼水:「即便是找到了句芒,恐怕我們全都聯起手來也對付不了句芒。恩……除非,除非神魔聯軍攻打妖族!就憑太子殿下和老大二位在神魔兩族裡呼風喚雨的地位來說,這個不難辦到。可是,即便是你們二位找到借口一起聯合神魔大軍攻打妖族,或許紫霄被奪走的那一魂一魄已經被句芒化散了,或許,或者吞噬了……句芒如此執著於紫霄的魂魄,我們並不知道他用紫霄的魂魄來做什麼……」 

  白澤見我惡狠狠的瞪著他,他就不敢再繼續往下說了,省略號之後的話要是一個不小心說了出來,到時候,恐怕變成省略號的就是白澤了。 

  我感覺自己的眸子已經有些血紅了,我咬牙道:「我一定會救紫霄的,哪怕是要我去強奪天下所有續命的寶物,都在所不惜!」 

  華胥緊緊的抓著我的手,將我拽了回來:「靈樞!不要衝動。續命的仙丹神器只要我天界有的,我絕對會拿來救紫霄,不需要你去搶。」 

  白澤也拖著我的衣袖一屁股坐在地上,視死如歸的說:「老大,你先坐下,跟我默念一百遍『衝動是魔鬼』,來先吃碗龜苓膏壓壓驚……」 

  我被白澤逗笑了一聲,但是很快又垂頭喪氣了。 

  華胥沉沉的說:「我有辦法,我們可以去找釋迦佛祖,釋迦佛祖經歷了無量劫,無量壽,超脫三世輪迴,他知曉三世因果,或許,佛祖可以指引我們幫紫霄先召回一魂一魄,先保住他的性命。」 

  我的眼睛里一片迷濛的水澤:「我這就去見佛祖。」 

  華胥緊緊拽著我:「不行!去西天要穿越往生海,那裡有很強的退魔結界,你是魔族尊神,就這樣去太莽撞了,必須要有佛祖的接引。你需等我安排好你才能去。」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我怒吼吼的說:「不行又怎樣,本尊偏偏就要去行一行!我等不了了,紫霄也等不了了,紫霄是因為我才被句芒奪走魂魄。句芒他原本是想奪我魂魄的,要不是紫霄在那裡,現在變成活死人躺在床上的就是我!」 

  看我劍拔弩張的樣子,白澤早就躲到房樑上去了。而華胥卻依舊慨然不動的擋住我的去路,將手按在我的頭上:「乖。」 

  我一把打掉華胥的手,怒吼吼的瞪著他:「我不是你養的寵物!」 

  華胥苦澀的一笑,深沉的眸子里一片凄涼:「我知道。」 

  我的心咯噔一跳,從未見過他如此難過。我們一起沉默了半晌,終於還是我開口了:「好,我聽你的。」 

  白澤見我和華胥快要打起來了,早就跳到房樑上去躲著了。這時見我和華胥兩人沒打起來,才放心的翻下了房梁。 

  白澤出來打圓場道:「二位,如果是去西天,如果沒有佛祖的接引,那有步生蓮也是可以的。」 

  我大喜過望:「小碎骨,你果然不愧是號稱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的……唔,後面的話我說不出口。」 

  白澤得意洋洋的笑道:「往生海是去西天的必經之路。往生海三千年一次緣起,三千年一次緣滅,如果沒有佛祖的接引,根本就找不到往生海。而妖魔如果誤闖了往生海,全都會迷失在往生海里,永不得渡。但是,只要有了『步生蓮』,就能在往生海的海面上行走,自腳下就會生出佛光紅蓮,步步生蓮花,只有步生蓮才能渡你過往生海。」 

  我興高采烈的繼續問道:「那步生蓮要如何得到的?」 

  白澤輕鬆愉快的說:「去問佛祖要啊。」 

  我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一拳將白澤打飛了。 

  華胥很緊張的立即飛到我的身邊,溫柔而不失力道將我按住,一急就脫口而出:「小心動了……手,手會疼。」 

  我幾乎都聽見了『小心動了胎氣』這句話了。 

  白澤從牆上掉下來,他憤憤不平的道:「殿下?被打人你不問一聲,卻擔心打人的手會疼?!」 

  華胥輕飄飄的瞟了白澤一眼:「你骨骼驚奇且皮厚,多挨點揍不礙事。況且,你不是稱她為老大,說可以為了她粉身碎骨都不怕嗎?」 

  白澤委委屈屈的咬著唇瓣,默不作聲。 

  我直接忽略了白澤,和華胥說:「我聽你的安排,但是一定要抓緊時間。」 

  華胥溫和的對我笑了笑:「好,你就在我的宮裡住下吧,你原先住的梓橦宮連屋頂都沒有沒,我擔心會影響……會影響睡眠。」 

  我忽然覺得,全世界的省略號都演化成了『胎氣』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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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來以為我華胥讓我住的別苑肯定是美得如詩如畫一般地方,但是我萬萬沒想到,剛踏進別苑的大門,看到的竟是這樣一番景象。 

  草是禿的,樹葉是枯的,花兒是凋謝的,就連池子里的魚兒們都奄奄一息的翻著肚皮。 

  我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華胥,你的太子宮裡怎麼又會有這麼荒涼的地荒?」 

  華胥微笑的望著我:「你猜。」 

  我想了想:「一定是你做了什麼缺德事情,遭了天罰。害得這些花花草草都一起遭殃了。」 

  華胥回敬我以一記白眼,然後一臉深情的注視著前方一處透明的結界,一抬袖子一株美麗的鳳羽花出現在我的眼前。 

  咦,這株鳳羽花看起來怎麼這麼的眼熟。 

  華胥走到這株曠世美麗的鳳羽花面前,輕輕的撫摸著它,萬般疼惜憐愛的樣子。 

  他道:「它散發出的強大的戾氣,將我院子里的草木都逼得枯萎了。如此霸道的作風,真的和你很像。」 

  哦,我想起來了,這是我的羽毛化成的花!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兩聲:「真是對不住啊,害得你滿院子的奇葩仙草都枯萎了,還是將它拔了吧。我戾氣太盛,我的鳳羽花戾氣也和我一樣太盛,實在不適合送給你。」 

  我走過去,剛要動手拔掉那株鳳羽花,就被華胥捉住了手,制止了。 

  華胥用一種溫柔得讓我窒息的眼神默默的望著我,道:「不,我的園子里有它就夠了。它這麼霸道,這麼美麗,所有的花兒在它的面前都黯然失色,只要有它在,我的眼睛里就容不下其它的花兒,所以,就算全世界的花兒都枯萎了,只留下這株鳳羽花,我都無所謂。」 

  我逃開那幾乎能溺死人的目光,這話明明是是在說這株鳳羽花,怎麼倒像是在說給我聽的一般。 

  我驚慌失措的將手抽了回來,最近的華胥變得非常的不對勁兒,太溫柔了。好像完全變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我是相當的不習慣。 

  華胥看我將手抽回來,目光一沉,落寞道:「雖然你和紫霄前世有緣,但是那畢竟已經過去了。而且,現在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了。」 

  我喉頭髮干,咕的一聲的咽下了口水。今天我是怎麼下定決心來著,對了,把華胥推到,然後弄出個孩子來,最後讓他任我擺布。 

  我抬手就在眼前的空地上幻出一方床榻來,然後把心一橫將他撲倒在床榻上。 

  華胥第一反應竟是:「小心動了胎氣!」 

  我閉著眼睛緊緊的抱著他,將他死死的壓在床上。 

  華胥估計沒弄懂我想要做什麼,於是也就任由著我胡來。 

  就這樣壓了他很久很久。 

  他終於忍不住了,問我:「靈樞,你這是幹嘛?」 

  我當時情急,隨口胡謅道:「都說和異性抱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越容易懷孕,我想,既然我決定生孩子,何不多做一次,再懷上一次,生個雙胞胎。」 

  華胥默了一會兒,然後吃吃的笑著:「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懷上孩子了吧。」 

  我心道:當然不是,能不能懷上孩子的主動權還是在你哪裡,哎,如果華胥的種子也能飄過來就好了,我就不用這麼難為情了。 

  華胥驀地一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目光炯炯的望著我:「你可是認真。」 

  我視死如歸的閉上眼睛:「真,比真金還真!」 

  華胥又壓下來了幾分,我已經能感覺到他堅實的胸膛里傳來的有力的心跳聲了。 

  可是,他半晌沒動作。哎,這前奏好難捱啊,拜託老兄能不能快點開始啊。 

  我的心整這麼祈禱著,忽然感覺身體一輕,他又起身了。我如釋重負一般長舒了一口氣。 

  我驚訝的問他:「你不行?」 

  他眉頭一皺,抬手就在我頭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記:「你少得意忘形,明明身體都已經抖得不像話了。不願意的做這種事的話就不要勉強,我看著難受。就好像是我在強bao你一樣。」 

  我的身體漸漸的恢復了平靜,笑道:「張瑜告訴過我,沒有男人能過得了我的美人關,但是,你居然在我這裡過了兩次……」 

  恩?怎麼是兩次,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我試探性的問華胥:「上次你說,讓我懷上孩子的那一次,是哪一次?」 

  華胥低著眉,喃喃道:「上次你用十六魔天誘我入魔道,我破***天出來,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然後……」 

  我紅著臉問:「然後,你我就有了夫妻之實?可是,可是我怎麼沒有一點意識?」 

  華胥臉頰也是微微泛紅:「我消了你的記憶,所以你記不得了。當時我極力的剋制自己,可是我們倆個身體交纏在一起,我想,我想也許是不小心流進去的……」 

  我聽完,整個人都僵住了。我們都是第一次,這個十分的缺乏經驗,而且中途省略部分的太多,是在不知道是怎麼個回事。華胥也真是太誠實了,估計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和女人這麼親密,這樣就能懷上孩子,天下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華胥接著又對我說:「事後,我查了典籍,女子孕后胎兒未凝聚之前,透過母體應該看不出來的,可是那時距離現在不過幾天時間。你怎麼會知道自己懷有身孕了?」 

  我乾笑兩聲搪塞著:「我們雌性的鳳凰向來充滿了母愛,對肚子里的小寶寶比較敏感,火鳳凰更為甚之!更何況本尊的索敵技能堪稱一絕,方圓幾百里之內的蚊子都別想逃過我的法眼,更何況是我肚子里的一個小生命呢。」 

  華胥只得點點頭。 

  我問華胥:「事實上,我有另外一個問題。華胥,我懷疑你不是你家老爺子親生的。十六天魔舞是我們魔祖波旬留下的至高心咒,被魔天俘獲的人從來沒有能夠憑自己的自己的力量打破魔天的,除非施術者撤掉魔天,或者有人在外部將攻擊施術者。被魔天俘獲之後能自行破魔天的人從無始劫以來,只有釋迦佛祖一人而已,我料想,你的出身必定不凡。而且,你現在才四萬歲,就已經位列上神尊位,你的資質不知道比你的父君高了多少倍。」 

  華胥聽了沉默不語。 

  我繼續道:「你最好向你家老爺子好好問一問你的來歷。看看你是什麼品種的龍,萬物總有弱點,知曉自己的弱點,才不會容易被人牽制。」 

  華胥挑眉反問道:「就像你這麼高調,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永生不死的火鳳凰,所以你的敵人都在根據你的品種的特性,變著法兒的對付你。」 

  這回輪到我沉默不語了。這都是我年少輕狂造的業。若是我能聰明一些將自己的真身隱匿起來,這幾萬年來被卷進權力的鬥爭里,無法自拔越陷越深,以至於現在都沒有退路了。但是,對於自己所做的一切,我不曾後悔。 

  華胥看我一副深沉的樣子,不由得輕微的嘆了口氣:「靈樞,你有很多的事情都在瞞著我,我常常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的心裡,到底何時才能接納我。」 

  我的心頭一緊,這話讓我如何回答是好啊。我不由得乾笑兩聲,道:「我魔族的一些家務事而已,也不方便與你說。我剛剛不過是在想你究竟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見到佛祖。」 

  聽了我的話,華胥這才勉為其難的露出了一絲笑容,只見他負手而立,仙姿卓然緩緩道來:「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你再等五天,五天之後父君參加完了西方梵境的盂蘭盆法會便從西方梵境回來了,以往每年都是釋迦佛祖會派金翅大鵬鳥送父君回天宮。你只需要祭出你的凰令,加在金翅大鵬鳥的身上,讓它乖乖聽你的命令,送你去見佛祖便可,橫渡往生海需要七天七夜,但是如果有佛祖的坐騎只需要一天的時間。這樣,就是最快的辦法。」 

  我讚許的點點頭,我不禁懷疑,這個世界上沒有華胥解決不了的事情。不過,那佛祖座下的金翅大鵬鳥,一聽就是很有骨氣的樣子,我怕是要認認真真的揍它一百次,它都未必會歸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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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華胥囑咐我要好好的安胎,我在太子宮裡曬了三天的太陽,我就坐不住了。 

  我每天都往紫霄住的房間里跑,只做兩件事情,一是站著聊天,而是坐著聊天。 

  這天陽光燦爛,我剛想推開門就聽到有兩個碎嘴的小仙娥在我的窗邊嚼舌根子。 

  一個尖聲尖氣不甚悅耳的聲音,如剁砧板一般「篤篤篤」清脆的響了起來:「哎哎,彩霞你聽說了沒,咱們太子宮裡如今住著的這位主子,沒臉沒皮的將自己穿成新娘子的模樣,一身大紅衣,冶艷得很,還帶個新娘子得頭紗,著實很囂張。我們天族的女仙們都是素凈清麗,就她妖艷得不行就像,胸還這麼大……就像一碗活色生香的紅燒肉一般,隨時隨地的勾引殿下去吃她。」 

  紅燒肉……恩,這樣的形容卻是夠香艷了,就是油膩了些。不過 

  一個溫溫柔柔的聲音:「噓!閉月你小聲一點,如今咱們侍奉的這位主子雖然來歷不明也沒名沒分的,但是,太子殿下寵她愛她如同心頭肉一般。說不定,再過幾天,她就成了我們太子宮裡的娘娘。咱們這些小宮女沒姿色,沒背景的,就要看準了時機,跟對了主子,以後要能有常到殿下的機會,我也就心滿意足了。我會好好伺候這碗紅燒肉的……額,好好伺候這位紅衣娘娘的。」 

  我心中暗嘆,難怪白澤說,要是將追求華胥的女仙們全都聚集起來,可以組隊修長城了。 

  那個尖聲的仙娥又道:「可憐那與殿下從小青梅竹馬的婉素郡主,對現下這麼痴情一片,每年發春……咳咳,每年開春的時候都巴巴的跑來為太子殿下,端茶倒水作羹湯,堂堂一個郡主儘是做一些下人的活兒,而且,對我們這些下人各個都是巴結討好,整個太子宮都頗得人心。太子殿下之所以無動於衷,那也不過是因為,可見男子皆薄情,千斤的情意也抵不過胸前二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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