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有一天會被自己蠢哭的【160】
夫君如鯁在喉嚨,難受的說:「你真的不嫌棄我?」
我義憤填膺的說:「你那晚重傷,連酒後亂性都不是!她在那個時候將你上了,那不是強~奸是什麼?若她夠無恥,那再喂點迷~葯的話就更方便了。如果你連這個都想不通的話,我再打個比方,如果我被人強了,你會嫌棄我嗎,把我拱手讓給別人嗎?」
夫君頓時臉色是青里透著紅,紅里透著黑,那表情簡直比吞了一隻蟑螂還要精彩。
我在意識到自己話說得太直了,夫君那教養太好了他受不了,而且這有些傷及他男性的尊嚴。
於是,我輕咳道:「我不是有意要羞辱你,你可以當成我這是在刻意維護你,這樣想也許你的心裡會好受一些。夫君,既然你我早就相遇相知,那你就該知道我的脾性,我若愛一個人,不管對與錯,絕不後悔。我若信一個人,那我就一輩子都不會懷疑他。你說你沒有背叛我,只要一句話就可以了,我不會質疑。就算那個女人哭著說是你強了她,我也不會信她。溲」
夫君沉默半晌,才道:「那晚發生了什麼,我記得不清。可是,不管怎樣,已經發生的事情無可挽回,靈樞,你讓我拋棄自己的骨肉,就等同於讓我拋棄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是我做的,我你也了解我,你知道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
我一個氣血不順,嘔了一口血:「呸~去他媽的那莫名其妙的尊嚴!你當了幾萬年的光棍,我就不信你春夢的時候沒有遺過?!那你要不要對床板負責啊?!那個女人,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給你當了床板,換做是我,我當場就會宰了她!」
夫君臉上又是一陣青綠,趕緊過度仙氣給我:「靈兒,當心身體!當心寶寶!恧」
夫君喚的那一聲『寶寶』話音剛落,我立即感覺肚子里一陣清涼的舒心之氣湧上胸口,讓我頗感慰藉。
寶寶……哎,寶寶對不住啊,娘親又讓你操心了。
咱這寶寶恐怕是要逆天了,還沒成型就六根俱全。這寶寶的父君和娘親都是三界里最了不得的人物,恐怕我和夫君所有優良的因子都已經讓寶寶承了去。我這麼上天入地的折騰,也傷不著它分毫,反而是它時時佑我。以後這安胎的日子裡,恐怕不是我去保護它,而是它來保護我吧。
我這好不容易將氣順過來了,夫君哀默的長嘆一聲:「靈樞,我們神魔終歸是殊途,你不曾懂我,我也未必懂你。」
我的心又是一陣扯痛。到目前為止,也許是這一輩子,夫君也就只說過這麼一句,最傷我心的話。
我冷笑著說:「是啊,我們是神魔殊途,你多高尚啊,你被人強~奸了還要替別人養兒子,你真是我見過的天底下最迂腐,最窩囊的高尚之人了,哼,換了我,我可不會!」
夫君聽著這句,顯然經受不住刺激,他想吞了一隻蒼蠅一樣,艱難的問我:「靈樞,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夫君這麼一問,倒讓我很是吃驚。我明明說的是他被那個女人強~奸,怎麼看他這表情,怎麼好像倒是我被人強~奸了?
句芒這時候才飛回來了,他的腋下還夾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被綁了起來,嘴巴也被一團碎步堵上了,她整個人像一隻被生吞了的八爪魚一樣,奮力的掙扎著。
句芒落到我們的面前,將這個女人往地上一扔。她一身天妃的華裳被大雨打得皺巴巴的,粘濕的亂髮敷面,被雨凍得牙齒哆嗦,但是一聲都不敢吭。
句芒那美艷絕倫的臉蛋上露出一個心有餘悸的乾笑:「妹啊,咱不是說好的血洗天宮么?怎麼你說話不算話,砍得好好的忽然就放起來火來?你看,你哥我差點都成了香噴噴的烤肉了。喏,這個女人我給你帶來了,你隨便撕,就是千萬別放火,妹啊,不要淘氣,玩火多危險,傷到花花草草的,多不好。」
說完句芒心疼的捋著自己那銀白色的狐狸尾巴,被燒糊了一片毛的尾巴。
滾在地上的那個天妃一聽我們要撕了她,她立即爬到了夫君的面前:「陛下,臣妾死了不足為惜,可是孩子無辜啊!我們的孩子擁有最純正的龍族血統,如果姨父和姨母在天有靈,他們肯定會很喜歡這個孩子的!」
夫君漠然的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女人,眼中沒有絲毫的情感,甚至連厭惡都沒有。
夫君冷冷的說:「我說過,會給你和孩子一個名分,僅此而已。」
這位天妃立即跪在地上磕頭:「臣妾知罪!臣妾知罪!求陛下護佑我母子,只要留我們一條命就好!臣妾絕對不敢再有半點肆意妄為,求陛下開恩啊!」
夫君依舊是不言語,神情漠然。
我聽這位天妃的聲音似有些耳熟,約莫著像今日在那山洞裡和倉宸偷情的女子的聲音。
我化出了七禽五火扇,朝她一扇,扇底風卷著溫暖的人間火朝她撲了過去,將她的身體瞬間烤乾,那濕漉漉的亂髮敷面,也因此而被吹開了,那容顏我瞧得真切。
我大吃一驚,這張臉,可不正是我今天撞見的那個偷情的女子嗎?
夫君可真是戴了一頂不小的綠帽子。
句芒看我不怒反笑,不禁疑惑道:「妹啊,你怎麼了,受刺激了?唔,我要是你我也會受刺激的,你夫君背著你在外面偷吃,再怎麼不濟的也不能找個比你差這麼多的啊!你看這女丑得,我都看不下去了。妹夫,我說你的眼光也太差了,你要是真的這麼寂寞,不如自己畫個女妝,找個沒人的地方對著鏡子自攻自受,那也比跟她苟合要舒坦百倍。」
句芒這嘴……忒毒!我看著句芒那張比女人還美的臉,我瞬間就明白了他這些年打著光棍是怎麼過來的了。
這天妃因為今天偷情的時候被我撞見了,走得匆忙,也沒看清我的臉,所以她並不知道我已經知道她與倉宸有染,她也不知道我失去了記憶。這女人故意以前沒少和我作梗,她知道天君不會庇佑她之後,便將頭磕在地上,都磕出了嫣紅的血來。
她一邊磕頭一邊求我:「聖尊,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它也是陛下的親骨肉啊!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婉素一定馬上就以死謝罪!」
我不禁嘆道,這女人,演技甚好。要不是我今天中午從她的口中聽到了那一句要殺我滅口的話,我險些以為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女人,一個無助的母親了。
夫君忽然伸出手來,按住我的火扇子,悲痛而誠懇的說:「靈兒,不要為我造殺業。」
我冷笑著說:「好啊,那夫君就自己動手吧,畢竟是你用過的女人,也是你的種。」
夫君緊緊的抿著蒼白的薄唇,痛苦不堪:「靈兒,你知道我不能……」
「哈哈哈——」
我怎麼會愛上這種男人,真是愚蠢!
這種事情,若是發生在我們魔類的身上,殺了這孩子便也了事。
若是發生在他們神族身上,那就更和睦了,夫君便將我和她都一起娶了,大不了將她儲在冷宮一輩子,老死不想見,形如隱形人。
可是,這件事情發生在我和夫君的身上,怎麼就這麼難呢!我與他本來就不是同道中人,我們在一起不過是徒增煩惱。
我仰天長笑,邪肆而張狂笑聲響徹九霄,微微的顫動。
句芒和夫君都以為我是瘋了,立即在我的身上打下了十重禁制,將我按住。
我憤怒的抬起火扇子左右劈了一道,他們加在我身上的禁制悉數被我破了。
「靈兒!」
「妹妹!」
我怒瞪了他們一眼:「別過來。」
他們都定住了,腳下的女人瑟瑟發抖,跌坐在地上,一邊哆嗦著一邊向後退,眼睛里寫滿了恐懼。
我俯視地上的女人,冷顏道:「我可以饒你不死,但是,我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一個問題。」
那個天妃恍然,然後立即用力的點頭:「聖尊請問!婉素一定知無不言!」
我抬手一揮,立即打下了一個屏蔽的結界,將我和婉素雙雙罩在裡面
我邪肆的一笑,低下頭附在她的耳邊,壓低著聲音問道:「回答我,他的,有多長……」
那天妃又愣了半天,半晌才反應過來,側過臉去,面頰羞紅說:「我……我……沒注意……」
我狠狠捏著她的下巴,扳過來:「不!相信我,你一定注意了!」
婉素眼珠一轉,按著我說話的語氣,揣度著長度,挑了一個頗為驕傲的長度,難為情的說:「五寸吧……」
我挑眉冷笑,冷嘲熱諷的在她的耳邊道:「哦,原來倉宸尺寸這麼短,我真同情你啊,可惜了,你沒有見識過你們天君陛下的!守活寡的滋味,很寂寞吧?我夫君軟著的時候就有六寸了,要是硬起來,呵呵~」
婉素剛開始還想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現在終於想明白了。其實我也想不明白,怎麼這麼巧,就讓我撞見她在偷情。
待她想明白之後,就像是被我撕裂了面具一般,開始目露凶光,似乎已經放棄生機,要和我魚死網破了!
婉素惡狠狠道:「你不要污衊我!你沒有證據!你殺了我啊!殺了我,只不過是在你的魔尊殘暴的污名上又記下一筆!華胥也許不會向魔族尋仇,但是天族會永遠記得這筆血債,你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呸!去他媽沒有證據!我恨透這句話,隱隱覺得從前我也被這句話坑得不行!
我盛怒之下,不怒反笑,我發現我的神經有些莫名的興奮起來了!完了,我被這些個鳥人和混賬事兒刺激得都有點變態了。
我和婉素四目相對,我們的眼睛里都蹦著火。
而身後的男主人公,並不知道我們在討論他的長度,他莫名其妙的看著婉素為什麼回由一隻低眉順眼的小母雞,變成一隻目光兇惡的鬥雞。
我冷笑著對婉素說:「裝吧,繼續裝。我特別喜歡看你演的戲。我不會拆穿你的,因為我知道,天族終有一天會毀在你的手上,這也是我所樂見的。在你沒幫你的男人實現目標之前,不要被發現哦,因為現在已經沒有人護著你了。」
說完我就站了起來,轉身離開,只留下一臉愕然的婉素跌坐在地上。
句芒和夫君並不知道我們的談話內容,他們只是好奇我和婉素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話要說。
我神情漠然的望著他們兩個人,冷淡的對句芒說了一句:「句芒,我們走吧。」
句芒見我沒有要殺人的意思,更是不甘心的說:「妹妹,難道你甘心就這麼放過這對姦夫淫婦?!」
我白了句芒一眼:「你要想殺人,留下來繼續殺就是,我又沒攔著你。」
句芒嘟噥著,小屁股一撅,嬌嗔道:「哼,沒良心的小東西!明明知道我現在的修為打不過你夫君,就這般排遣我!」
當我路過華胥身邊的時候,他拽住了我的袖子。
我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立即在另一隻手上化出一柄羽刃在我們中間狠狠的劃了一道,我的袖子就這樣「嘶啦」一聲划斷了,他的手裡握著空蕩蕩的半截袖子,眸底一片哀涼。
我殘忍著微笑著說:「你我今日一刀兩斷,形如此袖。」
夫君失魂落魄的說:「你忘了我,也好。」
這句話讓我的心隱隱的扯痛,似乎在千年以前,有一個人,也對我說過這句話。那是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我的七禽五火扇直指夫君的鼻尖,凜聲道:「華胥,我知你今日的心痛,更勝我數倍。可是,這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我給過你機會,你卻沒有選擇我。你跟這個女人湊做一堆好了,我看你們簡直般配得很,祝你們,白頭偕老。」
夫君沒有在挽留我,因為他知道,就算我想留下來,天族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夫君啊夫君,你總有一天會被自己蠢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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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芒這隻野狐狸唯恐天下不亂就不好玩的個性讓我頗為頭疼。
自從我回到須焰魔宮之後,這貨只做兩件事,一件就是在三界里到處撒丫子瘋耍,第二件事就是慫恿我去宰了天宮上的那對姦夫淫婦。
我不勝其煩。
朱彥也不勝其煩,因為他每天都要去為我擋著那些來恭賀我蘇醒的魔族魔王和魔族長老們。而我因為要安胎,不論什麼人都是一概不見的。
據說,我刺殺了天君顓頊之後,儼然成了民族英雄。魔族都在看著我,期待著我能領導者魔族和天族痛痛快快的干一架,再掠奪一些財富過來。就連魔君伏燭,我那個形勢上的養父都來暗示了我好幾次,要不要趁著魔族氣焰高漲的這個時刻,聯絡十二魔都的力量,一起攻上天宮。
我則是冷冷淡淡的丟下了一句話:「別急,有人比我們更急。我們靜觀其變,趁機去撈現成的。」
每天晚上,我撫摸著從冥界拿回來的三生石,猶豫著要不要將它融入自己的腦子裡,讓自己想起從前的過往。
可我捨不得夫君。靈兒是夫君一個人的,但是,靈樞就沒這麼簡單了,靈樞和夫君糾結太多,而且還有謀害他父親的嫌疑。據我推測,我曾經有好像的一段時間落在夫君的手中,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夫君總是怕我會想起什麼的樣子,讓我有些懼憚。我怕恢復了記憶之後,我會恨他。
這天,句芒不知道用從那個山旮旯里回來了,居然興高采烈的扛了棵樹回來,要栽在我的灼華殿的門口。
我問句芒:「這棵樹有什麼稀罕的?」
句芒笑眯眯的說:「它能招蚊子,我看你的灼華殿太冷清了,總得差遣一些侍女來拍拍巴掌,聽著響兒,也熱鬧一些。」
我本來在閉目養神安著胎的,聽他這麼一說,我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聽說你的天鏈,有一段時間曾經認我做主人,因為,一千年前我們是同時同地一起出生的,所以,你那條嘚瑟的鏈子,它也會買我的賬,對不?」
句芒輕鬆而愉快的點了點頭。於是我抬手就在他的身上下了三重禁制,然後喚出天鏈將他綁在那棵樹上,給他連人帶樹一起扔出了灼華殿。
須焰魔宮三百六十層,我住的灼華殿在第兩百層,從這兒被扔下去,也夠他墜落一段時間的了。
望著句芒和那棵樹逐漸消失成一棵流星,我甚是欣慰撫著我的肚子:「寶寶,讓你受到驚嚇了,成天和這些怪叔叔在一起,你遲早也會變得和他們一樣猥瑣的……不,是更猥瑣。」
……
「寶寶,有沒有想你父君。」
……
「寶寶,你怎麼和你娘親一樣想不開。你父君那個悶葫蘆,成天就知道板著一張臉。」
……
「寶寶,等你出來了,娘親教你爬樹。掛在樹上吃桃子,看星星什麼的,最有愛了。」
……
可惜我的世界並沒有清凈多久,大概是句芒被我扔出去然後又爬上來的這段時間裡,我就和寶寶交流了那麼幾句。
句芒興緻勃勃的頂著滿頭的草皮和樹葉對我說:「妹啊,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非常要緊的事情,我們必須得去做啊。」
我一邊安撫著寶寶,一邊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無聊的話,我可以再扔你一次,相信我,這回我一定可以將你扔得更遠一些。」
句芒依舊是一臉笑盈盈的,還愉快的甩了甩狐狸尾巴:「不不不,這回真是要緊的事兒。妹啊,你還記得上次你的妖丹,也就是我的妖丹被倉宸奪走的事情么?我覺得我們必須要將我的妖丹討回來!倉宸不是個東西,一條黃黃綠綠的大蟒蛇,長得難看死了。我的妖丹可是三十多萬年的修為呢,怎麼能落到他的手裡呢?!那可是美麗而強大的妖主的力量!」
我無奈的將眼皮翻了翻:「自己去。」
句芒立即化出了小銀狐的模樣,難過的蹲在地上,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我,讓我的心裡想貓爪似的,撓啊撓啊。
暈,又賣萌,明明知道我對長了毛的漂亮小獸是沒有抵抗力的。
小銀狐漂亮的憂傷的甩了甩,難過的用爪子在地上畫圈圈:「人家現在只有一千年的修為,怎麼可能打得過那隻可怕的蟒蛇?當粗,是你將我燒死的,又奪了我的妖丹和法器,現在怎麼能不負責任呢?」
我揉了揉小銀狐那默默的說:「你放心的去吧,你若是死了,我負責埋你。」
小銀狐又鍥而不捨的繼續慫恿我道:「聽說你有一個屬下被倉宸抓了,那可是你貼身的小心肝,你難道都不去就么?」
我猛然一驚,倒是把這茬給忘記了。
我祭出凰令立即召喚出了魔鳶。
這些天來,虧得魔鳶處處跟我解釋從前的點點滴滴,讓我很快就適應了魔族的生活。
可是這鳥有個壞毛病,總是在講得眉飛色舞的時候給自己點一把火,自焚。據說魔鳶以前特別崇拜火鳳凰,總是喜歡模仿我。所以,我每次我和魔鳶說話的時候,總是得在身邊備上一壺水,不斷的告誡魔鳶,我反對個人?崇拜。
魔鳶停在我欄杆上:「聖尊,您喚我?」
「恩。你可知道我的身邊一直跟隨著一個貼身的侍從。」
「是的,此侍從就是少年。在天天宮裡失蹤的,從此了無音訊,屬下等排出信使鳥到處尋找,都找不到少年的蹤跡。」
我掂量了一回,讓自己的人身陷險境而不去救,我枉為人主。
我問魔鳶:「那我與少年的關係如何,他……他是不是我貼身的小心肝?」
魔鳶抖了抖:「也許是吧。他待與聖尊您常人有些不同。」
我不解道:「為何?」
魔鳶驚恐的說:「因為,只有聖尊才會吃他做的小雞蘑菇湯。」
我露齒笑,摸了摸肚子里的寶寶:「寶寶,走,娘親帶你去找小雞蘑菇湯……恩,去找少年!」
魔鳶聽了,嚇掉了一根羽毛
小銀狐立即興高采烈的搖著狐狸尾巴跟了上來。
我和句芒一路騰著祥雲飄到了妖族的地界。一路上,句芒嗅著空氣中的妖氣來確定倉宸的所在。
我優哉游哉的躺在雲頭上,按捺著想將這隻萌狐狸一把抱進懷中蹂躪的衝動,憤憤不平的說:「你就不能化出個人樣來,你這簡直是在勾引我。」
句芒心有餘悸的說:「化出原身來,一會兒跑路快一些。你們火鳳凰有個壞毛病,打不過別人就喜歡放火,燒死別人也燒死自己,我可不希望被你誤殺,再死一次。」
當我們追蹤到一片藤蔓遍布的幽谷地的時候,句芒就停下了,然後對我說:「就到這裡了,你知道倉宸的老巢躲在那個陰暗的角落裡,恐怕我們還得細細的查找一番。」
我不耐煩的祭出了七禽五火扇:「還查什麼,直接將這裡一把火燒了,這蛇窟里的蛇還不全都跑出來了。」
句芒嘆息道:「好吧,我負責殺人,你負責放火。我們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好兄妹!」
我揮舞著七禽五火扇開始縱火了,山壑最底層的幽谷遍布著老樹和藤蔓,倒是非常的易燃,不消一會,此處便是一片火光。那些樹妖藤妖都開始一鬨而散的逃命去了,天上地下滿是飛禽走獸。
句芒警惕的豎起了狐狸耳朵,細細的分辨著紛亂嘈雜的聲音:「妹啊,我懷疑倉宸是在此地布了幻術,所以,他明明就在我們眼前,我們卻看不到他。」
我會心一笑,破幻術嘛,我最拿手了,我的鳳凰血破幻術那可是百試不爽的。
我立即幻出羽刃,飛快的一刀割在手掌上,然後一甩手,嫣紅的鳳凰血就這樣在天空劃過一道美麗的弧度,就在這一瞬間,我的眼前出現了另外一片景象。
累累的白骨堆上,倉宸在閉目凝息的入定。
句芒化出了人形,危危的眯著狐狸眼打量著倉宸:「好傢夥,竟然吃了這麼多,骨頭都吐了一地。白骨堆上怨念重,倉宸這功夫真是邪乎的很。」
我舔了舔掌上的血跡,很好啊,剛好我的鳳凰血是天下至純至陽之物,專門破邪術幻術,我再取一碗血,將他的頭澆上就是了。「
我的話剛說完,倉宸就睜開了一雙血紅血紅的眼睛,如地獄的幽鬼一般,駭人。
句芒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祭出了他最厲害的法器天鏈,雙手結印,開啟了天鏈法陣直接將倉宸罩住了。
倉宸被天鏈束縛,立即顯出了蛇形。
我從未見句芒這隻不正經的野狐有這麼正經表情。句芒神色嚴肅的說:「真不應該小看了倉宸,我那幾十萬年的修為,竟然已經被他化散得差不多了。妹妹,你要用三昧真火、天上火、煉獄火糅合在一起,剋制他。然後再用羽刃去插他的腚,他吸收了眾多的妖丹,身體里的妖氣本來就不穩定,插他的腚可以讓他泄露妖氣。」
我噴了:「哥哥,你這不是難為我嗎?蛇的腚,多難找啊。再說了,你確定那泄露的是要妖氣,不是屁么……」
就在這個時候,那條黃綠色的大蟒蛇忽然將身體延長了,如此,就算是天鏈也不能將他的身體完全困住。
巨大的蛇身漸漸的將整個山谷填滿,它的身軀狂亂的扭動著,一陣地動山搖,山石頭紛紛滾落下來,我和句芒艱難的支撐著結界抵擋這些滾石,但是滾滾的塵土幾乎已經將我的視野完全遮蔽了,我看不清倉宸在哪兒,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我怎麼都沒想到,倉宸竟會靠長度和體積取勝。
忽然,句芒尖叫一聲,然後就是一陣長蛇吞咽的聲音!
被吃了?!我立即召喚天火法陣,但是,眼前除了一片滾滾的濃塵,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現在頭上的滾石不斷砸下來,飛也飛不出去。
忽然,一陣腥風呼嘯而來,一張血盆大口吐著血紅的芯子向我撲了過來,在一片天昏地暗中那雙血紅的蛇眼十分的駭人,不可知的力量讓我的腳一動不能動,就這麼定定的站著,等著他來吞噬我。
「靈兒!」
這一聲近似於怒吼的呼喚讓我猛然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