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當天晚上,由南州市民政局出麵宴請基金會一行人,陳興出席了晚宴,宴席上,陳興發表了象征性的講話,感謝基金會對南州市慈善事業的關心和幫助。
席間,陳興接了一個電話,皺了下眉頭後,陳興和張寧寧打了聲招呼便中途離席,從酒店出來,陳興上車便直奔林虹的會所,在會所專用包廂裏的林虹早就在裏麵等候,陳興過來,林虹笑著起身相迎,“剛才聽聲音,陳市長您好像是在應酬?我這個電話應該沒打擾您的飯局吧。”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說你有要緊的事,林小姐,可該不會是又誆我吧。”陳興徑直走到椅子上坐下,原本和張寧寧吃飯,陳興並不打算過來,被林虹那樣一說,陳興也不知真假,現在正值鄭光福案子的關鍵時刻,陳興想想也就過來,指不定對方真有事。
“我認為是要緊事的,就怕在陳市長看來不是啥大事。”林虹搖頭笑了一下,走到窗戶邊,林虹拉開窗簾往下看了看,朝樓下仔細看了一圈,沒發現啥異常的林虹才放下窗簾走了回來,在陳興身旁坐下。
“怎麽,林小姐這是怕有人跟蹤我?”陳興看見林虹的舉動,疑惑的看著對方。
“不錯,我是擔心有人跟蹤陳市長,不過看來是我多慮了,剛才陳市長車子到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樓上看著,沒看見後邊有什麽可疑的車輛,不過這些天因為鄭光福的案子,我特地為自己請了一個保鏢,這兩天給我開車的時候,保鏢說感覺有被人跟蹤,雖然逮不到對方的痕跡,但他的直覺不會有錯,所以我懷疑我被人跟蹤了。”林虹說道。
“你請的那所謂的專業保鏢靠不靠譜?現在有很多保鏢公司的從業人員都是參差不齊,一些頂著專業保鏢頭銜的人很有可能隻能三腳貓的功夫,有的連專業培訓都沒有。”陳興對林虹的話頗不以為然,現在鄭光福死了,張青陽等人又被省紀委帶走了,誰會盯著林虹。
“我請的那個應該不會,是全省規模最大的一家專業保鏢公司,我特地要了他們公司的王牌,一個月要好幾萬呢,對方要是連這都敢騙人,以後還怎麽做生意。”林虹反駁道。
“那就真是怪事了,誰會跟蹤你?”陳興還是不太相信林虹的話,笑道,“你那所謂的專業保鏢既然那麽厲害,還是公司裏的王牌,那他都不能明確的肯定說有人跟蹤,我看這事還真不太靠譜。”
“不,我不那樣認為,正是因為連他都不能確定是否有人跟蹤,所以我才更加擔心,我在想,那跟蹤的人是否受過更加專業的訓練?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又是誰派來跟蹤我的?”林虹一本正經,陳興不相信她的話,她卻是很認真。
“林小姐,我看你是不是最近神經繃的太緊了。”陳興無奈的笑了笑,“你在電話裏說的要緊事就是指這事?”
“不錯,我要跟你說的就是這事,我跟你現在算是一條船上的,如果有人跟蹤我,那是不是也有可能對你不利?這種事我不敢馬虎,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林虹正色道。
林虹這麽一說,陳興也不由得一怔,林虹這樣說也沒錯,兩人現在算是同一條船上,他之所以會過來,也是考慮到林虹是否真的有要緊事,畢竟兩人現在是合作關係,但要是真像林虹說的,有人在跟蹤她,那又會是誰?沒理由呀,鄭光福都死了,張青陽也出事了,誰又會把目光放到林虹身上?
“陳市長,你覺得我說的話很兒戲嗎。”林虹見陳興不吭聲,以為對方根本不信自己的話。
“那倒不是,林小姐說的這麽認真,我當然不會笑話,我隻是想不出還會有誰跟蹤林小姐。”陳興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就是不知道是誰,這才可怕,未知的敵人才是最讓人恐懼的。”林虹和陳興對視著,她現在可是連勾搭陳興的心情都沒有,這幾天,她的心情也是跟著案情的發展而跌宕起伏,聽到張青陽和黃勝輝等人出事的消息時,林虹起先高興得跳了起來,但後來從陳興那裏知道這事不是陳興操作的時,林虹的心情又跌入穀底。
“你說的這些都是在假設有人跟蹤你的前提下,但要是假設不存在,那就是我們多慮了。”陳興同林虹說道。
“我知道陳市長心底裏還是不大願意相信,其實我也不願意相信,但我請的那位保鏢又說的有模有樣,他說跟蹤的人肯定是個高手,連他都抓不到對方的尾巴,但憑借他多年的經驗和直覺,他又覺得肯定有人在跟蹤。”林虹想起那名保鏢鄭重其事的樣子,起先覺得挺可笑的她也將信將疑起來,再加上這段時間是敏感時期,林虹也就越發多疑了。
“你那保鏢說的話都自相矛盾了,一會是感覺被人跟蹤,一會又是肯定。”陳興笑道,就差沒明說對方的話不靠譜了。
“陳市長,我是覺得這種事是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多點警惕心,萬一真出點突發狀況,也能有點準備不是。”林虹知道自己沒有證據要讓陳興相信很難,也不做強求,隻是委婉的說道。
“這話在理。”陳興深以為然的點頭。
“對了,張青陽等人被省紀委帶走的事有眉目了嗎?”林虹關切的問起張青陽的事。
“這事是省紀委直接辦案,隻通知了我們地方政府高層,具體案情,省紀委目前是不可能透露的,連我都不知道省紀委怎麽會突然抓人,又是掌握了什麽證據才抓人,你之前給我的東西,本來以為可以派上用場,最後可以作為用來對付張青陽的殺手鐧,計劃卻是趕不上變化快,省紀委出手,我也是始料未及,雖然打亂了我原來的計劃,但其實也沒啥壞處。”陳興說道。
“是嘛。”林虹一臉失望,緊接著,又是頗為擔心的看著陳興,“陳市長,你說張青陽被省紀委帶走了,會不會把我給牽扯進去了。”
“你現在問我,我也不好說。”陳興瞥了林虹一眼,他又何嚐不知道林虹的擔心,但省紀委那邊將消息封鎖得很嚴密,他都打探不出消息,再者,張青陽的案子查得越徹底,對他越有好處,陳興根本不在意這事。
“陳市長,之前你曾說過,張青陽動手要放在最後,這事要保證在你的掌控之下,而你,也對我承諾過,張青陽和鄭光福的案子裏,隻要涉及到我的,你會既往不咎,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不知道你之前對我的承諾還是否有效?”林虹緊緊看著陳興。
“我會盡力,但眼下出現了一些不可控的因素,我也不太敢保證。”陳興皺起了眉頭,鄭光福的案子還在他的掌控下,但是張青陽那邊卻是突然由省紀委介入了,打亂了他原來的計劃,陳興現在也不敢給林虹打包票,而他之前從林虹那裏取得張青陽和鄭光福的證據,的的確確是向林虹做了那樣的承諾。
陳興和林虹在會所高層的包廂裏說著話,會所對麵一棟寫字樓下,一個大晚上帶著黑色墨鏡遮住半邊臉的男子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寫字樓前的一顆大樹下,不時的朝會所的方向看了看,男子的目光偶爾從不遠處停車場上一輛車子掃過,嘴角閃過一絲玩味的笑容,那輛車子,在幹著和他同樣的事,都在跟蹤林虹的車子,隻可惜對方的技術比他差遠了,林虹有沒有發覺他是不知道,但對方昨天一出現,他就瞧出來了,還反跟蹤了對方,大致摸清了對方的底細,對方愣是一點察覺都沒有。
突的,男子往前走了過去,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到那輛車子前停下,男子伸手敲了敲車窗,車子副駕駛座上的一名中年男子奇怪的往外看了看,看到敲車窗的人戴著一副大墨鏡時,中年男子一下子警覺起來,將車窗拉開一小縫隙,正要問幹什麽,猛的,墨鏡男子從懷裏掏出一把槍,衝著他就是連開兩槍,子彈幾乎是沿著玻璃縫隙進去的,從中年男子的臉頰擦了過去,一下子射到另一邊的玻璃。
接連兩聲刺耳的槍聲引得附近一陣陣尖叫,旁邊路過的人有的已經嚇得捂著頭蹲到地上,而墨鏡男子卻是從容的離去。
槍聲同樣傳到了對麵會所,聽到槍響的陳興和林虹俱是一震,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迅速走到窗前,陳興盯著樓下,一臉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