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在路鳴等人所在的包廂呆了一會,陳興並沒有久呆,樓下還有宋致一個人喝醉了酒獨自在包廂,雖然讓酒店的服務員幫忙照看了,但陳興多少還有些放心不下,沒敢跟路鳴等人多喝,生怕等下連他也喝醉了,就把宋致給忘在包廂了。
離開路鳴那個包廂前,陳興朝曾靜做了個電話聯係的手勢,便同路鳴等人告別,回到樓下的包廂時,服務員還在房間裏照看著宋致,見到陳興進來,服務員趕緊站了起來,“陳市長。”
“嗯。”陳興淡淡的點了點頭,他來金都酒店的次數也不少了,這個包廂又是他專用,服務員認識他並不奇怪,看了宋致一眼,陳興問了一句,“她有醒過來嗎。”
“沒有,不過她剛才有好幾個電話響了。”服務員畢恭畢敬的應了一句。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陳興點了下頭,抬手看了下時間,七點多了,看宋致這模樣,估計想讓她起來是不可能了,走到宋致身旁坐下,隻見宋致單手撐在桌子上,側著頭趴著,打量著宋致睡覺的可愛模樣,陳興好笑的搖著頭,小丫頭自稱酒量很好,還差點把他唬住了,沒想到會是一杯就倒。
“臭丫頭,起來了,我們要回去了。”伸手搖了宋致一下,陳興想把宋致叫起來。
“別……別吵我,我要睡覺。”隻見宋致甩開陳興的胳膊,嘴裏迷糊的說著,人依舊趴在桌上睡覺。
“要睡回去再睡,先起來再說。”陳興哭笑不得的又推了宋致一下,他這個市長都快成了宋致的保姆了。
“再吵,我……我跟你急。”宋致猛的抬起頭來,瞪了陳興一眼,就在陳興以為小丫頭是醒過來時,卻是見宋致眼睛一閉,一轉眼就又趴到桌子上去,呼嚕聲又響了起來,看得陳興直愣神。
“我說你這到底是睡著還是醒著的。”陳興哭笑不得,早知道就打死都不讓宋致喝酒,手上又繼續推著宋致,“臭丫頭,起來了,我要回去了,你要是不起來,晚上你就自己在酒店過夜吧。”
“陳……陳興哥,是你,你回來了呀。”宋致眼睛又是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看到是陳興,臉上像是很開心一般,身子一歪,就要陳興的方向倒過去。
“嘖,你這是幹什麽。”陳興見宋致倒過來,趕緊伸手扶著,一入手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下意識的捏了一下,陳興額頭冷汗險些就流了下來,趕緊將手撒開,宋致沒他的手撐著,身子卻是直接靠在了他身上。
陳興無奈的看著像是醉得不省人事,又會時不時‘抽瘋’一下,像是清醒一般的宋致,心裏頭那個苦笑就別提了,剛才他的手按在不該按的位置,還條件反射的捏了一下,也幸好小丫頭現在完全是沒有知覺,要不然陳興都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尷尬了,要是宋致清醒著,還以為他是故意要占她便宜呢。
宋致倒在陳興身上,雙手又像是有意識一般,抱著陳興的脖子,頭靠著陳興的肩膀,睡得那叫舒服,還吧唧了嘴巴,也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什麽好吃的。
她是舒服了,陳興卻是遭罪了,推沒辦法推開,抱又抱不得,而這樣子又分外曖昧,他將宋致當成親妹妹一般看待,斷然不敢生出一點男女之間的那種齷齪想法,否則陳興自個都會覺得有深深的負罪感,偏偏宋致這丫頭什麽都是沒心沒肺的,清醒著的時候也沒見宋致在他麵前有什麽男女之妨的意識,眼下喝醉了,那更是不用說了,靠著就睡得舒服,雙手還抱著。
看著睡得香甜的宋致,陳興此刻頭疼起要怎麽安置這小丫頭的問題,把宋致帶回他的住所顯然不合適,直接在酒店裏給宋致開個房間讓宋致休息倒不失為一個辦法,但陳興卻是又擔心把宋致一人扔在酒店沒人照顧也不是個事,這小丫頭一杯就醉,還不知道會不會發生那種酒醉後‘夢遊’的事,陳興著實放心不下。
正糾結著,電話又響了起來,陳興見是宋致的電話,剛才服務員有說宋致有幾個未接來電,陳興也沒在意,此刻又有電話打進來,陳興便幫宋致拿過手機看了看,屏幕上顯示的是‘子青’的名字,陳興疑惑的皺了下眉頭,很快就有了印象,那是趙楷的女兒 趙子青,陳興眼神一亮,立刻就接起了電話,“我是陳興。”
“宋致,你個死丫頭在哪呀,怎麽連打了你幾個電話都不…………”電話那頭同時響起了一個聲音,很快便沉默了下去。
沉寂瞬間的功夫,隻聽電話那頭的趙子青才略微拘謹的說了一句,“您是陳市長?”
“嗯,是我,你找宋致是吧,她現在喝醉了,正好,你現在過來接她。”陳興徑直對電話那頭的趙子青說著,今晚就將宋致交給趙子青照顧了,對方是宋致的同事,讓宋致睡她家去,陳興也沒可擔心的了。
“宋致喝醉了?陳市長,你們在哪個酒店,我馬上過去。”趙子青聞言,趕忙問道。
“金都酒店,208。”
掛掉趙子青的電話,陳興這才鬆了口氣,小丫頭晚上總算是有了著落,不用將她仍在酒店,他也無需去費神。
不過十來分鍾的功夫,趙子青就到了酒店,在門外敲門,陳興喊了聲進來,隻見趙子青和其父親趙楷一塊走進來,趙楷幾乎是弓著腰小心翼翼的走著,那表情也不知道多諂媚。
“陳市長。”趙楷點頭哈腰的向陳興問好。
陳興看了趙楷一眼,點了點頭,今天趙楷這笑容也不知道比往常燦爛了多少,就算是諂媚的笑,那也是燦爛得跟綻放的菊花一樣。
“你叫趙子青是吧,宋致喝醉了,晚上就托你照顧了,等下你就將她送回你家裏去。”陳興轉頭對趙子青道。
“陳市長,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趙子青看了看酒醉的宋致,又偷偷打量了陳興一眼,之前覺得宋致跟陳興肯定也有超越正常男女關係的她腦袋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陳興和宋致都有不正常的男女關係了,眼下宋致喝醉了,陳興直接將宋致帶到酒店開房不就行了,想幹什麽也方便,還得讓她特地過來把宋致接回去照顧?趙子青迷迷糊糊的瞎想著。
“陳市長,宋致跟我們家子青就跟親姐妹一樣,把宋致讓她照顧,不會有啥差錯的,陳興您放心就是。”趙楷不甘寂寞的說了一句,在陳興麵前,他肯定要積極的表現自己的存在,沒看他一聽說宋致和陳興在一塊,就屁顛屁顛的跟過來了。
“嗯,你們現在把她帶走吧。”陳興點了下頭,對趙楷並沒有多麽熱情,他更喜歡能辦事,辦好事的幹部,而不是像趙楷這樣偏向於喜歡鑽營,能力平平的人,不過將趙楷放到交通局局長的位置上也是個過渡,陳興也懶得去多說什麽。
陳興這麽一說,趙子青便走過來扶宋致,她今晚穿了一件極為性感的緊身襯衫,扣子也扣得比較低,進來時特地又解開一個扣子的,可是走到陳興跟前時,陳興並沒有被吸引半分,目光一直都在別處,這讓趙子青有些喪氣,知道陳興也在,她過來前專程打扮的,仍是沒能吸引陳興的注意力。
宋致醉得迷迷糊糊,趙子青要攙扶她,偏偏她又拉著陳興的手不知道在嘟噥著什麽,人一點都不清醒,手卻是抱得很緊,陳興無奈的笑了笑,示意趙子青將宋致帶走。
趙楷也過來幫忙扶,陳興沒有讓他們多坐一會的意思,而是讓他們直接扶著宋致離開,這讓趙楷頗為失望,他這個新任局長是陳興提拔上來的,還指望著在陳興麵前多多表現,陳興的態度卻是不冷不熱,趙楷一顆心涼了半截,要不是想到他這個局長已經通過了常委會的討論,趙楷今晚肯定又要失眠了。
“把宋致這小姑奶奶伺候好了,以後還不愁沒機會討好陳興嘛,看來還得耐心一點,不能操之過急了。”趙楷心裏暗暗琢磨著。
趙楷父女將宋致扶走,陳興這才徹底輕鬆了起來,要不然有宋致這小丫頭拖在身邊,陳興今晚又是啥都幹不了。
給路鳴打了個電話,問他們喝完沒有,得知路鳴他們已經離開酒店,換到KTV裏麵去唱歌了,陳興對唱歌不感興趣,也就說不再過去了。
陳興沒過去,不多久,曾靜卻是主動打了電話過來,說是要和陳興一起坐坐,陳興笑著答應了下來,金都酒店附近有個公園,陳興便約在那裏。
曾靜過來時,陳興已經獨自一人坐在公園裏的石椅上,吹著冬天的冷風,呼吸著公園裏的新鮮空氣,在這種地方,陳興都覺得整個人比在辦公室時不知道多放鬆了多少,神清氣爽,仔細算算,他有多久沒有來過公園這種地方了?
曾靜來得很快,陳興詫異的問了一句,“打車來的嗎,怎麽這麽快。”
“當然是打車來的,要不然陳市長您覺得我才在南州呆了兩天,會知道怎麽坐公交嗎。”曾靜笑道。
“也是。”陳興笑著點頭,借著夜色下的燈光打量著曾靜,曾靜和幾年前相比一點沒有變化,陳興感慨道,“曾姐,你還是老樣子,一樣的年輕漂亮。”
“當了市長還是油嘴滑舌的。”曾靜笑著看了陳興一眼,眼前這樣的陳興,讓她很放鬆,起碼她知道陳興並沒有因為身份地位的變化而變得陌生起來,看不起他們這些老朋友,這是讓曾靜最為高興的地方。
在陳興身旁的石椅坐下,曾靜笑著接著陳興剛才的話,“要說沒變化是不可能的,現在是晚上,陳市長您沒注意到罷了,我這眼角都長魚尾紋了。”
“真的假的。”陳興笑著看了看曾靜,“我是看不出來。”
“這麽晚你當然看不出來。”曾靜笑著搖頭。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就這樣安靜的坐著,老朋友間那種久別重逢的喜悅悄然彌漫在心間,陳興說起了過往的一些事情,短暫的黨校培訓更是有不少趣事,一直到說起了同宿舍的老朋友武剛和陳斌,當時在黨校培訓末期已經和陳斌形同陌路,陳興這些年也沒和對方聯係過,更不知道對方現在如何,隻有和武剛,陳興才一直保持著聯係,不過從他調到京城,聯係雖不曾斷過,卻也是少了許多。
“陳斌還在市工商局,聽說混得很不容易,這幾年一直都是原地踏步,當時你們宿舍三人,你和武剛都進步了,就陳斌還在原來的崗位上沒有提拔,哦,我好像弄錯了,陳斌可能不在原來的崗位上了,他原來那個職務還算是挺有實權的,現在據說是被排擠到那種閑散科室去了。”曾靜見陳興說起陳斌,插了一句,頗有感觸的說了一句,“陳斌當時要是跟你一直保持關係,沒有見風使舵的疏遠你,說不定現在不會混得這麽差吧。”
“他混的差可不是因為我的關係,曾姐,你這話說得好像是我讓人整他似的,我可擔不起那樣的罪名。”陳興笑道。
“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當時陳斌想活動到下麵分局擔任副局長時,那時如果找你,你應該也可以幫得上忙吧。”曾靜笑了笑。
“不好說,我隻是個秘書,也不過是個給人跑腿的。”陳興不以為然的搖頭,那會他已經跟周明方到省委組織部了,其實他要是真的幫陳斌出麵的話,也許還真有希望,但那種事也沒人能說得清就是了。
“你要是隻給人跑腿,那我們豈不是更要無地自容。”曾靜自嘲的笑笑。
“那不一樣的,角色不同,定位不一樣。”陳興笑道,“對了,曾姐,那個叫林什麽的,沒有再糾纏你吧。”
“這事你還記著?”曾靜轉頭看著陳興,眼裏有些詫異,更有些感動,不過提起這事卻也是一肚子火,道,“那姓林的王八蛋這幾年還不是陰魂不散,我都盡量的避著他了,他還是經常主動找上來,每次都想狠狠揍他一頓,有時更是想直接將他逮進局裏關幾天,但最後都隻能忍著,不管心裏憋了多大的火,隻要他老爸一天還在,那姓林的王八蛋就沒人敢動。”
“差點忘了,他父親之前是江城市公安局長,現在好像是省廳廳長了吧?”陳興恍然,騷擾曾靜的是林茂,陳興記不太住林茂的名字,但卻知道是江城市公安局局長林剛的兒子,而這幾年,林剛在仕途上也是順風順水,從江城市局局長兼任省廳常務副廳長,到擔任省廳廳長,林剛這兩步可以說是跨得極為順利。
“不錯,林剛現在已經是省廳廳長了,真不知道他那種縱容子女胡作非為的人怎麽還會一直被提拔,上麵的領導都瞎了眼嗎,讓這樣的人渣身居高位,還是擔任這樣的重要職務,這幾年,江城市公安係統的人早就怨聲載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對林剛有意見,但都沒人敢說出來,也沒人敢去舉報,生怕被打擊報複,而林茂那小王八蛋,仗著他父親的勢,還是成天的作惡。
陳市長您不知道,年前我才又接到一起報案,去年下半年有個剛新進我們江城市公安係統的年輕女警就被林茂那混賬下藥糟蹋了,本來那女的也不想聲張,害怕醜事外揚,不成想一個月後發現懷孕了,那女的找到林茂,希望林茂負責,林茂卻是扔了幾千塊說是讓其去打胎,那女的憤怒之下才決定報案,她自己就是公安幹警,發生這樣的悲劇,她自個在局裏報案,卻是沒人敢給她立案。
最後也不知道是聽誰說在江城市公安係統裏就隻有我一人敢跟林茂對著幹,報案報到我這來了,我倒是給她立案了,但真要破案,將林茂繩之以法,我又哪有那個能力,說是立案,其實立完案後,我也無能為力。”曾靜苦笑著,心裏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憤怒和挫敗感,長期被林茂騷擾,曾靜心裏早就積壓了一肚子的火,這股火被她死死的壓製著,壓製得太狠太久,曾靜不知道有朝一日爆發出來會是什麽樣子。
“胳膊擰不過大腿,人家現在有個省廳廳長的老爹,你一個小小的分局副局長,又能怎麽辦,你敢給那女的立案,雖然象征意義多過實際意義,但起碼你敢那樣做,別人不敢,其實你已經很了不起了。”陳興安慰道,對那林茂,陳興也沒什麽好印象,說起來,他和林茂也有結怨,要是他還一直呆在江海的話,說不定現在林茂的怨仇也是越結越大,他隱隱知道林家攀上京城的張家了,林剛這幾年能一步一個台階的順利往上,估計跟京城張家脫不了關係。
“我聽說這次兩會,林剛可能還會被提為副省長,同時兼省廳廳長,陳市長,你說還有沒有天理了,像他那樣的官員,為什麽屢屢能被提拔,難道組織考核幹部,真的一點公信力都沒有了嗎?”曾靜極度失望的說著,她自己是這個體製內的一員,更是一名黨員,對這個黨,這個國家,曾靜曾經是那麽的深愛著,但現實是讓她極度的失望。
“林剛要被提為副省長?”陳興驚訝的重複問了一句,隨即道,“如果是真的話,那林剛這幾年說是火箭般的升遷速度也不為過。”
陳興說這話,一旁的曾靜很是古怪的看了陳興一眼,“要說坐火箭升遷,陳市長,我覺得你更像。”
“曾姐,我在和你說林剛,你倒是把矛頭對準我了。”陳興笑道。
“我隻是說一個事實。”曾靜低聲笑了一句,很快又言歸正傳,“林剛要提拔為副省長是我聽別人說的,不過這事在我們江城公安係統流傳得挺廣的,估計假不了,以前就有副省長兼省廳廳長的先例,林剛就算被提拔也不會讓人意外。”
“林剛要是再被提為副省長,曾姐,那林茂豈不是更要三番兩頭的騷擾你了。”陳興替曾靜擔心道。
“不用說以後,他很早以前就開始三番兩次的騷擾我了,我是能避則避,盡量忍著就是了。”曾靜無奈的說道,眼裏更是閃過一絲羞怒,林茂每每出現在她麵前都是說一些極盡下流的話,她這遠比別人豐滿的身材更是常常成為林茂調侃的對象,即便是現在,想到林茂說的那些話,曾靜仍是羞怒難堪。
“這也真不是個事。”陳興皺起了眉頭,“曾姐,你丈夫呢,還在市局刑警隊嗎?”
“沒了,被調到邊遠派出所去了。”曾靜神色一暗,雙拳緊緊的握了起來。
“怎麽回事?是那林茂搞的鬼?”陳興一怔。
“不是他又能有誰。”曾靜歎了口氣,她心裏其實很清楚自己這個副局長的位置為什麽還能保留著,那無非是林茂將她當成猴子一樣耍著玩罷了,將她丈夫弄到邊遠派出所去,曾靜何嚐不知道林茂是什麽心思,一來她丈夫不在身邊,林茂也就有更多的騷擾機會,其次無非是要逼迫她就範。
曾靜如今可以說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不給林茂任何可趁之機,她在江城,一些實在是推不開的應酬,她去出席了,在酒桌上喝酒都是慎之又慎,生怕一不小心就著了道了,誰知道會不會一不小心就掉進林茂設的局,曾靜隻能靠自己的謹慎和小心避開林茂的手段。
“這姓林的還真是隻手遮天了。”陳興搖了搖頭,他能看出曾靜那深深的無力感和頹廢,想想曾靜那樣剛強的人也會這樣,陳興便知道曾靜也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
“隻要林剛一日還在位,誰又能拿林茂怎麽樣。”曾靜憤然道。
“曾姐,要不我幫你想想辦法,把你和你丈夫調到南海來算了,隻不過那樣一來,你們就得背井離鄉了。”陳興突然道。
“真的?”曾靜聽得眼睛一亮,僅僅是片刻,曾靜神色複又黯淡下去,“背井離鄉倒沒什麽,我們兩人要是都在這邊工作,那就把家人接過來,其實沒什麽差別,隻不過江海省廳是不會放人的,跨省調動,你們這邊願意接收,我們省廳那關過不去也沒用。”
“這倒也是個麻煩事。”陳興也有些頭疼的苦笑了一下,林剛現在是江海省廳的一把手,他縱容兒子胡來,江海省廳放人的可能性還真不大。
“陳市長,你就別為我的事操心了,反正我這麽長時間都過來了,還怕什麽?我從來就沒怕過林茂那王八蛋,隻要自己小心一點,他也不會有啥機會亂來,我隻恨不能狠狠教訓他一頓,恨他那樣的人渣還能逍遙在外,沒有受到法律的製裁。”曾靜怒道。
“曾姐,你就放心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像他那樣的人,早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陳興安慰道。
“希望吧,這句話我經常拿來安慰別人,沒想到今天倒是聽到陳市長你來安慰我。”曾靜笑著搖頭。
“不是安慰你,而是一定會有那麽一天的。”陳興正色道。
曾靜看著陳興嚴肅認真的樣子,一時有些出神,這個樣子的陳興似乎格外的有魅力,連她這種除了丈夫外一向對男人不假辭色的女子都有些著迷,好一會,曾靜才回過神,看著陳興笑道,“要是陳市長您調到江城去,說不定真會有那麽一天。”
“我調到江城去是不可能的,還不知道要在南州呆多久,就算是要調離南州,也不知道下一站是哪裏,我們的命運,其實並沒掌握在自己手中。”
“陳市長你算是幸運的,起碼你還是能有一些選擇餘地的。”曾靜深深的瞥了陳興一眼,他知道陳興妻子是來自京城那顯赫的張家,別人或許沒選擇的餘地,陳興不見得沒有。”
“不說這個了,今晚老朋友相聚,老是說些太沉悶的事,都沒啥意思了。”陳興笑了笑,“曾姐,你也別一口一個陳市長了,你要是還認我這個朋友,就跟以前一樣叫我陳興,那個我愛聽。”
“你要真堅持,那我就叫你陳興了,說實話,叫你陳市長,我也覺得很陌生。”曾靜笑道。
兩人聊著,陳興的電話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陳興拿起來一看,是吳漢生打來的,陳興一怔,猜測著可能是成容江的事有了眉目了,不慌不忙接起電話,“吳局,是不是有結果了?”
“陳市長,你讓我打聽的那事弄清楚了,你說的那個叫思明的小夥子是被京城市局的人帶走的,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他是故意傷人,受傷的那方家屬跟京城市委的鄭書記有點關係。”電話裏,吳漢生跟陳興說著了解到的情況。
“鄭書記?”陳興聽得心頭一跳,但旋即又有些慶幸,幸好那鄭書記隻是個副的,要是正的,那可是堂堂的政治局委員,他可就不敢亂摻和了。
“嗯,是鄭永興書記。”吳漢生說道。
“吳局,這事你能不能從中斡旋一下?讓京城市局的人先把人放了,小夥子隻是受了情傷到酒吧去借酒澆愁罷了,喝醉酒了,難免就比平時衝動了,再說酒醉後無意識的傷人行為不見得就是故意傷害,要按這個罪名起訴的話,有待商榷。”陳興說出了自己的意思,“如果可以,雙方坐下來和解不是更好嘛,我看那受傷的一方也沒生命危險,現在不是說傷都養好了,能下床活蹦亂跳了,至於把別人逼到那份上嘛。”
“陳市長,您是想堅持幫忙調解這事了?”吳漢生苦笑了一聲,陳興的意思,他又怎能聽不出來。
“不錯,我是這樣想的,不過吳局要是真的很為難,那我再想想其他辦法。”陳興說道。
“陳市長都開口了,那我就算是真幫不上,也得去試試不是。”吳漢生無奈的笑笑,自打陳興大年三十跟他談過之後,吳漢生也是對調到南海的事十分上心,能夠接替關錦輝的位置出任南海省副省長兼省廳廳長的話,那他就真的是在仕途上跨出了關鍵一步,邁過正廳這個坎成為副省,是他一生的奮鬥目標,現在有這麽個機會,吳漢生又怎麽願意錯過,不管怎麽說,他願意在陳興身上豪賭一把。
“那就麻煩吳局了。”陳興笑道,知道吳漢生可能對他剛才的話也有一些誤解,又是笑著說了一句,“吳局,你盡力而為就是,不行的話別勉強,我還可以找別人,吳局別以為我剛才那樣說是心裏有什麽不快。”
“我還真以為陳市長對我剛才為難的態度不高興呢。”吳漢生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