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目的

  穿成男主的狐狸精寡嫂最新章節

  裴靖是被熱醒的。


  那熱浪來勢洶洶,炕又燒得熱乎乎的,裴靖睡得本就不安穩,這熱氣一湧,哪裏還睡得著。


  他陡然睜開了眼睛,隻覺得口幹舌燥。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不知怎的便想到了戚柒端給他的那碗藥膳。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如今這般,許是因為喝了那碗藥膳。


  裴靖雖未經人事,但是男子許是天生便對這種事很敏感。


  他知道,他這是動情了。


  裴靖的心頓時生起一陣憤怒,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戚氏竟然膽子這般大,會給他下這種藥,用如此齷齪的手段。


  他本以為……本以為那女人不一樣了。


  他絕不能被她左右了!

  想到此,裴靖便想起床去洗洗冷靜一下,正這時,房門卻突然被人輕輕推開了。


  下一刻,一道纖細嬌小的身影悄悄走了進來。


  哪怕沒有點燈,裴靖也依然一眼認出了來人。


  ——是戚氏。


  她半夜闖進他的房間,而他的身體又出現了這般情況,她的目的便隻有一個——


  誘惑他,勾引他!

  墨深的瞳眸陡然暗沉。


  明明這個時候,他應該立刻起來,抓這個女人一個現行。


  但鬼使神差的,他止住了自己起身的動作。身子僵在床上,一動不動,忍耐著一熱潮。


  戚柒走近了。


  裴靖屏住了呼吸,他悄悄半睜著眼睛,默默注視著這個女人的動作。


  近了,近了……


  她伸出了那隻白玉小手。


  他的呼吸猛然一促。


  正在他猶豫著是否要起來的時候,卻見那女人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香爐,然後點起了香。


  弄完這一切,戚柒便舒了一口氣。


  她也是才想起沒有把香點上,比起為男主調養身體,自然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


  她真的很怕當她睡得很熟的時候,男主夢遊把她給剁了。


  做夢都能想起來殺她,裴靖這是有多恨她啊!

  其實有那麽一瞬,戚柒都想直接告訴裴靖她的來曆了。好在,她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若她真說了,萬一裴靖把她當妖怪給除了呢?

  戚柒暫時不想去賭。


  她又回頭悄悄看了床榻上的人一眼,見沒有動靜,便安下了心。


  隨即,轉身便朝門口走了。


  走了?


  裴靖倏地睜開眼睛,望著那女人緩緩離開的身影。


  終於露出了驚訝地神色。


  如此好的機會,那個女人就這麽放過了?

  她,不是來勾引他的嗎?


  一股淡淡的幽香從香爐裏冒了出來,裴靖忍不住吸了一口,隻覺得身體的熱潮似乎降下去了些。


  他望向了那小小的香爐,眼中閃過了一抹複雜。


  戚氏,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雖然那香似乎能讓他冷靜一下,但裴靖到底正處於敏感的時期,又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忍了忍,實在沒忍住。


  他索性爬了起來,打了些涼水,擦了擦身子。


  這才感覺整個人舒服了些許。


  弄完之後,他筋疲力盡。


  裴靖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鼻間嗅著那絲淡香,竟不知不覺無夢到了天明。


  且說陳家這頭。


  陳文和陳劉氏還沒想好生米煮成熟飯的法子,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縣裏大富人家吳家卻找上了門來。


  陳劉氏一直待在巷子村,所以不了解吳家。


  但是陳文可清楚得很,知道吳家來了,他這心便狠狠一跳。


  他知道,或許他的機會來了。


  吳家和賀家的爭鬥幾乎要到了明麵上,吳家這次來,目的怕是不簡單。


  果然,吳家來人直接開門見山。


  來得是吳家的一個管事,頗有些權力。


  見到陳文的時候,下巴都微微昂著,懶懶的道:“你就是陳文?”


  “是在下,不知吳管事找我何事?”陳文彬彬有禮的道。


  吳管事直接道:“來找你談生意的,找個安靜的地方,別讓人來打擾。”


  陳文眼睛一亮,與陳劉氏對視一眼,領著吳管事進了書房。


  一到書房,那吳管事便笑眯眯地開口道:“聽說,你與裴家那寡婦戚氏有些關係?”


  這……陳文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吳管事也沒想聽他的回答,又道:“我們主家有個生意想與你做一做。”


  陳文沉下心道:“吳管事請說。”


  “那戚氏不知好歹,竟拒了我們少爺的提親,我們夫人對她很是不滿意。”吳管事道,“因此,想給她點苦頭嚐嚐。”


  “你也知,那戚氏手上有些值錢的方子,我主家對此很感興趣。”


  “所以,吳家的意思是?”


  “我直說了吧,我們夫人想那戚氏被汙了名聲,在村子裏再也待不下去,最好把那方子也弄到手。”吳管事陰冷的笑道,“讓她知道得罪吳家的代價是什麽!”


  他定定看著陳文,目光中帶著興味:“陳公子應該也很恨裴家和那戚氏吧,不如我們合作?隻要這生意做成,到時候酬勞必定豐厚。”


  說著,他便從懷裏掏出了好幾錠銀子,推了過去,笑道:“這是定金,陳公子覺得如何?”


  陳文目光閃動了一下,便伸手接過了那些銀子,也笑著道:“我覺得很好。”


  吳管事臉上的笑意越發深厚,又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紙包遞過去道:“這是青樓慣用的藥,藥性極強,陳公子可以斟酌著用。”


  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吳管事又與陳文商量了一陣,這才晃悠悠的離開了。


  因著這事比較隱秘,所以他來得也低調,談完事悄悄走了,也沒驚動村子裏。


  待到吳管事走了,陳文這才和陳劉氏詳談。


  計謀有了,靠山有了,甚至連藥也有了,如今便隻剩下尋一個合適的時機成事了。


  陳劉氏知道了吳家的打算,有些不甘心道:“那方子既然連吳家都這麽眼饞,定然很賺錢,我們難道就這樣拱手相送?”


  畢竟酬勞再多,哪裏比得上自己做這個買賣呢?


  陳文倒是比陳劉氏看得清楚,安撫道:“娘,我們無權無勢,就算拿了這方子,怕是也留不下來。您看,裴家這不就被盯上了嗎?”


  “既然如此,倒不如用這方子多換些好處。再說,兒子是要考舉業的,如何能行商事?士農工商,這商人雖然有錢,但地位卑賤,哪裏比得上做官老爺?”


  他這麽一解釋,陳劉氏的心便好受了不少。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一個好時機。”陳文道,“如今裴靖在家,不好下手,待到他離開了,裴家隻剩下戚氏與兩個孩子,到時候我們再下手!”


  說到這兒,他想到了戚氏的大力氣,又補充道:“到時候,叫上人一起,先把戚氏迷暈了最好。”


  陳劉氏點頭,又摸了摸自己兒子還帶著青腫的臉頰,眼中又恨又氣,咬牙道:“都怪那裴靖,害得我兒錯過今年縣試。你遭的罪,必須加倍討回來!”


  本朝有規定,身有殘疾或者麵容有瑕疵者不能參加科考。


  陳文之前傷得重,臉上的傷還沒好完,縣試即將到來,看著情況,自是趕不上了。


  想到害自己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陳文的心中全是狠辣!

  既然他考不了,那裴靖也別想如願!


  雖然睡了一場好覺,但因為不放心戚氏,裴靖翌日便借著去讀書的由頭,帶著香灰和藥膳底子去了賀家。


  他直接去問了坐鎮賀家的那位名醫。


  “霍大夫能幫我看看這香灰和藥膳的效用嗎?”


  霍大夫細細查看了一會兒,便回道:“這藥膳是補身子的,隻是……”他撫了撫長長的胡須,有些欲言又止。


  裴靖見他如此,眸光一閃道:“可是這藥膳有不對?還請霍大夫詳言。“


  霍大夫擺手道:“倒不是不對,方子還是好的。隻是這效用是為男子補那方麵的。“


  說著,他又打量了裴靖一會兒,斟酌著道:“裴公子年紀尚輕,還用不上這些。而且俗話說,一滴精十滴血,裴公子還是要好好保重身體,不能貪歡。“


  霍大夫也是好意,所以話便比較直接。


  然而,裴靖一聽,臉色卻立刻黑了下來。補男人那方麵?這意思是,那女人覺得他不行,所以才給他補這些?


  想到此,一向自信的某人自尊心被打擊了一下下。


  霍大夫卻以為裴靖是聽到這話不高興,便又苦口婆心的勸道:“裴公子可不能不把老夫說得這些事放在心上,須知有些男子就是過早放縱,後來不僅會影響子嗣,甚至還會影響壽命。我觀裴公子麵色,近日是不是常貪歡?“


  裴靖頓時想到了那些綺夢,麵色有些尷尬。


  霍大夫見他如此,以為自己猜對了,便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裴靖的肩膀道:“裴公子,切記克製啊。“


  裴靖:“……“


  有那麽一瞬間,他羞憤的想要轉身就走。


  好在裴靖到底不是普通的少年郎,心理素質很過硬,很快鎮定下來,拱手沉聲道:“多謝霍大夫提點,靖會注意的。“


  說這話時,他自己都沒不知道耳根處都紅了。


  霍大夫這才欣慰的笑了笑道:“這藥膳不可用,但這香卻是能用的。晚上點上,能有助於睡眠,清心靜氣。“


  也就是說,這藥膳和香的作用是相反的?


  如此一來,裴靖便更搞不懂戚氏的目的了。


  那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麽?

  裴靖帶著這個疑問回了家。


  回來時,恰好是晚餐時間,戚柒見到他,便笑著給他端了一碗還散發著藥香的藥膳道:“二弟回來的正好,馬上開飯了,你先喝點藥膳吧。“


  裴靖垂首看著這藥膳,眸光複雜的很。


  正這時,裴裕跑了過來,有些吃味的道:“嫂嫂,為什麽隻有二哥有,我沒有啊?”


  雖然他不喜歡喝藥,但是如果是嫂嫂做的,他不會嫌棄的!

  “嫂嫂,你這是不喜歡我,喜歡二哥了嗎?”小家夥鼓起了腮幫子,一臉不滿。


  這孩子總是口無遮攔的,戚柒無奈揉了他一把,解釋道:“當然最喜歡我們裕哥兒啊,裕哥兒最可愛最懂事了。”


  裴裕一聽,立刻高興了,伸手便想撲上去抱住戚柒的腿。


  隻是剛撲到一半,衣脖子便被人抓住,然後整個人便被拎起來,扔在了一邊。


  他正要生氣抗議,頭上便傳來一聲冷颼颼的聲音:“裴裕,你還懂不懂規矩?”


  小家夥頓時焉了,再也不敢說一個字。


  二哥太凶了,憑什麽不讓他和嫂嫂親近啊?他偷偷瞄了一眼裴靖,見男人沉著臉,小腦瓜子靈光一閃——


  莫非,二哥這是吃味了?

  他聽人說,有些男人把自己的女人看得很緊。若是喜歡的人與別人走得近了,便會吃醋,酸不拉幾的。


  二哥,說不定便是喝了醋。


  嘖,真是個不老實的男人!

  小家夥在心裏偷偷吐槽。


  他雖然放棄了去抱嫂嫂大腿的動作,但是藥膳的事兒還沒忘呢,便道:“嫂嫂,你既然最喜歡我,那為什麽我沒有藥膳啊?“


  戚柒好笑道:“這藥膳是給男人喝的,小孩子喝不得。“


  裴裕不滿:“我也是男人啊!“


  小家夥還想繼續問,裴靖便輕飄飄扔了一句:“裴裕,今天的大字寫了嗎?“


  此話一出,裴裕頓時像是被捏了頸脖子的鵪鶉,立刻焉不拉嘰的。


  見裴靖眯起了眼睛,他忙道:“我這就去!”


  說罷,轉身就跑,不給裴靖罵人的時間。


  沒了鬧騰的裴裕,裴錦在房裏做功課,此時便又隻剩下戚柒與裴靖兩人了。


  裴靖目光深深地看著戚柒。


  戚柒莫名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催促道:“哎,二弟,先喝藥膳吧,待會兒涼了不好。”


  裴靖正想著她回裴裕那句“這藥是給男人喝的”,也就是說,這女人是知道這藥膳的藥效的。


  所以,她真覺得他不行,需要補???


  有那麽一刻,裴靖想要直接說出來,但好在理智尚在,他要看看這女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便道:“嫂嫂先放著吧,我等下就喝。“


  戚柒不疑有他,放下藥膳,便道:“行,我先放在這兒了,準備一下,便可以開飯了。“


  裴靖頓了頓,說了句:“嫂嫂辛苦了。”


  喲難得啊,男主竟然還會對她說幸苦了。


  甭管他這話裏有幾分真意,戚柒心中到底是有了一些安慰,臉上便帶了笑道:“一家人嘛,不說這些話。”


  她才不會說不幸苦呢,畢竟她的目的可不是當免費保姆。


  所以,她要時刻提醒裴靖,她為裴家做了多少。


  在原書中,男主便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現在對她如此,隻是因為偏見太深了。若是她扭轉了他對她的印象,那她如今的付出將會為她換來之後的美好生活。


  若是不能……


  大不了她放下一切,隱姓埋名過一輩子。


  隻是會活得更幸苦些罷了。


  她放下藥膳,便轉身進了廚房,便沒有看到身後少年看著她背影的目光有多麽的複雜。


  裴靖看向那藥膳,一股子羞憤便從內生起。


  喝是不可能喝的,他身體好得很!


  裴靖在讀書之餘,都時刻警惕著那女人的出擊。這些日子,藥膳他依舊假裝喝了。香也繼續點著,因此,他倒是比之前睡得安穩多了。


  再也沒有做過那些不合時宜的夢。


  這讓裴靖心情鬆快了些。


  隻是直到臨近縣試,戚柒也一直沒有動作。


  因著忙著考試,裴靖也沒有心思再去想這些事。雖然在夢中他舉業有成,但是現實中,到底是第一次考試。


  穩重如裴靖,心裏竟也有些緊張。


  縣試在二月份,正是最冷的時候。


  那考棚四處透風,若是遇到下雨天更糟,風夾著雨點子飄進來,能讓人冷到骨子裏。


  裴靖本想著熬一熬便過去了。


  隻是沒想到,他出發去縣裏的這一日,戚柒卻叫住他,親自遞給他了一個包袱。


  戚柒道:“這日子冷,那考棚更是四處漏風,二弟須得做好保暖的準備。還有吃的,你要在考棚裏待一夜,還是得吃些熱乎的東西。嫂嫂沒什麽本事,隻能做些小玩意兒,希望能幫到二弟。”


  戚柒之前便刻意打聽了一下縣試的一些消息,因此,便及時的來送溫暖了。


  裴靖打開包袱一看,發現裏麵有一雙用白色毛線織的奇怪物件,前麵有五個洞,小小的,他一時沒看懂。


  戚柒便解釋道:“這是手套,你可以帶著它寫字,像這樣。”


  她邊說,邊拿起那雙手套,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其實這就是現代的露指手套,學生黨冬季必備。


  因著是按照裴靖的尺寸做的,所以戚柒戴上便有些大,小小的手裝在那白色的毛線手套裏,露出無根修長圓潤的手指。


  因天冷,那手指頭微微泛紅,動一動,竟莫名有些靈動可愛。


  “你看像這樣是不是方便,而且還能保暖?”戚柒揚著手在裴靖麵前示範了一下。


  裴靖的目光追隨著那小手,眸色漸深。


  戚柒見裴靖沒反應,便湊近喚了一聲:“二弟?”


  她仰著頭,呼出的熱氣噴在他的下巴上,燒乎乎的。


  裴靖猛地回過神來,啞聲道:“很方便很好,謝謝嫂嫂,靖很喜歡。”這一次,裴靖說得倒是真心實意。


  這手套雖然長得奇怪,但不得不說這作用還真大,恰恰是他需要的。


  戚柒一聽,便忍不住笑了,唇邊浮出兩個深深的梨渦。她取下手套遞給裴靖,笑道:“那你帶上試試,看看合不合適。若是不合適,我立刻改一下。”


  裴靖接過手套,手指微微顫了顫。


  那手套上還殘留著那女人的餘溫,甚至似乎還留著一絲幽香。


  這個女人帶過的,現在又是他來帶……


  裴靖的喉頭鼓動了一下,不知怎的,嗓子有些微微發癢。


  他很快反應過來,默默在心裏念起了清心咒。


  他帶上了手套,一股子溫暖便包裹住了他的手,就像是那件毛衣一樣,暖烘烘的,帶上便舍不得再脫下來。


  這時,戚柒道:“因為毛線不夠,所以便隻織了一雙。待以後有多的毛線,再給二弟織一雙。你們讀書人,手最重要了,須得好好保護才是。”


  裴靖瞧了她一眼,不知為甚,脫口問了一句:“隻我有嗎?”


  問完他便後悔了。


  他……怎會問出這種問題,顯得他特別在意這東西似的。


  裴靖心中正惱怒,便聽得耳邊傳來一道嬌軟的笑,黃鸝鳥叫似的悅耳。


  戚柒笑著道:“自然,我們家如今你最重要了,自得先顧著你。”


  她桃花眼半彎,梨渦深深,甜滋滋的甜進了人的心窩裏。


  裴靖別開了眼,輕聲道:“謝謝嫂嫂,我會好好考試的。”


  因著天冷,家裏又還有兩個孩子,因此,戚柒便沒有去送裴靖。裴靖一個人去了縣裏,他之前與賀子賢約好了,縣試期間住在賀家。


  便先去了賀家把東西放好,然後與賀子賢一起,一起去了何家。


  何舉人早便在家裏等著了,見到裴靖二人到來,他立即便笑道:“來得正好,你們師母今天做了好吃的,你們可有口福了。”


  何舉人的夫人溫氏,雖是書香門第出身,但卻有一身好廚藝。、


  隻是因著身份,平日裏很少下廚,想要吃到她的手藝,那是可遇不可求,因此,何舉人才如是說。


  何舉人今年四十,乃是二十歲中秀才,三十來歲中了舉人。後來考了一次會試,落了榜,便再也沒有繼續考了。


  他心思也不在科考上,舉人的名頭在雲水縣也夠用了。


  就連雲水縣的知縣也是個舉人出身。


  溫氏的父親也是個舉人,乃是何舉人的老師。因著很看好何舉人,便把女兒下嫁給他,彼時何舉人還是個窮書生。


  溫氏沒有嫌棄他,反而與他相互扶持,夫妻舉案齊眉,感情甚好。


  因此,哪怕成婚多年膝下隻有何雲蔓一個女兒,他也沒有生出二心。


  倒是溫氏覺得對不起他,要給他納妾,最後也被何舉人拒絕了。


  如此一來,夫妻倆的感情更好。


  因著日子過得好,溫氏雖已臨近四十,但是看上去卻像是三十出頭,風韻猶存。


  因都不是外人,所以溫氏與何雲蔓便一同用餐。


  期間,何雲蔓雖礙著父母在場,相互見禮之後,便沒有與裴靖說話,但是那眼神卻時不時地飄了過去。


  知女莫若母,哪怕何雲蔓做得隱秘,但是這一切都被溫氏看在了眼裏。


  她瞧了瞧對麵做著的裴靖,倒確實是一個容色上佳的少年郎,如此俊美,也怪不得會引得女兒家春心萌動。


  隻是,這成婚找夫君看得卻不僅僅隻是容貌。


  “靖哥兒吃著如何?”溫氏笑著開口問道。


  桌上菜色豐富,色相俱全,味道自然也不錯。賀子賢與何舉人吃得頭也不抬,但不知怎的,裴靖吃著,竟莫名想起了戚柒做得吃食。


  甚至覺得戚柒做得更好吃。


  他溫煦有禮的笑道:“師母廚藝非凡,味道極好。”


  溫氏對自己的廚藝很有信心,聽此也不大意外,繼續道:“聽說你的嫂嫂的廚藝很了得,那火鍋便是她想出來的。”


  裴靖還未開口,賀子賢便搶著道:“那可不,裴夫人的廚藝可不簡單。姨母,你有時間去嚐嚐那火鍋,保管你吃了這頓想下頓!”


  “哦,竟這般厲害?那我倒是要去瞧瞧。”溫氏笑了笑,目光一轉道,“你嫂嫂還不到十七歲吧?聽說長得極其貌美,又有如此手藝,可想過改嫁?”


  說到這兒,她歎了口氣道:“也是可憐,年紀輕輕做了寡婦。想必你大哥在下麵也不得安心吧。”


  賀子賢又搶著道:“那可不是,裴夫人才貌雙全,性格溫柔善良,又重情重義。如此好女子,做個寡婦,到底是可惜了。但裴夫人心懷亡夫,不願改嫁,唉。”


  說道這兒,便惋惜的歎了口氣。


  何舉人抽空插了一句道:“這是個好女子。隻是既然她願意為亡夫守著,你們就別在這兒可惜了。”


  溫氏卻歎氣道:“老爺是男子,自然不懂。”


  說著,她看向了裴靖,道:“靖哥兒,師母說句話可能不好聽,你嫂嫂為你家付出的夠多了。她自己擰著,但你們得為她考慮,若是有合適的人選,便讓她去好好過日子吧。”


  裴靖抿著唇。


  溫氏瞅了他一眼,語重心長的道:“想必,你大哥也不願你嫂嫂過這清苦日子吧?”


  他的心重重沉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寶貝們,接下來恢複到每晚九點更新哈,如有意外,會提前請假。


  看到很多寶寶吐槽男主,我就說一句,他不是軟飯男哈哈。其他暫時不劇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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