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難耐

  穿成男主的狐狸精寡嫂最新章節

  裴靖的傷口又裂開了。


  大夫一看這種情況,便不讚同道:“他受了這麽重的傷,不好好在家修養,到處跑幹什麽?這一點兒也不珍惜自己啊!這麽能耐,還要大夫幹什麽?”


  裴靖昏迷著,自是聽不到大夫的訓斥。大夫這話是對著應硯說的。


  應硯一臉尷尬道:“這……哎,等少爺醒來,我會給他說的。麻煩大夫了,謝謝您啊。”


  他一個小書童,哪裏敢管自家少爺的事情?說了,少爺也不會聽啊。應硯在心中長長歎口氣,再次感歎做書童難,做他家少爺的書童更難。


  不但要擔心自家少爺作死,還要陪著他半夜去夜闖民居,給他放風。


  這若是被人看到了,那可真是……


  唉!

  應硯再次歎了口氣。


  “他這傷必須好好養著,若是再裂開,就麻煩了。”大夫氣哼哼的開了方子,“年輕人啊,就是喜歡逞強。現在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等以後老了,就知道後悔了!”


  “是是是,大夫您說的是。”應硯忙點著頭,“我會看好我家少爺的。”


  待到大夫終於走了,應硯這才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見自家少爺臉上額頭也全是汗,忙高聲朝屋外道:“去打些熱水來給少爺用。”


  “是。”


  沒多久,一個丫鬟便端著熱水進來了。


  “把毛巾打濕。”應硯吩咐道。


  “嗯。”丫鬟輕輕應了一聲,她悄悄瞅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子,微微羞紅了臉,拿著濕毛巾走到床邊,就要彎身去為裴靖擦拭。


  “誒,你幹什麽呢?”應硯立刻攔住了她,警惕的推開她道,“你下去吧,這兒不用你了。”


  丫鬟微微一怔,有些不滿的道:“可少爺還需要人照顧呢。”


  “我照顧就行了,你下去。”應硯眯著眼瞧她,見她還不願意走,立刻沉下臉道,“你可別生什麽小心思,少爺是不會看上你的。”


  “我……”


  “來人,把她帶下去,以後也不用來伺候了。”應硯不耐地打斷了她的話,直接揚聲朝門外道。


  門外很快便進來了兩個人,拖著猶自掙紮不滿的丫鬟下去了。


  自從裴靖中了狀元封了官,與那小丫鬟起同樣心思的人便太多了。如今他家少爺又成了陛下的救命恩人,封了伯爺,這種人便更多了。


  之前,應硯還不敢管這事兒。畢竟他隻是個書童,若是那些女子上了位,再來找他麻煩怎麽辦?

  可後來,裴靖因為這事發了脾氣,明確說了不需要女子伺候,應硯也因此被責罰,他才算是回過味來。


  他家少爺,這是要為夫人守身如玉啊。


  應硯搖了搖頭,親自為裴靖擦洗。


  邊擦邊在心裏感歎,自家少爺長得這般好,又如此優秀,還是個癡情種,這樣一個各方麵都好的男人,夫人怎麽就不喜歡呢?

  若是他是女子,怕是早就淪陷了吧。


  這樣想著,應硯又不由對戚柒心生敬佩,喃喃自語道:“夫人,也不是一般人啊。”


  裴靖這次確實傷得很重。


  當初獵場那一箭確確實實射在了他的胸口,擦著心髒而過,那時,就連太醫都說救不活了。


  可就是被判定要死的人,竟然奇跡般的熬了過來,度過了最危險的時期,醒了。


  那時,太醫們都在感歎裴靖的求生意誌之強。


  隻有一直照顧裴靖的應硯知道,自家少爺能熬過來,能有如此強的求生意誌,都是因為夫人。


  即便是在病中昏迷不醒,他也夜夜念叨著夫人的名字。


  那時,應硯心中便生了個想法,故意在裴靖耳邊提起夫人。比如夫人要跟人跑了,不喜歡他,要嫁給別人了……反正就是使勁兒的刺激裴靖。


  沒想到,這辦法還正經挺管用。


  裴靖竟真的慢慢好了起來,昏迷了三天之後,終於醒了過來。醒來第一句話便是:“她要嫁的人是誰?!”


  應硯心中的狂喜頓時被這句話給狠狠壓了下去,他本想遁走,但見自家少爺竟然急著要爬起來去抓人,應硯立刻急了,乖乖去自首,“少爺,夫人誰也沒有嫁,那是……那是小的騙您的!”


  應硯本以為自己這書童要做到頭了,畢竟他可騙了自己的主子。不過,過了這些好日子了,他就算死了也不虧。隻是到底舍不得裴家,在裴家,他雖是下人,但主子們待他都很好。


  卻沒想到,裴靖竟然沒有趕走他,依舊讓他伺候。


  如今裴靖的身份不同以往,若是想找書童,那是大把人選。而他應硯沒才沒色,毫無長處,少爺竟然還願意留著他。


  應硯有一天,終於忍不住問了裴靖這個問題。


  那時,裴靖看著他,隻說了一句話,“你是她給我的。”


  伺候了裴靖這麽久,應硯自然知道那個“她”指的是誰。從那時起,他便下定決心要趕走自家少爺身邊的鶯鶯燕燕,誓死捍衛少爺的貞操!


  因為這傷是救駕而來的,武帝特許了裴靖三個月的假,讓他好好修養。裴靖傷好了一些,便在家裏待不住,迫不及待地來了邊關。


  裴錦與戚柒通信的事情,裴靖自然知道。這事兒,甚至還是他特意暗示裴錦做的。他把她困在身邊,不僅在折磨她,也在折磨他自己。


  他感受得到她的抗拒。


  那些衣服和首飾全是他親自為她選的,戚柒來得每封信,他都反反複複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看一次,氣一次。氣過了,又忍不住拿出來看,自虐似的。


  那個女人可真夠狠心的,信中竟是從未提到他一個字,裴靖甚至開始吃起了自己弟弟妹妹的醋來。


  及至他受傷病危,裴錦把這事兒告訴了戚柒。


  那時裴靖想,那個女人知道他受傷了,會是什麽反應?會不會擔心他,會不會為他回到京城?


  在京城等了半個月,他實在等不下去了,索性便帶著人來了邊關。結果好巧不巧,一來便遇到了戚柒相親現場。


  很好,非常好。


  他還以為那女人會有半點在意她,沒想到,人家壓根不把他放在心上。他病危,她在相親!

  裴靖氣得差點直接把人擄了回去。


  他越想越氣,越氣越睡不著,於是便拉著應硯半夜來爬牆了。無論應硯如何勸,他就是不聽,一意孤行帶傷翻牆。


  現在好了吧,又躺在床上了。


  應硯看著裴靖蒼白的臉色,幽幽歎了口氣。


  他又讓人端了些熱水來,準備為裴靖擦身。他家少爺愛潔,若是醒過來發現自己身上有汗味,定是要不開心的。


  應硯為裴靖褪下衣物,手上卻碰到了一個硬物。


  他抽出來一看,竟是一支金簪。


  見此,應硯又是一歎。


  這金簪,他知道。自他來到裴家,這金簪便已經在他家少爺身上了。好幾次,應硯都以為他要把金簪送給夫人了。


  可如今都過了好幾年,竟然還未送出去。


  應硯忍不住吐槽道:“少爺啊少爺,您追不到夫人,也是有原因的。”


  裴靖這一次一暈,便是好幾天。


  而戚柒這邊,文叔受傷,她隻能暫時打消了回京城的想法。然而,文叔一連昏迷了三天,都沒有醒過來,並且氣息越來越衰弱。


  請了好些大夫來看,俱都為難的搖頭。


  這事兒鬧得挺大。


  文叔的人緣很不錯,他病重,好多人上門來看他,其中便有顧家人。顧叔和顧蘊一起來的,戚柒打起精神招呼兩人。


  這幾天她度日如年,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心理壓力極大,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臉色微白,唇色淡白還幹裂,眉眼間盡是憔悴。


  顧蘊見著,便有些心疼,趁著顧叔去屋裏看文叔時,他湊到戚柒身邊道:“戚姑娘,你……你不要太擔心,文叔會沒事的。”


  “嗯,我知道。”戚柒點頭,“顧校尉抱歉,家裏出了這些事,怕是不能好好招待你們了。”


  “顧校尉,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叫文奇出來。”戚柒說罷,轉身要走,顧蘊卻突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氣挺大。


  “戚姑娘,你等等。”


  戚柒不想他突然出手抓住她,被不熟悉的人碰觸,讓她本能地猛地一甩。自從來了邊關,她便每天跟著嚴真練武,力氣竟是越來越大。這猛然用盡全力一甩,顧蘊沒防備,竟整個人被她甩出去兩米遠,重重落在了地上。


  “唔——”顧蘊趴在地上悶哼一聲,痛得皺起了一張臉。


  “對不起對不起,顧校尉,你沒事吧?”戚柒嚇了一跳,忙跑過去,一臉歉意道,“我就是嚇了一跳,沒控製住力氣,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見戚柒一臉無措,顧蘊咬牙忍住了劇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搖頭道,“就摔一下而已,戚姑娘不必驚慌。這點小傷不礙事的,我上戰場受過比這更重的傷!”


  “真的沒事嗎?”戚柒有些擔心,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力氣有多大,“要不我還是去請個大夫來看看吧?”


  “不用了,我真沒事。”顧蘊拍了拍胸膛,暗自忍住痛,挺直了背脊道,“你看,我好好的,不用看大夫的。”


  戚柒見他確實挺精神的,便鬆了口氣道:“那就好。顧校尉剛才想和我說什麽?”


  近看,她的小臉越發精致,皮膚晶瑩透白,美的心驚。


  顧蘊看得逐漸入了神,眼中癡迷之色越濃,脫口而出:“戚姑娘,你嫁給我吧!”


  “……顧校尉,你在開玩笑吧。”戚柒後退了兩步。


  顧蘊忙朝她走過去,急忙解釋道:“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就喜歡你。你叔和我爹不是也想撮合我們嗎?戚姑娘,你嫁給我吧,我會對你好的。”


  “抱歉,我現在不想考慮婚嫁之事。”戚柒冷淡的搖頭。


  “是因為文叔嗎?”顧蘊道,“沒事的,就算我們成婚了,你也可以來看他的,我不介意的。”


  戚柒皺起了眉頭道:“顧校尉,你沒懂我的意思。不是因為文叔,而是我不想嫁人,你懂嗎?”


  見顧蘊還要說,戚柒索性直接道:“最重要的是,我對你沒有那個心思。抱歉,顧校尉,我不喜歡你。”


  顧蘊身子僵住了,臉色有些難看問:“為什麽?是我有哪裏不好嗎?”


  “你很好,隻是我不喜歡而已。”戚柒不準備再糾纏下去,“顧校尉以後還是不要再說這些話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我還有些事,先告辭了。”說著,不等顧蘊開口,戚柒轉身便快步走了。


  顧蘊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倏地陰沉了臉色。


  文叔的身體越來越糟糕,起初還能喝些粥,可現在連粥也喂不進去了。再這般下去,文叔還沒有病死,怕是就會先餓死。


  裴靖生死未知,文叔生命垂危。


  這些日子,戚柒每一天都過得很煎熬,怕早上醒來便會聽到噩耗。無論是誰的,她都接受不了。


  嚴真每天都會過來陪她,見戚柒越來越消瘦,也很是擔心。但是她不是大夫,又幫不了忙,隻能陪著她幹著急。


  這日,嚴真從戚柒家裏出來,垂頭喪氣的回了家。


  剛走到家門口,便見到了一匹熟悉的黑馬,她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她進了家門,一眼便瞧見了院子裏多了很多箱子。


  這時,謝大看到了嚴真,忙朝她招手道:“阿真,快過來看看誰來了。”


  “誰來了?”話音未落,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便從屋裏走了出來,嚴真立刻長大了嘴巴,聲音驀地變大,“秦業?!”


  “是我。”


  “你怎麽來了?”嚴真皺著眉頭,而且還直接來了她家。


  秦業自是不想來的。


  但是嚴真逃婚,鎮國公把一切的錯都怪在了秦業身上,認為是他太過冷淡,嚴真是被他嚇跑的。


  所以,鎮國公不顧他的意願,直接為他向武帝請了假,硬是把他趕去了邊關。不但如此,還派了人監視他,就怕他陽奉陰違。


  “我還有點事,你們聊。”謝大看了看兩人,轉身便招呼著其他人走了。雖說阿真說秦業有了心上人,但……說不定移情別戀了呢?謝大之前沒有見過秦業,隻是覺得鎮國公是嚴毅將軍的結拜兄弟,嚴真嫁過去,定然不會受委屈。


  如今,見到了秦業真人,越加滿意。


  眉目清正,麵帶正氣,身子骨又結實,很是合他的心意。若是兩人能成,那再好不過了。


  院子裏很快隻剩下嚴真與秦業兩人。


  秦業輕咳一聲,沒回答嚴真的話,而是道:“小七最近如何了?”


  “你不是知道她的住處嗎?”嚴真瞧著他,“你人都來了,自己去看她不就知道了?怎麽,秦大人這是不好意思了?”


  秦業動了動唇,到底是沒說什麽。


  “對了,你來得正好!”嚴真突然一拍腦袋道,“走走走,跟我去見小七,她肯定有好多事情要問你。”


  說著,也不等秦業開口,一把拉住他就朝外麵跑。


  秦業頓了頓,終是沒有拒絕。是嚴真主動帶他去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影響的。


  嚴真拉著秦業便衝進了戚柒家,大聲叫道:“小七,你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誰來了?”戚柒正在房裏給文叔喂藥,聽到嚴真的聲音,便讓文奇接著喂。她出了房門,看清院子裏的人,突地頓住腳步,音量拔高,“秦大哥?!”


  “小七,我來了。”秦業望著她,唇角終於忍不住揚了起來。


  戚柒驀地朝他奔了過來,速度很快。


  秦業眼中笑意越濃,正要開口,卻聽戚柒喘著氣急聲問道:“秦大哥,裴靖……還活著嗎?”


  秦業的心倏地一沉。


  作者有話要說:為啥舉報?因為男主關了女主小黑屋,雖然隻有幾個小時,雖然隻親了幾口,憂桑,有點為裴二委屈,早知道把人吃到嘴裏好了哈哈哈哈哈感謝在2020-03-0614:26:202020-03-0617:00: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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