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石洞
飛離地麵米許之高,吳止跟著黃鼠狼,不多時,兩者便一前一後,來到村落北邊一條小河。
小河不到三丈寬,兩邊河岸,皆生長著高大樹木,草密林深。穿行於密林之中,那黃鼠狼忽然停在一處顯得異常突兀的土坡下方。土坡高不過一丈,有幾座像駝峰一樣的土包。
跟在黃鼠狼站在長著青草小樹的土包之上,不知為何,吳止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自內心深處升起,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黃鼠狼似乎沒受到什麽影響,默默在土包上尋到一處明顯翻掘過的黃土,並拿爪子扒開黃土。待扒掉黃土,一道巴掌大的洞口,暴露出來。回過頭來,黃鼠狼看著吳止,拿前肢指了指洞口,像是在說秘密就在裏麵。
這不會是墳墓吧?吳止知道黃皮子就喜歡扒墳,並住在人們墳墓之中,不由感到心慌。吳止是有人類思想的,再加上他前世膽子小,一想到要進到墳墓之中,他就心顫。
不過,很快內心生出的貪婪,蒙蔽了他的雙眼。想到黃鼠狼很可能是在土包下麵的墳墓之中,得到寶樹種子,各種寶石,以及修煉出體內靈力白光,他就壓製住內心恐懼。
將黃鼠狼塞進土洞,吳止讓它打頭陣,自己則跟在它身後。兩獸就這樣,順著地道,慢慢朝著地下爬行。在經曆了一陣向斜下方爬動,大概離地幾丈之深過後,吳止突然看見一抹亮光,從漆黑地洞通道的頂端,傳入自己眼中。
從地洞通道盡頭爬出,吳止身前視野豁然放出白光,一切事物,盡收眼底。
這土包地底居然有一塊拱形巨石,地洞通道往地下深入的出口處,正好連接這拱形石頭地麵。拱圓形石頭大概高一丈,寬兩丈,更有一條不長的隧道。處於這拱圓石頭空間之內,吳止感覺自己來到另一個世界,誰能想到這地下,竟會有這麽一處空曠石洞。
然而,更讓他驚訝的是,拱形石體表麵光滑如受人打磨過,鑲嵌著數十顆發光玉石,照亮四下一切,比大白天還明亮。圓弧形石洞空間,有許多小獸骨架,除此之外,再別無它物。
想來,除這黃鼠狼外,此前也有許多小獸,曾發現過這地下石洞,並且死在其中。想到這兒,吳止不由打起精神,在驚喜於此地奇異神秘之時,更加倍小心。
“吱吱。”
正當站在地洞入口原地打量石洞,收斂心思之際,那已跑到石洞隧道深處的黃鼠狼,發出叫聲。
順著黃鼠狼所在之地望去,吳止便看見隧道盡頭,有一扇石門。那扇石門,在隧道盡頭的石體之中,仿佛被人拿利器切割出來,正好嵌合石體,若不是石門上的細縫,真看不出那盡頭石體不是完整一塊。
石洞隧道,除那石門之外,便是在石門兩側空中,一左一右掛著兩道石蛇像。石蛇像盤卷身子,尾巴粘著石體,腦袋則直直對向吳止。從那石蛇像的雙目之中,吳止隻感到幽深與冷芒,仿佛它們是活的,隨時蘇醒過來。
看到黃鼠狼在石門旁活動許久,那石蛇也沒活過來,吳止稍稍安心一些。他身子快速爬動,衝向石洞隧道頂端的石門,來此之後,他便看見黃鼠狼趴在石門上,張嘴呼呼地朝著石門細縫吸氣。
不一會兒,還真有東西,從那細縫之中被它吸到嘴裏。定睛一看,吳止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黃鼠狼從石門縫隙之中吸出之物,竟是一片早已風化腐朽的人皮,看那人皮上的紋路,應該是手掌心部位。似對那人掌皮膚不感興趣,黃鼠狼吱吱怪叫幾下,扔掉人掌皮膚,又興奮地趴在石門縫隙間,往外吸氣,嘴巴鼓動開合,發出呼呼聲響。
倒是吳止,見了那人掌皮膚,目子裏亮起精光。人掌皮膚雖說早已風幹,然而卻卻蘊含著濃濃的紅芒。
“這人掌皮膚也是寶物啊!”
“人死了之後,紅芒難道不會消失?還是說,這死去之人異常強大,即使化為一張皮,紅芒亦不會消散?”
“也不知道石門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麽。裏麵,會有什麽呢?難道是修仙者的洞府?”
“管他是洞府還是墳墓,其中必定埋藏著寶物。”
思來想去,吳止越發肯定石門裏麵,藏著寶貝。
他轉動眼睛,瞟了眼趴在石門縫隙處吸氣的黃鼠狼,目中忽地閃過殺意。
如此寶地,他自然不想和黃鼠狼分享。可現在的他又打不開石門,不僅如此,他更沒黃鼠狼那從石門縫隙中吸出東西的本事。想了許久,他還是決定暫時放過黃鼠狼一馬。
“嗡嗡。”
就在吳止心思複雜之際,那石門縫隙之中,傳出一陣輕顫異響。接著,就見一道青色光輝,自那門縫中湧現。他見此動靜,立馬退離石門,躲到連接石洞的地洞入口,隨時準備開溜。
“吱吱。”
同一時刻,那趴在石門上的黃鼠狼,怪叫一聲,人立而起,用盡全力一般,瘋狂地吸了一口門縫中湧現出的青光,然後立馬轉過身子,四肢瞬間觸地,朝著吳止所在,飛奔而來。
吳止就見它在跑回來的途中,石門左右兩側的石蛇像,驀然脫落層層石塵,然後渾身亮出青光,身軀似活了過來,扭動著伸長腦袋,朝著爬動的黃鼠狼張口咬來。
黃鼠狼似不是第一次經曆此事,隻看它四肢用力一蹬,身子順著地麵翻滾幾圈,正好躲過兩條石蛇像攻擊。那活過來的石蛇像,尾部仍連接石門兩側,身軀伸至最長也不過一丈,是以,逃過石蛇像攻擊距離的黃鼠狼,並未叫其咬到。
“這家夥也是膽大!”
默默看了眼仍在石門兩側扭動的石蛇像,吳止瞟了眼跑向自己的黃鼠狼,並不讚賞它的冒險,反而有些嘲笑它那不怕死的舉動。
抱著人掌皮膚,吳止頭也不回,趕緊鑽出石洞,順著地洞往出口爬行。那黃鼠狼則在幾個回首凝望石門過後,亦跟上吳止步伐,離開此地。等兩獸消失,石門內的青光消隱,石門左右兩側石蛇像,也漸漸重新盤成一圈,掛在石頭之上,重新石化。
離開此地的吳止,與黃鼠狼配合著獵殺了一些蟲獸,待撐大肚皮,他又去山崖種樹之地,查看了幾遍寶樹,就和黃鼠狼分開,回到雁口坪村落。
等他離去,那黃鼠狼又像往常一樣,於晚上月出,吞吐白氣,凝聚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