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日常
早上,旭日東升,吳止鑽出樹洞,飛離村落,向著村西七八裏之外的丘陵山崖而去。現在的他,身強體壯,飛行八裏,隻需不到半柱香時間。來到山崖後,他所做第一件事,即是停落在懸崖峭壁間那凸出兩尺的岩石塊之上,打量自己種下的寶樹。
寶樹已長高許多,近五尺高,樹根一半深紮岩塊,一半爬入岩壁石縫之中。此樹甚是奇特,它主幹長四尺,大概嬰兒手臂粗細,挺立筆直。於這挺立主幹上方,則有十多根筷子粗細的分支,分支一尺來長,亦筆直挺拔。然,此樹怪就怪在分支上,十七根挺直樹枝,其頂端綠葉聚為環狀一團,每片葉子又似竹葉,長在十條根樹枝上,有些下垂。
此樹外形,像極一把傘,主幹為傘骨主軀,十七根枝主像傘脊,那長在最頂的綠葉,則似傘麵。因此怪異結構,能遮風避雨,不時有鳥類,於此樹的枝椏之間築巢建窩,也是吳止每日往返於此,但凡發現鳥獸靠近,便將之殺死。
由於寶樹還是幼年時期,並沒開花結果,倒是其葉子,具有醒神健體功效。如飛來的吳止,隻需吃上幾片樹葉,立馬就會消除疲態,精神十足,沒有任何副作用。這樹葉雖有此奇效,卻無法摘下來攜帶儲存,因為樹葉脫落,數分鍾內,就會枯死。
草草地查看了一番寶樹,吳止就伸出舌頭,吐出儲存於體內的清水,給樹下土壤澆灌幾遍。照料完畢寶樹,吳止拿爪子扯下幾片樹葉,調轉飛向,後肢在岩塊上一蹬,身子向下俯衝,滑翔到懸崖下方。
“吱吱!”
老早在懸崖下方洞巢入口等候的黃鼠狼,見到吳止飛來,興奮地叫過幾聲,快速鑽洞來。隻見它人立而起,吐出舌頭,舔掉嘴角流得老長的口水,兩條前肢更在胸前上下揮動,仿佛在向吳止招手,告訴自己所在位置。
每天這個時候,就是黃鼠狼最高興的時候,因為吳止摘來的樹葉,能令它快速消除疲憊心神。其實樹葉有醒神健體之奇效,也是因為黃鼠狼的緣故,才叫吳止發現。之前的某日,吳止好奇樹葉有何功效,便摘下來一片,他卻沒敢吃,而是拿黃鼠狼作實驗。誰料黃鼠狼吃掉樹葉,精神麵貌煥然一新,本是疲憊不堪的身體,立馬充斥活力。
等吳止停落於地,黃鼠狼先是湊近來,拿腦袋蹭了蹭吳止後肢,接著就滿眼渴望地望向吳止爪上樹葉,兩目閃光。將樹葉遞給它,等它吃下樹葉,吳止這才指了指丘陵不遠處一片樹林,然後一展雙翅,飛入天中。那黃鼠狼抖了抖身子上油亮皮毛,轉眼跟上吳止,兩人一空一地,開始捕食獵物。
吳止於樹林的一處草叢之中,發現有野雞露頭,便從空中飛下,直奔那野雞而去。咯咯咯,見得凶殘飛撲而來的吳止,站在窩中的野雞,拉出一長串驚叫,猛然拍打翅膀,飛出野雞窩。低空飛行數十米之遠的野雞,找到一片灌木叢,打算攛入其中。可沒等它落地,那緊跟吳止的黃鼠狼,從不遠處衝出,奔向那野雞便抱住它翻滾在地,而後張嘴咬住野雞脖子,瘋狂吸食雞血。
沒一會兒,等吳止趕來,黃鼠狼這才趕緊叼著野雞到吳止腳下,並鬆開爪子,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舌。吳止沒有理會於它,隻伸出口中軟舌,吸食野雞體內紅芒與鮮血,待吞盡之後,它才開始享用野雞肉。
吃過這隻野雞,吳止又飛入高空,開始尋找其它獵物。沒多時,兩獸再次合作成功,捕捉到一隻腹部滾圓的野兔。將懷有身孕的野兔分食,吳止勉強飽肚,他也不管黃鼠狼吃沒吃飽,拿爪子指了指北邊,飛快離開這片土山連綿的丘陵地帶。
二獸又來到小河處的石洞,像往常一樣,吳止在石洞與通往地麵的地洞出口等著,隔遠石洞中那扇石門。至於黃鼠狼,興奮地趴在石門上,張嘴吸氣,通過石門縫隙,吸出石門內部之物。
折騰了一個早上,見那黃鼠狼明顯有些疲憊無力後,吳止頗為失望地搖搖頭,口中發出一聲洪亮沉吟,打斷黃鼠狼。聽得吳止呼叫,黃鼠狼轉頭,同樣興致不高的樣子,爬到吳止跟前。吳止鑽進地洞,離開這石洞許久,黃鼠狼才不舍地回望幾眼石門,跟著離去。
中午捕完獵,吳止用爪子指了指山崖間那寶樹,吩咐黃鼠狼盯緊,便飛走。那黃鼠狼見吳止離去,死死盯著寶樹葉子看了一會,這才獨自外出捕獵,等吃飽以後,又回到山崖之下,看守寶樹。
現在的吳止與黃鼠狼,已經能夠用簡單的手勢進行交流。吳止的大部分指令,黃鼠狼都能看懂。譬如吳止指某個方向,就代表朝所指方向前進,指山崖寶樹,就代表讓它看守寶樹。
“好……吃.……”
隻是令吳止沒想到,此時的黃鼠狼,居然對著山崖上寶樹,口中斷斷續續吐出人言。黃鼠狼雖然話說得不含糊,卻能清楚分辨是‘好吃’二字,可想而知,它對寶樹的葉子,十分意動。
此時的吳止,並不知道這一切。他回到雁口坪樹落,鑽入自己居住樹洞,用兩條前肢抓起樹洞內的人掌皮膚,貪婪地吸食人掌皮膚中的紅芒。
從得到這人掌皮膚至今,已過去兩年,兩年間,吳止每天除了照看寶樹,帶著黃鼠狼去石洞內探寶,便以吞食人掌皮膚中的紅芒為必修課,幾乎從未偷過懶。
過了一個下午,吳止將人掌皮膚中所含紅芒終於全部吞食幹淨。也就在人掌皮膚所含紅芒完全消失的瞬間,這塊兩寸長寬的人掌皮膚,快速風化為碎屑,如沙子灰塵一般唰唰自吳止爪中飄走。
“可惜再未從石門內部弄到一塊含有紅芒的皮,否則,接著吸食紅芒,我力量與體質應該還能增強。”
人掌皮膚給吳止帶來的變化極大,自從吞吸其中紅芒,他明顯更加強壯,力氣與成年獵犬相當。現在的他,抱起幾十斤重石頭,完全不不話下,如果動用腦袋上的雙角,幾乎可以撞倒一名成年人。
“總感覺那黃鼠狼趁我沒在的時候,偷偷去石洞尋找過寶物!否則兩年下來,為何除了些破布和石鐵殘片,其他有用之物一件沒有?不行,改天得找個機會,跟著它,監視他一番。”
打定這個主意後,吳止找上村民家中,向村民討了些吃的,然後,他就在夜晚,吸收覆蓋村落的仙緣印記,凝煉金斑於體表。
連著兩年下來,吳止每天日常生活與修煉,就是如此,從未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