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陸沉醒了,他醒了
可是,這謬論他卻喜歡的很,餘晏手臂一用力將她拉回自己的懷中,用胸膛靠上她的背脊,下巴輕枕在她肩膀上。
雙手牢牢的抓住她的雙臂,不讓她脫離開自己懷抱哪怕一秒。
“我的矢良,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她善良又喜歡為其他人分擔痛苦,但是,不是每個人都需要她這份好,對於像勳和容小姐這樣的人,他們有太強的自控能力,她的擔心隻會增添自己的煩惱,我不想看到她皺起眉頭的樣子,因為,我是真的很愛她。”
他靠著她耳蝸,突如其來的輕聲告白。
薄矢良原本還在掙紮,這下直接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靠在他的懷中,嘟的嘴.巴也一點點的往下垂,最後轉過身將頭埋入他懷中。
“我知道,餘晏哥最好了。”
他笑著輕拍她的肩膀,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某個男人臨走前,將一份軍令狀扔在自己麵前的樣子,那時候的他近乎於“逼”著自己簽下絕不能讓陸沉死的協議書。
在容纖語不知道的地方,薄勳的守護是真的麵麵俱到,可是,比起自己對薄矢良這種坦蕩的感情,他隱藏了太多。
在意裝作不在意。
也不知道是在搞些什麽名堂。
“行了,我們先回辦公室裏吧,後兩天的手術還需要你幫忙,我一會讓助理帶容小姐去看陸沉行了吧?我的公主大人?”餘晏將亂七八糟的情緒丟去了一邊,此刻的他隻想好好的和她黏在一起。
哪怕是最簡單的在一個屋子裏呼吸,或者是稍複雜一些的靠在一起擁抱,再或者是現在他唯一能觸碰的底線——親.吻,都好,隻要和她兩個人單獨在以前,就非常好。
薄矢良這次沒跟他唱反調,乖巧的點頭後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他牽起她,走回辦公室。
……
半個小時之後。
容纖語走出隻有黑白灰色調的房間,迎接她的正是之前和餘晏在以前的陳醫生。
“容小姐您可算出來了,餘醫生說在你出去之後,讓我帶您去無菌室,換上衣服後您就可以見陸先生了,不過您隻能在裏麵待上十分鍾。”
“好,麻煩你了。”
她不愛多話,陳醫生也是個知趣的人,禮貌頷首後埋頭趕路沒再開口過。
無菌室是完全白色的地帶,在之前看慣了黑色房間之後,容纖語猛然接觸到燈光先是恍惚了一下,隨後才開始床上無菌服和手套。
裏三層外三層創穿戴整齊後,還要經過酒精的洗刷,隨後再戴上手套。
再經過足足有五六百米長的走廊,從後門進入到陸沉的房間裏。
“您請,我會在之前的入口等著您出來。”陳醫生打開門後,退到另一側。
“謝謝。”
她禮貌回應,走進房間。
病床上,陸沉躺著,雙目緊閉著睡的很沉,他的嘴唇非常蒼白幹裂,可是在這樣的非常時刻,連一滴水都不能沾——隻要是東西就會帶著細菌,所以哪怕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水,在這個階段也是不能讓他觸碰到的。
容纖語靜靜的走到他床邊坐下,伸手撫過他的眉毛,輕聲開口:“高中的時候我總是嘲笑你,一個大男生每天去修眉毛也不知道羞得,後來你就任由他長,沒想到也挺好看的。”
“你送我的書,我一直放在書架裏存著,翻過幾遍之後就沒有再看了,我怕翻壞了。”
“我們這麽久沒有見了,沒想到再見麵的時候卻會是在這裏,不過這裏也挺好的,沒有細菌也不用擔心霧霾什麽的,這可是最近的民生熱點話題。”
她斷斷續續的,想到什麽就對他說什麽,偶爾陸沉的手指會動那麽一下,似乎是知道她在身邊,他原本已經垂下的嘴角,在一點點的上揚。
看著他這些細小的改變,她終於轉了話鋒:“陸沉,我和薄勳離婚了,你醒來之後,我就和你在以前好不好?”
“我欠了你喜歡我的整個青春,欠了你太多的幸福讓你承受了太多痛苦,我都賠給你好不好?”
她忍不住的眼淚,砸落在眼前用來擋住臉的透明塑料步上,一滴又一滴像是雨落一樣往下砸著,睡在病床上的男人急了,手指一連動了很多下。
一直沒有睜開的眼,慢慢的抖了一下,眼皮被他緩緩的撐開。
上揚的嘴角,也化開了一條縫隙:“不,咬可。”
“陸沉!”她聽他居然說畫還睜開眼睛,很激動的站了起來緊握住他的手。
男人笑著朝她搖頭,指尖不斷的花力想反握住她的手:“我很好。”
聽見餘晏說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的他,睜開了眼睛還跟她說了話,這真的是從天下掉下來的驚喜!容纖語按下呼叫鈴,因為激動,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陸沉醒了,他醒了!”
聽到她呼叫的陳醫生眼前一亮,連忙給餘晏通風報信。
一分鍾後,餘晏和薄矢良換上了無菌服,趕到了病房中。
“現在你說話費力嗎?”餘晏仔細的檢查了他幾處傷口之後,嚴肅的表情總算是緩了一些。
“有一點。”陸沉說著費力的抬手,指著自己左邊的喉嚨,“這裏,有一點。”
“正常,當時要我不是我去的早,現在你的喉嚨已經變成了密密麻麻的靶子練習場,當然你人也死了。”
這種笑話換在他沒醒的時候,絕對讓人笑不起來,可是現在的確是一劑良藥,就連容纖語都破涕為笑,手緊緊的握著陸沉。
被抓著的男人,側過頭去看她:“我知道,你會來。”
“行了,別急著煽.情,我看過你傷口,基本上愈合的都很好,就是心髒那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拆掉。”
“我都可以。”陸沉重新轉頭去看餘晏,吞咽了一口口水,用力的擠出音調,“可,可以晚一點。”
畢竟急了是會出事的,他要留著這條苟且偷生的命,用來告訴她,其實他不在乎她是不是可以在自己身邊,隻要她過的幸福。
可是現在的他,完全說不出來這些。
僅僅隻是幾個字而已,就已經啞的不行了。
餘晏也不是個傻子,陸沉這句“晚一點”透露出來的情深,哪怕是瞎子聾子都能感受到,更別說他們這些感官本來就很明銳涉政涉軍的人。
“那就五天之後,正好,容小姐你也跟我再去做個檢查,我開點葉酸給你,這陣子一直奔波,對你並不是好事,孩子的事,要多注意啊。”
“好。”
容纖語鬆開了陸沉的手,視線卻沒從他身上離開,直到他笑著點頭,她才跟著餘晏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