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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種子

  「玉符?」


  楚銘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卻沒怎麼猶豫,就將貼身放著的那塊玉飾丟給了凌歧。


  這塊玉飾還是他素未謀面的父母送給他的,他早就找人鑒定過,沒什麼特別,就是一塊品相非常垃圾的雜玉。這種玉,除了在茅山後裔之類的小說里,據說有封鬼的作用,是極品的施法道具。在現實中,它唯一的用處,就是擺在地攤上吸引過客匆匆一撇的目光。


  當然,這指的只是玉飾本身!

  這麼長的時間戴下來,楚銘自然也能感覺它的變化。


  由於某種原因,它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神秘的能量放射源!能持續不斷的對持有者和其身邊的人進行有益的輻射,穩定的提升其等身體素質!

  楚銘此時幾乎能一拳打碎實木門,隨便一躍兩三米的牆頭就跨了過去,不算超人也是電影里的武林高手一流。


  能達到如今這種水準,修鍊帶來的幫助只是極小的部分,畢竟他主修的是心靈之力,所以更大一部分還是靠著玉飾的力量來輻射改善體質!


  雖然知道它已經變廢為寶,但楚銘此時,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舍!


  凌歧拿過玉飾,撫摸了一下上面的紋理,感受著內蘊陣法磅礴的力量。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高等世界時、附在楚銘身上潛入高等世界時的傑作。按照他現在的眼光來看,其中複雜的陣法有許多能夠改進的地方,全部改進之後,甚至能將陣法的效果提升八到十倍!

  八到十倍,絕對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如同初學者打造的器物,經由大師之手重新回爐鍛造!

  不過這畢竟是他本體親自出手創造出來的東西,就算其中不符合當前世界規則的地方頗多,有很多浪費和冗餘,但精妙處也遠不是他借著這具臨時的身體能妄動!


  所以凌歧其實並不能改變玉中聚靈陣的任何一處迴路!

  「本來以為它能幫你很長一段時間,不用太久,有個十年二十年,光靠著它,你就能擁有超人的身體素質,能達到所謂三、四級異能者的水準了,自保足矣。」


  「沒想到局面變化會這麼快,我甚至不得不直接出手,讓你沒那麼容易被害了去。」


  凌歧說著,磅礴的寒意開始湧入玉佩。


  他無法將其中聚靈納靈的大陣升級,但是可以在陣法之外、填充進另一股力量,這是凌歧之前創造聚靈大陣時,就留有餘地的。


  楚銘聽了凌歧的話,卻是沉默不言。


  他沒有表現出明顯的不信,或者感動。


  玉的變化和小說有關,這件事情他早就有過猜測,不值得大驚小怪。至於對方對自己的好,更像是一種投資,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說難聽點,那叫利用。楚銘當然不會對一個一心利用自己的人感激涕零,至少內心深處不會。他不是撿到老爺爺戒指的中二少年,傻傻分不清單方面的付出和求索雙贏。


  「你剛剛,對蓯蓉做了什麼?」


  楚銘見凌歧也不似想象中那麼凶神惡煞,忍不住開口問道。


  「做了什麼?」


  寒霧還在不停湧入玉佩,讓它也開始變得霜白、剔透,倒似是一塊絕品的冰玉。


  「只是用一些手段讓她變得不那麼廢柴,遇到事情,不至於把你也一起坑死,就這麼簡單。」


  凌歧瞥了瞥楚銘,出人意料的這樣回答著。


  再次見到楚銘,凌歧也談不上失望還是滿意,總體來講,還是偏於滿意稍多。


  此人比他想象的要明智,進步也還可以。


  所以凌歧也不介意在他身上多費那麼一點點心思,讓雙方之間冷淡的關係有所升溫。


  雖然他的話不怎麼好聽,可是相信楚銘這點好賴還是能聽出來,畢竟其中關心的意味已經十分明顯。


  凌歧關心楚銘,不能說假,畢竟對方若完蛋,他損失也不小。


  掌握著「真實之門」,更有了新的「魔晶球」,凌歧自然有辦法時刻關注楚銘。


  但這得不償失,代價不小。若要隔空插手楚銘身邊事情,代價只會比純粹的關注更大。


  所以這人如果能稍微聰明一點,還有自保之力,那總算也是一件好事。


  對廢物、對天才,凌歧會用截然不同的態度,以完全不同的面貌出現。根本目的,是壓榨價值。


  得到凌歧如此回答,楚銘雖然有一點轉瞬即逝的小感動,卻還是不太滿意。


  因為他關心的,並不是這個。


  只是要讓他追問下去,挑明問題,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又拉不下臉來!


  雖然方才林蓯蓉是被凌歧從浴室里抱出來的,凌歧所謂的「手段」,僅楚銘所知,也有一種最方便的,叫陰陽逆入、乾坤倒懸,是雙修的灌頂大法。但之前那點時間顯然不夠做什麼,而且他也覺得,凌歧這種「高等生物」,肯定不會做那種他這樣的「低等生物」才「喜聞樂見」的事情。


  楚銘異常的沉默中,凌歧完成對玉飾的改造,時間大概過去了五六分鐘。


  凌歧儲存在玉飾中的力量,只有自身最強寒霧之力的一半左右,卻已經足夠把這座酒店炸上天。


  他滿意的看了看手中的道具,雖然比起幻想世界的一些道具,它完全不值一提,可是在這個世界,它絕對是強到可怕的大殺器!

  「你那是什麼表情?」


  凌歧正要將玉符丟給楚銘,卻發現他正滿臉擔憂、複雜又帶點懷疑的盯著林蓯蓉。


  稍微一想,凌歧就猜到了他那可憐可笑的心思,於是漠然道:

  「放心好了,我沒那麼無聊去和你的女人雙修。」


  「至於我讓她生命本源得到提升的辦法,相信你也不會有興趣知道。」


  聽到凌歧這樣說,楚銘倒是微微一愣,轉而十分尷尬。


  其實他很想說,他挺有興趣知道凌歧的辦法。


  只是連那麼冷酷的男人,都如此信誓旦旦說了,他要是再斤斤計較,豈非顯得可笑。


  凌歧看到楚銘變幻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唇角微微勾起,微不可查的掃了掃林蓯蓉。


  之前他還真看走眼了,沒想到楚銘身邊還藏著這樣一個有趣的、能用來暗度陳倉的女人!


  「行了,東西給你。」


  凌歧將玉飾丟給楚銘,楚銘剛剛入手,就低呼一聲,差點將比冰塊還要冷十倍的玉飾丟了回去!


  楚銘哀怨的看著凌歧,埋怨對方沒有提前說清楚,這玩意兒哪裡還是玉,分明就是萬載寒冰!


  若非他的身體素質已經非比尋常,皮膚比牛皮還要堅韌數倍,只怕剛剛這一接,就算手不徹底凍廢,撕掉一塊皮也是肯定的!

  「怎麼會變得這麼冷!!」


  楚銘用東西將玉飾裹好,才將它收起,又忍不住吐槽說著,也算緩解方才的尷尬。


  「能量外溢,過幾天就好了。」


  凌歧沒有過多解釋,楚銘也沒問,術業有專攻。


  至於玉符的用法,楚銘相信凌歧會告訴他。如果不說,那就是使用起來簡單的根本不用說明,也許就和之前一樣,都是某種被動效果。


  「對了,你剛剛一直提到我很可能會遇到危險,特別是如果我留下來的話。」


  「雖然留在一個危險的地方,的確會讓自己的風險係數大增,但是以我的實力,再低調一點,總也不至於你形容的那樣,好像我必死無疑。」


  「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什麼要害我,逼的我連飛機都不能乘?」


  這種關乎小命的大事,楚銘覺得自己有必要問清楚。


  「這個嘛,你可以將它理解為你所在國家的當權者,費盡心機要除掉你!」


  凌歧淡淡說著,給了一個明顯假設性的答案。


  要對付楚銘的,肯定不會是這個國家的主席、總統,因為完全沒有道理。


  不過這種可能,若是不提前避免,還真未必不會出現!

  凌歧是逆命者,天然站在命運的對立面,又不得不藉助命運的力量,以矛攻盾,本身相對於命運,還沒有秘密可言,連楚銘的事情,亦是命運的指引!


  這種做法,已經不是與虎謀皮能形容。


  好在,命運看起來的確夠宏大、夠偉大!


  然而,就算包容一切的命運不刻意針對他,試圖利用他的那些存在,莫非也是如此?


  祇等若想轉手對付他,必然會針對他的弱點,楚銘很可能首當其衝!

  而在命運之河中,凌歧這個善泳者,的確比不上一些已經坐上獨木舟的存在,更善於利用命運!

  所以,一旦真的落入那種境地,在利用命運較量的戰鬥中,凌歧必然落入下風,運氣會糟糕透頂!他自己是逆命者,還握著諸多底牌,倒是不怎麼畏懼。楚銘呢?


  或許現在,凌歧和某個存在的目標是一致的,對方非但不會坑他,反而會推波助瀾的幫他,那麼以後呢?而且,誰能保證,祇就是唯一的!

  那些之前根本和他沒有接觸的「逆泳者」、「泛舟者」,在哪裡?

  他已經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是唯一尋求超脫之路的人,或者是在這條道路上走的最遠的一個,曠古爍今。


  富蘭克林的出現,就是一種很明顯的預兆!

  真實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算富蘭克林因為特殊的原因出現在真實世界,他為何好死不死,偏偏出現在自己重點攻略的一畝三分地上!這是純粹的巧合?

  凌歧不能確定,但可以把情況設想的最壞,這沒有害處!

  人都有趨避厲害的本能,凌歧如此,楚銘也是一樣!

  事實上,就算沒有凌歧出手,楚銘也已經準備離開避禍!只是,假如沒有凌歧,很難說楚銘的打算,能不能付諸現實,又會不會橫生波折!


  人心多變,命途無常。


  「國家領導人?」


  楚銘呆了一下,明顯不信。


  他也不是傻瓜,很快明白凌歧意有所指。


  這指的多半不是對方的計劃,和自己的國家、和顛覆*國家的政權有關,所以他要跟著倒霉。


  顛覆一個政權,在自己這樣的小人物來說,是天大的事情,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站在凌歧的立場,那格局太小、太小,所以——


  他是在比喻?

  楚銘若有所思,凌歧不置一詞。


  能說的、該做的,他都已經說了、做了。


  接下來他還會為這個人保駕護航一程,但更遠的路,要靠他自己去走。他是期待收穫者,不是保姆。


  等到楚銘回過神來,發現房間已經恢復了原樣。


  大門緊閉,沒有霜跡水漬,窗戶外面,萬家燈火通明,星火燎原,千姿搖曳。


  浴室的大門緊緊關閉著,幾張沙發都空著,沒有凌歧,也沒有林蓯蓉!

  「這.……」


  楚銘摸了摸懷裡的玉飾,隔著布帛,它仍舊冰冷刺骨!

  聽到浴室中傳出了嘩嘩的水聲,楚銘瞳孔收縮,感覺后脊樑一陣冰冷,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剛才的一切,莫非都只是幻覺,唯有部分真實的幻覺?還是當自己陷入幻境中時,有人偷梁換柱,將他懷揣的玉符換了一換?

  「這究竟是……」


  震驚的楚銘,直到幾分鐘后林蓯蓉匆匆洗完澡出來,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彷彿震驚的沉思著。


  「楚銘,你怎麼了?傻了?」


  「還有,剛才我好像聽到你在外面說話,是你嗎?」


  林蓯蓉濕發披肩,柔柔說著,散發著奪人心魄的魅力。


  楚銘勉強笑了笑,不知該怎麼開口。


  「是我,已經沒事了。」


  「對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楚銘問著,有些後悔徹底放棄了對林蓯蓉的心靈控制。


  他倒不是想強迫林蓯蓉去做什麼,他們之間不需要強迫。


  只是之前的心靈之仆狀態,楚銘完全能把握到林蓯蓉點滴的身心變化。現在的情況,林蓯蓉固然和他心有靈犀,但畢竟已經不是如同分身的通感。若是她的身體出現了什麼看起來並不太明顯的變化,楚銘一時間的確是感覺不到的。


  當然,要說沒有明顯的變化,也不對。她的魅力,顯然比過去更強了,但這也可能是美人出浴的原因。況且魅力這種東西,不同人眼中顯然有著不同的定義。有的人覺得很美的人,有的人卻覺得很醜。大家都覺得很醜,還有情人眼裡出西施。


  「感覺?」


  林蓯蓉有些疑惑,臉頰上微微泛起一絲紅暈,這讓她變得更為迷人。


  「我感覺好極了,真的,好像身體中有用不完的力量一樣。」


  還有一些即使對親密之人都羞於啟齒的「感覺」,林蓯蓉沒說。她畢竟是楚銘的伴侶,不是性奴,楚銘顯然也沒往那方面去想。


  「這樣啊.……」


  楚銘將手放在林蓯蓉的胸前,這動作讓女孩的身體有些發軟。


  「楚銘哥哥.……」


  只是這一次,楚銘顯然並沒有某些心思。


  「很好,的確很好!」


  楚銘挑了挑眉,面露意外之色,難掩喜意。


  感受著掌心傳來心臟強勁有力的跳動,隱約間似乎還隱藏著另一股磅礴的力量,楚銘一把抱起了林蓯蓉,不禁雀躍歡呼。


  「什麼很好?」


  林蓯蓉雖然有些害羞、緊張,但更多卻是不解。


  「呵呵,沒什麼。那個人,果然沒有騙我!」


  楚銘微笑說著,第一次覺得,凌歧雖然性格惡劣,為人不近人情,但其實還算一個「好人」。


  人往往都是這樣,別人對自己好,比不上對身邊人好,特別是一些認為自己更重視家人的人。


  此刻,被發好人卡的凌歧,就站在總統套房門外,注視著裡面的那對小情人,淡淡笑著。


  「因果輪迴,真是奇妙。」


  「我的出現,讓你和她的姻緣早斷。」


  「今天,我卻又借你的身體,幫你結果。」


  「雖然這果已經不是你的果,而是我的機緣,但你也應該滿足,含笑九泉。」


  凌歧自言自語,聲音很低。


  他的話似是而非,讓人聽了似懂非懂。


  或許這話原也不是說給誰聽的,甚至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回到二十七樓的302房,凌歧進門后,發現盧俊雄正在玩電腦。


  不要看盧俊雄一臉酷酷,十分崇尚暴力。世家公子出身的盧大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很全面,琴棋書畫不能說樣樣都精通,但肯定樣樣都涉獵,綜合素質很高。至於其掌握的各種尖端技術能力,就算比不上傳說中的天才、怪才們,也絕對比從小就被送上山的兄長強得多。


  盧俊雄的黑客水準,並不比局裡的一些普通專業人士差太遠,算是頂尖的業餘水平。盧俊義嘛,最多只能上網和小學生一起打個擼啊擼什麼的。


  「剛出去做什麼了?」


  聽到動靜,盧俊雄頭也不回的問著。


  雖然心中已經認可對方,甚至兄弟齊叛國,可是那一聲哥哥,盧俊雄仍然叫不出口。


  「沒什麼,你還記不記得林蓯蓉?」


  凌歧淡淡問著。


  盧俊雄敲打鍵盤的手指停頓了一秒,回頭蹙眉瞥了瞥凌歧,才回過頭去繼續自己手頭的事情,疑惑的問道:


  「林蓯蓉?林浩南叔叔家的那個小姑娘?」


  盧俊雄不確定的問著。由此可見,他雖然認識這個女孩,但是雙方確實說不上太熟。


  「嗯。」


  凌歧應了一聲,算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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