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真相
可是這個衣櫃怎麽這麽奇怪？她明明記得，她和薑沂南都沒有多少白衣服，為什麽會那麽多？
再次去看那些白色，喬暖卻發現那些根本就不是白衣服，而是一些白布，像是死了人的家裏布置靈堂用的那種白布。
上麵落滿了灰，喬暖嚇了一跳，放開手中攥著的白布，往後一退，卻發現後麵有東西擋住了她。
回頭一看，赫然是那個背影。
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喬暖來不及多想，一把推開衣櫃的門，一個勁兒地往外跑，可奇怪的是，那個黑影卻並沒有追上來。
喬暖鬆了口氣，蹲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卻突然聽見門口傳來汽車的聲音，那是薑沂南的車子。
喬暖努力地往樓下跑，卻被那不知從何處來的黑影一把拖了回去，她大叫著，卻發現自己叫不出聲。
喬暖有些疑惑，而那黑影卻仿佛咧開嘴笑了。
然後她就看見，薑沂南被那黑影從陽台上推了下去。
薑沂南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頭發上還帶著雨水，卻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汙黑的血從他腦後溢出來，薑沂南的臉上卻仿佛帶著笑。
暖暖，我回來了……
喬暖哭出聲來，心如刀絞，她絕望地向樓下跑去，卻一個踉蹌直接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不要！”喬暖滿頭大汗，從床上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是做了一個夢。
外麵的確是下著雨，但並不像夢裏一樣陰沉沉的，窗外的雲杉樹的樹葉被雨水衝刷過，綠油油的，有嫩綠的芽正在努力長出來，空氣裏都是濕氣。
喬暖起來把窗子關了，回頭看見了小風。
小風見她醒來，把手裏的早餐放在桌子上。精致的盤子裏放著幾塊土司麵包，幾塊餅幹，一杯熱咖啡。喬暖看著，覺得自己的確是有些餓了。
小風有些抱歉地摸了摸頭，笑著說：“家裏的保姆還沒來，我隻能找到這些了。”
“薑沂南去哪了？還有，我怎麽會在這兒？”喬暖坐下來，卻忍不住發問。
“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昨晚你在薑家睡的，可淩晨四點多，總裁打來電話讓我去薑家把你接回來。”小風有些擔憂。
喬暖試探著問：“發生什麽了嗎？”
小風覺得有些難以回答，紅了臉，說道：“發生了什麽等總裁回來他會和你說的，隻是他今早很生氣，看樣子事情很難處理。”
“是因為我嗎？”喬暖有些擔憂，昨天的晚飯吃成那樣，薑萬衍憤恨的眼神觸目驚心，難道是薑萬衍趁機為難薑沂南？
“不是啦，喬小姐，您快點吃吧，吃完了好好休息。”小風臉上的紅更加明顯，看得喬暖越發疑惑。
那個夢她還記憶猶新，那個黑影究竟是誰？她嚐試著去回憶昨晚發生了什麽，卻發現無論怎麽想，腦子裏就隻剩下有個女人來給她送了一杯熱牛奶為止，後麵的事情，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發生了什麽？喬暖很想知道，可薑沂南的電話也莫名地打不通了。
夢裏薑沂南的死給她造成的衝擊太大了，那種痛，遠遠超過了當初目睹沈度出軌。是因為愛嗎？喬暖自己也想不清楚。
隻知道，如果薑沂南死了，她恐怕也活不下去。
薑沂南被捆住了，就綁在一把椅子上。麵前是薑萬衍，悠閑地喝著紅酒。
“你放開我！你這是做什麽！”薑沂南破口大罵。
薑萬衍卻並未理睬他，隻是淡淡地掃過他，而後又專注於手中的那杯紅酒。薑沂南掙紮了幾下，還是掙不開。
“你最好告訴我，昨晚發生的事情和你無關！”薑沂南罵道，如果真是他做的，他大概這輩子都無法原諒。
薑萬衍輕哼了一聲，回答道：“昨晚發生了什麽，我的確不知情。”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薑沂南歎了口氣，問道。
薑萬衍手裏的紅酒杯，突然就摔到了地上，玻璃茬子碎了一地。
“你說我幹什麽？你知道今天的頭版頭條是什麽嗎？薑氏集團的總裁的情婦喬暖與薑家保鏢私會！報紙上的圖片可清楚得很，現在放你出去找她，是不是要把這件事情坐實？”薑萬衍動怒了，一份報紙砸到薑沂南臉上。
那圖片還真是清楚得很，喬暖赤裸的身體僅重要部位被打了馬賽克，其餘的包括臉都清清楚楚地印在報紙上。後麵的文字都是在扒喬暖在夜總會的過去，薑沂南恨得牙癢癢。
如果喬暖看到了新聞，她會怎麽樣？
薑沂南有些不敢想像，那是喬暖自己拚命忘記的一段如同地獄一般的日子，如今卻被人放在陽光下來指指點點，當做茶餘飯後的笑料。
還好，夜總會之前的那些事情，並沒有被挖出來。
“現在這事兒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我已經派人散布消息，說是喬暖主動勾引的你，一切都是謠言，至於那個賤女人，我們薑家永遠都不可能原諒她的所作所為，也永遠不會讓她進薑家。”薑萬衍冷笑著說道。
薑沂南突然怒了：“你這麽做，是在把她逼上絕路！”
“你看你是要我逼上絕路！你以為我把這位子傳給你很容易嗎？多少老股東出言反對！”薑萬衍冷笑著。
薑沂南歎了口氣，說道：“放開我。我去找喬暖，這件事情，我會給你個交代。”
“不用了，你的交代我恐怕等不起！你就不能聽我一次？”薑萬衍坐在對麵的沙發上，陰沉著臉，語氣裏都是怒火。
“你這是要逼死我！”薑沂南怒罵。
“我是你爸，我逼你？你怎麽就不知道反省一下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我的所作所為麽？還不是拜你所賜！”薑沂南冷笑著，看著薑萬衍的臉色的轉變。
對待一棵從根部開始腐爛的植物，最佳的拯救方法是什麽？把它挖出來，放在陽光下曬一曬。
薑沂南不記得是什麽時候看到的這句話，卻在這一刻突然想起來完整的句子。
他和薑萬衍之間腐爛的父子關係，也是時候該擺出來好好地“曬”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