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 陳歌與周蓮
玉公子就這樣倒在血泊之中死在義天大廈裏,而且還是被易小東親自給執行家法的,說實在的,在場都是江湖人士,自然見過比這個還要血腥的場麵,可卻沒有易小東這一刀顯得如此震撼。
易小東那手刃玉公子時鎮靜到幾乎冷酷的模樣刻在每個人的心裏,或許是易小東覺得玉公子是負責人又是老朋友所以應該由他親手了解,又或者是他想以此告訴在場所有的義天高層輪心狠手辣他易小東是第一人,無論是那種目的,他都成功了。
用紙巾擦拭了一下匕首,然後還給一臉懵逼的麻雀,接著讓影子和向日葵進來處理屍體,見到影子將公子俊的屍體倒轉的拖出去的時候,易小東卻是說道:“放尊重點,反過來托表示尊重,畢竟是咱們義天的高層之一。”
你麻雀和陳讓在峰穀區大鬧一場搞得雞飛狗跳又如何,你陳歌算是心狠手辣的江湖巨顎哪有怎樣,此時麵對易小東的冷酷統統都要靠邊戰,殺了一個陪伴自己近乎二十年的好友卻是一臉沒事的表情,這才是義天龍頭真正的鐵血風範。
玉公子的屍體被拖走了,易小東回到座位上,氣氛變得有點安靜了下來,因由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後來還是易小東問了句還有事嗎?見眾人都搖頭,這才宣布散會,隻是在散會的時候提醒陳歌,他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去勸說周蓮。
走出義天大廈不少義天高層的腦子裏都在魂繞著剛剛的畫麵,要說感受最深的還得是陳讓,因為他不久之前才再電話辱罵了易小東,也不知道以後他會不會秋後算賬,下一個玉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
自從陳歌回到龍城之後,易小東的性格大變,從全力讚成千人大戰到打壓燕子文再到現在的手刃玉公子,似乎都是在做給某人看,證明他易小東依舊是當年那個大智近乎妖孽的存在。
想到這,陳讓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老爸陳歌,對於這一點恐怕自己的老爸早就心知肚明了,隻不過一直選擇視而不見罷了。
陳家父子坐上了福根的車子,陳歌點了一根煙道:“怎麽?剛剛被嚇壞了?”
“不說被嚇壞了吧,總歸是有點震撼,很少見東叔露出這樣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我總感覺他是故意做給我們父子兩看的。”陳讓心有餘悸道。
陳歌樂道:“不僅僅是做給我們看,也是做給在座的所有高層看,上位者都是如此,若是不適當的給點威勢的話,底下的人就會不聽話,當年我在位的時候也沒少用別人來開刀,不僅僅是我,上一代無論是杜飛和胡頭都是如此,想要讓人跟隨和服從你,除了本身有人格魅力之外,一點點的恐懼也是必不可免的。”
陳歌說得確實沒錯,古往今來但凡能夠成就大業的帝王那個不是血債累累踩著用敵人或者是好友的屍骨堆積而來的階梯才登上大位的。
“爸,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你到底對義天龍頭的位置還有興趣沒?”陳讓疑惑道。
他很久之前就想問了,不過礙於父子兩一向來都有些許隔閡,而且問題又偏向敏感,所以陳讓一直都按下好奇心,不過好在隔閡早就在婚禮的時候給消除掉了,所以這會陳讓才問出這個自己一直都很關心的問題。
陳歌反問道:“我要是說我沒興趣你相信嗎?”
陳讓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陳歌便說道:“那不就得了,連我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相信,更別說其他人呢,所以我這會要是回答沒有你就會說我虛偽,要是回答有的話便太蠢了,前提無論回答那個都對我不利,那又何必需要什麽答案,讓,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行走江湖永遠要切記一點,永遠不要讓誰知道你所求之物是什麽,沒有動機就不會被懷疑。”
“可他已經懷疑你了。”陳讓無奈道:“他早晚會對你出手的,隻要你露出一絲破綻。”
陳歌無所謂道:“我從認識他的第一天就知道他很聰明,也知道他聰明到可以算計一切,可聰明和明智卻是兩碼事,況且這個江湖是權力和刀槍統治的,隻要你足夠強,誰也不能傷你分毫,記住這一點,然後時時刻刻的提醒著這一點,最後武裝自己,你便會無所畏懼,”
陳讓自然知曉這一點,綿羊的存在隻是為了填飽狼的肚子,換句話說,隻有強者才能愚弄弱者,這本就是這個世界的第一法則。
“不提這件事了。”陳讓說道:“你打算用什麽辦法聯絡周蓮,需要我讓周彤彤做內應嗎?她應該和樂意讓你和她母親團聚,畢竟每個孩子都希望能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陳歌忽然問道:“你也是其中的一個孩子嗎?”
“我有點特別,或者說我原本可以擁有這一切的,結果不知道哪裏闖出來一個混蛋把這些都給毀了,我的妻子現在在醫院躺著,孩子也沒了,我做不成父親,隻剩下孤家寡人。”陳讓冷笑道:“別讓我找到這個混蛋,要是讓我找到他,我非要把他抽筋扒皮不可,不過話說回來,我有點了解你的感受了,我記得以前聽說過,你有一個很愛的女人也是被仇家給殺死的?”
“這是江湖路必不可少的因素之一,確實沒錯,她就在我眼前,我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殺死而束手無策,讓,我很理解你的那種感受,因為你所有經曆的一切我都經曆過,我想說得是那確實很不好受,但人總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我們要向前看,隻要人生還沒有落下帷幕之前就必須往前看,誰不是帶著一生傷卻又努力活下去呢,人類自古以來就擁有這項本領。”陳歌看著陳讓。
陳讓忽然好奇道:“他叫什麽名字。”
“許潔,他姓許。”陳歌一語雙關。
陳讓則是低頭不再說話,他隻是想起了一個叫許安然的女人。
很想很想的那種。
“……”
周彤彤在了解事情的經過後,還沒等陳讓要求她,她就毛遂自薦自告奮勇的當起了內應,將周蓮的行蹤都報告給了陳歌,這段時間周蓮由於忙著生意一直都在國外,好在最新消息,那就是在陳歌承諾給易小東一個星期的時間內,周蓮有一次短暫的回龍城行程,這個行程自然詳細的傳到了陳歌那邊。
兩天後,龍城機場,一個全身上下幾乎都是名牌的女人戴著墨鏡拖著行李意氣風發的從機場候機處出現,這個女人吸引了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無論年齡或是何種社會階級的男士,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都會覺得她非常漂亮。
隻不過對於一個包裏放著一部《權力意誌》,鍾愛尼采的女性來說任何再優秀的男人都難以再讓她眼前一亮,因為她已經足夠優秀了,這種優秀來自與她的經營能力以及她銀行卡上麵無數個零的存款,也來自於就算已經快四十多歲的高齡依舊保持著青春靚麗的外貌,無數個點支撐起這個女人的強大,其實隻要她站在那就足以讓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感覺到尊嚴受損。
女人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出機場,奇怪的是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身邊卻沒有任何護花使者,她隻有一個人,走出機場之後,打了一個電話便在哪裏等待著司機了。
一個看起來像是金領的男人鼓起勇氣上去搭訕問她要不要坐自己的順風車,女人隻是搖了搖頭,優雅的拒絕了,男人似乎還不放棄,在他旁邊喋喋不休,直到女人問道:“年薪上億沒?”
一口地道龍城粵語的男人一時間沒回過神,她又笑問道:“家裏有吃皇糧的人沒?”
男人這才終於發揮了情場老鳥的一半水準,心中告誡自己這妞跟一般人截然不同,按常理出牌一定會立馬滾蛋出局,他假裝鎮定道:“有的。”
不等金領男人含蓄炫耀一下家世,女人繼續問道:“正省部級到了沒?或者肩膀上扛兩顆星星的?”
男人哭笑不得,這又不是京城,那能隨隨便便就拎出一個正省部級的高幹啊,隻是這話從這個女人說出來,他卻沒有絲毫反感,他意識到女人隻是在善意的提醒著他們之間的差距,這讓男人覺得有趣,男人剛想出如何幽默的回應這個女人的時候,女人清清淡淡的一句話便澆滅了他一切希望:“我女兒快來接我了,現在的體力真不如以前了,你們男人就四十一朵花,我們女人啊,四十不如草啊。”
金領男人臉部抽搐,神情僵硬,自動的敗下局了,灰溜溜的走了,正當他回到自己的寶馬座駕的時候,一輛雷克薩斯的SUV停在了女人的麵前。
女人看了一眼駕駛室的人,轉身就走,駕駛室上追下了一個男人,正是陳歌,他跑過去攔住女人道:“蓮,我知道你恨我,不過怎麽久沒見了,好歹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你那張嘴我可不信不過,前半輩子被你給騙得稀裏糊塗了,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小女孩啊,光憑一張嘴就可以說服我?”名字叫周蓮的女人一臉不屑道。
陳歌苦笑一聲道:“咱們先上車,找個地方聊聊唄。”
“不去。”周蓮冷著一張臉道:“陳歌,你趕緊滾蛋,要不我就喊非禮了。”
“非要這樣?”陳歌皺眉道。
周蓮點頭道:“所以你走不走?”
“不走。”陳歌簡短道。
“非禮啊!”
周蓮果真大喊,結果陳歌一隻手捂著她的嘴巴,認為一隻手攔腰的抱起了周蓮,這就打算將這個幾乎傲慢到讓所有男人自慚形愧的女人強行給扛上車。
周蓮不斷的掙紮著,有些男人看不過去了,而且難得有英雄救美的機會,金領男人下了車,直接氣勢洶洶的走到陳歌麵前道:“你現在立馬放下這名女士,不然我就報警了。”
陳歌懶得廢話,一腳踹倒了男人,男人也是夠豁出去的,倒在地上也死死的拽住陳歌的腳,喊著讓他把人留下,陳歌一陣無語,剛想轉身一腳把男人給踹飛,結果肩膀上的周蓮率先行動了,把手裏的LV包砸在男人身上,還朝著男人喊道:“我和我老公玩遊戲呢,要你多管閑事?”
金領男人沒有反應過來,隻能本能的鬆手,陳歌便將周蓮給順利扛到車上,然後啟動車子絕塵而去,隻留下一臉仿佛見到世界末日模樣的男人,女人心,海底針,這話實實在在的在他眼前驗證了。